【公主vs恶龙】
谢存像是看出了点什么,嘱咐了几句杨峥,“悠着点,别真动手。”
另一边的谢一粟冷眼旁观,“别劝了爸,横竖死不了人。”
只不过开始还没三分钟,谢一粟又坐不住了,“杨峥,别打脸!”
杨峥听到这一句后收了拳,明明是对方先开始膝击他才还手。
分神之际,霍斯恒一个假动作扫踢结果上了直拳,那一拳没留情面,杨峥饶是挡了一下却还是后退了好几步。
也不知道哪里惹到了他。
面前的人知道他收着劲,示意他全力以赴,“认真点杨峥,有人在看。”
他听后笑了一下,之后一个反手肘击害得对方闷哼一声。
哪怕是玩玩儿的,现在也有了火药味。
霍希在旁边添油加醋不停叫好,谢俊杰没看出来苗头也跟着起哄。
只有谢一粟看到一半臭着脸起身去了外面抽烟。
一边抽一边骂,“有病!”
两人出来的时候,脸上或多或少挂了点彩。谢一粟点着烟在车上等他,他想起前几天颜殊和他说过的话。
“吵架了?泡壶茶两个人聊聊不就好了?”
“我认识他好多年,霍斯恒这个人特别讲道理。”
一切总是因他而起。
回了月湖他去厨房找茶具,满脑子都是泡壶茶……泡壶茶……坐下来聊聊……
这很简单。
水刚烧开,霍斯恒接了个电话像要出去。
“你去哪儿?”
那人不回话,拉开门就要走。
好不容易候着他出差回来,谢一粟心里反复告诫自己好好说,千万要冷静。
只不过想是这么想的,手上却把料理台上能砸的东西全给砸了,厨房里劈里啪啦一地的碎片。
霍斯恒在门口惊讶地望向他,一片狼藉中谢一粟脱掉外套挽起袖子。
“过来,你不是想打架吗?我陪你打。”
他皱着眉走近,谢一粟胸膛不断地起伏,想起他的阴晴不定心中又是愤恨又是委屈。气到后头又怪自己当初为什么不说清楚。
“林深那件事儿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心里不舒服你就往外跑这算什么?”
“打完之后翻篇,行不行?”
话还没说完,被霍斯恒一把抱起放在了料理台上。突然的悬空让他始料未及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在Capri开几张罚单心疼半天,这把茶壶十几万,你说砸就砸。”
料理台上坐着的人还在叫嚣:“我不砸你会理我?”
“霍斯恒,逃避不是解决的办法,我最近手机上看了好多讲座,转给你你都看了没?有事儿咱得摊开说,大家都是第一次结婚,吵架是很正常的。”
他看着地上一地碎片想着还是要先收拾一下。一边收拾一边听谢一粟碎碎念:婚姻的保鲜秘籍,沟通是婚姻中的桥梁。
说得一本正经,然而做出来的事情又是完全不符。
“所以哪个讲座让你用暴力解决问题?”
他促狭地笑,抬眼看他。谢一粟一时语塞,本来还晃着腿呢又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
收拾完的人也没交待什么,转身拉开门便走了。
谢一粟呆滞了好半天,“服了,油盐不进是吧!”
跳下料理台就追,只不过门一拉开外面竟站了好些人。
周崇在最后嘀咕,“这来的好像不是时候……”
他在门外听了半天了,想起颜殊的坏毛病总是一吵架就爱玩消失,每次都要被他绑回来才算完。
结果临到这头,没想到霍斯恒还被家暴呢?周崇看着他眉上的伤口止不住地摇头叹气。
谢一粟看着门外好几个人合力搬进来一棵巨大的诺贝松。
是他上周心心念念要去砍的圣诞树。
工人们问放在哪儿,谢一粟急急忙忙带着他们走到了落地窗边。
周崇跟在他身边压着声儿讲小话。
“吵什么呢?这家砸得湖对岸都能听到响儿,谢一粟你可别家暴他!”
“你问我我还问你呢?是不是你打的小报告!”
周崇喊冤,“我可什么都没说!”
两人在窗边你一句我一句,最后周崇被霍斯恒赶了出去。
走之前他扒着门框对好友交代:“可不能再被打了听到没?谢一粟给你下什么迷魂药了…老婆不是这么惯的!”
霍斯恒欲言又止,干脆摆摆手。
房子里充满了松树的香味,谢一粟踩在凳子上摆弄着树枝,心下高兴,脸上没显露出来。
“不早说…十几万听一声响,真行。”
他又开始心疼那把茶壶了。
谢一粟站在高处用手指轻轻抚过那张仰头看他的脸,稍许破了相。
“几岁的人了还打架?”
“吃起醋倒挺吓人。”
霍斯恒把他抱下来,“也不是想打架,只是想知道你会看谁。”
要怎么开始描述?
记忆里那间泛着霉味的粮仓,床角边的枕头。
他总是把杨峥当成自己的所有物,然而杨峥告诉他,谢存对他来说恩重如山。
这座山压在他们两个头上,谁也动不了半步。谢一粟心有不甘,无数次的试探他、逼迫他。
最极端的时候他随便找几个人去开房,坐在房中几个人大眼瞪小眼打扑克直到天亮,久而久之这些“新闻”在滨城传得越来越离谱。
但是没有用。
杨峥只在乎他的安危不在乎他和谁在一起,上了谁的床。
这些回想起来只觉好笑。
没有回应的爱实在是不值一提,它只在当事人的记忆里熠熠生辉又有什么用?
在他的故事里根本没有那么多曲折,不够爱,不够喜欢。
哪有那么多无奈可言,只是人往往要的东西太多,而感情实在是成年人的世界里最容易被舍弃的东西。
一切好像明白的太晚,白白蹉跎了那么多年。
他自嘲,也许他和霍婷没什么区别,会爱上“拯救”自己的人。
“Princess.”
谢一粟眯起眼睛,“找揍是吧?”
“只有公主才会爱上王子和骑士,不是吗?”
“那你是什么?”
他思考半天,“阿马尔菲附近有个悬崖很有名,当地人说那里有条恶龙会把人叼走。”
谢一粟大笑,哪儿有这么好看的恶龙?于是在恶龙脸上亲了一下,告诫他不准再生气。
他从风衣口袋中拿出一样东西,“回来登机的时候看到了这个,就不生气了。”
放到手心,谢一粟才辨认出是他好久之前去提车的时候,随手折下放进口袋里的桂花。
爱人的浪漫大抵就是如此。
是在路边闻到香气,便迫不及待要带回家与你分享秋天的第一缕气息。而这个秋天在不经意间保存在了霍斯恒的风衣口袋中。
“谢一粟,他没有爱上你实在是很遗憾又值得庆幸的一件事情。”
黏黏糊糊接了好久的吻,他在长吻中只觉心安,不住地打哈欠,“本来还想回家上个床…困死我了。”
“你不是说再也不要上床了?”
是上次做完爱把人折腾得太狠,谢一粟说的气话。
霍斯恒辩解,“我说了不做的,不喜欢angry sex”
“不喜欢?那我一跪下你就硬了?”
他笑出声,抱着他上楼睡觉,听谢一粟在怀里像是说梦话般念,“哄完哥哥还要哄小妹…真是欠了你们姓霍的…”
“不过小女孩儿生气起来怪好玩的,难怪别人说要生就生女儿。”
把人放在床上,霍斯恒摸着他的肚子问:“所以你想生女儿?”
他问得极认真,手又不怀好意地流连在小腹。谢一粟忽地想念起那双神奇右手,遂翻身把他压在床上恶狠狠地说了句,
“睡觉!”
作者有话说:
折桂花是在“小学生之家”那一章提了一句,当时就想好了小霍过很久会意外从口袋里掏出来。
然后恶龙就被融化了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