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部联队的厕所建在溪水下游, 哪怕二人戴了双层面罩也隔绝不了现场的臭气。虽然厕所已经搭得足够精致,但排泄物集中发酵的味道还是令人脑髓震颤。
黄菲恋挤着被熏出来的眼泪瓮声瓮气道:“还是我们好,虽然没有这么大的厕所, 但我们废物利用分散处理,机关被触发后粑粑回归自然, 倒是没这么臭。”
武绮韵闭着嘴只是“嗯嗯”。
黄菲恋也不想多说, 直接放下胳肢窝夹着的矿泉桶拧开盖子,拿出备好的草编小漏斗插进去, 用竹板做的铲子开始舀粪往里灌:“我去,这桶里原来装的什么玩意, 咋比烂了一周的屎还臭……”
武绮韵假借警戒名义逃上了树, 靠坐在树杈上长舒一口气。虽然清早起来去拾粪没什么不好,但到底是有点影响英明神武馆长的国际形象。
黄菲恋从容不迫又小心翼翼地用长柄竹勺灌装。来的路上武绮韵告诉她,刚一波组团来上厕所的已经回去了,大概短时间内不会有人过来。既然不用着急,那就对准了慢慢灌, 不然灌到外面还得拔草去擦。
却不想这边矿泉桶刚灌了八成满, 树上半躺着跷二郎腿的武绮韵就一个激灵坐了起来,丢了一节树枝到黄菲恋脑袋上,示意她做好逃跑准备。
黄菲恋顿时止住动作, 抬头见武绮韵侧耳听了两秒钟后开始冲她打撤退的手势, 便忙将已经脏了的竹勺随手插进灌木丛根部,捡了根木棍挑掉漏斗,捡了片叶子裹着瓶盖拧在矿泉桶上, 拎着就退到不远处的树丛后面躲着。
这时候再爬树太冒险了, 就怕爬到一半人来抓个现行。
果然不出三分钟,一行五个男人晃晃悠悠来到厕所。上小号的直接找了个树根开撒, 上大号的挑挑拣拣想找个干净的坑。
“哦我的上帝,今天的粪坑堆积怎么好像变少了?”
“哈?你在开什么玩笑,那些女人刚刚来过,堆积只会变多不会变少,或许是谁掉进去了踩出来的坑。啧啧,每天干活不多吃得不少,不创造价值只创造大便……要我说真应该让那些提出每队必须有两个女人的家伙过来体验一下,这样的规则给我们造成多大的困扰。”
“没错,丛林求生本来就是男人的游戏,女人来了能干什么?哦不,还是能干一些事的哈哈哈……”
“嘿你们几个,作为公众人物请注意言行。”
“不用太过担心嘛查尔斯,你知道的,上厕所和洗澡的时候会有人处理我们的画面和声音的。我觉得这就是节目组给我们留的bug,总归要给人发牢骚的空间嘛。暂时的屏蔽就是我们的安全屋……对了查尔斯,我看你最近在关注那个叫拜的女人,是不是打算……”
“钱德勒!”名为查尔斯的男声严肃了些,“就算暂时屏蔽也请你不要随便讲话!”
“别那么紧张嘛查尔斯,没有镜头你怕什么,难不成还担心这附近有人偷听吗哈哈哈哈……”
咯吱——
是矿泉水瓶被捏动的塑料脆响。那个叫钱德勒的男人的哈哈声顿时噎在了喉咙里,原本轻松交谈的几人顿时噤声东张西望。
躲在粗壮树枝后的武绮韵猛地看向不远处蹲着的黄菲恋,黄菲恋惊恐抬头哆嗦着摇头:不是我啊!
武绮韵抓狂打手势:看好你的粪桶!
黄菲恋挤眉弄眼:它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响的,我控制不住啊!
武绮韵崩溃:你个二货你想表达什么我看不懂!我让你看好那个破桶!
黄菲恋苦涩一笑摊开双手,矿泉桶在她屁股后面又发出一声吱嘎脆响。
“有人!在十点钟方向灌木里!警戒!警戒!”
树下的男人们顿时乱作一团,擦屁股的擦屁股,提裤子的提裤子。黄菲恋反应也十分迅速,卖起队长毫无心理压力,提起桶掉头就跑。
武绮韵怒气冲冲三两下滑下树干,顺手捏碎了树下一个正在拉拉链男人的颈环,又一脚踢爆了钱德勒屁股下的DIY便携马桶,对着黄菲恋的背影破口大骂:“你个虎老娘们就不能把那个破桶扔了再跑吗!”
黄菲恋边跑边叫:“不可能!这可是钱德勒搜肠刮肚给我们搞到的东西,丢了的话这一趟不白来了吗!”
还在挣扎着从坍塌马桶里拔出屁股的钱德勒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们说的应该就是自己,瞬间勃然大怒:“你们他妈的说什么!”扭头急急解释:“查尔斯!别听这两个该死的女人的话!我根本不认识她们!”
武绮韵也跟着调头就跑,心中怒赞黄菲恋不愧是丢屎盆子一把好手,便扭头冲钱德勒使了个眼色,小幅度一招手:“老钱快跟上!”
钱德勒气得屁股都顾不上擦,大怒之下提起裤子就追:“你们给我站住!查尔斯!快追上她们!不能让她们跑了!这两个满口谎言的臭碧池!”
查尔斯本来都跟着跑出去几步了,看钱德勒冲出去的模样顿时心中一个咯噔。钱德勒是班苏队的队长,自己是孚朗队队长。虽然这几天大部分时间大家都是在一起的,但偷偷出去跟人见一面也花不了多少时间……万一钱德勒真的勾结了外人,合伙演这一出戏就是为了引诱自己队的人去追,最后联手外人把自己给灭了呢?要知道虽然大家进行了联盟,但终究还是为了各自国家的利益的。
潜意识里查尔斯认为现阶段不会有人内乱,就算是内部要决出个名次也得等到比赛后期其他队伍都消灭得差不多的时候,但钱德勒这人……心眼多不说,还特别容易被美□□惑!查尔斯越发不安,一旦心中种下了怀疑的种子,就很难再拔除了。
于是他慢下脚步,看着武绮韵的背影几个闪现消失在丛林之中,转头对自己这边两个队员道:“小心她们有埋伏,我们先回基地汇报。”
钱德勒脑子不笨,一眼就看出查尔斯的意思,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查尔斯,你不会真那么愚蠢听了她们的挑拨吧?我现在搞分裂对我们队有什么好处?”
查尔斯心说那可说不准,但面上却依然友好。他宽慰地拍拍钱德勒的肩:“伙计,我没有怀疑你。不过我觉得我们还是先回基地跟老大说一下比较好,而且……你不想处理一下你的屁股吗?”
钱德勒一愣,更生气了。比起裤/裆里的屎,头上平白多出来的屎盆子更让他生气!
但那两个女人已经跑得不见踪影,钱德勒再生气也没有办法,只能依言先回基地。几人刚转身走了两步,就听见那二人逃跑的方向传来哨声。
一长三短,是基地的集合哨!几人对视一眼,又调头朝哨声方向跑。
……
黄菲恋武装腰带上挂着一个逐渐开始涨气的粪桶一窜一窜地往树上爬,武绮韵在她下面以一敌五打得劈啪作响。抬眼看到黄菲恋已经骑到树杈子上,武绮韵也一个闪身跟着上了树唉声叹气:“这下好了,让人包饺子了。”
黄菲恋擦着汗:“没事,你等会从树杈子上回基地叫人来接我,我在树上等着很安全。”
武绮韵扫了一眼下面几个揉肩揉屁股的人:“安全个六儿,没看他们制服跟刚刚那伙人一样,都是中部联队的吗?人家老窝就在跟前,回去拿个弹弓打你你都没处躲。”
黄菲恋顿时惊出一身冷汗:“那怎么办!要不队长你还是走吧,反正我就算淘汰了也没啥损失……”
武绮韵抽出武装腰带啪啪甩了两下:“放心吧,真护不住你的时候我肯定调头就跑。”
黄菲恋苍凉点头:“……虽然理解但还是有点心痛。”
说话间茅坑剩余四人也追了上来,那个钱德勒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咒骂。黄菲恋顿时眼睛一亮想继续乱扣屎盆子,但低头一看人家小队人齐了……想来也糊弄不到别人,便悻悻闭了嘴。
查尔斯却更加坚定了他们之间有猫腻的想法,那个女孩明明刚刚看到钱德勒很高兴,但为了保护他不受怀疑,又压下了打招呼的念头……看来以后真的要告诉自己队员提防一下了……
你看你看,钱德勒开始爬树了!指不定爬上去要交接什么信息呢!不行,不能让他们接触!
于是查尔斯上前一步:“我来爬树吧!你去基地叫老大过来。”
钱德勒爬树的动作一顿,冷笑道:“查尔斯,刚说你蠢货是我错了,你可是精明得很呢。把我远远支开去报信,等过一会我把老大带过来,老大看到的就是你们又抓了两个俘虏?功劳都是你的,我却只是跑了个腿。要叫老大你去叫,反正我是不会离开的!”
查尔斯心中暗叫:看看!他不希望老大过来!他想保护这俩女孩!
于是查尔斯抬头看看树,又看看钱德勒,了然一笑顺从道:“好吧,那我去叫老大。”
钱德勒怎么会不懂这眼神流转间的意思,大声喝住已经转身的查尔斯:“你什么意思?你不会还以为我认识这两臭碧池吧!还是你只是找个由头去找老大告我的黑状?你给我站住!”
见查尔斯头也不回跑向基地,钱德勒顿时一慌追了上去:“我也去!你别想着挑拨我和老大的关系!”又回头吩咐道,“你们几个把这两碧池给我看好别跑了!”说罢连跑带颠跟上查尔斯的步伐:“查尔斯你个阴险小人,等等我!”
中部联队的营地里,钱德勒口中的老大——一个给自己取名“龙傲天”的金发碧眼纤细男人正斜倚在躺椅里看《三十六计》。那个曾经淘汰裸/男威廉的哨子艾薇儿正吊在旁边的树杈上做引体向上。
“老大……老大!”钱德勒率先冲向躺椅,“我们包围了兴夏小队的两个队员!”
“嗯?”龙傲天微惊,稍稍欠起身子向钱德勒身后看,“在哪里?”
查尔斯在后面不急不躁:“她们逃窜到一棵树上,我们的人在树下围着。其中一人非常能打,我们恐怕一时半会拿不下她们。您要过去看看吗?”
龙傲天蹙眉:“她们怎么会在树上?”
于是查尔斯简单将厕所旁自己队伍被淘汰一人的事讲了一下,钱德勒在一边疯狂解释自己根本不认识她们。
龙傲天抬手止住钱德勒的聒噪,起身的同时顺了一把自己淡茶色的头发。他将三十六计合起来,塞进制服的胸兜里:“走,先去厕所看看他们搞什么名堂。兴夏小队……呵呵,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我很期待!”
……
武绮韵一脚踹趴下一个脸上纹满黑条纹的精神小妹,在对方疯狂输出的法克声中重新爬上了树:“我自己跑问题不大,但要把他们都干趴下咱俩一起跑是不可能了。里面有几个肌肉坨子,一时半会打不趴。”
黄菲恋十分沮丧:“队长你走吧,等会他们人来得更多,别连你也走不成了。”
武绮韵回首掏了个鸟窝,从里面摸出两个蛋:“安啦,把你绑在我后背上,我就能带你从高处离开。不过物资和粪桶必须丢掉,我可背不动那么多。”
黄菲恋顿时精神了:“靠,那你不早说?害我白担心!”
武绮韵斜了她一眼:“不然会答应带你出来?也好叫你涨涨记性。你说你要贪图人家物资也算了,为了点粑粑差点把人搭进去,就算我带你跑了也得丢一个战备包的物资。”这次俩人偷偷出来,黄菲恋背了个包装常用工具,武绮韵轻装上阵什么大件也没带。“带热水了吗,把这俩蛋打进去我一起喝了。等会要跑路,我先补个能量。”
黄菲恋忙回头捞战备包:“带了带了。要把干粮也泡进去吗?”
龙傲天带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树上那俩人稀里呼噜连吃带喝,自家联队几人背靠背坐在地上抬头张望。
虽然龙傲天不理解,但面对女士还是要保持良好的绅士态度:“中午好,兴夏小队的小姐们。在下是兰卡布登队队长龙傲天。”
黄菲恋大惊:“卧槽队长,来人了!好多人……烂卡布裆?唠天?这啥破名啊。而且他说话好装逼……”
武绮韵闷头狂吃:咕嘟咕嘟……
“我十分向往夏国古文化,也曾期盼与贵队交锋。只是没想到会提前在这种境地相见。虽然不能整队对弈颇为遗憾,但身处赛场,我也只能提前送二位去休息了……”
武绮韵终于咽下口中的食物,狠狠点头赞同黄菲恋刚刚的话:“没错,果然十分逼王,比开降那会儿还能装。”
“只是在动手前,我有个小小的疑惑,希望二位能解答。不知今日二位暗中造访是为何事?我发现了留在厕所旁的小铲子和草编漏斗,左思右想实在想不出二位的目的。当然,如果二位不想说也无妨。”
黄菲恋看向武绮韵用气音道:“不能说!我们的机关是机密。”
武绮韵用气音回道:“跟他废什么话,快收拾东西跑路!把你武装腰带卸下来先……”
黄菲恋“哦”了一声后闭麦。耶!要在树间荡了!这难道就是武侠小说中的被高手用轻功带飞?!期待!
见树上二人对自己毫不理睬,龙傲天也不尴尬,抽出一张丝帕轻轻擦了擦鼻孔,仿佛还在为去了一趟那样的厕所而苦恼:“既然二位不愿说,在下也不勉强。不过,《孙子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
后面这句话是用不甚标准的夏文讲出,龙傲天笑笑:“敢问二位小姐,可知这句话的意思?”
黄菲恋面色变幻。她学习相当一般,或者说混这个圈子里没几个学习好的。理科还凑合,文史是真记不住。但这要是被个老外问住了,简直丢脸丢到家门口了……
却见旁边武绮韵停下拆腰带的动作震惊道:“我去,没想到你们学校连这也学,你们是要全面汉化了吗?嗨呀早说啊,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啊!难道你们是来找我们联盟的?!”
黄菲恋木然:……有时候真无比感谢队长不正常的脑回路。
龙傲天笑得很僵硬:“小姐,请不要开这种玩笑,一点也不好笑。我的意思是……”
武绮韵顿时没了兴趣,继续低头清空战备包:“好叽歪。又不联盟又不打,那我们可就跑了,瞎哔哔什么玩意。”
她把包里所有东西都倒在树上,将书包带放到最长,被对黄菲恋单膝下蹲:“废料,上来。”
黄菲恋骚眉耷眼地爬到武绮韵背上,武绮韵又背上了战备包。空瘪的战备包就像幼儿背带一样将黄菲恋紧紧裹在武绮韵身上,黄菲恋勾在武绮韵小腹前的双腿又被武装腰带紧紧扣死。
武绮韵在树杈上跳了两下,黄菲恋就跟长在她背上一样纹丝不动。她站在树杈上向下睥睨道:“憨货,以后背课文别捡着字儿简单的背。后面还有‘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呢,就你会十倍围我们,没想到我们人少会逃?”
“哇!”黄菲恋闪起星星眼。队长居然懂!
武绮韵心中得意,以前练功不刻苦的时候师傅就罚她背书。背兵书,背拳谱,背经络,简直是童年噩梦。
龙傲天却愣住:“逃?我们十多个人,你们两个要怎么逃?”
武绮韵叉腰仰天大笑,却被后面沉甸甸的黄菲恋带得差点撅过去,忙扶住树干回正身体:“纸上谈兵……”想拽出对仗的四字成语表达蔑视,但憋了半天没想出来,只能道:“实在垃圾。”
丫的,果然自己不适合装逼。但现在气氛到这了,说什么也得逼王一波:“计谋之所以有存在的必要,是因为武力值无法抗衡。正如由于一力降十会,所以才需要有武艺的存在。现在姐姐给你上一堂实践课,让你看看什么叫在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
说着脚下发力,踩着树干横向长出的树杈,噔噔俩步就蹿了出去,手腕一转缠住上面垂下来的一根粗枝,借力一提跃向对面的树杈。
黄菲恋刺激得哇哇叫:“卧槽!卧槽!啊哈哈哈哈——”
龙傲天傻傻抬头看:“轻……轻功?!”
中部联队其他人也傻乎乎抬头看着,这种程度的跑酷有点超出他们的认知:“队长,追不追啊?这怕不是个世界级跑酷运动员吧,我们好像追不上……”
武绮韵站定到对面树杈上,摸出自己随身带的小刀:“你不是想知道我们来的目的吗?临走前给你答个疑。”
说着她手腕一抖小刀直直飞出,朝着被留在之前树杈上的已经快胀成气球的塑料桶飞去。
“小李飞刀?!”
随着龙傲天的惊叫,是一声震天巨响。围在树下的十几人正好就在粪桶爆炸的范围内,仰着脸追随他们队长口中的“小李飞刀”。黄金雨雨露均沾,糊在每个仰面朝上的脸上。
“哦谢特!法克应妈则……”这是被糊了脸的。
“买艾丝!买艾丝!”这是糊眼睛的。
“呜呜呜呜呕……”这是崩进嘴的。
站得最近的龙傲天被糊了整脸,用丝帕不断擦脸尖叫:“我看不见了!带我去河边!快点!呕……为什么这么酸……好像我奶奶的鞋垫放在奶酪桶里发酵了十年……”
就连树杈上的武绮韵和黄菲恋也被波及,不过武绮韵反应快,背过身去蹲在树上,用身后的黄菲恋挡住所有炸过来的粪汤。
黄菲恋被动一起转身:……不敢置信!
树下的人集体干呕着冲向河边方向,一时间就剩下高树二人组。
武绮韵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是万万没想到一桶之力如此毁天灭地!比格牌滑翔弹和这粪桶想比,其间差距不亚于摔炮之于麻雷子。她傻乎乎地左右看看自己身边的树干上被溅上的星星点点,迫切地想看看身后的废料被炸成什么样。
黄菲恋仍处于自己居然被队长用来挡屎的懵逼状态,突然兜着自己屁股的书包带一松,黄菲恋一个没反应过来直接墩坐在树杈上:“哎哟我的娇臀!”
武绮韵小心翼翼跳到更远一点的干净树上,看着黄菲恋啧啧称奇:“哎呀废料,终日玩屎,却被屎啄了脑。难道这就是‘能人都死在能耐上’?”
黄菲恋扶着树干站起来,委屈地揉揉后脑勺,却惊恐地摸到一手黏腻,怔忪片刻开始奋力尖叫:“我要去洗澡!带我去河边!我也要洗澡!”
武绮韵憋笑:“别呀,咱就这么基地吧,在外面洗多不安全。”
黄菲恋用另一只手抓着自己脏手的手腕抓狂道:“我好歹也是国内小花,这样的形象和我相性很不搭啊啊!!”
武绮韵呶呶嘴指向挂在黄菲恋腿上的裹粪背包:“背上这个相性就搭了。”
黄菲恋疯狂在树皮上蹭手:“基地还有我的马仔,让他们看见我头顶大便回去,我黄工还哪里有威信可言?”
武绮韵摇摇手指严肃道:“我会告诉他们,你牺牲了自己,用别人的大粪做的机关炸了他们整个基地……哦不,是炸了他们整个队伍。”
终于黄一愣,顿时琢磨起来:“炸基地……也不是不可以。我们不是还有一个桶没用呢吗?”
风骚如武绮韵也惊呆当场:“你真要顶着大粪继续轰炸啊?”
黄菲恋恶狠狠道:“我黄你爸还没吃过这么大亏,今儿这场子不找回来,我都愧对你管我叫的这声爹!”
武绮韵懵逼:“……我什么时候管你叫过爹?”
黄菲恋理所当然:“我‘你爸’的外号的不就是你给取得吗?”
武绮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