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幸川想同房,可林行时不愿意,听到宋大胆的心声。
两个人平时都是分房睡的,可今晚也许是因为他提出了离婚的想法,所以宋幸川一直找各种借口往他房里钻。
林行时打开门后,宋幸川一张冷冰冰的俊脸出现在门外,身上已经换上了一件胸口大露的浴袍,头发湿哒哒的还黏着些泡沫。
一见着林行时,宋幸川的眼睛亮了亮,指了指自己黏成一撮撮的头发,开口:“我房间里的热水坏了…”
【嘿嘿其实是我故意弄坏的啦,深更半夜来老婆浴室里洗香香然后嘿咻咻。】
林行时卡着门缝听完对方表里不一的心声后,淡淡的笑了笑,“楼下还有个空的浴室。”
言外之意是拒绝。
可宋幸川却像是没听懂似的,直接嫌弃道:“楼下是客人用的,我是家里的主人,而且水温也不好调。”
林行时没有再说拒绝的话,他微微错开身子让对方进来。
宋幸川外表看上去好像真的没有别的想法,一进来后直接进了浴室。
浴室里的水淅淅沥沥的留着,林行时房里的浴室玻璃是厚重的雕花玻璃,隔着玻璃能看见里面人影绰绰。
林行时并没有多余的心思,白天的工作还没完成,他还要继续给第二天备课。
可没过多久,浴室里面的人终于传来了一阵动静。
“行时,我忘记带换洗的衣服了。”
林行时关掉电脑,他没有去宋幸川的房间里,而是直接从自己的衣柜里拿出一套不经常穿的睡衣,敲了敲浴室门。
宋幸川立马打开了门,浴室内外两个人奇妙般的对视上了。
浴室里面的男人还没来得及穿衣服,尽管里面烟雾袅袅,但男人精壮的腰身还是看的一清二楚。
男人光滑精壮腰身仿佛覆上一层莹莹的水光,肌肉没有一丝多余,流畅线条彰显着力量感,男人头发也湿漉漉的,一滴滴晶莹的水滴缓缓滴落,滑过精致的锁骨一直往下走……
狭下的浴室里热气腾腾,仿佛气息都变得窒闷,对视的瞬间,林行时原本平静的心跳瞬间翻倍的加快,他把手上的衣服递过去,错开脑袋低声道:“你要的衣服。”
宋幸川似乎并没有急着接,赤身裸体的站在门缝里面不知道在看什么。
林行时只觉得那股热气从门缝里跑了出来,沿着他的手臂一点点的跑在脸上,蒸的脸颊都有些发烫。
过了很久,又好像只过了瞬间,他才听到宋幸川的声音响起。
“这不是我的衣服。”
“这是我的,但不经常穿,你房间我没去….”
话还没说完,手上骤然传来一阵拉力带着他往浴室里进去,等他反应过来后,整个人已经被宋幸川压在洗手舆上,满室都是奶白色的温热烟雾,身后是一面光滑的镜子,面前是赤身裸体的宋幸川。
两个人少有这样,林行时脸皮薄,根本不敢当着人的面光明正大的看他的身体,只好低声咳嗽几声,错开脑袋,一张脸却不知道是被热气熏的还是怎么的,浮现出两团绯红。
宋幸川盯着他看了几秒,随后也没多说什么,也不肯放人出去,就这么当着林行时的面慢慢的穿衣服。
动作能有多慢就多慢,恨不得把自己贴在林行时脑门上换。
就在这种闷热的让人窒息的环境中,林行时又听到那阵熟悉的声音。
【老婆怎么不看我了,小孔明明说适当展现成熟男人的魅力能增加夫夫感情,难道是站太远老婆没看见?】
紧接着,宋幸川把自己刚刚穿上的睡衣又当着林行时的面换了下来,在后者震惊的视线中又很自觉的跨近一步。
面前的男人骤然逼近,林行时躲闪不及,连忙往后躲了躲,后背紧紧的贴上了那面沾满水的镜子。
后背骤然凉嗖嗖的,黏湿衣服的感觉并不好受,林行时天生怕冷,镜面上的水早凉透了,黏在身上冰凉凉,林行时脸色骤然差了几分。
【咦,老婆怎么脸色不太对劲,难道老婆是个大近视…】
【听说近视眼会遗传,那以后的孩子肯定八成也跑不了。】
神他妈孩子!
两个大男人哪里的孩子!
林行时脑门上不由得浮现出暴怒的青筋,捏紧拳头很想往那张俊脸上打几拳,但最终还是咬咬牙忍住了。
他一把推开面前的人,一言不发的出了浴室,身后被打湿的感觉并不好受,他没搭理随后出来的宋幸川,径直的走到衣柜面前收拾起自己的衣服。
可谁知道,宋幸川又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趁着他收拾衣服的空档,又贴了上来从后面一把搂住了他。
男人还带着凉气的脑袋亲昵的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毛绒绒的头发时不时的蹭过自己的脖颈、耳后,惹的一阵酥酥痒痒。
他明白男人想做什么,可既然已经提出了离婚就不应该在这种事情上沉沦下去。宋幸川离开了自己后,是有大把的人排队陪他上床,可自己应该……
林行时微微侧了侧脑袋,一边躲开对方的亲热,一边拒绝道:“宋先生,我们刚刚已经提过离婚了。”
宋幸川的脸骤然冷彻下来,发梢还滴着水,身上还穿着他的睡衣,原本缓和几分的眼神也因为他这句话阴沉下来,板着脸一言不发的直直瞪着他。
气氛再次变得窒闷起来,男人高大的身躯挡在他面前,带着一种成熟男人的压迫感侵入他的领地,林行时并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从提出离婚到莫名听到那些奇怪又类似于宋幸川心声的声音,周围所有的一切都让他感到陌生。
假若宋幸川想要离婚,那为什么还要做出现在这些多余的举动,还有那阵奇怪的声音真的是属于宋幸川的吗?
又或者宋幸川真的不想离婚,可他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对自己不闻不问,为什么要答应离婚呢?
林行时觉得很累很疲倦,他真的不想在思考那么多东西,他要报答家里的东西已经报答够了。
他并不想把自己的一辈子都搭进一段冷漠的婚姻关系里面,更不想整日苦恼宋幸川的风流情事。
“打扰了。”
就在他纠结苦恼的时候,宋幸川已经走出了他的房间,还帮他关上了门。
时钟慢慢的转动着,房间里又恢复了平日的孤寂,仿佛刚刚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般,他捏了捏沉重的太阳穴,只觉得脑袋深处传来隐隐的疼痛。
一夜无眠辗转反侧到第二天。
家里的早饭偶尔保姆会做,但大部分时候,林行时更习惯自己做饭,一晚上没怎么睡着,起了个大早刚要下楼思考准备什么早饭。
结果一下楼,厨房里已经有一位熟悉的身影。
男人围着一条粉蓝围裙,两只手微微挽着袖子,露出一截白皙修长的手臂,两只手手忙脚乱在厨房里鼓弄着什么,只是看的这么一会,锅里油花四溅,宋幸川手忙脚乱的拿着锅铲子翻着锅底黑黄相间的一团东西,油星子溅的到处都是,溅到手上的滋味并不好受,可宋幸川似乎眼都没眨一下,紧抿着唇,硬生生的把锅里那团黑黄相间的东西炸成一团焦黑才满意的盛出来。
刚端出来,立即和他的眼神对视上,宋幸川心虚的掩了掩手臂上被溅红的手臂,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把撸下的袖子重新撸起来,手上那块因为切菜无意割伤的手指也格外的明显。
林行时目瞪口呆的看着桌上一团乌漆麻黑的东西,无奈的捏了捏眉心,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唇,很想说什么可最后什么也没说。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想着等会出去的时候随便买点东西对付一下就好了,可一转身就看到宋幸川漆黑如夜的眼眸定定的看着他。
高大的男人有些垂头丧气的低下了脑袋,蔫巴巴的道:“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林行时看见他失落的不知所措的表情,心里猛地一疼,他说不出自己心里到底什么滋味,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对宋幸川有没有爱。
可看见宋幸川流露出这种小心翼翼又失落表情时,他心里很不好受。如果可以,他宁愿宋幸川一辈子都冷漠骄傲,也不愿意见到他这样。
“没有,你没有做错。”
……
最终两个人还是坐在了一块,安安静静的看着面前一团乌漆麻黑的东西齐齐发愁。
又或者说发愁的只是林行时一个,宋幸川平时里挺聪明的一个霸总这个时候眼睛却像瞎了似的,眼巴巴的看着林行时吃他做好的东西。
林行时勉强从那堆东西里翻出一个能看出包子形状的东西,他其实很不明白,包子这种不用下锅的方便速食宋幸川到底是用什么手段把它弄得跟黑炭似的。
黑魔法吗?
“快吃吧,我起了一大早特意去楼下买回来的。”
“那你是掉煤堆里了?”
“不是,只不过你好像比较爱吃生煎包,楼下刚好卖完了,我就自己煎了一下。”
好个亿下下。
林行时满面忧愁的看了一眼包子,又看了一眼春风得意的男人,问道:“你怎么不吃?”
宋幸川抿了抿咖啡,难得露出了浅浅的笑容,朝林行时眨了眨眼睛,语气颇有种炫耀的滋味,得意道:“我不太喜欢中式早饭,喝咖啡就好了,今天的包子鸡蛋油条都是给你准备的,开心吗?”
包子、鸡蛋、油条,在哪??
林行时看着桌上炸成一团难解难分的黑糊糊,看向宋幸川的眼神不自觉冷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