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领命退下,楚之阮喜笑颜开,眼里满是欢喜。

  司鸣哲自是知晓她的小心思,也不阻拦拆穿。

  最近许多大臣上奏后宫无子无嗣,也是扰得他心烦,索性借此她主动的机会,寻个耳畔干净。

  近两日杨昭仪心情不太好,小依一直在她殿里陪她解闷,逗她开心。

  “嘿,别偷吃,小心烫到手。”杨昭仪一脸温柔,轻声呵斥小依按耐不住拿糕点的手。

  杨昭仪忙着切菜,眼光却一直注视着小依。

  “嘶。”

  训斥她的功夫,自己却不小心被菜刀切到手指。

  血珠冒出,杨昭仪轻轻吸一口凉气,果然,很多时候,还是细小伤口疼。

  “昭仪娘娘,你没事吧。”小依赶忙过来查看。

  “不碍事。”杨昭仪藏着手不让她看,怕她担心。

  “怎么不碍事,我家娘娘说了,细小伤口最疼人,昭仪娘娘,疼不疼?”

  小依拉过来她的手,眼底满是心疼,藏都藏不住。

  “真没事,习惯了。”杨昭仪笑着抽出手,这种小伤在膳房经常受。

  “你等一会,我去找我家娘娘拿点药膏,不会留疤也不会疼。”

  小依说完便转身往外跑去,身后杨昭仪喊都喊不住。

  小依着急忙慌跑进长定殿,江青梧正在捣鼓药材,她直直朝江青梧那堆瓶瓶罐罐去。

  江青梧抬头一脸疑惑,“你着急忙慌做什么呢?”

  “娘娘,昭仪娘娘受伤了,我记得你这有药膏,不会留疤的那种。”小依乱翻一阵,求助的看着江青梧。

  江青梧一听,赶忙站起来找出一个白色瓷瓶,“这个,上好金疮药,伤哪了,我跟你去看看。”

  “手,流血了。”小依拉着江青梧,江青梧还没问明白就被拉着一路狂奔。

  看她的样子,江青梧以为有多严重。

  直至到了杨昭仪那,杨昭仪一脸尴尬,江青梧看着那条细小的伤口陷入沉思。

  “还好你来得及时,再过一会都愈合了。”

  江青梧说的语重心长,她心疼,她上好的金疮药啊。

  “我都说了不打紧。”杨昭仪红着脸,小依则是一脸郑重其事的拉她过去给她上药。

  “不管伤口大小,药还是要上的。”小依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她太担心了而已。

  江青梧抱着手看着,小依取出药膏给杨昭仪细心涂抹,杨昭仪红着脸,小依一脸认真。

  她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个电灯泡。

  “昭仪娘娘,这是上好的金疮药,以后你拿着,还有,做饭什么的小心一点,不然我会担心的。”

  小依抹完药膏,把金疮药塞到杨昭仪手里细细嘱咐她。

  杨昭仪笑了一声,“你是担心我手受伤了做不了好吃的给你吃吧。”

  “才不是,我是真的心疼昭仪娘娘。好吃的哪有昭仪娘娘重要。”

  小依嘟着脸,眼里透出认真,杨昭仪呆愣,看着她的认真,眼神有些闪躲。

  这丫头,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江青梧在一旁耳朵都听竖起来了,她一瞬间就想到小依以前抱着糕点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丝毫不担心。

  呦,终于有人可以战胜她心中美食的地位了?

  “咳,小依,你先陪着昭仪娘娘昂,我先回去了。”

  江青梧要开溜了,杨昭仪赶忙谢过她。

  “谢谢娘娘的药膏。”

  “谢我作甚,你该谢的,是小依。”江青梧一脸你懂的的表情看着杨昭仪,随后转身离开。

  听见江青梧让自己留下陪杨昭仪,小依赶忙点头。

  目送江青梧离开,小依回头接着跟杨昭仪叮嘱。

  “昭仪娘娘,你就歇息两天,伤口别碰水哦。”

  杨昭仪点点头,眸光微动,虽手上冰凉,但心中悸动。

  江青梧回了长定殿继续捣鼓,刚刚被小依拿去一瓶上好的金疮药,她得再多备几瓶。

  “主公,摄政王那边,水灾已经治理见效。”

  “嗯,可有异动?”

  “暂未发现,而且,一路上,百姓对他称颂有加。”

  “晟国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谢烟景目光一直在书上,并未离开。

  “有一点,有书信往来,但我们的人,并未截住,所以也不敢确定。”

  听到这,谢烟景合上书,“再查,顺便查一下,许昭容是谁的人。”

  书瑞有些不明白,“许昭容?她会不会是单纯想攀高枝?”

  “不,查。”谢烟景了断。

  敢说出那么多不怕死的话,又能跟楚之阮带上关系,背后必然有人策划和撑腰。

  若她真为楚之阮着想,那她更不可能教唆那么多,让楚之阮拉帮结派,必然也是有目的。

  “是。”书瑞没再询问,默默记住谢烟景命令。

  谢烟景抬头看向窗外,最近,皇宫中添了几抹红,除夕,又要来了。

  【第二日早朝】

  司鸣哲坐在龙椅上,看着下方的文官武将。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司鸣哲刚说出口,底下的江正已经站出来弯腰双手呈起罪状书。

  “臣冒死进谏,太守谢纪仁,贪污粮草军饷,勾结同僚,致使边疆险些战败,百姓民不聊生,军营威信下降,此为罪状书,皆有详细记录,请圣上查看,还家国百姓军营朝堂一个公道。”

  江正此言一出,朝堂哗然,无论文官还是武将,皆是一脸不可置信,武将贪军饷,诟病不说,还得被人戳脊梁骨。

  谢纪仁脸色有些苍白,赶忙站出去,“臣不认,臣进谏太傅江正诬告朝廷命官。”

  而此时,曲凌侯府肖启站出来,“求皇上明查,军饷粮草可是大事。”

  他家那小混蛋肖世子还在边疆,若是任由谢纪仁管兵权,后果不堪设想。

  还未等司鸣哲发话,底下已经乌泱泱跪下一片,“请皇上明查,还家国百姓一个公道。”

  看着众多跪下的,司鸣哲眯起眼睛,“呈上来。”

  江正呈上,司鸣哲翻开,里面事无巨细。

  司鸣哲压着怒火,他不理朝政不代表有人可以从他的国库偷银子花。

  而且很明显,朝堂多数都站在江正这边,若他还当眼瞎看不见,势必会引起民怨。

  若是策反,他根本无力招架,摄政王不在,只能凭他一人做主,他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