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别太得意了。”大曲因被打脸神情略难看,他也不认为自己会输,刚刚球拍被打飞,只是因为他的疏忽。
可是,一次是疏忽,两次呢?三次呢?
种岛不忍直视,终是在大曲球拍又一次被打飞后提醒:“龙次,你用回一支球拍。”
大曲深深吸气,继而将远野的球拍抛给种岛,随后走向底线,身体压低,眸光沉沉凝视白发少年。
岳星阑嘴角含笑,缓缓开口:“前辈,该你发球了。”
大曲:“……”
虽然但是,种岛现在特别有种好友是个笨蛋的错觉。
当然,大曲并不是笨蛋,双刀流是他的独门制胜法,而双刀流更适合在网前施展,底线不是不行,可如果在底线以双刀流接球,尤其是重球,他会不占优势。
既然如此,那他就叫这小鬼尝一尝体力耗尽的滋味。
察觉他意图的一众人齐齐露出微妙的表情。
一军耐力第一人?
对战连战26人还有余力的岳星阑……
“阿修,你猜经过和小星阑的比赛,大曲会不会产生自我怀疑。”入江含笑问。
种岛:“……”
别说大曲,就连他在和岳星阑比完当时就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他耐力在集训营纵然并非顶尖,可也能排得上名次,可当时他全然是在比赛中脱力倒地,那于他而言简直是闻所未闻,哪怕到今天再回想,他都有全身疲倦脱力的不适。
可种岛还是猜错了,岳星阑并没有打算陪大曲一直耗下去,对付耐力型选手他有对付耐力型选手的办法,那就是将球往离对手最远的地方打,让对手不停地奔跑。
“以为这样就能赢我吗?太天真了!”大曲的性格是有些自信及自负的,同样在球场上他还会轻视对手,或许现在他没再轻视岳星阑,但他的过度自信仍注定他会吃尽苦头。
岳星阑的回球时而快,时而慢,时而轻,时而重,跟他打球根本无法从他的姿势中辨别他的球速和轻重。
丸井吹了个泡泡,终是没忍住道:“我突然庆幸,星阑跟我打球时没用这招。”
“嗯嗯!”切原也跟着点头,“星阑前辈对我们还是非常好的。”
真田压了压帽檐,声音沉沉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还没有被星阑折磨的资格?”
立海大众:“……”扎心了副部长。
“混账,你是在耍我吗?”被折磨到终于跪倒在地的大曲双目赤红朝岳星阑吼道。
岳星阑面色平静看着他,语气淡淡问:“你在赛场上打球还要对手迁就你的打法风格?”
闻言大曲立时如被扼住咽喉的鸭子,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种岛走到他身边将他扶起,语气有些复杂道:“龙次,我提醒过你不要小看星阑。”
大曲依然没说话,只是眼中仍写满不忿。
种岛叹气:“他是连我无都能破的人,鬼也败在他手下。”
“你说什么?”这一次大曲终于没能保持沉默,他十分惊愕问,甚至怀疑是不是听错了。
种岛问:“不然你以为谁给他的底气向小凤凰宣战?”
大曲哑然,半晌,讷讷道:“我以为他跟去年的德川一样。”
德川:“……”谢谢,有被冒犯到。
“虽然这么说可能有点伤德川的心,但小星阑和德川是不一样的,小星阑是真正的,没有死角的强者,强到……没有极限。”后面四个字种岛说得极轻。
听闻这话大曲不由朝岳星阑看了一眼,不太赞同:“修二你夸他强我可以理解,能打败你和鬼值得认可,但没有极限也太夸张了。”
种岛笑着看向岳星阑,不紧不慢道:“话不是我说的,是鬼的原话。”
大曲:“……”
被两人议论的岳星阑正掰着手指数数,一军的前十,忽略已经被仁王和迹部拉下来的越智和毛利,前NO.7君岛和前NO.8远野来挑战都被放倒,现NO.6大曲也被刷了,严格来算的话,目前还剩NO.4、NO.3和NO.1,其实这三人才是他今晚想等的人,可惜一个没来。
“鬼前辈,我们再打一场吧。”岳星阑又跑去找鬼。
鬼板着脸,声音粗犷道:“再打废一个球场,教练会来找麻烦。”他说完便转身离开,丢下一句:“该让那些小鬼们去休息调整了,祝你明天好运。”
岳星阑站在原地没动,幸村拍了拍他肩膀:“星阑,走吗?”
岳星阑低头看着脚下的球场,沉吟片刻,说:“精市,你能再陪我待一会儿吗?”
幸村并未拒绝,星阑这模样,似是被什么事情困扰了。
事实上,岳星阑的确觉得有一点困扰。
“……如果世界级选手的水平是鬼前辈那种级别或往上,动辄球场球拍被毁,是否也意味着选手会因球的冲击头破血流,或许连全须全尾走下球场都做不到?”岳星阑将疑惑问出。
他的问题让幸村有短暂诧异,幸村想到了远野的处刑十三式,远野尚未达到鬼那实力,可远野的暴力网球是冲着人而去,但凡对手实力弱一些,星阑所说的头破血流就是真实画面呈现。
“和远野打完后我就在想,我究竟是在打球,还是在打人,我反感以暴力网球伤人,但到头来我回敬他同样的方式,这是否也是一种另类的暴力?是我摒弃了我所坚持的体育精神,将网球变成了凶器。”岳星阑心情复杂陈述,早前他认为以暴制暴是遏制暴行,甚至会为自己制止他人施暴沾沾自喜小小得意,却忽略了当他成为执行人时,他也成了施暴者。
幸村静静凝视岳星阑,能看出岳星阑脸上真心实意的矛盾和自省,良久,他抬手,为岳星阑整理被风吹乱的发丝。
岳星阑朝他看去,他语气从容但坚定道:“既然不想让网球变为凶器,那就不让它变成凶器,球拍在你手上,网球由你来接,你能决定网球的方向,能控制它是否成为凶器。”顿了顿,又接着说:“你无法改变其他人的思想观念,但你所坚持贯彻和掌握的,是属于你的思想。”
一番话说出,岳星阑犹如醍醐灌顶。
是啊,球拍在他手里,他接住球,球往哪里打全凭他个人想法,他反感伤人的暴力网球,那么他就把握好他想法的“舵”,让这“舵”只听从自己的命令和指挥。
喜悦刚起,他又再度皱起眉来。
“怎么?”幸村善解人意问。
岳星阑将目光投向球场,踌躇片刻方问:“精市,在你心里,你觉得网球是一项什么样的运动?”
“体育运动,竞技运动,绅士运动。”幸村很快给出回答,同时也在心里补充:还是我最热爱的运动。
“可是……”岳星阑将视线移回到他脸上,“你不觉得自从来集训营后,网球已经成了一项暴力运动吗?”
幸村怔然。
岳星阑继续道:“我在后山悬崖打了一球,将三船和很多高中生都差点埋进坑里,他们虽惊讶,却也能接受我球的威力;我和鬼前辈打球,他开启异次元毁了半个球场,我打裂了看台的墙壁;平等院偷袭我我反杀,打断了灯柱毁了半个看台;鬼和亚久津在球场上打出坑坑洼洼的球坑……包括再往前几个月,我们在英国基思的球将迹部的城堡毁了大半,知情的知道我们是在打网球,不知情的,恐怕会以为我们是专业拆迁办吧?”
听到前面幸村神色还挺凝重,到最后半句差点就破了功。
幸村稳住了心神,细细思索岳星阑的疑惑,忽略最后“专业拆迁办”,岳星阑所举出的几个案例确实与他所想体育、竞技和绅士不大沾边,暴力的标签才更贴切。
“也许……这是世界级网球比赛的真正风格?”幸村无法回答岳星阑的问题,只能往“世界级”猜测。
岳星阑默了默,说:“如果连世界级赛场都充斥着血腥与暴力,那么这项运动存在的意义呢?体育运动所推崇的不该是强健身体以及体育精神对个体思想的塑造吗?”
这……幸村没想到,以前也从未想过,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倒是岳星阑自己,在倾吐完疑惑后心里畅快了许多,反过来催促幸村:“精市,去洗漱睡觉吧,不早了。”
幸村:“……”
他觉得今晚可能不太容易入睡。
不容易入睡也得睡,不然明天精神不佳,他刚准备站起来,忽然腿一软,险险被岳星阑及时扶住。
“精市你怎么了?”岳星阑担忧问。
幸村有些哭笑不得道:“腿麻了。”
岳星阑闻言稍稍松一口气,“那还好那还好……那你上来,我送你回宿舍。”他说着,人已经在幸村身前站定,屈膝半蹲下。
“不用麻烦,我缓一缓就好。”幸村不太好意思。
岳星阑朝后看了看,实诚道:“不麻烦,是我让你留下陪我的,我有义务送你回宿舍,再说了,你还那么轻,跟只猫儿似的……”话没说完就被敲了一脑袋。
“请你闭嘴吧。”幸村趴上他背,边道。
“……精市你现在越来越喜欢打我了。”岳星阑稳稳当当将他背起,顺便还委屈上了。
“你少说点话我也不会动手。”幸村这么说时也有些赧然,诚然他对岳星阑动手是有岳星阑时不时说出让人手痒的话,另一重原因则可能是恃宠而骄,是的,恃宠而骄,因为岳星阑对他的偏爱,让他不自觉想与岳星阑更亲近,这是一种隐秘又不能宣之于口的心思。
至于岳星阑,他嘴上说着委屈,心里想的是:我就当打是亲……
……
……
清晨。
第一缕阳光洒向球场时,也为坐在观众席最高处的岳星阑镀上了一层金红色的光芒。
困意就是在日夜交替的临界点时猝不及防到来,很神奇,又很令人困扰。
他拿着球拍在手腕上转动了两下,结果“啪”一声,球拍掉了。
当他将球拍捡起时,朝阳中也出现了一道被拉长的人影。
岳星阑眯了眯眼,原以为是平等院早早前来完成这场对局,但当他看清来人时眉毛微微扬了扬,“我记得,你是NO.3杜克前辈?”
剃着圆圆莫西干头,脸上留着胡子一脸笑眯眯模样的,正是昨天洗牌战中将石田打败的杜克渡边。
“早上好,小同学。”杜克笑眯眯和岳星阑打招呼。
岳星阑道:“观赛的话可能还需再等等,平等院还没来。”
杜克的回应是拿出他的球拍,脸上仍然维持笑容,他道:“原本想昨天向小同学讨教一番,可惜我不擅长熬夜,只能早早过来,如果过不了我这一关,就将对决的机会还给德川吧。”
岳星阑盯着他看了半晌,问:“前辈是在和我做约定?”
“你可以这么理解,头儿虽然没说,但他还是挺很期待与德川的比赛。”杜克眼睛里是不容拒绝的强势。
岳星阑歪了歪头:“我没理解错的话,前辈的意思是如果我输给前辈,我就要将和平等院比赛的机会还给德川前辈?”
“没错。”杜克点头。
“那如果前辈输了呢?”岳星阑顺势问。
杜克摇头:“我不会输。”
岳星阑嘴角勾起隐秘的笑:“无论我输与否,既然是约定,必然双方都提条件才合情合理吧?”
杜克想了想,倒也没拒绝:“可以,你说。”
岳星阑望着杜克圆溜溜的脑袋,视线又掠过他的胡子,道:“如果我赢了,前辈可以完成我提出的三个条件之一。”
杜克眼皮一跳,但仍好脾气问:“哪三个条件?”
“第一:一千字的作文。”岳星阑缓缓道。
杜克:“???”他心里疑惑,但毫不犹豫将这一条件pass。
“第二:头发剃光。”
杜克:“????”他脸上的笑有些维持不住了。
“第三:把胡子剃掉。”
杜克:“?????”笑面佛脸上彻底没了笑。
岳星阑提着球拍走上球场,并朝他挥了挥,继而不紧不慢道:“前辈可以等比赛结束后慢慢考虑,我给你三天考虑时间,不用着急。”
杜克笑了,但他是被气笑的,泥人尚有三分脾气,更何况他还不是泥人,打主意打到他头发和胡子上,不可饶恕!
由杜克发球,上来就是一个力量十足十分对得起他这身肌肉以及高中生力量NO.1的重球。
换成任何一个普通高手,可能都会被这球撞飞球拍,奈何他的对手是岳星阑。
岳星阑单手无压力回球的同时又不紧不慢道:“杜克前辈,我昨夜想了一夜,我认为,网球不该是一种暴力的运动,你觉得呢?”
“网球当然不是暴力运动。”杜克心中惊讶岳星阑回球的轻松写意,同时也回答他的问题。
“既然如此,我们的比赛能否在不破坏球场的前提下完成?”岳星阑与他打商量,“当然,我不是担心场地修缮费,更不在意教练们是否会因修缮头疼,我只是不想让这项本该是绅士运动的项目冠上暴力的标签。”
杜克笑呵呵道:“我一般不会破坏球场。”
但他会摧毁对手的士气,将对手吹飞让对手无法再战斗。
只要岳星阑没法再在短时间内打球,他头儿就能如预期和德川打一场,他不会让岳星阑破坏头儿的计划。
念及此,杜克的球逐渐加重。
然而即便如此,他的对手仍很轻松将他的球打回,这让他不得不重新评估这瘦弱少年的力量,同时,他微笑表情下的眼中也酝酿了决绝。
他不想伤人,但……
希望这位小同学不会受太重的伤。
“杜克全垒打!”杜克打出了借由全身力量的强劲回球。
网球如同炮弹轰出,裹挟着来自这位大力士肌肉附着的强大力量,拦网几欲被这强劲的气流刮散,岳星阑亦是远远就被扑面而来的劲风糊了一脸。
他调整了一下球拍,红眸中波光闪烁,继而微微压低身体重心,倾斜球拍去接这一球。
“杜克全垒打,确实挺有意思。”岳星阑感受着球拍上的力道,手腕轻轻一转,那具有强劲破坏力的球在球拍上滚过,瞬间被卸去大半力道。
杜克看清他接球姿势不禁错愕,待看到他通过球在球面路线卸去力量时,更是难掩震惊。
杜克全垒打,被还击了。
被还击还不算,杜克自己去接的时候全无防备,球拍直接被撞到脱手飞出。
岳星阑望着这个大块头,不疾不徐说:“上一个球拍被我打飞的还是前辈的同伴,NO.6的大曲前辈。”
杜克:“……”
杜克缓缓将脖子转回来,有些惊异地看着大腿还没他胳膊粗的岳星阑,难以想象那看似没有二两肉肌肉就更少的手臂究竟是怎么打回他的杜克全垒打,仅仅依靠技巧吗?不,如果仅是球技,回球的力量如何能将他球拍震飞?
在过去,只有他将对手的球拍打飞震断,今日却切实体验了一次球拍脱手,新鲜感反倒多于震惊。
“再来一球。”杜克捡回球拍,圆乎乎的脸庞又挂上笑。
“如你所愿。”岳星阑抛球,发球。
杜克站在原地一动未动,半晌,才僵硬朝后方落地的小球看去。
“前辈,时间不早了,我不能再拖了,所以,我只能加快速度。”岳星阑慢悠悠说。
杜克心里五味杂陈,他认可岳星阑的实力,但……他的目的还没达到,他绝不会就此放弃!
一股熟悉的味道在球场,不,应该说,是对手的上方出现,不同于鬼的鬼神,杜克上方出现的是一个圆润黑胖身上有着诡异符文的魔神。
杜克的修罗神道:破坏魔神。
“可真看得起我啊……”岳星阑喃喃。
杜克笑容有些勉强:“抱歉了,小同学,我有我的坚持。”
岳星阑摇头:“前辈没什么需要抱歉,就算有……也该是我抱歉才对。”
“什么?”杜克并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直到,倾注破坏魔神及自身所有力量加持的扣杀被打回,魔神虚影被一球打散,手臂传来的巨痛完全抵不住精神上的压力和破坏,他彻底陷入呆滞。
呆滞之后,他尤不敢信,甚至再次凝聚精神力,破坏魔神再度予以力量加持。
可是,他的精神已在岳星阑那一球时已经散了,他已经对自我产生怀疑内心开始摇摆,故而这一次的破坏魔神更轻易就被岳星阑摧毁。
“啪——”
杜克的球拍落到地上,整个人如同被抽走灵魂的傀儡,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双目也失去了焦距。
岳星阑静静站在球场一端,良久,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异次元是什么?修罗神道是什么?
他不知道,可比起这二者,他深深觉得能弄出这些的网球选手,是比他这半血族更值得科学家们去研究的一种生物,毕竟正常人做不到一个网球就把半个球场给毁灭,而接球的选手球拍还能保持完好。
好吧,说再多,还是没避免于球场遭破坏。
破坏魔神之所以称之为破坏魔神,当真不是毫无缘由,至少这破坏球场的能力比之鬼的鬼神有过之而无不及。
岳星阑忍不住想:如果让破坏魔神和鬼神同时开启,杜克和鬼比赛的结局会是怎样?也或许,最后两人只能被他们自己造成的废墟掩埋。
他没再去看杜克,准备另寻一处球场,一转身,看到的就是站在场边捂着额头一脸痛不欲生的斋藤。
他抢在斋藤开口前自证清白:“球场不是我毁的,不信的话教练可以调监控。”
斋藤:“……”
他还什么都没说呢,以及,他现在也是真的很头疼,一是头疼又一个球场被毁;二是头疼虽然球场不是岳星阑所毁但着实和他脱不了关系;三是他是于睡梦中被工作人员着急喊醒,睡眠不足头疼;四是……他万万没想到,继鬼和种岛之后,杜克也败在岳星阑手上,甚至于连杜克的异次元领域破坏魔神都被一球打崩。
但凡岳星阑不是个刺头儿,斋藤把他供起来一天三炷香都乐意。
怎么就有人能让他那么又爱又恨呢?
岳星阑自觉解释完就准备离开,走两步又朝杜克看一眼,见杜克还失神的跪着,干脆对斋藤说:“麻烦教练帮我提醒下杜克前辈,三个条件三选一,让他别忘了。”
斋藤:“……你又让人写作文啦?”
岳星阑抿唇一笑,算是默认。
辞别斋藤,岳星阑拎着球拍溜溜达达往宿舍去,他得补充点营养好应对接下来和平等院的比赛。
他回宿舍时幸村三人已经去晨练,他摸出包迅速补了两支口粮,再一看身上因杜克破坏球场弄得满是灰尘,犹豫片刻,还是拿了衣服去冲澡。
等到收拾妥当再下楼时,刚好遇到往外走的平等院,双方一照面,皆眉毛一挑,平等院嗅闻到他身上沐浴乳的香气,戏谑道:“沐浴焚香为接下来自己的葬礼做准备吗?需不需要我送你一副棺木。”
岳星阑没因他挑衅动怒,不紧不慢回:“我不缺买一副棺木的钱,你还是留着,给自己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