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是七个球场最快结束比赛且以碾压比分赢下比赛的一名选手,岳星阑盯着11号的徽章看了半天,还是往不破铁人怀里一丢。

  “别人戴过的,咱不要。”岳星阑一脸嫌弃。

  已经被打得怀疑人生的不破铁人:“!!!!!!”

  “好。”幸村倒很赞同岳星阑,徽章别人戴过是其一,11号他不喜欢是其二。

  “精市,我们去看看其他球场情况。”岳星阑最关心的是幸村的比赛,尽管他相信幸村不会输,可这和他关心不冲突。

  待看到其他球场的情况时,岳星阑脑门上就冒出了硕大的问号。

  他发誓,之前名单出来他说让初中生看到候补的高中生谁输了就瞅准机会顶上真就随口一说,并没有诅咒候补高中生的意思,但是,那些被安排出战的候补选手竟然一个个都不争气,直接给打崩了躺旁边休息,场上都是瞅准机会抢着登场的初中生。

  岳星阑:“……”

  岳星阑:“……”

  岳星阑:“……”

  他看向名为铃木、鹜尾的两名高中生,这些天训练下来,他也有见过这二人,发出了来自灵魂的拷问:“前辈,你们这么弱的吗?”

  铃木和鹜尾羞愤难当,脸都涨红了:“他们可是一军!”

  “你们不是一军候补吗?候补比正式队员实力差那么远?”岳星阑又是二连击。

  鹜尾眼圈都红了,愤愤一捶地:“是我们太松懈!”说完又朝球场看一眼,有些担忧说:“陆奥兄弟是双胞胎,本身心有灵犀,使用同调的他们是无敌……”结果话说到一半就被打脸了。

  “菊丸光束——”随着菊丸这一招,他很轻易从双胞胎选手中拿下分数。

  就这岳星阑还嫌弃了一句:“我怎么看都觉得用特技接球浪费时间,浪费时间就算了,体力消耗才是关键。”

  幸村好笑:“你这话别当着文太说,不然他要闹你。”

  “我说的是事实,不服他就来打败我。”岳星阑理直气壮。

  铃木和鹜尾都复杂地看他一眼,心忖:整个集训营谁能打败你?哦不对,也许平等院可以一试。

  正在酣战的菊丸也听见了岳星阑的话,抽空朝他柴牙:“我已经精简很多啦,星阑桑你别再挑剔我啦!!!”

  岳星阑挑挑眉,当真没再挑剔。

  个人有个人的打球风格,菊丸是属于特技型选手,单论技巧是比较有看点的,岳星阑第一次见时还以为是杂技演员在表演,观赏性毋庸置疑,但不太适合打网球,尤其是在面对高手时,任何一个多余的动作都可能会被对手抓到空档,而且相当耗体力,持久战更吃亏。

  “和我们打球居然还能分心,看来是被看扁了。”陆奥兄弟神情淡漠看着青学的黄金组合,无需交流,也已明白彼此想法。

  岳星阑望着双方都进入同调状态,托着腮问幸村:“精市,你说我们如果组双打也能同调吗?”

  同调,也就是同步共鸣,在网球双打中属于比较高端的一种打发,听起来很厉害,实际上是对双打选手默契的考验,当双打的二人能够达到思想共鸣,无需交流就能了解彼此想法时,就形成步调一致的超级默契。

  幸村垂眸与他对视,笑容温柔语气肯定回:“能。”

  岳星阑笑了,他也觉得以他和幸村的默契,绝对能轻松用出同调。

  青学黄金搭档的组合还是费了一番功夫才赢下比赛,比赛结束,两人都大汗淋漓,瞧着颇有几分狼狈,反观陆奥兄弟,比赛虽输,但总体状态还好,至少在体力方面比初中生组要好了许多。

  大石和菊丸顶着一脑门汗走到岳星阑面前,大石笑容里透着一丝轻松:“过去这些天一直辛苦岳星阑同学,谢谢!”他说着,还郑重其事朝岳星阑一鞠躬。

  岳星阑赶紧跳开到幸村身后,摸摸鼻尖道:“不用客气。”

  “星阑桑,一军前10那些‘怪物’,就交给你咯!”菊丸朝他一眨眼。

  岳星阑还没说话,陆奥悠马已先冷冷道:“初中生们,别太嚣张了,就算能打败我们,前十的实力也不是你们能挑战。”

  岳星阑没好意思说NO.2的种岛已经被他摁趴了,反正他早已看清楚,无论是初进集训营所遇到的候补高中生,还是去海外远征的一军,多少是有点心高气傲在身上的,不把初中生放在眼里也是真,即便自己打输了比赛还想着最强那几个就是底气,也不想想,人家强是人家强,跟你们这些败者有一毛钱关系?

  着实无趣。

  岳星阑连敷衍都懒得敷衍,与幸村一道离开。

  也不知究竟是他乌鸦嘴还是这届候补高中生太弱,除幸村和入江外其余八名高中生全军覆没,然后被瞅准机会的初中生们连锅端了。

  对,没错,就是连锅端,从NO.11到NO.20,徽章全给扒了。

  看来临时抱佛脚还是有点用的,最起码在过去十天的高强度魔鬼训练下,都有了不小的提升,虽然有几个打完后看起来还挺狼狈。

  但,NO.11~NO.20说好听点是正式队员,说难听点,和坐冷板凳的也没差,即使这一场属于初中生的革命听起来像是胜利了一半,可所有人都清楚,真正坐镇的那十人才是关键。

  只是不知道那几个教练又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教练们就算整幺蛾子也得到明天,初中生们和候补的高中生们把作息弄乱了,海外远征组的一群选手半夜还是要休息的,所以与前十的比赛安排在明天下午。

  ……

  “星阑,能陪我打会儿球吗?”岳星阑琢磨着今天该翻谁的“牌”,德川就找了来。

  岳星阑也不用琢磨了,和幸村说了声后就拎着球拍和德川往球场去。

  “德川前辈,你先前所说即使死也要打败的那个对手,现在能告诉我是谁了吗?”两人很快开始起多球训练,岳星阑一如既往的游刃有余,德川也不遑多让。

  “平等院凤凰。”德川没再隐瞒。

  “他?跟鬼前辈的目标一致啊。”岳星阑有些意外,但也纳闷:“为什么死也要打败他?是因为输给他了吗?”

  德川沉默片刻,才缓缓说:“我从5岁起开始练习网球,为成为职业选手一直努力,在接到集训通知前,我以海外为据点,也看不上日本青少年选手的实力,直到我来到这个集训营,败在那个人手下……”

  岳星阑了然:“自尊心受了挫,所以想要打败他,对吧?”

  “……嗯。”德川没否认。

  “有个想要超越的目标是好事,至少拥有努力的动力。”岳星阑没有与德川一样的经历,所以德川所执着的他其实不能完全体会,但他觉得人是得有目标,这样才会为之努力。“既然如此,那前辈我们再玩大点吧?”

  “什么?”德川疑惑。

  岳星阑笑了一声,德川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他接漏了一个球。

  “……十一球。”德川都不知道是不是该高兴这位小“伯爵”对他的看好,但十一球,好像,也不难。

  “前辈,我要提速了哦。”岳星阑和德川不止打过一场,对德川的实力有几分还是有数的,十一球难不倒他。

  “来吧。”德川唇角扬起浅笑。

  他很享受和岳星阑打球,虽然在更多人看来和岳星阑打球是一种折磨,可他觉得能够全神贯注投入直至完全将体力耗尽到达身体极限是一种另类的释放压力,当压力全部释放出去,力气再一点点充盈身体时,会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岳星阑在德川快要力竭时结束了比赛,“前辈今晚早点休息,明天还有一场硬仗,到时候我会给你加油。”

  德川收拾东西时顺便也帮他收拾,听到他话后笑道:“还不是很困。”

  “不是很困那也要把作息调整回来呀,又不是我,一个个那么犟,搞不懂你们年轻人。”岳星阑边摇头边老成感叹。

  德川被他逗笑,正欲开口,忽听击球声与破风声响,他面色一变,下意识转身护住岳星阑:“小心——”

  话音未落,他身体一轻,一股巨大力道将他往后一拉,就见原本懒洋洋坐在凳子上的岳星阑身影一晃,已出现在他身前,并且将这飞来的一球打回。

  网球擦着站在高处还维持发球姿势逆着光的金发男人脸颊而过,在他脸颊留下一道擦痕。

  岳星阑双眸冰冷望着那人,那人垂眸与他对视,少顷,嘴角一勾:“小子,能打回我的球,你还不错。”

  “但你可不怎么样。”岳星阑冷冷道。

  “我可不是在夸你。”金发男人笑容玩味,左手抛球,而后击球,网球突然绽放耀眼光芒。

  岳星阑眸中闪过异色,这个发光的网球……

  平等院凤凰!

  “毁灭吧!”光球朝着岳星阑直直飞去。

  “星阑!!!”德川瞳孔骤缩,很快又被愕然取代。

  那看起来仿佛具有毁天灭地之威的光球如同一道光束朝岳星阑疾射而来,可他不闪不避,红眸在光球的映衬下仿佛燃烧的火球,杀意与冷厉并存。

  他打回了这一球,没有任何技巧。

  平等院偏过了脑袋,逆光中,他十几根发丝飘飘扬扬下落。

  “duang——”

  不远处灯柱被击中,发出脆弱不堪的负荷声,终是在□□没两秒后“嘎吱”一声折了。

  灯柱上半段折断掉落在地发出一声巨响,连同灯罩在内摔得支离破碎。

  在这一声巨响之后,世界又好似陷入无边的寂静。

  平等院与岳星阑对视,脸上已然没有了先前的随意和傲慢,他开始正视眼前的少年人,方才那一个回球,如果不是他闪避快,恐怕他的头会和灯柱一样的下场。

  双方无声的对峙,德川这会儿也终于回过神,站到岳星阑身担心问:“星阑,你有没有受伤?”

  岳星阑暂时收回目光给了他一个温和的笑:“前辈别担心,我很好。”

  “你胳膊手腕抬起我看看。”德川仍不放心。

  岳星阑便依着他抬抬胳膊肩膀,动动手腕,一番检查下来,确定他是一点事情都没这才松一口气。同时,他再转向平等院的目光时已满是冷厉。

  斥责的话还未出口,监控室里看到岳星阑和德川遇袭的三个教练以及听到听到动静还在练球的选手齐齐赶了过来。

  一军几人自然走向平等院,而集训营的二军无论初高中生都围拢到岳星阑身边,也包括鬼和种岛以及抱着萨克斯的入江。

  “星阑,发生什么事了?”幸村有些担心,他很少在岳星阑脸上看到那么冷的表情,上一次,还是全国大赛时切原和藏兔座比赛,切原被藏兔座打伤。

  岳星阑没回答他,而是望向三个教练,问:“你们看到了吧?”

  斋藤、黑部和拓植心里齐齐一突,三人迅速交换一个眼神,最后由斋藤挤出笑解释:“都是误会,平等院同学和德川同学是朋友,许久不见……”

  “放屁!”岳星阑厉声打断他。

  他这一声声音并不小,斋藤后面的话也卡在喉咙里,有些怔然地看着他。

  “你家朋友初次见面用网球招呼?你他妈眼睛瞎了看不见这王八蛋是恶意攻击,你他妈跟我说是误会?我把他脑袋打爆也跟你说是误会你信不信?”岳星阑第一次生那么大的气,切原被藏兔座用网球打,这些教练让他们不顾生命危险爬悬崖都没让他这么生气,平等院的球是他接的,没人比他更清楚那球的力量,如果打在人身上,即使能保住性命,也绝对要在床上躺很久,会不会留后遗症都很难说,那不是打球,是谋杀。

  整个球场因他的怒吼鸦雀无声,所有熟悉岳星阑,哪怕不那么熟悉但相处一段时间对他有些了解的人都知道,他性格脾气有多好,尤其那些向他请教网球求他指点的选手,他总会耐心地指点,不会因为球场上的种种失误或达不到预期埋怨他们浪费他时间,他是一个温柔随和的人。

  可现在,这样一个温柔随和的少年被气成这般模样,让他们陌生的同时又与他同仇敌忾起来。

  “谁给你的勇气用这种语气跟老大说话?接受我的处刑吧——”气氛陷入凝滞前,平等院身边有人动了,而且是极不客气的以球攻击。

  “啪——”球未至岳星阑面前已先被人接下并回击。

  “唔……”远野嘴角危险的笑才扬起,一道巨大的冲击力直冲他脸而来,他登时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倒飞出去。

  幸村站在岳星阑身前,手执球拍,眼神冷厉,说出的话却格外犀利:“放纵恶魔屠戮,维护凶手,日本队成为世界弱旅队不是没有原因。”

  此话一出,三名教练齐齐变了脸色,黑部沉着脸道:“幸村精市,收回你所说的话。”

  “请问,我有说错吗?”幸村不为所动。

  黑部眼神更冷,张嘴欲言,真田抢先一步:“没错!”

  他的声音洪亮,气势雄浑,眼神坚毅。他本身是一个性格正直的人,他知道U-17集训营训练的艰苦,从未有过抱怨,即使在训练中受伤他也能安然接受,但他接受不了教练的睁眼说瞎话,更接受不了狂妄的选手用最恶意的方式伤害他人,网球是一项运动,是他们所热爱的运动,不是用以伤害他人的工具。

  “啧,真田,你抢了本大爷的话。”迹部在真田之后懒洋洋开口,“本大爷也认为幸村部长说的没错。”

  “没错!”

  “没错——”

  “幸村部长是对的!”

  “支持幸村部长!”

  “……”

  后来的这些人即使不知道平等院无缘无故袭击岳星阑和德川,可他们信任岳星阑,岳星阑不是无的放矢之人,而远野一言不合就用网球“处刑”他们是亲眼所见。

  “小兔崽子们,你们想掀起革命吗?”平等院往前走了一步,居高临下俯视一群人,“那很遗憾,靠嘴输出没有用,想要有话语权,就拿出让这三个笨蛋闭嘴的实力。”他目光定定看着岳星阑,嘴角扬起笑挑衅:“来吧,明天,让我看一看你有几斤几两。”

  说罢,平等转身离开,他身后几个高中生也静静注视一行人一番,架起远野离开。

  岳星阑望着他们的背影,视线扫过三个站在那里杵着没什么表示的教练,微不可闻冷笑一声,转身对众人说:“都散了吧。”

  他没等人回应,只将球拍丢到椅子上,没再看一眼,转身离去。

  幸村真田等立海大同伴心里不禁一咯噔,切原往前追了两步:“星阑前辈你去哪……”

  “我一个人走走,别跟来。”岳星阑头也没回阻止。

  切原站在原地,颇有几分不知所措,鼻头发酸,整个人像是失了主心骨,彷徨无措朝其他前辈尤其部长求助。

  幸村将球拍交给身旁的真田:“我去看看。”

  ……

  岳星阑心情是真的非常糟糕,糟糕之中他还觉得挺没意思,哪怕他心里清楚这个集训营各种不靠谱,可仍抱有了一点点期待,不是对那几个教练,而是那些拼搏的选手。

  他欣赏选手们的热血与拼劲,愿意和他们一同奔跑,再苦再累,也没一个人退缩,所有人都卯足了劲提升。

  可是呢,那些说好听点是门面担当,说难听点也不过是几个高中生的家伙一回来,就真将自己当下凡的天将,态度高傲无所谓,他懂实力就是底气的道理。但他就是接受不了拿实力当令箭,随心所欲地伤害他人,他们凭什么?谁还不是父母手心里的宝,他们凭什么高人一等?

  更可恶的还是对恶霸行为不加以约束反而放任甚至在证据当前企图和稀泥的教练组,平等院的命是命,其他选手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这还是他目前所见到的,在他之前没看到的那些时候,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是“正正经经”因为跟不上训练离开这个集训营。

  “星阑?”

  岳星阑脑子里正一团乱时他听到了幸村的声音,不由朝声音处看去:“精市,你怎么来了?”说完见他又穿着单薄,当下就脱外套,嘴上也是关心絮叨:“都说了夜里寒凉,就算练球也得多带件衣服,练习完就给套上,不然寒气进入身体,会不舒服。”

  幸村听着他的念叨也不觉烦,还很自觉将披着的外套穿上再被他披一件,两人坐下后才说:“我过来看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岳星阑闷闷道。

  幸村脸上是岳星阑熟悉的温柔,与先前打回远野网球指责教练时的态度判若两人,他嗓音柔和道:“星阑,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倾听,如果你愿意与我分享倾诉。”

  岳星阑沉默许久,将脑袋搁到他肩上,语气依然闷闷:“从我接触网球学习网球起,网球在我这里的印象就是一项优雅潇洒的运动,当我喜欢上网球时,我很喜欢在球场上奔跑和击球,喜欢钻研各种各样的球技,喜欢跟你们、跟对手们比赛,无论是输球还是赢球,大家都大大方方,彼此尊重,场上是对手,下了球场依然是好朋友。”

  幸村没说话,继续倾听。

  “可是在这里,我连人跟人之间最基本的尊重都看不到,三船把失败者当垃圾,玩命似的训练他们,从不考虑他们的安全和未来;高中生将初中生当笑料;一军将其他人当可以随便欺负的蝼蚁;教练对于内部欺凌视若无睹,甚至站在施暴者一方……究竟选手对他们来说是什么?难道仅仅只是用来征战的工具,工具趁手强势,所以就能不顾人品?”

  “更可笑的是,任凭他们吹破天,日本队成绩仍不过尔尔,他们又在骄傲些什么?有骄傲的功夫,难道不能沉淀下来认真为集训营的其他选手制定单独的训练方针,帮助他们提升?如果只指望那几个人,又何必弄这连公平都称不上的破选拔?”

  越往后说,岳星阑情绪又忍不住激动上来,幸村见状安抚地摸了摸他头发:“好了,不生气。”

  岳星阑抱住他胳膊,活像一只被人丢弃受了委屈的大狗子。

  “星阑想离开吗?”幸村安抚他好一会儿才问。

  被他安抚舒服不少眯起眼的岳星阑闻言睁开眼睛,继而坐直身体,他看向幸村,神情认真道:“我和教练们观念不合,他们估计不愿留我。”

  幸村心中微微一紧,很快又放松,星阑在这里待得不舒服,而且满腹委屈,他并不想让星阑继续委屈下去。

  但岳星阑很快又说:“不管他们是什么决定,明天,明天和一军的比赛,我绝不会手软。既然他们那么看重实力,那么,我就让他们睁开眼睛好好看一看,他们维护的NO.1是如何从神坛一步跌落。”他唇角扬起浅笑,视线转向一侧,看向不知何时走来的修长人影,语气轻缓中透着不容忽视的气魄:“斋藤教练,请做好心理准备,以及,不要试图从规则上约束我,我可以很明确告诉你,只要我想,平等院凤凰绝逃不出我的掌心,你们也护不住他。”

  斋藤戴上了痛苦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