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只是一场过云雨,然而这场雨却持续了整整两天两夜,忽而大忽而小,但确实是持续不断下了整整两天,势必要把欠了半年的雨水一次性补偿完。
连接不断的大雨有人喜也有人忧,喜的是不用去内番下田干活了,忧的是这雨再这样降下去怕不是得把田给淹了。
下雨天最容易使人没有干劲与犯困,吃完午餐,又停止了内番,除了出阵联队战的队伍外大多数人都聚在了大广间里无所事事,就连沉月也留了下来与大家一起喝喝茶聊聊天。
“以前本丸有下过那么大的雨吗?”看着外头的倾盆大雨她好奇问道。
“有啊。”抢答的是清光,作为本丸第一振显形的付丧神他最有发言权:“像这么大的雨之前也有过五六次了,连续雨天也有过两三次,甚至还刮过超级大的台风呢。”
“我也记得我也记得。”今剑举起手加入发言:“我对那次的台风可有印象了,那时候的主人还是芦屋道明,即使是狂风暴雨他也命令大家必须完成内番。正好当时我负责畑当番,要不是身边有岩融跟着的话我肯定要被台风刮走了!哪有主人现在那么好。”
“我也有印象。”想起当时的事安定皱着眉接道:“当时我是负责马当番的,马棚被台风吹走了,甚至还有马儿受惊跑了,那家伙居然大怒让我们冒着大风大雨去把马找回来。”
谈起这件事大家困意立刻消散了不少,不少当事人立刻纷纷加入了讨论与诉苦,大广间内原本沉稳的气氛瞬间活跃了起来。
沉月安静地听着没有插话,那是一段她没有参与与涉及到的过去,除了当一个安静的听众她没有任何的发言权,也无需要发言。
过去的回忆完毕,众人忽然又陷入了一阵沉默。
想起以前的事他们的情绪或许会不自觉发生变化,或难过、或不屑、或嫌恶,但意外地,以往那些他们避之不及以为会埋藏在心底一辈子的不堪过去如今却已经可以这样毫无避忌的说出口了,大家不由得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那些过去于他们而言就像还扎着刺的伤口,虽然伤口已经不再流血甚至结了疤,但那根刺却依然留在了那里,只要稍微一碰就便会钻心的疼。然而现在,这根刺在不知何时竟被拔走,虽然依然遗留下一个不小的口子,但是众人却有理由相信,这个伤口迟早有一天一定会痊愈的。
众人也是因为意识到这点所以才突然陷入了沉默,然后一直抬头看向一直安静地听着他们发牢骚的审神者。
不知道他们内心情绪九转十八弯的沉月:“……怎么?”ћlʂÿ
你们这突然扭头看向她挺吓人的好伐。
“主人!”靠她坐得最近的乱忽然伸手抱住了她的手臂:“幸好遇到了你,由你来当我们的主人真好。”
“哦,是吗?”已经不吃这一招撒娇大法的沉月睨了他一眼:“最开始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和这么行动的。”
因为这句话乱很快想起了与主人第一次出阵时的情景:“额……”
“噗……”作为当时当事人之一的清光和宗三都忍不住笑了出声,但很快的又有些笑不出来,因为在最开始时谁不是共犯呢?也就除了后来的那些刀剑男士了吧。
“啊啊啊,我不管。”乱抱着少女的手臂不肯撒手甚至开始赖起了皮:“反正我现在最喜欢的就是主人了。”
“嗯嗯,有多喜欢?形容一下。”
她原本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乱居然真的垂下头认真思考了起来,几秒后,他抬起头在沉月和一期一振的之间看了一眼,像是鼓起了勇气下定决心道:
“和喜欢一期哥一样那么多的喜欢!”
哦,一期?这下轮到沉月惊讶了。
她明白粟田口之间的兄弟羁绊,更明白一期在粟田口这群小正太们的心里到底有着怎样的地位,她居然也能排上和一期一样的地位,那看来确实是很有分量的喜欢呢。只是不知道作为当事人之一的一期一振是什么感想。
“一期,你的大哥的地位可是要险些不保了哦。”她看向一期调侃道。
一期忍俊不禁,脸上并无任何被哪来类比的不悦,他伸手摸了摸也跟着起哄的包丁和信浓,满眼盈盈笑意。
“这是好事,对于刀剑男士而言主公才是最重要的。”
沉月愣了一下:“是这样吗?我还以为是身为刀剑付丧神的责任与使命才是你们最重要的。”
“一样重要,又是不一样的重要。”接话的是清光,他跪坐在她的对面,看向她的眼神十分地认真:“但如果没遇见主人就没有现在的我们,那又谈何坚持刀剑男士的责任与使命呢?所以两者都很重要,但非要做对比的话那肯定是主人更重要!”
听着清光的话她兀然想到了那座荒废的本丸,甲001是否也曾不顾一切站在她身边陪她走到最后?
“如果有一天我要作出违背时政规则的事你们也会选择站在我这边吗?”
她脱口而出问出这个问题,然后不止大家都愣住了,连她自己也愣了半秒。
“我就随口一问,没有……”
“我会。”
突如其来的回答打断了她的话,沉月怔了怔循声望去。
鹤丸坐在人群中一身黑衣的他在众人之中格外显眼,迎着她望过去的视线,他朝她露出一个坚定的笑容。
“我相信主公作出的选择一定不会是错误的,所以不管你作出怎样的决定,是违背时政规则也好,还是违背世界规则也好,我都会义无反顾选择主公。”
“我也是。”小龙景光意外的出声接道,他无论何时都是披着那件蓝底黑面的大披风,靠坐在大广间边缘的位置,就这样单手撑着下巴看着她。
“你可是我寻找了那么久才遇上的一眼认定的主人,既然如此又为何要去质疑你作出的选择是否正确,只要无条件站在你身边支持你不就好了吗?我可是很相信自己挑人的眼光。”
一语惊醒梦中人,部分人似乎被小龙的话所点醒纷纷回过神来。是啊,他们为什么要纠结对错呢?能成为她的刀剑男士已经是他们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了,这时候任何事情的对与错于他们而言都没有意义了,他们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坚定的站在她身边,认定她,认同她,成为她的助力而不是阻碍。
“主人,我们……”
“我明白。”
她打断了他们的话,有些事并不需要言语表达仅仅一个眼神便能得知对方心中所想,沉月从他们的眼神里已经看到了他们的选择与决心。
以前在听说桐音与甲丁001的事时她就不曾相信桐音是被神隐的,因为被两位师父承认了实力的桐音沉月并不认为她会沦落到那个地步。然而那时候的她为什么从来没产生过这样一个想法:是甲001的刀剑男士自愿跟着桐音选择了神隐,与她并肩战到最后,从此消失在时政和众人的视线中。
这个想法对于曾经的她而言或许是荒谬的,然而如今回忆里梦里那个本丸的一切,那个温柔却依然指引着她的三日月,还有眼前大家给予她的无条件的信赖与支持,她想,她隐隐能猜测到过往的一些事。
“主人?”看着忽然就出了神的少女,乱小心翼翼地拽了一下她的衣摆。
她回过神,朝众人露出一个浅浅地笑容以示宽慰,然后将目光落到外面那已经变小了许多的细雨上。
“没事的,我只是在想,这雨天……总该要结束了吧。”
在链接两天的大雨后,第三天,雨终于停了,虽然太阳还没从阴云里露出头来,但是前两天一直积压下来的厚厚乌云终于散去了不少,露出天空灰蓝灰蓝的面貌。
雨虽然停了,但一场雨也将寒潮带来,本丸气温正式降到了10度以下,进入了冬天的状态。
沉月来本丸时还是五月份,而这是她在本丸过的第一个冬天,而第一个冬天那就代表着她还得准备冬天的衣物。
因为气温降得突然,她还真没有提前买好什么厚衣服,于是停雨的第一天早上她把棉被裹着下了楼,把正在厨房里准备早餐的几位给吓了一跳。
“是我们失策了,忘记提醒主公要购买冬天的厚衣物。”看着把棉被披在身上的少女,烛台切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自责。
沉月端着歌仙给她勺好的热乎乎的味增汤喝了一口,心满意足地呼出一口气。
“觉得内疚的话要不你借件厚衣服给我穿一天,我不介意的。”
她这话说得太过坦然了,于是烛台切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何种表情,最后只能哭笑不得回了句:
“主公,我的衣物你怕是不合穿。”
她抬头看了眼对方,身材高大,宽肩窄腰,她这168的身高搁对方身边的确算得上娇小的。
“行吧。”她也不再勉强。
幸好,本丸里并不缺会挑选衣物的刀剑男士,得知主人需要选购一批冬季的衣物乱与笼手十分积极的报了名。两人对衣服的品味在本丸里是公认,沉月对此也没有异议,大手一挥批了小判就把买衣服的重任交给了他们,顺便还把靠谱的一期跟着,让乱悠着点别真乱来了。
思及他们之前的挑衣风格,沉月在他们临走前还是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简单为主,无需太过华丽繁琐。”
三人点头领命走了。
两个小时后,沉月看着两人左手一袋右手一袋买回来的衣服,沉默了半响,然后抬头看向一旁的一期一振。
“咳咳……抱歉主公,我……尽力了。”要怪就怪他没忍住受到了乱的诱惑,毕竟他也想看心仪的少女换上这些漂亮的衣裳。
沉月:“……”行吧。
作者有话说:
感觉,男主几乎要定下来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