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晌午,太阳愈加的猛烈,炽烈的刺痛感在裸露在外的皮肤上跳跃着,仿佛下一刻就要侵蚀入血肉里,但随着接近和进入大江山范围,温度却骤然降了下来。
恶犬带领着第二支队伍已经进入大江山有一刻多钟了,按照计划,作为打头阵的第一批队伍应当会留下相应的标记指引后面的队伍,但他们一路走过来却没发现任何记号,更别说是第一支队伍的踪迹了。
拥有丰富战斗经验的恶犬早在刚进入大江山时便发觉了不对劲,只是队伍中的阴阳师们过于自负不以为然,他便不再多说,毕竟这些弱小的人类生死与他并无任何关系。
随着不断往山林深处深入,除了队伍前进踩在脚下落叶发出的嘎吱声,这座居住了成千上万只妖怪的大山始终表现得异于常乎的死寂,四周更没有任何活物。
就在这样一个充满死寂的氛围下,这支队伍终于见到了先走他们一步的第一支队伍。
浓郁的血腥味像是终于等到了掀开盖子的时刻争先恐后随着气流扑面而来,目及之处一片猩红浸湿了脚下的枯叶而尸体残骸像是被丢弃的破布一般就这样随意散落在地上、石头上、树杈上,像是带着浓浓的恶意,嘲笑报复着他们。
这的确是报复,来自妖怪们的报复。
“啊啊啊啊啊!!!!!!!”
“小的们给我杀啊!一个不留!!!”
随着队伍中爆发出惊恐的叫声,人们还没来得及逃离出这片地狱,灌木茂盛的四周突然冒出一个个奇形怪状的身影,他们是早已埋伏在此等待已久的大江山妖怪们,随着一声令下,蜂拥而来。
恶犬高大的身影却拥有十分轻盈的动作,他反手斩杀了冲他来的几个小妖怪迅速跃上树枝,脱离战斗。
果然如此,看来大江山早就知道他们这次的行为并作出反击了。
一边冷眼看着下方的厮杀恶犬一边分析着,那张看似凶狠的猛兽脸上看不出任何怒意与急切。在他眼里,不管是这群人类还是那群小妖怪,不过都是一群弱者,弱得他丝毫提不起兴趣战斗。
只有强者,才配他出手!
就在这时,隐隐的轰鸣声忽然在不远处的天空中传来,恶犬倏然抬头望去,只见那片上空的乌云中不知何时被一道金色光圈破开,明亮的光芒照亮大江山大半上空,随之而来是一道道黑色的闪电就这样在那光圈中不断劈落,持续了好一段时间。
而这一切异常的现象,下面不管是人类还是妖怪们,都毫无所觉。
溯行军也终于出手了吗,真是群狡猾的家伙,估计是想要利用人类消耗些大江山的战斗力后再出手,毕竟溯行军的最终目标是酒吞童子。
等等……恶犬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既然溯行军的目标是酒吞童子,那么沉月的目标肯定就是保护酒吞童子。那么,沉月会不会和酒吞童子在一起呢?
对于沉月这个人类他一直都十分感兴趣,连他主人那样的存在都对她束手无策以至于要如此千方百计用尽手段设下陷阱,那定然是一个十分强大的敌人!
这么想着,那张刻着两道深深刀疤的猛兽脸上终于露出难得的笑意,那是充满杀与战的笑,肆意狂妄。
扫了一眼下面战斗,在最初的惊恐与慌乱下,武士和阴阳师们已经开始进行了一系列反击,不过恶犬知道这并不会持续多久,因为妖怪的数量太多了,这第二支队伍很快便会跟随着上一批队伍的脚步,葬身于此。
不过,与他无关就是了。他抬头看了眼金光消失的方向,飞快跃然而去。
与此同时,在同一片天空下,那道明晃晃的金光不仅恶犬看到了,散布在大江山各处待命的付丧神们看到了,带着鬼切已经爬上了千丈峰山顶与酒吞童子对峙中的沉月和狐之助自然也是看到了,甚至还数清楚了到底一共来了多少个溯行军。
“主人,这、这……敌人的数量对我们来说十分不妙啊!”趴在她肩膀上,狐之助压低着声音在她耳边满脸担忧地说着。
沉月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回道:“是啊,可真是太看得起我们呢。”
300个溯行军,整整50个队伍,真是所有未有的阵容,别说狐之助,沉月心下也不禁有些担心了起来。
按照她对溯行军的了解,这300个溯行军应该也只是先行兵,为了配合芦屋道满四个队伍的进攻大概率情况下还会派遣第二,甚至第三次援军。
这么大数目的敌人,还要应付将他们当做敌人的妖怪们,同时还不能伤害人类,这对于六个付丧神来说压力太大了,甚至不可能应付过来,这让她怎么可能不担心。
担心的同时,沉月心底多了些疑虑。为什么溯行军这次要如此劳师动众改变围剿大江山的历史?按理说改变越久远年代的事对历史产生的影响越小,就算被他们干掉酒吞,成功改变了围剿大江山的历史,但这对未来一千多年后历史真的能造成什么巨大的影响吗?
溯行军的目的,很大可能并不单单是酒吞童子,或许还有他们更畏惧,更不能容忍的存在,就在这次的所有人中。
“喂,喂!”
“……”恍然回过神,沉月悠悠然回过头,在她面前,酒吞童子因为她说着说着突然就走神的态度满脸无语,茨木则认为她对自家挚友不尊重而一脸怒气。
幸好,她胆子大,不怂。她回视着酒吞道:“我不叫喂,我叫楚雨……哦不对,我叫沉月。”
酒吞:“……”这女人到底懂不懂什么是重点啊!“行行行,我管你叫喂还是叫什么,你这女人胆子可真不小,跟大爷说话居然敢就这样走神这么久!你到底看什么啊。”
酒吞在她一脸严肃看着远方天空时也顺着她视线看了好一会,但在他眼里除了因为浓郁的妖气而形成灰蒙蒙的乌云外,他实在没看出还有什么别的东西。
“也没什么,就是在看想要你这颗脑袋的敌人到底有多少。”
“笑话!”酒吞还没说话,站在他身后的茨木听到这话终于忍不住插话,语气狂妄,又带着莫名的自豪:“不过是些弱小的人类罢了,不用挚友出手我一个人都能解决掉他们!所以也不用你这个人类来帮我们,我们大江山不会欠你们人类的人情的。”
沉月没有理会茨木,只是看着酒吞,毕竟这才是她的保护目标,也是大江山的大当家。
酒吞沉默了两秒,问道:“那你说,有多少敌人。”
“300个,这只是第一批,我猜测后续数量只会多不会少,我现在要赶去支援我的同伴。”
“你随意,本大爷可从来没拦着你不让你走。”酒吞耸了耸肩作出一个请便的姿势。
“只是……”他视线穿过沉月,落到那个一直站在沉月身后一眼无语的男人身上,犹豫了半秒,道:“你把他带走吧。”
于是话题又回到了最开始他们对峙的时候。
“他是你们大江山的妖怪,你们该对他负责。”
“笑话,你还是他现在的主人呢,你怎么不对他负责要本大爷对他负责!?”
“……”靠,反驳不了!而且她怎么觉得酒吞刚才那个看她的眼神仿佛在看抛弃男朋友的渣女???
“且不说你消息来源是芦屋道满那的付丧神我们并不相信,就算他真是鬼切,但他不愿意留下本大爷也绝对不会把他留下来!”
“……”只要他不愿意留下吗……
沉月回过头看着鬼切,她自是知道鬼切心中所想,可惜,她没法如他所愿。
“这是你失忆前的归处,你应该留在这里。”
鬼切凝视了她一会,缓缓垂下了头,看起来像是应了她的话,但却又无任何回应。
沉月明白,他会顺从她的话留下来的,因为他总是会把她的话当做命令,遵循着。
不再说什么,甚至没有再回头看酒吞,她匆匆丢了一句‘我赶去支援’后趁着酒吞没反应过来便用着瞬步快速的离开了。
于是,等酒吞回过神来时,沉月早就人都没影了。
“???不是,这……这……”酒吞简直不敢相信,沉月就真的这样丢下自己式神跑了??
“这女人也太狠了吧!!?”
茨木气的直捏拳头:“岂有此理!挚友!吾这就去把她给抓回来!”
“算了算了,不管她了,看着就心烦。”不耐烦的挥挥手阻止了想要冲出去追上去的茨木,酒吞朝鬼切的方向望了过去。
那个男人一如开始,从出现到现在一言未发,连神情都是冷冷清清看不出什么情绪的样子,但不知为什么酒吞却觉得自己看懂了那张脸下的情绪。
并没有悲伤,也没有难过,要说的话,大概是不甘。凭什么,他不能与他的主人并肩作战呢。
其实酒吞是相信他就是自己所认识的鬼切。就算样貌已完全改变毫无相似之处,但性格这种东西是很难完全改变的。
鬼切也是这般,多数时候沉默寡言,但对于认定的人或者事总会毫不迷茫一路认定下去,为此披荆斩棘,固执的让人头疼。
他抓起鬼葫芦走到鬼切身边:“怎样?要来上一口吗?”
说着,也没等鬼切有任何反应,像是自言自语般把伸出去的鬼葫芦又收了回来,继续道:“行了,本大爷知道了,就你这样肯定不会喝的。”
“……”鬼切毫无反应,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他一眼。由于芦屋道满的刻意为之种下的咒,他对妖怪这种生物从生理上感到排斥厌恶,即便对方对他毫无恶意,也生不出任何想交流的想法,
酒吞倒也不在意他的态度,自己怼上一口妖酒,豪爽的一擦嘴巴,满足地巴喳了一口,又接着道:“想追上去就去追啊,磨磨蹭蹭像什么男人,这可一点都不像你啊。本大爷跟你说,你现在可是大江山的妖怪,本大爷是大江山的鬼王,所以现在本大爷命令你,快追上去,别一脸要死不活的表情杵在这,简直碍眼。”
听到这句话,鬼切终于微微动了动眸子,只是淡淡扫了酒吞一眼,又移开了视线,回道:“她命令我留在这里,你和她命令相对,我会优先执行她的命令。”
酒吞掏了掏耳朵,一脸无赖地模样:“啊?她命令你了?她什么时候命令你了?本大爷怎么没听到?”
“……”
“茨木,你刚听到沉月那女人说什么了吗?有命令他吗?”
茨木认真地回想了半秒:“她好像说的是——你应该留在这里。嗯……挚友说的对,那女人没有用到命令两个字。”
酒吞听罢一拍手掌,“对,就是这个!是吧,我就说没有嘛!”
“……”鬼切怔了怔,恍然,他似乎反应过来酒吞的意思。这次,他终于回过头看了他一眼。
看到对方终于对他的话有反应,酒吞勾起唇角朝他微微扬起下巴,脸上的笑容映着那头烈焰一般的红发,肆意张扬。
*
大江山内另一边,沉月在带鬼切上千丈山前特意将队伍分成三个小队并让他们保持一定距离内分散待命,源氏兄弟小队,鹤丸国永和今剑小队,山姥切国广和笑面青江的打协小队。
耀眼的金色光圈与充满暗堕气息的闪电于妖怪们来说并不存在,但对于熟悉这一切的付丧神们而言就像是一盏信号灯,在亮起的那一刻他们便立即行动起来,朝着离自己最近的闪电劈下的方向飞奔而去。
源氏兄弟今天的运气有些不好,先是遇上的敌军比其他两个队伍的敌人还要多将近一倍,然后还碰上了附近游荡等待出击大江山妖怪们让局面瞬间形成了三方乱战,最后还跑突然窜出来一只强得离谱的犬型妖怪。
高大的体型,壮实有力的爪子,异于常人的力量,还有敏捷的速度,在交上手后的第一时间源氏兄弟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阿尼甲,小心些,这家伙是鹤丸先生说的恶犬。”匆匆交手一次两人被恶犬的力量重新逼退回原位,膝丸忍不住提醒道。
髭切拢了拢肩上的外套,一向笑嘻嘻的脸也染上了几分认真:“呀,看来的确是呢,真是可怕的力量。”
“我们一起上吧,阿尼甲!”
“嗨嗨!上了!”
一声令下,两人一前一后朝着恶犬冲了过去,却只见恶犬一脸冷漠地看着两人的行动,稍稍一抬手臂,他竟直接握住了膝丸砍向他的刀刃便就这样挡下了攻击。
膝丸一惊,他连忙抽刀想后退,但无奈对方力量实在太强了,不仅没有将太刀抽出,更被对方迅速用另一只手直接揪着领子毫不费劲地提了起来,任他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
“嘎啊啊!!”就在这时,由膝丸掩护殿后的髭切从膝丸身后举刀冲了出来,锋利的刀刃快速有力挥斩在恶犬提着膝丸的手臂上。
“噗嗤”一声,一串血丝从恶犬手臂的伤口上飞溅出来,髭切微微睁大眼睛看着那道不过被他砍出来的细小伤口上血迹,不可置信。
当年茨木童子可是也在他这招下吃亏了大亏,但对这妖怪而言居然只能造成这样的伤害吗?
“哦?就这样而已吗?还以为能让我多尽兴会。”恶犬淡淡瞥了眼自己的伤口,语气种带着些失望:“游戏就此结束了。”
他猛地收紧受伤手臂的力量硬生生将原本微微嵌入自己血肉中的刀刃给崩了出去,趁着髭切没反应过来一把举起膝丸,朝着髭切的方向抬手狠狠一掌拍去。
巨大的冲击力瞬间将两人掀飞怦然一声撞断了身后的树干,在最前方承受了一掌的膝丸更是没忍住喷出了一口血,差点两眼一黑晕死过去。
这家伙,简直就是个怪物啊!
垫在身后的髭切受伤虽然没膝丸严重,但也瞬间造成了重伤,短时间都不可能再站起来。
恶犬,正在一步步朝他们走过去。
“阿、阿尼甲……快……快逃……”
“我的弟弟哟,你在……说什么呢……看来我们兄弟两……要到此为止了呢……真是,短暂啊……”
“阿、阿尼……甲……”
“说什么胡话呢,这可真一点都不像你会说的话啊,髭切。”少女清冷的声音兀然从上空中传来,众人一愣,下意识抬头望去,阴沉沉的天空并未见半个人影,一个红色的影子却在头顶不断放大,用着飞快的速度,从天而降,然后——
“轰——”
红色的大伞就这样不偏不倚轰然砸落在恶犬适才前进所站的位置上,而那里早不见恶犬高大的身影,只有被红伞所砸出来约有一米深的大坑。
就在这时,一阵强烈的气流忽然再次从上头猛烈冲击下来,仿佛形成一股暴风,迅猛、快速、精准的一冲而下,然后直直袭上了原本退到五米外的恶犬。
“砰——砰——砰——”
今日的大江山的树木注定多灾多难,恶犬那庞大的身型就像断了线的气球一样被一下子冲飞出十几米远,连带一路上的大树皆被撞断倒地,现场一片狼藉。
而就在这一片残枝断木中,少女纤细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她随手拔起插在半路上的血歌,朝着两兄弟走来。
“主、主人……”在看见少女的那一瞬间,膝丸觉得整个世界仿佛都亮了起来:“阿尼甲,是主人……”
这个世界上大抵再也没有比他们主人更让人感到安心的存在了吧。
“……啊咧,可不是嘛。”抚着胸口,髭切努力让自己坐了起来,即使这般狼狈的模样此时他却没忍住扬起嘴角笑了:“可真是夸张的出场啊……”
“髭切殿!!!膝丸殿!!你们,你们都没事吧!!”少女提着伞走到了他们面前,还没来得及开口,狐之助已经兴冲冲地从她肩膀上跳了下来扑到他们面前,一脸焦急。
从酒吞那离开后,沉月原本打算先解决试图靠近千丈山山顶的溯行军再去支援她家付丧神的,幸好她一直有让狐之助监控着各位付丧神的状态,所以才能在源氏兄弟灵力出现断崖式波动时立刻赶往过来,不然后后果不堪设想啊。
沉月没说话,她走到两人面前,将血歌插到一旁,蹲下,一言不发拿过两人的御神体,开始注入灵力。
狐之助和源氏兄弟对视了一眼,大家都默契的发现了他们家主人的心情貌似、大概、仿佛……很差。
“哎呀,主人。你真是赶来的太及时啦。”髭切心思很快活跃起来,他笑眯眯往之前被她撞断的树干上靠了过去,目光瞥了瞥她身后那一片断木。
“主人刚才是在替我们报仇吧?稍微有些感动呢。哈哈哈……”
“是啊是啊。”膝丸连忙接话,满脸真诚:“主人可真厉害,那可真是个怪物啊,主人一击就将它打倒了呢。”
轰——!!
膝丸的话音刚落下,那片原本已经平静下去的断木林突然再次发出巨响,源氏兄弟和狐之助皆一惊,猛地定眼望去。
在那扬起来的一片烟尘中,猛兽高大强壮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
“主人!!!他——”hᒝšყ
“别吵。”
狐之助被吓得立刻尖叫了起来,但很快被沉月给打断了,仿佛毫不知情一般,沉月此时心里眼里只有手上的两振御神体,全心全意为他们进行着手入。
另一头,虽然从沉月那般猛烈的攻击种活了下来,但的确也对恶犬造成了不小的伤害,那只他用来防御的手臂已经完全变形断裂了,这当时要是没反应过来被直接命中要害,的确无生还的机会。
可是,可是!!这样才对!!这样才对!!!
“哈哈哈哈哈哈!!沉月!沉月!!!你果然是个值得我全力一战的对手!快!快!!快来,我们迫不及待和你交手了!!我们一定——”
“闭嘴!!”恶犬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沉月冷冰冰的话打断了,她对恶犬还未倒下的一事似乎并不感到奇怪,甚至仿佛一早知道:“给我安静等着,一会再收拾你。”
“……”
被人如此粗暴的打断与挑衅,恶犬似乎并未感到不悦。他甚至心情极好的扬起嘴角露出笑容,然后便真的不再说话,安静的怀着双手等待着沉月的完全手入。
意外的,这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敌人。源氏兄弟都不禁被恶犬的举动给搞迷惑了。
“主人……那家伙很强。”膝丸十分担心的提醒道。
“我知道。”沉月点了点头:“一会你们兄弟立刻离开这里,这山里还有很多溯行军都要靠你们了。狐之助……”
“主人我要留在这里!我要和主人一起!!”也不管沉月会不会生气了,生怕被丢下的狐之助赶紧打断了沉月的话抢道。
沉月看了它一眼,没说什么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源氏兄弟的治疗时间大约十分钟便结束了,按照沉月的命令,两人在嘱咐沉月多加小心后便匆匆离开了,而狐之助也自觉的找了个远离战斗中心圈的地方藏了起来。
“哦?终于结束了?”恶犬倒是没有觉得不耐烦,毕竟能和强者交手,等个十分钟算什么事。
“嗯。”沉月点了点头,她一手拔起一旁的血歌,将已经变形成伞剑的刀剑指着对方,歪了歪头,一个充满战意的笑容缓缓在嘴角扬起,带着浓烈的杀意。
“谢谢你对我家付丧神的照顾,接下来,我会好好、全数、归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