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保镖想要上前拦着段墨寒,被段墨寒一脚踢开了。
保镖们也没想到段墨寒一个大少爷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吃了一个哑巴亏。
高明天根本没在意朝着他冲过来的段墨寒,抬起搬砖朝着温阳的头又砸了一下。
“嗯——”温阳疼得闷哼了一声,鲜血模糊了视线。
段墨寒为什么会来?他不过只是他的一个玩具……
“你他妈找死!”
段墨寒揪着高明天的衣领,朝着高明天的脸猛砸了几拳,高明天被打的鼻子哗哗的往外出血,脸上没有一处好地方了。
高明天仰头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死的好!要不是那老家伙,老子会落得妻离子散,蹲大牢的下场吗!”
段墨寒的眼底尽是血丝,他猛力地朝着高明天的肚子踢了几脚,高明天趴在地上不停地往外吐血。
如果不是着急把温阳送去医院,他今天非亲手把高明天弄死。
段墨寒快步走到温阳的身前,蹲下身抱住温阳,手背上的青筋和发抖的手指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安。
“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温阳全身都在发抖,额头被砸的血肉模糊,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两个保镖从地上爬起来,其中一个去看高明天了,另一个则一脸凶神恶煞地盯着段墨寒。
“送你妈的医院!”
段墨寒抱着温阳的手收力,阴冷地看着红毛,“你们最好赶紧放我走,否则段家一定会要了你们的狗命。”
保镖把昏迷过去的高明天背起来,“我先送老大去医院。”
“快去吧。这里交给我,我一定会折磨死他们。”
段墨寒怒视着红毛,“如果他出一点儿事儿,我让你全家都给他陪葬。”
“哈哈,大少爷,你以为我会怕你啊。”红毛不屑地勾了一下唇,“这小子长得细皮嫩肉的,确实很符合你们这些大少爷的口味。我看他就剩半口气了,要不要我现场给你表演一个奸尸啊。”
“曹尼玛!”
段墨寒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把温阳放在地上,抬起手就要去打红毛,这次红毛有了防备,反应迅速地抓住段墨寒的手腕,一脚踹在段墨寒的肚子上。
红毛转了转脖子,不给段墨寒起身的机会,用力踩住段墨寒的后背,“今天老子就为民除害了,送你们这对恶心的同性恋上西天。”
段墨寒握住红毛的脚腕,往前一拉,红毛栽到了地上,段墨寒朝着红毛的脸快速地打了几拳,手骨节的皮都磨破了,鲜血四溅。
红毛毕竟是专业的保镖,一拳打在段墨寒的胸口上,段墨寒吃痛地往后退了一步,往外吐了一口血,“咳咳——”
红毛踉跄地站起身,“曹尼玛,老子的牙都被你打掉了,呸——”
温阳想要睁开眼却怎么都睁不开,手艰难地往前挪动着,刚好碰到了段墨寒的手,段墨寒反握住温阳的手,他明显感觉到温阳的体温在下降。
不能再耽误下去了,必须尽快送温阳去医院。
段墨寒扫了一眼放在地上的板砖,拿起板砖,发狠地朝着红毛的头砸下去,红毛反应很快,还是被板砖碰到了额头,血顺着鼻梁往下滴。
红毛意识到段墨寒不是那种娇生惯养的大少爷,骨子里带着股狠劲儿,再继续下去,他说不定要栽跟头。
“你的拳头能有子弹快吗?”
红毛抽出腰间挂着的枪,对准温阳的头,扣动扳机。
“砰——”
BaN子弹穿过空气,刺入了皮肉中。
“温阳!”
红毛小的快成一条缝的眼睛睁大了,他怀疑自己的眼睛看错了,一个大少爷竟然给小情人挡枪?
“真他妈是个疯子。”
红毛快速地往外走,把工厂的门锁上,刚准备抄小路离开,一声枪响响破天际,“别动,再往前走一步,我们就开枪了。”
段墨寒一次性提取了五千万的现金,银行行长多了个心眼,给段明去了电话,警察这才及时赶过来了。
红毛知道自己死路一条了,掏出枪准备拼一把,手刚摸上扳机,警察朝着他的腿射了一枪,“啊——”
两名警察上前把红毛控制住,“队长,这应该是大门的钥匙,你赶紧去看看段少爷。”
队长接过钥匙,赶紧打开了工厂的大门,段墨寒和温阳躺在地上,两人的身下已经堆积了一滩的血,段墨寒的手牢牢地护着温阳的头,人已经昏迷了。
警察来的路上提前给120打了电话,没过一分钟,急救车就到了,段墨寒和温阳被送去了医院。
温阳在病床上躺了一周才醒了,肚子里的宝宝在医生的努力下,暂时保住了。
一直在医院照顾的林墨,脸上满是疲惫,看到温阳睁开眼,激动地问:“温阳,你终于醒了,头还疼吗?”
温阳的颅骨出现了塌陷,脑内有大面积的淤血,医生给温阳做了开颅手术,此时头上被纱布包裹着。
没有了头发的遮盖,脸显得更小也更惨白了,他双眼无神地看着林墨。
片刻后,他痛苦地憋着嘴,“林墨哥哥,阳阳的头好疼啊,你帮我呼呼。”
林墨愣了一下,随后心痛地拧紧眉,头部遭受到重击,极大可能会成为植物人,再就是失忆和变傻。
温阳还记得他,但说话的语气却像个四五岁的孩子。
临床上也出现过这种病例,患者的记忆停留在某个阶段,而他能认出身边的人,还能将他们很好的融入到自己的记忆中,简称记忆错乱。
“阳阳很快就会好了。”林墨心疼地摸了摸温阳的脸,思忖了片刻,他说,“阳阳,你被坏人欺负了,你还记得是谁救了你吗?”
温阳拧了一下眉,脑海中浮现出一张模糊的脸,紧接着他的头传来一阵刺痛,“啊,好疼——”
林墨弯下身抱住温阳,手安抚地抚摸着温阳的后背,“是林墨哥哥不好,不应该逼着阳阳去想。”
温阳抱紧林墨,低声哭着,“呜呜——”
温阳哭了一会儿就又睡着了,林墨去了ICU病房。
段墨寒的胸膛差点儿被子弹刺穿,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休克,医生用了12个小时才把段墨寒从鬼门关拉出来。
因为天生有凝血酶障碍,伤口愈合的很慢,住院的这一个周,段墨寒被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书,现在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未知数。
心电监护仪有节奏地响着,林墨看着段墨寒胸口上印出的血渍,双手攥紧。
温阳忘记了段墨寒,这是不是老天给段墨寒的一次机会?
记忆错乱的患者会选择留下美好的记忆,如果受伤前活得很痛苦,患者甚至会为自己编造出一个幸福美满的世界。
在温阳的世界里,段墨寒是施暴者是金、主,而在这个美好的世界里,段墨寒可以成为能够为他付出生命的丈夫。
林墨叹了口气,这个恶人就让他来当吧,希望这次他做的选择是对的。
下午,温阳的情绪稳定了很多,林墨试探地问:“阳阳,你想不想见见那个救你的人?”
温阳的内心是很抗拒的,但他又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他应该对救他的人说声谢谢。
“想见。”
林墨带着温阳去了ICU病房,温阳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段墨寒,胸口很闷,“就是他救了阳阳吗?”
“嗯,他现在情况很危险。”
温阳的眼圈瞬间就红了,“他……会死吗?”
林墨温柔地说:“我觉得他不会,因为他舍不得离开阳阳,他还要保护阳阳。”
温阳擦了擦眼泪,声音闷闷的,“他为什么对阳阳这么好?”
林墨愧疚地抿了一下唇,“因为他是阳阳的老公,阳阳的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宝宝,他怎么舍得离开你们呢?”
“老公?宝宝?”
温阳迷茫地看向段墨寒,因为信任林墨,他很快就接受了段墨寒是他老公这个事实。
温阳轻轻地握住段墨寒的手,“老公要快点儿醒过来,阳阳和宝宝会等着你。”
段墨寒的手动了一下,温阳惊喜地看向林墨,“林墨哥哥,老公是不是要醒了?”
段墨寒缓缓地睁开眼,温阳开心地抱住段墨寒的脖子,“老公,你醒了。”
段墨寒的伤口被压到了,痛苦地咳嗽了一声,林墨赶紧和温阳说:“阳阳,我需要给他检查一下伤口,你能先回病房等我吗?”
温阳松开段墨寒,小手碰了碰段墨寒的脸,笑着说:“老公要快点儿好起来。”
段墨寒的内心充满了疑惑,直到温阳走出病房他才回过神。
林墨用几句话解答了段墨寒的疑问,段墨寒听完,捏了捏眉心,“林墨,你为什么要擅作主张,我不是他老公。”
林墨厉声说:“你为了救他,命都差点儿丢了,这不是喜欢是什么?算了,你就是不想承认我也没办法。他现在只是暂时的记忆错乱,相信很快就能恢复记忆了,你就当帮帮他,先当几天他的假老公,别再刺激他了。他现在的精神状态受不了刺激,你也不想他变成个傻子吧。”
段墨寒阖上眼,没再说话,林墨知道他这是答应了。
等林墨离开后,段墨寒睁开眼,眉心紧皱着,他也不知道自己那一刻为什么会挡在温阳身前?因为他的大脑根本就没有思考,身体就已经做出了选择……
段墨寒想不通原因,索性就不想了。
次日早上八点,程千帆进了段墨寒的病房,哭着抱住段墨寒,“墨寒,你吓死我了。”
段墨寒抬手回抱住程千帆,声音轻柔地说:“千帆哥,医生都说我没事儿了,你不用担心。”
“墨寒,我……”
程千帆红着眼看着段墨寒,唇靠近段墨寒的唇,两人的呼吸交融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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