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师母家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外面不知下起了小雨。空气里弥漫着雨水气息,湿湿的,与灯光一起点缀着这座城市。
车内,霍骋野安安静静地坐在副驾上,侧眸望着专心开车的季行简,眸光幽深,嘴角不自觉扬起。
他不知道季行简对他的表现满不满意,但他知道两位长辈对他挺满意,还让季行简经常带他来。
“我想喝水。”Alpha的声音有些沙哑。
季行简斜了他一眼,“自己拿。”
“在哪儿,没看见啊。”霍骋野故意探身过去,手不老实的在季行简腿上摸来摸去,借着酒劲儿占便宜。
季行简的老师喜欢喝酒,饭桌上霍骋野陪着喝了不少。一开始季行简不让他喝,说一会儿他还得会学校。没想到刚说完霍骋野就干了半杯白酒,老师就喜欢他这股劲儿,还说要是喝醉了就去季行简那儿先睡一晚。
老师的提议正中霍骋野下怀,不过他酒量好,只是微醺的状态,却硬要装作喝多了样子,以免季行简给他送回学校。
喝了水,霍骋野又盯着季行简不放,路灯浅淡的光线落在他的侧脸上,衬得皮肤白皙细致。
视线一寸寸移动,从脖颈到腰侧,再到脚踝,看的霍骋野心里痒痒的,特想将人搂在怀里猛亲一顿。不知是心理原因还是酒精发挥作用,他感觉身体微微发烫。
Alpha的视线直白炙热,不加掩饰,季行简轻易就能察觉,浑身都不自在。
好不容易回到小区,停好车,季行简发现霍骋野竟然闭着眼睡着了。
为了给他老师和师母留个好印象,霍骋野打扮的成熟些,头发全都梳到脑后,露出饱满的额头。他的睫毛不算长,但很浓密,高挺的鼻梁下是微微勾起的唇。
霍骋野是微笑唇吗?
季行简皱起眉若有所思,最后伸出手指按下副驾驶的安全带按钮,没有任何情绪的开口:“到了,下车。”
Alpha眼皮动了动,打算继续装睡,就听季行简又说,“你喜欢睡车里的话就继续睡吧,我上去了。”随后季行简开门下车,头也不回地往电梯口走去。
在电梯门打开的时候,霍骋野追上去从后面搂住季行简,“扶我一下,我头晕。”
带着酒味的气息拂过脖颈,季行简瑟缩着躲避,小声说了句“活该”。
霍骋野从他手里接过钥匙按下锁车键,得寸进尺地在将唇贴在他脖子上,低声道:“你是不是又生气了?”
季行简心尖颤了颤,抵着他的脑袋不让他靠过来,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霍骋野身上的白酒味中似乎还掺杂了龙舌兰酒的味道。
抬脚迈进电梯,季行简闷声:“我没生气,也没那么容易生气,你起来站好,别靠着我,热。”
“我难受,站不稳,你让我靠会儿……”霍骋野在他颈间吸了口气,没了平时的嚣张气焰,像个跟主人撒娇的大型犬类。
他这副样子让季行简有些无所适从,推又推不开,只能由他去了。
“老婆靠着你好舒服啊。”霍骋野搂着他纤细的腰肢轻晃着,不断试探他的底线,嘴里发出轻微哼出的气声。
季行简被他这句“老婆”喊得心尖一颤,指尖隐隐发麻。他咬了下唇,皱着眉恼道:“再乱叫回车里睡!”
因为穿的少,季行简几乎能感受到紧贴着他后背的结实胸肌,像块滚烫的铁。
“我不回车里,我要跟你睡。”霍骋野嘴角微微勾起一点弧度,“你不是睡不着吗,我哄你睡……”说话间,他的手掌悄悄从季行简上衣下摆潜进去,掌心贴着纤细的腰肢,心满意足地摩挲着腰肉。
电梯里十分静谧,静的可以听到霍骋野沉稳的心跳声。
季行简呼吸紊乱,总觉得那只手像是点燃的火柴,隔着皮肤一下一下燎动着揉搓着他的心。
“老实点儿,别耍酒疯。”季行简隔着衣服抓住霍骋野不安分的手,似乎有点儿生气。
霍骋野生怕再给他惹炸毛,然后落得个去车里睡的下场,老老实实将手拿出来,拈动着指像是在回味刚才的触感。
回家后,季行简将霍骋野丢到了沙发上,小野兴冲冲的扑了上去,两个爪子刚好给了霍骋野致命一击。
“嘶——”蛋疼的感觉让霍骋野倒吸一口凉气,表情狰狞,差点跪在地上,先前点酒劲儿全没了。
小野摇着尾巴从沙发底下翻出一堆按键,找到“出去玩”的按键按个不停。
“小野,安静。”季行简的声音从阳台那边传过来。
“呜~呜~”小野循着声音看了眼,耷拉着脑袋将按键收起来,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它在家闷了一天,想出去玩有错吗?
它跑到季行简面前哼哼唧唧,趴在地上打滚卖萌,希望他带它出去玩一圈,但季行简不为所动,只好去蹭霍骋野。
它叼着牵引绳颠颠的跑到沙发前,刚凑近,鼻尖忽然动了动,歪着头疑惑地看了霍骋野一会儿,似乎有点儿嫌弃,默默走开了。
霍骋野:“……”
季行简调了杯柠檬蜂蜜水递给霍骋野,霍骋野笑着接过,“谢谢老婆,老婆真好。”他用拿杯子的手环着季行简的腰,就着这个姿势喝柠檬水。也就是季行简腰细,换做别人估计喝不到。
“你别乱叫。”季行简有些恼火,红着脸推他的肩膀。
霍骋野三两口将水喝完,不轻不重的在季行简屁股上拍了一下,仰着头下巴抵着他胸腔的位置,含笑道:“床都上了,长辈也见了,提前叫句老婆怎么了?”
Alpha呼出的气体湿热,带着淡淡的酒气,丝丝缕缕传入季行简的鼻腔,让他莫名不安。
他慢慢垂下眼,抿紧了嘴唇,稍微斟酌了一下才开口,“我们没结婚,而且也不是真正的情侣关系,只是……”
“各取所需”这四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Alpha出声打断。“怎么不算情侣,情侣鞋都穿了……”他微微皱眉,然后露出了恍然的表情,“不就是没正儿八经谈恋爱吗,谈呗,从现在开始谈。”
季行简怔住,干巴巴问道:“你、你什么意思?”
“搞对象的意思。”霍骋野漫不经心地勾起嘴角,“试试呗,反正也没有什么损失。说不定咱俩还真挺合适,日久生情,就凑合结婚过日子了呢。”
对上霍骋野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眸子,季行简睫毛颤了颤,心跳频率乱七八糟。日久生情,凑合结婚?
谁要跟他这种把婚姻当儿戏的人结婚!
空气中信息素的味道比刚才更浓,季行简咬了下唇,心道:“不让你喝你偏要喝,连信息素都控制不住,混蛋!”
他长吐一口气压下莫须有的情绪,掰开霍骋野的手将他推开,“你喝多了,少发神经,早点休息。”
楼梯上到一半,霍骋野忽然叫他的名字,“季行简……”
腿不听使唤的停住,转头睨着他,用眼神问“你又发什么神经”。
“我好像……”说着说着,霍骋野在季行简的眼神里消了音。他舔了下唇,眼神暗沉,嗓音沙哑,“算了,没什么,你上楼吧,晚安。”
“……”莫名其妙。“晚安。”
直到季行简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听到卧室门关上的声音,霍骋野才缓缓收回视线,抚额深呼吸。
他的体表温度比常人要高,身体燥热,内心躁动,这种感觉很熟悉。他低下头,看看支起来的裤子,有点犯愁,“TMD,易感期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刚和好的时候来,操!”
客房浴室里,冷水浇在身上,依旧浇不灭霍骋野体内熊熊燃起来的欲火。
没有抑制剂,又不能这时候去找季行简,他只能咬着牙硬抗,反正这样的事情他经历过不止一次。
冷水沿着后背的肌肉纹理滑下去,霍骋野单手撑着墙,另一只手握着坚挺滚烫的小霍,脑子里全是季行简。
季行简受不住的喘息,白嫩纤细的腰,手感柔滑的皮肤,还有让他日思夜想,进去后就不想出来的濡湿隐秘之地。
他仰起头,呼吸愈发沉重,嗓子眼里发出几声痛苦的低哼,一遍又一遍的回忆在床上软化成水的季行简,手越动越快,但体内的燥热和渴望依旧没有得到缓解,反而更加口干舌燥。
另一边,季行简洗完澡出来,握着杯子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拿起桌上的药吃了。
他担心自己晚上又梦游去客房,打扰霍骋野睡觉,所以从抽屉里翻出钥匙准备和霍骋野送过去,顺便提醒他晚上锁好门。
“霍骋野?”季行简敲了敲门,半天没听到霍骋野声音,便径自拧动门把手走了进去。视线扫视一圈,没见到人,浴室里的灯开着,磨砂质感的玻璃墙上隐隐透出一个人影,水声从门缝传出。
原来在洗澡。
“咳……”季行简清了清嗓子,“霍骋野,客房钥匙放你床上了,你睡觉别忘了锁门。”
人影动作一顿,似乎说了句什么,因为水声太大,又隔着玻璃,季行简听不真切,于是往前走了几步。
忽然,一只手伸出来抓住了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