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逢冷眼看着他发骚。垂在腿侧的双拳无意识地握紧。
说得煞有其事,要不是他刚从林夜办公室出来,他说不定真就信了。
但他还是生气。这种傻逼,怎么敢意淫林夜的?
江柯配吗?
“不过很可惜,在最后关头,林总还是推开我了。”江柯咂了咂嘴,“我看哥哥的样子,应该是不会委身做个发泄品吧。兄弟一场,我不介意帮哥哥一把。与其找别人,不如找我。你说呢?”
江逢扯了下唇。
小弟们看见江逢的表情,自觉为孜孜不倦作死的某人点了根廉价的蜡烛。
他们家老大和别人不一样,别人气到极致都会表现在脸上,青筋暴起,面红耳赤,丑相尽显。但他们家老大气到极致,反而是最冷静的。
他们曾经亲眼看见过,江逢笑着废了一个人的腿。真废,骨头裂开的声音成了他们那段时间的噩梦。
“怎么样,哥哥?”
“不怎么样。”江逢抓住他用来装逼的西服的领口,动作利落地一个过肩摔将他按在地上,“江柯,你在找死。”
江柯知道他的弱点,同样,他也知道江柯的。
江逢早就看见了,二楼有个女人一直注视着他们。
既然这样,不如就将所有事情都一起解决。
“你想跟我动手?”江柯痛得面部表情扭曲了一瞬,“客厅都是监控。江逢,你要是敢动手,我会让你这辈子都看不见监狱外的太阳。”
江逢拍拍他的脸,“长本事了,敢跟我明着干?”
他说呢。怪不得假惺惺地跟他逼逼了这么久。
江柯冷哼,“你可以试试。”
话音未落,江逢一拳头砸在他的鼻梁上。
“啊。”江柯倒吸一口冷气,鼻血喷涌而出,“江逢,你特么疯了?你敢跟我斗,我身后是一整个江家,你一个没依没靠的废物怎么跟我斗?我们到底是谁在找死!”
江逢向来不把他的无能狂怒放在心上。
他接过周南贴心递来的手帕,擦去脸上不小心被溅上的脏污血迹,语气毫无起伏,江柯却听得心头一颤。
“江柯,这么多年,我是给你脸给多了吧。你以为你搞过的小动作,我都不知道?”
江逢扬起手,砸了下去。
“啊——”
这次他注意了角度,避开鼻子,免费又溅一脸血。
“不跟你计较,是因为你没资格。江家的任何东西,我都不稀罕。既然你这么喜欢这堆破烂,那就拿去。”江逢甩了下被震麻的手,眸底划过一丝阴狠,“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忘了自己的身份,顺着杆子就往上爬。”
江逢手腕用力,扯住江柯的头发将他从地上提起来,神情越来越冷,“招惹林夜,你当老子是死的吗?”
“哈。”江柯不服输地瞪着他,“在林家,你跟死了有区别吗?哈哈哈哈,江逢,你好可怜啊。不管在哪儿,你都是个背景板。过去是,现在是,你一辈子都只配被忽视,活在破破烂烂的角落,终其一生。”
“这位先生。”周南理了理领结,打算为自家少爷辩解几句。
江逢回头让他闭嘴,站到一边去。
周南:……
周南憋着满肚子的话,找了块凉快的地方待着。
“那你好好看看,我们到底是谁可怜。”
他一边说,一边抓着江柯的头往地上砸。
“咚。”
“咚。”
“咚。”
江柯隐忍着,咬着牙不吭声。
江逢一下一下砸得更重。
“啊,我杀了你。”二楼看戏的女人终于忍不住,手里攥着小刀,张牙舞爪地往下冲。
还没挨着江逢,就被某位不知名的小弟伸腿绊了一跤,趴在地上怎么也起不来。
“妈!”江柯慌了,“这是我跟你的事,跟我妈没关系。她身体还没好全,你别动她。”
“喔?”江逢停下来,饶有趣味地看着他们母子情深的戏码,“那你的意思就是,等她好了,我就可以动她了?”
江柯目眦尽裂,“江逢,你不得好死。她年纪大了,你有什么冲我来。”
江逢按着他的头又砸了下,“这不是真冲着吗?”
“放开他,江逢,你会遭到报应的,你一定会遭到报应的。”贺柔泪流满面,“小柯,我的小柯。”
“遭报应么?”
江逢松开手,站起来,悠闲地脱下林夜的西装外套扔给周南,慢慢将睡衣袖子挽起来,轻声开口:“那就尽管来好了。”
他伸腿踩住江柯的胸口,脚尖用力碾动,嘴角扯出一个弧度,漫不经心问:“好不好奇我为什么敢光明正大闯进来?好不好奇我为什么不怕你报警?”
“唔。”
江柯被踩得呼吸困难,根本说不出话。浑身的力气都用在掰开江逢的脚上。
“光头。”
“在呢大哥。”脑袋光滑得可以反光的男生应了一声。
江逢将浑身的重量都放在踩着江柯的腿上,欣赏着他无助的模样,“把我给你们的东西拿出来给他们看看。”
“好嘞。”
江柯的余光看见光头先是撒了一些照片,照片全落在他的母亲身上。
他的母亲看见照片脸色一白,晕了过去。
“你给她看了什么?江逢,我不会放过你的。”江柯瞪着眼睛,死命锤着江逢的大腿。
江逢就跟没有痛觉一样,从光头手里拿过照片。指尖微动,照片翻转。
江柯和照片上浑身赤裸的母亲对上视线。
那个样子,跟他刚赶走的小姐如出一辙。
江柯只觉得窒息感愈重。
不止如此,江逢打了个响指,送了他一个大礼。
“当天的视频没放完,挺可惜的。”
江柯愣愣看着他。
江逢一笑,“今天,就为你独家放映。”
他弯下腰,“不过你应该只能听声音,看的话,挺不尊重你亲爱的母亲。”
不远处传来咿咿呀呀的呻吟声。
江柯慌张地大喊:“关了它,我让你关了它啊。”
他不知道江逢拿到了什么视频。他只知道,那个声音很熟悉,每天都在叫他“小柯”,陪了他十八年。
江逢自然不会听他的。
他居高临下,像个胜利者,依然挂着轻松的笑意,说:“聚众卖淫,真牛逼。江柯,婊子的儿子,果然还是婊子。下次想要爬床前,记得先问问我。免得我一个手抖,又抖出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