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看他有些失神,连忙推开他,周亦安抬眸一笑,手掌掐住白榆的腰,将他一转,背靠在胸膛。
“把字签了,乖乖把这部戏演了,嗯?”男人磁性暗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白榆被震得耳朵有些发痒,手里被强硬塞了一支笔。
“我要是不演你又能把我怎么样?”他手臂环胸,痞里痞气的反问。
“别逼我在这儿把你脱光了操。”男人低低哑的声音,有点冷,像发火前兆。
白榆翻了翻白眼,他本来就对这部戏感兴趣,前段时间要不是为了躲着这神经病他早就接了。
管他打的什么主意。
先签了再说。
反正看周亦安这副架势自己恐怕也很难甩掉他。
周亦安亲了亲白榆的脸蛋,后者一把推开他,站起身,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凌晨十二点了。
他微微咬牙,他饭也吃了,字也签了,这变态什么时候放他走啊,熬夜很伤皮肤的。
白榆皱了下眉头,随即扯起唇角,斜眼看向他:“周亦安,我困,你把门打开,我要回公寓睡觉。”
周亦安盯着他看了半晌。
忽地抿唇笑了下,从厨房端了杯牛奶,他漫不经心地递给他:“把牛奶喝了我就让你走。”
白榆拳头握紧,这个不要脸皮的狗东西。
“你不会在牛奶里放春 药吧?”
“不喝也行,正好我想干 你,今晚你就留在这。”他边说边单手脱衣服。
白榆赶紧将牛奶接了过来,“我喝!”
周亦安唇角上扬,直盯着他将白色的牛奶缓缓咽下,笑得盎然又有点坏。
白榆将牛奶杯重重磕在桌上,上嘴唇沾染了一层白白的奶渍。
他伸了右手摸摸他的脸,白榆视线扫到了什么,表情陡然一僵,瞳孔微不可察地一缩,藏在被子下的手指甲紧扣皮肉。
男人右手无名指上戴着的戒指反射出细碎的光点。
戒指。
他们以前的结婚戒指。
周亦安趁机蜻蜓点水似的亲了他一下。
在白榆用力推他时低头加深了这个吻,吻完后,他眼神温柔似水,弯唇一笑,“视频看了?”
“……”白榆心中不由得咯噔一跳。
面上镇静。
他对上周亦安幽深似水的黑眸,“看了又怎样?没看又怎样?”
周亦安看他装傻也不意外,脸上笑意不减。
“对不起。”他说。
“嗯?”他冷不丁冒出来一句,白榆倒是愣了一愣,“什么?”
周亦安说:“对不起阿白,以前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一开始没有认清楚自己的心,也不应该………”
“不应该为了那个女人伤害你。”
“能原谅我吗?”
周亦安吐字缓慢清晰,全身上下透着诚恳。暖调的灯将两人眉眼照得清晰,仿佛覆了一层温情的薄光。
“……………”
白榆惊异又怀疑地眼神打量了下周亦安。
周亦安被鬼附身了?
还是欲情故纵故意装可怜?
白榆感觉大脑晕晕乎乎的,好像吃了安眠药一样,身体还越来越软,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周亦安。
“你……你真他娘的给劳资下春 药了?”
手腕却突然被捉住。
周亦安将他搂进怀里,仿佛刚刚那个温柔诚恳的他只是错觉。
他低着眼,仔细而专注地盯着白榆的脸庞,有些玩味,噗笑道:“我要干你还需要春 药?”
“放心吧,牛奶里只有安眠药,明天会有人将你送回京都,你好好把这部戏拍完,等我回来………”
“……”白榆嘴角抽了下,气的说不出去话,心里默默给周亦安的罪行添上一笔。
他就不应该信他。
狗改不了吃屎!
片刻后,白榆躺在床上,房间里进来两人,顶着周亦安晦暗的眼神,小心翼翼取了白榆几滴血,然后悄无声息退出了公寓。
客厅里。
周亦安坐在沙发上,处理堆积如山的文件,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他随手接起,语气有些紧张:“结果出来了?他血液里有没有?"
“我们在白先生的血液里并没有检查出任何异样。”
“好,我知道了。”周亦安缓缓松口气。
“二爷,我们这边已经准备好随时为您治疗,希望您及时处理好工作,毕竟您体内的病毒非同小可,不仅需要时间,还需要您全程配合,我们希望您尽快过来。”
周亦安抬头看了眼昏暗的房间,语气烦闷道:“你们能不能将时间再给我缩短。”
对面有些着急,沉默片刻后,小心翼翼地斟酌出声,劝解:“封闭治疗一个月,已经是最短的时间。如果再压缩……我们并不能保证您体内的病毒能全部消除,而且您还需要时间戒掉您自身为它产生的依赖。”
“这将是一个非常痛苦的过程………”
“您……”
黑暗里,男人高大的身躯缓缓转向房间,尽管床上的人睡的很沉,可他还是下意识放缓脚步。
看着白榆捂在被窝里,睡得微微发红的脸蛋,周亦安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戒指。
许久后。
隐身在黑暗中的男人叹了口气,将独自治疗的时间定了下来。
白榆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中午,他第一时间就是跑到浴室将衣服脱光,果然,虽然下身没有异样。
但是!
露出来的锁骨和肩膀肌肤印着几个非常可疑的红色痕迹,心口的吻痕和咬痕更加触目惊心。
操!白榆倒吸一口凉气。
看着肚子到大腿密密麻麻的痕迹,顿时感觉肉疼。
后颈。
心口。
后腰窝。
大腿根。
连脚背上都有牙齿印。
白榆怒火直烧,捏紧了拳头,周亦安这狗屁男人,把他啃成这样,怕不是个心理变态吧。
他眯着眼环视一周,十分钟后,呯呯嘭嘭一阵乱响,白榆拍拍手,神清气爽的走了出来。
浴室被他砸的面目全非,一片狼藉。
客厅里。
摆着蛋黄酥,和一份小蛋糕。
他拿起咬了一口,直接开门回到自己公寓,打包好行李下楼准备回京都。
刚出小区,一辆黑色轿车稳稳停在白榆面前,带着眼镜的黑衣人将门打开,恭恭敬敬的说道:“白先生,二爷让我们送您回京都。”
白榆翻了翻白眼。
反手就是一拳砸在那人脸上。
黑衣人忍着疼,身躯不动如山,两分钟后,白榆甩了甩手,黑着脸上了车。
这人没皮没脸不怕疼,他不同傻 逼计较。
白榆同方亮轩几乎是同时到京都。
餐厅里。
白榆不着痕迹打量着方亮轩,对方有些出神,“你这辈子就守着他了?”
方亮轩知道白榆说谁。
他点了点头。
没有说话。
谭州变成这样他有责任,现在他只想等他醒来,说不定等他哪天不想等了,心里那道坎自然也就过了。
两人聊了一下午,方亮轩正式加入工作室,因为还没有找到合适的经纪人,一切都由刘三宝代管。
工作室里。
刘三宝拿着平板看《双面人格》的剧本,手指在屏幕上飞速往前划。调出人物设定,男主角叫余溪。
典型的反社会人格,人设桀骜不羁,留着寸头,下手狠辣,无恶不作,红灯区蛇头手下的马仔,平时最爱拿着铁棍走街串巷收保护费。
真实身份其实是警察安放在黑帮的卧底。
“阿白,你看过剧本没?我发现这个剧有点意思。就是…………”
刘三宝话语戛然而止。
白榆将眼睛从游戏里抬了出来,顺手喝了口奶茶,“就是什么?”
刘三宝将平板放在沙发上,义正言辞道:“我觉得你不太适合演这种,你性子虽然野,但是你外貌形象差太多,你看看你那张脸,精致的跟那什么似的,别到时候又有人说你靠卖身上位,我们好不容易洗白,到时候又要被人追着骂!”
“而且…………”刘三宝停顿两秒,“这个剧还是周亦安投资的………别到时候又出幺蛾子。”
“……………”白榆无语顿了一下,黑粉他倒是不担心,外在形象他可以努力去改。
至于这周亦安。
他还真拿不准。
白榆将剧本研究了一个星期,《双面人格》的导演黄文涛突然找到他,不管是从配角还是对手演员,都是些资历颇高的老演员。
可就在开机前几天,配角方面有两个演员出了问题,现在黄文涛希望他能一起去现场搭一搭戏。
黄文涛作为业内知名大导演,只要是他的剧本都是极其严格,在试镜前他放出话,只要二十五岁之前的女演员。
而这个角色之所以这么吹毛求疵,其实是因为这个角色是男主余溪的女朋友,算的上是个女二号。
这也是为什么黄文涛要将白榆带上,让他也为自己掌掌眼的原因,在角色上他比温正更加挑剔,他更希望双方合作的演员,能给观众带去最好的影视效果。
因为年纪要求比较小,这就导致这次试镜的多半都是一些没有多少经验的年轻人。
小姑娘们磕磕巴巴酝酿着情绪,时而悄悄抬头紧张环顾四周,偷偷摸摸去看导演身后的人。
他一直坐在那个地方,带着鸭舌帽,手里拿着台词本,他穿着黑色卫衣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那双白净修长的手吸引眼球,他偶尔抬起狐狸眼冷冷环视一周,现场的众人能清楚感受到他不知觉散发的强大气场。
田笑笑,表演系大三的学生,此时也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凑到好友耳朵边说道:“我听同系姐妹们说,这次主演定的是我家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