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最终还是没有按照贺清的要求去做。
犹豫不定了许久,他还是难以做到那种匪夷所思的事情,这对于他而言,实在是太变态了,而且还十分羞辱他的人格和自尊心,他无法接受。
再三地考虑之后,陈言决定去找贺清一次,想尝试着和他再沟通一下,让他放过荆皓铭,交给公正的司法机关来处理解决。
既然打定了主意,也就没有再退缩徘徊的道理,陈言找了个理由同贺鸣打了一声招呼,便一个人出了门,打车前往医院去探望贺清。
陈言站在病房门外的时候,心头还是无法避免地生出了一点踟蹰之意,他深吸了一口气,这才面沉如水地推门进去。
病房之内,仍旧只有贺清一个人,他身上那种苍白病态的气质,和整个房间干净纯粹的冷色调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愈发显得他有一种脆弱而冷冽的锋利感。
贺清面无表情地抬眼看着陈言走近,几秒钟的沉默之后,陈言对着他说出了见面后的第一句话:“温黎,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了荆皓铭?”
“你先过来。”
贺清极轻地蹙了蹙眉,抬手拉住陈言的手腕,拽着他不由分说地在自己身边坐下。
他倾身凑近陈言,仔仔细细地在陈言的脖颈边闻了一下,突的,他原本平静无波的表情,瞬间阴沉下来。
陈言被贺清猝不及防的举动弄得十分不自在,他条件反射地站起身来躲开,退后到一个与贺清保持着相对安全的距离范围。
贺清一动不动地紧盯着陈言满脸不适的表情,眸色幽深,乌沉沉的,像是寒冬腊月的凛冽风雪。
现在有一个让他极其不舒服的事实摆在眼前:
陈言应该是刚刚和贺鸣度过了理论上来说非常淫乱肮脏的几天,所以才致使得他身上充斥沾满了贺鸣那令他作呕的信息素味道。
而陈言本人,尚且还对此一无所知,又或者说,正是他默许纵容了贺鸣在他身上留下了如此浓郁的信息素临时标记。
只要一想到陈言几次三番出现在这里的目的,以及他身上那像是怎么都抹除不尽的恶心信息素味道,贺清心头的嫉妒就格外的汹涌。
荆皓铭和贺鸣这两个人的存在,实在是太过碍眼了。
顷刻之间,贺清压抑的幽暗情绪便全然地被撩拨激发出来,他心里横冲直撞的暴怒亟待发泄,面上却反倒是越发的冷漠和深沉,让人完全猜不透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静了片刻,贺清方才开口,他掀了掀眼帘,凝眸看着陈言,不咸不淡地说道:“他死了我就放过他。”
陈言惊怒,疾言厉色地叫道:“温黎——!你不能这么做!”
贺清对陈言的愤怒无动于衷,他保持着一成不变的漠然,寒声说道:“第二个选择,你和贺鸣离婚,搬过来和我住在一起。”
“……不行,我做不到。”
陈言毫不犹豫地摇头,一口否决了贺清的荒谬说法。
他不想和贺鸣分开,并且,主动提出离婚这种事情,对于毫不知情的贺鸣来说,实在是太过分了,如果他真的鬼迷心窍做出了这种事情,那他自己都没办法原谅自己的所作所为。
贺清并不意外陈言的答复,甚至于都没有多看陈言一眼,他若无其事地微微颔首,静声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把我让你做的事情,当着我的面完成。”
言下之意,即是自慰。
陈言脸色一僵,他难以置信地瞪向波澜不惊的贺清,不可思议地说道:“温黎,你这个要求真的很不尊重人,你知道吗?为什么你不能理智一点来处理这件事呢?”
“我要是不理智,荆皓铭早就已经死无全尸了。”贺清面无表情,声色阴鸷地回答道。
陈言被贺清毫不留情的凌厉态度气得肺腑生疼,骤然之间,他勃然色变,恼怒不已地厉声道:“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了,再见!”
说罢,陈言扭头便往门口走去。
在陈言的手握住门把手即将推门而出的前一刻,贺清不冷不热的一句话,瞬间将他整个人都定在原地。
“陈言,你胆敢一个人来找我的时候,从来没想过你自己有可能走不掉吗?”
陈言猛的回头,看向贺清,目露惊慌:“什么意思?”
贺清耐心细致地解释起来:“你走不出这层楼的,楼道里有我安排的保镖。”
陈言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有多愚蠢和冲动,竟然就这么毫不设防地独自前来了贺清的地盘。
“不过,我没打算动用武力阻拦你。”
贺清注意到了陈言惊恐慌乱的神情,他歪了歪头,露出一丝玩味的明艳笑意,像是经验老到的猫咪,抓住了一只莽撞天真的老鼠,游刃有余地开始了他占据主导地位的猫鼠游戏。
他不疾不徐地补充上了后半句话:“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地留下来。”
话音方落,贺清拿出手机,找到几张图片,而后他将手机递给陈言,示意道:“选择权全在你自己。”
陈言将信将疑地接过手机,低头一看,脸色倏地苍白,只见照片之中,荆皓铭遍体鳞伤地被扔在一个昏暗空旷的房间里,他身上血迹斑斑,污秽不堪,身边地板上的血液,都已经变成了干涸的深黑色,看得人毛骨悚然、触目惊心。
陈言霍然抬眼瞪着贺清,惊怒交加,目眦欲裂,他的嘴唇哆哆嗦嗦颤抖开合几次,也没能说出一句什么东西来。
“你选择自愿留下,我就打电话让人医治他,你选择现在就走,我不会阻拦你,但是我会让人把他的眼睛挖出来一只。”
贺清表现得云淡风轻,面不改色地从形状姣好的嘴唇里吐露出来残忍恶毒的血腥措辞。
“我给你二十分钟的考虑时间,请你自便。你可以出去了。”贺清像是有些厌倦了和陈言的无聊对话,他合上书中的书页,便准备闭眼静静养神一会儿。
死一般的沉默持续了将近有五分钟,陈言终于开口,牙关紧咬,从唇缝里挤出来一句愤怒不甘的回答:“不用二十分钟,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我自愿留下来。”
贺清从容自若的,并没有表露出来什么盛气凌人的得意之色,他一瞬不眨地审视了陈言几秒钟之后,便声色淡然地说道:“开始吧。”
“脱衣服,然后面朝着我跪下来,膝盖触地,腰背挺直,与臀部保持直立。”
陈言的脸色又青又白,耳边听着贺清高高在上的指挥和命令,身体都因为强烈的屈辱感而微微颤抖起来。
贺清看着陈言,语气平平地说道:“做不到就出去。我很累,我需要休息了。”
听完了贺清这句傲慢无礼的话语,陈言一瞬间简直是呼吸困难,难堪地闭了闭眼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后抬手,面色灰暗地开始脱下身上的衣物。
贺清不声不响地注视着陈言,看着他脱掉了身上的衣服之后,便要屈膝面朝他跪下。
突的,贺清淡淡出言,语意十足的讥讽:“陈言,你在和我装傻充愣么。要么全部脱干净按照我的要求跪好,要么趁早滚出去。”
“既然选择了当婊子讨好我,就拿出婊子的模样来。”
“……”
陈言被贺清咄咄逼人的凌厉话语逼得脸色愈发惨白,几乎像是被人迎头扇了十几个耳光一般,浓烈的羞辱感瞬间将他整个人淹没殆尽。
静了片刻,陈言这才咬紧唇瓣,满脸屈辱地把身上最后一件蔽体的内裤也脱了下来。
身上再无任何遮蔽作用的衣物之后,陈言所有的自尊和全副的人格,仿佛被贺清高高在上地践踏成了卑微不堪的尘土。
陈言表情僵硬地按照着贺清的命令,摆好跪地的姿势,等待着贺清的下一步指令。
而贺清除了在他脱衣服的时候留意了一下,现下压根就没有往他的方向多看几眼,像是对此兴致缺缺似的。
他低着眼睫,目不斜视,只是口中冷漠无情地说道:“自慰还需要我教你怎么做么?”
陈言被贺清不留情面的恶劣话语训斥得脸色又青又白,一颗心脏像是被人用力攥紧捏碎了似的,尖锐的痛意和耻辱感袭遍全身上下。
沉默片刻,陈言低低地抽气一下,便伸出手探至胯部,两手握住静静蛰伏着的阴茎,生涩地撸动磨蹭起来。
半晌过去,鸡巴仍旧萎靡不振,丝毫没有欲要充血勃起的迹象,陈言手足无措,只得尝试着加快撸动的速度,但是他此时此刻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了自己被迫忍受凌辱的现实上,干涸枯竭的身体里,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对于性欲的渴望。
贺清很明显并不满意陈言此时此刻的所作所为,他冷声吩咐道:“跪直了,头抬起来,眼睛看着我。”
陈言艰难地照做,他不得不抬起脸来,直直地面对着贺清那张艳丽而又冰冷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