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都市情感>兔子玩偶>第98章 沉默等待

  第五天。

  处理完了公事之后的贺清,带着洗护用品进入了整洁干净的病房。

  雪白的病床之上,神色宁静的陈言,正闭眼安睡着,胸膛起伏规律,呼吸均匀。

  贺清坐到陈言的病床旁边,低着眼睫,细致地打量他的模样。

  片刻之后,贺清低着脸庞,拆开酒精湿巾的包装,执起陈言的一只手掌,托在掌心之中,一点一点认真地替他擦拭起来。

  事出当日,所幸贺鸣的人把受伤的陈言送医及时,这才保住了他的性命。

  数日的静养过去,陈言早就已经脱离了危险期,每天短暂性地会清醒一会儿时间,贺清的身体恢复得比陈言快很多,连日以来,一直是由贺清不假他人之手地照顾着陈言。

  清洁完毕之后,贺清抬起眼睛,一言不发地盯着陈言看了许久。

  半晌沉默,贺清伸出手掌,骨节修长的手指,落在陈言沉睡的眉眼之上,沿着脸庞的线条轮廓,一寸一寸微不可察地抚摸起来。

  突的,他极轻地蹙了蹙眉,像是在忍耐着什么似的。

  稍事犹豫了片刻,贺清握住陈言的手掌,放至唇边,浅浅地啄吻,似有若无地留下他的气息和烙印。

  急救手术之后,恢复了意识的贺清,从他的主治医生那里,得到了一个不太愉快的坏消息:他的心衰症状日趋严峻,需要尽快进行第二次心脏机械化手术,借此维持延续他的生命。

  贺清有点不想再忍耐了,坦白地说,他很想操陈言,很想标记陈言,很想把他的身体改造成适合怀孕的Omega性别,他觉得自己的耐心已经快要逼近告罄的极限。和陈言玩过家家的交朋友游戏固然有趣,但是成效实在太慢,小兔子的胆子很小,他总是瞻前顾后,迟疑不定。

  这么不露声色地想着的时候,贺清原先轻轻浅浅的啄吻,逐渐变得放纵肆意。

  柔软的手指被贺清启口含进唇齿之间,沿着指尖落下一片湿滑的痕迹,他深邃犹如古井的眸光微微闪动,泄露了他并不平静的起伏心潮。

  又是浅促地喘了口气之后,贺清苍白的面容之上涌上红润的色泽,他单手握住陈言的手掌,将五指插进指缝里,同他十指紧扣,而后又带动着他的手掌,探抵至胯间勃起的部位,隔着衣服细软的面料,不慌不忙地取悦自己。

  像是在诱奸无辜的可怜玩物那样,他带动着陈言的手掌,掌心包裹住已经全然硬挺起来的阴茎,自上而下地捋弄着。

  笔直挺立的阴茎顶端渗出滑腻的体液,濡湿了陈言的掌心,贺清敏感的部位被陈言温顺驯服的温热手掌包裹着,快意犹如潺潺的溪水,将他整个人慢慢地浸润淹没,一股苦涩幽淡的檀香信息素味道弥漫开来,仿佛晨时山岚,浮浮沉沉,经久不散。

  性质温吞的强迫手淫所带来的快感并不算有多么激烈,贺清一面抓着陈言的手为自己疏解发泄,一面尚有余欲来保持着从容和耐心,好整以暇地摆弄把玩着他心爱的玩具。

  完全敞开的衣领之下,露出一副紧致干净的清秀身躯,贺清伸手抚上,从脖颈爱抚至锁骨,又落在色泽浅淡的乳头上,画着圈地捻动挑逗。

  指尖抚上了陈言身体上新鲜的伤痕,较浅的伤口已经结痂愈合,相对深一些的伤口,则是还显露着狰狞的肉色,贺清着迷地来回抚摸着陈言身体上的伤口,动作放的又轻又柔,脸上隐隐露出了些许痴迷的神色。

  打量了片刻之后,贺清像是被蛊惑了似的,俯低身体凑近过去,张开嘴唇在陈言的肩窝里咬了一口,又用鼻息来仔仔细细地辨别着他身上聊胜于无的信息素味道,仿佛是在确认主人身份的猎犬,在得到了确凿无疑的答案以后,他再次掀开嘴唇,叼住一边的乳肉,用唇齿舔弄厮磨不止,借此表达自己对于饲主的喜爱。

  陷入深度睡眠的玩偶并没有被贺清愈加肆无忌惮的狎戏亲昵惊动,所以这个睡奸的情色游戏得以继续实施。在终于射精之后,贺清的面颊上已然是一片潮红,时常阴郁幽深的面容上绽开一个浅淡的甜蜜笑意,像是得到了心爱糖果的小孩子,心满意足地咧开了一抹笑容。

  贺清抬起手指,拇指的指腹,悠悠闲闲地擦拭着陈言嘴唇上被他舔咬出来的湿红水痕,顺带地将指尖上沾染的污秽精液,不疾不徐地涂抹到陈言的嘴唇之上,一点一点,将自己的味道涂满陈言的身体,侵占每一寸皮肉。

  一通发泄完毕,贺清沉闷的情绪好转不少。

  贺清总是如此,在他乐此不疲地弄脏陈言之后,又一次像是洁癖患者那样,拿起消毒过的洗护用品,替陈言将身体上所有的暧昧痕迹清理干净,仿佛是在销毁作案的证据一般。

  做着这些怪异病态的行为的时候,贺清的眉梢微扬,眉眼柔和,神情放松,并无任何不适的不良反应,甚至于可以说是十分享受这种难得的乐趣。

  处理完了所有的“罪证”之后,贺清心情愉快地掀开被子上了床,将毫无反抗之力的陈言抱进怀里,摆弄成一个脸颊依偎在他胸膛上的亲密姿势,他用手指替无知无觉的陈言梳理着细软深黑的发丝,自顾自地同他说话:“我准备带你回家,让你留在我身边,再给你圈定一个我认为相对合理的活动范围。”

  顿了顿,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像是有些不高兴似的,自言自语道:“研究所那边,需要贺鸣回国,他不能一直待在国外,他有充足的理由回来。我讨厌看到他出现,但是我不会干扰正常的转换剂研发进度,把私人恩怨介入公事只会带来累赘无用的麻烦。”

  纵使十分厌恶不久之后贺鸣的回国,贺清也并没有打算对他做些什么多余的事情。他的身体抱恙,需要休养一段时间,而贺氏需要贺鸣,仅此而已。

  贺清的决定从来不是一时兴起,在得到了医生的明确答复之后,他便做主给陈言办理了出院的手续,在这之后,贺清将他带到了位于市郊的一处独栋别墅。

  陈言早就已经恢复了行动能力,他不太自在地坐在轮椅上,由贺清推着,在花团锦簇的花园之中散步。

  陈言的视线落在缠绕着篱笆生长的一片爬山虎上,他对贺清有些迟疑地说道:“我能不能不坐轮椅?”

  “我拒绝你的提议。”贺清站在他身边,抬起手指,漫不经心地抚弄了几下身旁亭亭玉立的百合花瓣,不紧不慢地回答陈言道:“你受伤了,我想照顾你。如果你不喜欢轮椅,接下来的路程,我可以抱着你继续散步,但是我的身体原因所致,不能长时间抱着你,我会感到疲劳。”

  陈言多少有点无奈,他抬起头一看,贺清平静如水的表情完全不能窥探出来什么额外的情绪,“算了,不用了。”

  静了一会儿,陈言思索着,问出了那个自己疑惑了好几天的问题:“温黎,那个人,为什么叫你‘贺清’?”

  “是因为和你的伴侣名字太相像了,所以你觉得很奇怪吗?”贺清面不改色,对陈言详尽细致地解释起来:“我的父母结合的肇始是通过信息素契合度匹配,他们之间没有感情基础,后来母亲患上了严重的精神疾病,就带着我在她的卧室里自杀了。”

  “母亲名叫温意,她喜欢黎明的天空,我对你说过的名字,是母亲给我取的。它对我有十分特殊的含义,所以我才选择使用这个名字。”

  贺清的话语并无任何造假的成分,只不过是隐去了最为关键的一部分核心内容。他的真实身份,他同贺鸣之间的关系,他暂时还不想告知陈言。

  听完了贺清的话,陈言露出一个柔软的歉意表情,他对贺清认真地道歉说道:“抱歉,我不是故意让你回忆起你母亲的伤心事的。”

  陈言心想着,贺清的名字,也许是概率很小的巧合,所以贺鸣和他的名字多少有点相似,毕竟,无论是贺鸣,还是他本人,都没有表现出来和对方有什么特别的关系的样子。

  贺清态度坦然,他点了点头,回答道:“你不用感到愧疚,我没有介意。”

  顺其自然地,贺清将话题引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上:“晚饭你想吃什么?”

  陈言叹了口气:“辣的,或者是口味重一些的。最近一段时间,吃的实在是太清淡了。”

  贺清心情愉悦,他从善如流地接话:“我驳回你的要求。你还在休养期,需要营养均衡、有利于身体恢复的膳食搭配。”

  陈言只得更加无奈地问道:“那我什么时候可以上网?”

  贺清:“我替你给你的朋友家人做过相应的说明了,他们已经知晓你目前伤后需要静养。”

  “……”

  一下子回归原始状态,作息规律,三餐营养均衡,杜绝了现代信息社会带来的各种弊病,陈言一下子感觉自己无欲无求,四大皆空。

  而贺清对此却是满脸的习以为常,陈言甚至于没有见到过他在自己面前处理过什么工作上的事务。

  贺清每天合理地安排时间,定时定点地提醒陈言在相应的时间节点应该做些什么,分毫不差、按部就班的执行能力,堪比一台精密的仪器。

  赏花散步的放松时刻结束之后,贺清推着陈言转移到了卧室之内。

  贺清态度自然地走到陈言面前,弯下身体,抬手要将他抱起,陈言满脸尴尬和无措,虽然知道贺清并不会听从他的意见,但是他还是受不了地低声婉拒道:“温黎,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我知道。你现今二十六岁,六月份的生日。”贺清点了点头,表情平淡,他抱着陈言躺到床上,把他整个的揽入怀中,拉高柔软整洁的被子盖在两个人紧贴在一起的躯体上。

  贺清心满意足地抱着陈言,凑在他耳畔,同他耐心地聊天:“到了午休的时间了,不是吗?并且,我想抱着你休息一个小时。”

  “这太奇怪了,温黎。”陈言闭了闭眼睛,这才满脸严肃地看向贺清,他一本正经地开口表达自己的想法:“我不是没有生活自理能力的小孩子,我也不是你的玩具或者是宠物,最重要的一点是,我已经结婚了,我不能接受婚外情行为。现在你对我做的这些事情,已经超越了我能接受的底线,你明白吗?”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贺清拥抱着陈言的手臂仍旧一动不动地环着他的腰肢,只是用手掌像是安抚闹了脾气的小朋友那样,轻柔地拍了几下,他浅浅地笑了一下,笑容惊艳,对陈言静声说道:“你当然有权利对我提出质疑和疑意,不过,我需要向你特此声明一番,是我自己,自愿成为你的所有物,自愿成为你的婚外情对象。”

  陈言还欲再同贺清理论,贺清只是低下头,动作温柔地吻了吻他的脸颊,低低呓语道:“抱歉,你需要暂时留在我身边。还有无法确定的危险因素没有被完全清除,我想保护你,不受到任何的伤害。”

  “……那好吧。”陈言缓了一会儿,疏解了一口气,他问了贺清最后一个问题:“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一天……两天……

  究竟过去了几天,陈言已经无从得知。

  贺清细致妥帖地照顾着他的同时,却又好像在以一种温和的、不露痕迹的方式限制他的个人行动。

  整个偌大的生活区域里,只有贺清和他两个人,他拿不到自己的手机,联系不上自己的朋友家人,每天吃什么东西,在几点几分睡觉休息,都有贺清精确明晰的规定和安排,他或者坚决,或者温吞的拒绝,通通宛如水汽蒸发般,作用甚微。

  曾有数次,在陈言独自走到了花园的篱笆墙边的时候,他忍不住心头窃喜一瞬,正想推开铁制的雕花栅栏门出去,不知从何处现身的黑衣保镖拦住他的去路,沉默地对着他躬下身体,毕恭毕敬地对他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原路折返回去。

  在看清楚保镖腰间别着的手枪之时,那种冰冷的金属质感提醒着他,这是真家伙,而后陈言的脸色瞬间僵硬无比。

  与此同时,身后却还遥遥传来贺清波澜不惊的声音:“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陈言惊慌失色地回头看他,他并无任何不悦,反而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似的,若无其事地走近过来,抬手牵住他,返回室内。

  陈言已经快要忍受不了了,濒临爆发的边缘。

  温黎到底想干什么呢?

  变相地软禁监视他吗?

  不,他不接受,他绝不屈服。

  “你想离开吗?”

  贺清眼珠不错地看着陈言,摆出来一副要跟他认真交流的模样。

  “当然。”

  陈言胸口的郁气堆积得越来越多,像是一只逐渐膨胀的气球,他语气急促地强调道:“温黎,我需要有自己的私人生活。你到底是想要做些什么呢?”

  贺清表现得举止温和,目光清浅,神情十分真挚:“好的,那我明天减少出现在你面前的次数。你需要什么,就给我留张纸条,纸和笔放在桌子上了。”

  “……”

  陈言瞬间哑口无言。

  心口的“气球”刷的一下,猝然泄气,蔫头蔫脑地耷拉下去。

  起初的时候,他甚至于阴暗地猜疑过,贺清摆出这种不温不火的态度是为了故意气他,但是一连多日的对峙之后,陈言已经明白了,他根本无法同贺清进行一场正常的争吵。

  在面对陈言的时候,贺清缺乏生气这种普通的情绪,自然而然也就不会对他急迫的话语和态度产生太大的反应。

  与此相反的,贺清一直表现得认真而又诚恳,照单全收陈言对他的所有情绪宣泄,他只是践行着自己制定的规则和标准,并且给予陈言最大限度的宽容和退步。

  除此之外,贺清分毫不再有所退让。

  又一次试图沟通交流之后,陈言铩羽而归,他烦躁得不知如何是好,身体不免抵触地轻微挣动,借此以表达自己对贺清的亲昵意图的抗拒。

  沉默了一阵子,贺清忽的贴近他的耳畔,送出一句含着暧昧气音的隐忍低语:“别乱动。”

  话音未落,陈言的身体便紧绷僵硬住了,他很明显地感觉到,属于贺清的那根硬热的阴茎,正跃跃欲试地顶在他的腿根之间,蠢蠢欲动。

  在陈言平静下来之后,贺清也恢复了一贯的宁静和平淡,除了交叠的胯间,他并无任何越轨的举动,只是规规矩矩地抱着陈言,用肢体语言向他倾诉“他想抱着他一起睡一个午觉”这个念头。

  陈言无奈至极,到了最后,只得忿忿不平地闭上眼睛。

  作为奖励的回应,是贺清的一个吻,轻浅地落在他的额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