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都市情感>兔子玩偶>第93章 失忆蝴蝶

  夜里落了雨,淅淅沥沥地斜拍在窗上,绵绵沙沙地响。

  陈言做了个梦,毫无缘故地惊醒过来,他猛的睁开了眼,在晦涩的光影里,头昏脑胀地吸了一口冷气,缓了好一会儿,才逐渐将急促的心跳平复下来。

  他躺在床上,半阖着眼帘,静静抬起手掌遮在额上,然后感受到了涔涔的一层汗意浸湿手背。

  梦里的场景,仿佛被水晕染开般,朦胧模糊的影里,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男人,身躯强劲有力,将他死死箍在怀中,身下楔子似的性器,一下一下凶狠地凿入,恨不得把他肏死似的。

  毫无由来的春梦绮念。

  陈言回过神来,不免自嘲地苦笑一下。

  他侧了侧身体,脸颊贴在质地柔软舒适的枕头上,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鼻息之间,总觉得幻觉似的嗅知到了一股苦涩的清幽气味。

  闻着闻着,陈言便不自觉地恍惚了起来,脑海里朦朦胧胧地泛起一个清俊的身影,水中捞月雾中看花也似的,怎么都辨不清楚。

  被褥窸窸窣窣地摩挲了几下,忍耐了好一阵子,陈言闭了闭眼,终是咬着牙将蜷起的手掌松开,探进了被褥之下,拉开贴合在腰胯上的内裤,踅摸至灼灼发热的部位,手掌握住之后,轻轻浅浅地上下动作起来。

  他后仰脖颈,愈发难耐地喘息,喉头隐忍地滚动,咬紧着唇肉,压抑着一缕一缕争先恐后探头出来的情欲。

  那股惑人的幽香无孔不入地钻入鼻腔,勾动得心底隐秘的欲念如浪涌般暴涨,弄得他既难受,又享受。

  他蜷缩起身体,像是回到了母体中的胎儿那样,尽可能地给予自己足够的安全感,口中胡乱地溢出不成调子的细碎呻吟:“唔……嗯……”

  情欲逐渐攀升,不得魇足地燃起春夜烈火,身体又是冰冷孤寂的,雨水的凉气,循着被缝轻巧地钻入,裹挟了全身。

  发着抖的手指握着滚烫的阴茎捋弄着,怎么都差点意思,半晌过去,身体竟疟疾般骤冷骤热地颤栗起来。

  陈言几乎要被这样陌生的、激烈的情潮弄得昏死过去。单薄的灵魂像是被两头扯住的风筝,一头是自我厌恶的羞耻和唾弃,一头是欲求不满的渴望和隐忍,不知何时,就会将其撕扯得一分为二。

  弄了半天,勃勃硬挺的阴茎丝毫没有想要射精的欲望,陈言终于叹服地收手作罢,他晕乎乎地掀开被子起身,正想下床前去浴室,一时不察,身体竟然发软到没能站稳,以至于一下子狼狈地跌坐在地上。

  哐当好大一声闷响,陈言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缓了片刻,他抬起手臂撑住身体,伏趴在床沿,忽轻忽重地喘着气。

  恍恍惚惚地反应过来之后,他轻轻动了动臀部,这才发现,原来兜住屁股的内裤已经濡湿得不成样子。

  活像是只发了春情的母猫,简直淫荡得不像话。

  他将脸庞埋进臂弯之间,浑浑噩噩地发起抖来。

  全副身心都深陷情欲折磨之中的陈言,自然而然也就没有发现房间门上忽然传来的咔哒轻响。

  是贺清推门进来了。

  浓深的夜里,微凉的雨丝,透过窗帘未掩的罅隙,衔来一片城市的霓虹灯影,点缀上贺清颀长清隽的身姿,像是幽寂海底中散发着淡淡荧光的海洋生物,吸引了陈言混沌的视线注意。

  或许是唯一的救赎的光源体,也或许是耐心的狩猎的掠食者。

  情丝轰轰烈烈地反烧上四肢百骸,流经每一寸骨肉,陈言已经分辨不清楚,也不想再去探寻。

  他抬起头颅,像是渴水的离岸游鱼,姿态驯顺地仰望着行至身前的贺清。

  默了片刻,他咕哝着从湿润的唇边挤出来一个气音的字眼:“贺……”

  后面的发音听起来多少有点像“鸣”字,贺清的眼色顿时沉了下来,他俯低身体靠近陈言,手指捏着他的下颌,冰凉如雪的气息侵入肺腑,声色冷冽,语意含上了警告的意味,道:“你看清楚,我不是贺鸣。”

  “贺……唔——”陈言吃痛,含糊不清地改了口,喘着气道:“温、温黎……”

  还没等他回神过来抬手去掰开贺清钳制着他的手指,他整个人就被贺清提着身体抱起来按到了床上。

  陈言闷哼一声,滚烫发热的身体同贺清紧实修长的身体紧紧贴在一块,他脸颊泛红,忍不住张开嘴巴轻轻地吸气,像是快要缺氧而死的小动物似的。

  抱得实在是太紧了。他混乱地想着。

  这么一副脸生红晕满目春情的模样,对于贺清而言,不啻于是赤裸直白的勾引。于是他抓住陈言的手腕,毫不客气地低头吻下去,唇齿蛮横地进犯,卷裹住陈言湿软的舌尖,吮吸纠缠。

  吻得投入而热烈。

  很快的,陈言便被贺清的深吻弄得晕头转向,脑子里也更加混沌凌乱起来。他活像是个同丈夫久别重逢的小妇人,身体敏感得不像话,高高翘起的阴茎,汁水四溢的屁股,无声地诉说着他淫乱的渴求。

  高度契合的信息素在卧室之内弥漫开来,催生出来饱涨高昂的情欲。

  贺清压着陈言,有条不紊地亲吻爱抚,在手指扯下最后一件衣物之后,他的小兔子,终于彻彻底底地呈现在他面前。

  线条流畅的脖颈,微微凸出弧度的锁骨,淡褐色的挺立乳头,纤秾合度的腰肢……一切都毫无保留地为他袒露。

  贺清抓起陈言的手指,放至唇边,伸出柔软湿滑的舌尖,从指尖一点一点舔舐起来,陈言被他这样情色的动作弄得忍不住发抖,敏感的手指止不住地轻颤,怯生生地想要缩回来,却被警告性地咬了一下。

  贺清抱着陈言,掀开被子躺下来,将他背对着自己圈进怀中。陈言看不到贺清的脸庞,脊背完完全全地贴合在他温暖的胸膛上,莫名有些紧张起来。

  身后的贺清凑近过来,以情色黏糊的方式,啄吻着他的耳朵和侧脸,又在脖颈上留下一片热意的咬痕。

  陈言情不自禁地发着抖,轻轻浅浅地呻吟起来。

  忽然,贺清的手掌探进被中,抬高了陈言的一条腿,曲腿将膝盖抵进去,迫使他轻微地分开了紧紧合拢的双腿。

  在陈言完全不明就里的当头,贺清的一只手掌,目的明确地摸到他的腿根之间,修长冰凉的手指,按上淫水横流的肉穴,开始似有若无地把玩狎弄起来。

  他忍不住低低地叫,含含糊糊地,自己说了些什么也不知道。贺清的手指顶开闭合在一起的阴唇,两指并用,沿着又湿又滑的肉缝来来回回地磨蹭,时不时的,还居心叵测地捻住穴口鲜红的肉珠,过火地玩弄。

  他颤颤发抖的双腿不禁轻微地蹭动起贺清的膝盖,羞怯不安地想要并拢双腿,躲开这样恼人的玩弄。却不曾想反被贺清用力地拉开一条腿,将糜红流水的穴口整个儿地暴露了出来。

  原先还存着几分脉脉温情的手指,很明显地躁动起来,像是条寻到了温暖巢穴的蛇,迫不及待地欲要钻入进去,手指猝不及防地插进湿滑泛滥的穴口,深深浅浅地捣弄起来,搅动出淫乱晦涩的水声。

  “哈……嗯……”陈言头晕目眩地胡乱嘟囔起来,“别……别弄了——好难受……求你了……”

  贺清在陈言的耳朵上咬了一口,有些阴沉地问道:“我是谁?”

  “唔……你是、你是温——温黎。”陈言难耐地扭动着身躯,却怎么都挣脱不开贺清的桎梏。

  得到了相对满意的回答之后,贺清眉眼之间的阴沉之色才稍微消退了些许,他一面玩弄陈言汁水满溢的肉穴,一面将另一只手探入他的口腔,指尖夹住湿软滑腻的舌头,刻意模仿性交的动作,一下一下捋弄着,把陈言上下的两张嘴都堵得严严实实。

  他按耐不住地细碎喘着气,呜呜咽咽的闷哼听起来与撒娇无异,火热的身体被潮湿的情欲浸透,像是一块柔软的梅子冻糕。贺清贴近陈言的后脖颈边,像是瘾君子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他的感知里,这样甜蜜浅淡的信息素味道,足以让他性欲高涨。

  于是他张开嘴唇,像是一只俊美的吸血鬼似的,在他的猎物后颈上咬了一口,叼着那块细软的皮肉,来来回回地厮磨舔咬,身下硬热的阴茎,笔直地插进陈言的腿缝之间,一下一下用力地抽动,粗壮的柱身顶开颤颤流水的阴唇,贴合在肉缝之间,肆意地研磨抽插,很快就弄得陈言哭叫起来,抽抽噎噎地求他不要这样。

  贺清用鸡巴磨着陈言的肉逼,手掌拢在他那根勃勃跳动的东西上若无其事地把玩,像是在逗弄发情期的宠物似的。

  他像是被主人惩罚的在家里乱尿的小狗那样,强迫性质地抬起一条腿,供给主人检查和责罚。

  整个股缝里湿滑一片,翕动的逼肉夹不住流淌出来的温热淫水,像是被强力撬开的一只贝,蚌肉讨好瑟缩地裹紧贪吃的鸡巴。

  两个人的体液混乱不堪地交融在一起,细嫩的腿根肉哪里受到过这样的凌虐,很快便感觉到了一种近乎于破皮的热辣痛感。

  陈言受不了地呜咽央求,想要得到彻底的解脱,“呜……好难受——求你了,插进来……”

  他才一动身体,立刻就被贺清强硬地制住了,贺清的眼睛里全然是幽深的冷色,苍白病态的面容泛上薄色的湿红,深陷情浪的同时,又仍旧存留着本能般的理智和清明。

  他一言不发,始终沉默着,只是借由恶劣的动作,肆无忌惮地发泄他的掌控支配欲望。

  陈言在他手中高潮了两回,他才暂时性地收回欺负的侵犯,他掐着陈言柔软颤栗的腰肢,把他摆弄成一个分开双腿趴在自己身上的亲密姿势。

  贺清仰起脸,寻到陈言的唇肉,叼住之后咬了一下,游刃有余地吩咐道:“自己夹紧了动,我没射出来之前你哪也去不了。”

  陈言哽咽着吸了一口气,听话地并拢腿根,夹紧贴合在外阴上的阴茎,自己挺动腰身厮磨起来,用柔嫩的臀肉包裹住那根凶相毕露的东西,深深浅浅地吞吃。

  对方像是刻意在折磨他似的,硬挺的顶端时不时浅浅插进去一点,便退出来,只是用爱液滑腻的龟头部分在他颤颤瑟缩的阴穴口来回地磨。他几次三番被逼得忍受不住,想要扭动着屁股把那根东西完全纳进身体里,结果却被贺清掐着臀部抬高制止,紧接着换来的是落在臀肉上不轻不重的一巴掌,扇得肉浪颤动。

  “呜……好难受、我……我想要——”他言辞混乱地呻吟着央求Alpha的爱抚和安慰。

  贺清的声音微微有些哑,掌控着主导地位,若无其事地哄:“听话。我最近并没有彻底使用你的打算。”

  再等等,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他会把陈言从贺鸣的身边带走,完全地肏开他柔软温热的身体,将他标记,打上所有权的烙印,把他变成他一个人的所有物。

  贺清隐忍得眼底一片勃发的欲色,他掐紧了陈言的身体,迫使他俯下胸膛,润泽泛红的唇瓣交换了一个绵长的湿吻。

  感受到了那口肥厚的肉穴温柔顺从的吞弄之后,贺清急促地喘了口气,他将分离开的唇瓣贴近陈言的耳廓,阴郁而轻柔的声音飘飘忽忽地送入他的耳中:“这是我给你的第一次假性发情期。要是你再忤逆我,我会让你尝尝延续不断的发情期是什么滋味。”

  陈言听得恍惚,也不知听进去了多少,他胡乱地点了点头,不得章法地想去寻贺清的嘴唇,接着感受可以让他解渴和降温的清冷气息。

  情绪愉悦的Alpha如他所愿,抬臂抱紧了他的Beta,又一次吻上去,用信息素安抚着他躁动的发情反应。

  一同坠入爱欲的湍急河流。

  ……

  陈言坐在沙发上,多少有点忐忑不安。

  对面正在低头使用着笔记本的贺清,突然抬起眼睛,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陈言立刻就注意到了他的视线,脊梁骨顿时掠过一丝凉意,他轻轻抿了抿嘴唇,尽量若无其事地开口问道:“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么看我?”

  “你很害怕?”贺清不疾不徐地问他,又仔细地观察了一眼,语气平平地补充说道:“准确来说,是不自在。”

  陈言叹服地眨了眨眼睛,佯装不解:“我?我没有紧张害怕吧?更何况,我也没有理由这么做。”

  “嗯。很不高明的撒谎。但是我不追究了。”贺清点了点头,从容不迫地略过了这一段对话,他的目光重新聚集到了电脑的屏幕上,一面处理着公司的事务,一面声色坦然地陈述观察到的事实:“你从早上起床见到我之后,就表现出来了明显的逃避意图,并且在接下来截止到现在这一刻为止的相处里,你有不少于七次偷看我的行为。”

  “……”

  陈言无言以对。

  对于贺清的耳聪目明和心细如发的认知又迈上了一个新的高度。

  “需要我帮你排忧解难吗?”贺清目不斜视,面色如常地说着令人匪夷所思的话语:“不管是上床做爱还是运动娱乐都可以。附赠额外的陪聊,时长为三个小时。我更倾向于做爱这个方案选择,我喜欢你,想跟你发生双方自愿的性行为。你可以把你喜欢的做爱方式告诉我,我会毫无条件地满足你的需求。”

  想了一下,贺清继续补充说明:“基于这个无条件满足你的承诺之上,我需要额外附加解释一下,我不能接受和你之外发生多人性行为。”

  贺清为自己的话语做了总结性的表述:“对此,你有什么其他的想法或者是可供参考的提议吗?”

  陈言听得面红耳赤,忍不住别开了脸,嘟囔着抱怨一句:“温黎,你不要用这样面无表情的脸说一些下流的东西啊……!”

  “下流?”

  贺清有点困惑不解地品味了一下这个词汇,他点了点头,表示道:“我暂时不能理解你奇怪的害羞原因在哪里,但是我愿意尊重你的想法。”

  说着,贺清将手头尚未处理完毕的事务暂时搁置,他起身坐到陈言的身边,抓住他的手腕,凑近过去,不打一声招呼地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口。

  突如其来的亲吻,把陈言吓了一跳,他往后仰了仰身体,有点惊慌地说道:“你干嘛呀?”

  贺清定定地看着陈言,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因为在我看来,你的脸上完全是一副很想让我安慰你的表情。”

  顿了顿,他自极近处凝望着陈言,声调平静地说道:“陈言,我申请跟你发生合理的性交行为,原因是我喜欢你,并且我认为你需要我的安抚来缓解紧张的情绪。”

  陈言哭笑不得,他将手腕从贺清的掌心里抽回来,“……不用了,我拒绝。”

  贺清点了点头,从始至终心平气和:“嗯,好的。我接受你的拒绝。”

  而后,贺清表情清淡地起身,回到了原来落座的位置,继续处理手头的事情,看起来完全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陈言一下子更加叹服了。

  他幽幽地盯着贺清看了两眼之后,有些头疼地移开了目光。

  其实也不是多么严重的事情,只是他睡醒之后,居然仍旧记得自己做了个晦涩朦胧的春梦,梦中的他,同一个男人,饥渴热烈地水乳交融,做尽了一切暧昧情色的行为。

  他捂着跳动的心口,绞尽脑汁地思索回忆了好一阵子,然后大惊失色地发现——他居然把温黎当成了春梦的肖想对象。

  原先他想的人,明明是贺鸣,也不知怎么的,梦里的场景突兀地转变之后,主角竟然变成了冷静淡漠的温黎。

  亦幻亦真的梦,纠葛缠绵的肢体,吐息温热的吻,醒来之后,好像给身体留下了一条转瞬无踪的湿痕,凉风一吹,便什么都不剩了,唯独梦里那张苍白秾艳的面容,却仍旧清晰着。

  他开始不自觉地感觉到了惶恐和不安。

  为什么……他为什么会把温黎当成贺鸣?不,更加准确的说法应该是,他为什么会对温黎产生这样情色卑劣的性幻想?

  难不成……他真的对温黎产生了什么超出原定的界限的想法?

  陈言想不明白,只是又浅浅地叹了口气。

  温黎的攻势不动声色,但是足够的强硬,借由着温和的表象包装,掩盖了他想要更进一步的企图。像他这样温吞的、不善拒绝的性格,其实完全招架不住。

  他想,再过两天,就同温黎道别离开吧。

  这样暧昧不清的混乱关系,不能再持续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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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缘性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