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折，你也有今天啊，哈哈哈，”季盛堂仰头笑着，笑够了，朝一旁的下属勾了勾手，那人立马会意，一把拎起哭泣的小元宝往燕星的方向去。
季盛堂的手枪枪口突然对准那一大一小。
见状，燕星慌忙地把元宝抱在怀里，背过身去，想要以此来保护小元宝。
“季盛堂！你给我住手！”燕折这下是彻底慌张了，以他对季盛堂的了解，这个疯子是真的可能会开枪！
季盛堂可没有回应，直接按动了扳机。
砰！一声巨响。
不止是燕折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就是广场屏幕外的那些人，一个个也被吓得腿软。
“不要！啊！季盛堂，我杀了你！”等反应过来，燕折嘶吼着，直接冲了过去，却不想季盛堂的那些下属一个个都围了过来。
燕折想要速战速决。
却不想那些人是经历过季盛堂的严格筛选过的，一个个都是黑拳的一把好手。
不管是力度还是速度，都不是好对付的，再加上对方人多势众，不过五分钟，燕折就处在了劣势。
只不过他丝毫没有放弃的打算，消防队长从楼道里顺了两根铁棍，甩了一根给燕折。
两人搭配着对抗着那些拳手。
而这边，燕星颤抖着，听到枪声的时候，甚至感觉到有子弹摄入了他的身体。
怎么办，他要死了吗？
爸爸妈妈怎么办，折折怎么办？
眼泪不知不觉留了下来，抱着元宝的力气更重了些。
季盛堂走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颤抖的背，冷笑了一声，踹了一脚他。
“现在倒是跟季折不像了，别说我没打中，就是这子弹射入季折身体里，他眼睛都不会眨。”
燕星大喘着气，尽力去感受自己身体各处的感触。
没有，没有疼……他没有中枪。
劫后余生的喜悦还没发出，下一秒，他就被季盛堂拖着到了楼顶最边角的地方。
身子被压着探出去了大半。
季盛堂朝空中开了一枪。
“都给我住手！”
所有人都停了手。
那消防队长脸上手上都是伤，燕折也没有好到哪去，身上大大小小的伤都有，谁能想到，这些人身上都配着短刀暗器，稍微一不留神就会被伤到。
“季盛堂，你放了他们，季氏我给你。”
“季氏？哈哈哈，季折，你想什么呢，都到这地步了，你觉得我还会稀罕季氏？”
在燕折的不解中，季盛堂越发畅快地诉说着他的打算，“我好不容易从那个鬼地方逃回来，为的就是看看你的下场。”
“我打探了好久，才知道你居然还有个儿子，不仅如此，一回国就有艳遇，跟燕氏这年轻貌美的小总裁搞在了一起。”
“季折啊季折，怎么连老天都在偏袒你啊，事业爱情亲情，他是一个都不舍得亏待你啊。”
说到最后，季盛堂自嘲地笑了两声。
最后又发神经似的，猛得压了一下燕星悬在那破败栏杆上的背。
燕星运用巨大的核心力，这才稳住没让自己整个人从栏杆外摔出去。
目测的八楼，可不是开玩笑的，摔下去非得东一块西一块不可。
“季盛堂！”燕折慌张地喊住他，“你到底想怎样！你要报复的人是我，跟他们没有关系！”
刚刚的那一枪，他真的以为他会跟星星从此阴阳两隔。
只有在那一刻，燕折对自己对星星的爱意，才有了具象，他宁可死的人是他自己，也不希望是燕星代他受过。
季盛堂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怎么没有关系？季折，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害怕的模样让我有多爽。”
“好弟弟，别着急嘛，放轻松，就像当初你把我送去非洲时候的淡定，我们来玩个游戏活跃气氛好不好？”
季盛堂嘴角扯得厉害，就像是哥谭市那个让人胆寒的小丑，那嘴角仿佛随时会裂开。
恶劣又疯魔。
不等燕折说话，季盛堂一手拿枪，另一只手却又突然拎起了季元宝。
“好弟弟，来，选一个，是要你的小情人啊，还是要你的宝贝儿子啊~”
闻言，燕星神情一顿，咬牙狠瞪了一眼季盛堂。
好歹毒的心思，他倒不如直接把他丢下去！
这样让折折选，不管是选谁，折折的未来都会沉寂在悔恨中。
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他想起自己当初的抉择，都会懊悔万分。
也会因为心里愧疚压力，不再亲近存活下来的那个人，而他跟元宝是折折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
如果真的到那步田地，折折会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孤家寡人。
他善良的伴侣会一辈子沉浸在自己是杀人犯的悔恨中，一次次的质问自己，为什么要做当时的选择。
燕星动了动手腕，那缠着的麻绳实在坚固，自己根本挣脱不开。
燕折那边，脱力地跪了下去，季盛堂的瞳孔突然放大。
“欸哟哟，我的好弟弟，你这是做什么啊，是在求我吗？啧啧啧，没想到，堂堂季总，也会给人下跪啊，还是我这样的落败者。”
“不过……”季盛堂的手枪指向了季折，“你如果是想用自己的命来换他们两个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好，我换。”
几乎没有任何迟疑，燕折的态度更像是突然在乌云中窥见一丝光亮。
怎么，怎么会有人向往死亡呢……
“不可以！”燕星终于说话，刚刚他不敢打乱折折的思绪，可现在，折折明显是被季盛堂绕进去了。
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让季折换人，他想要的，是所有人都死！
他没有退路，多一个人垫背是一个！
季盛堂恼怒把枪口抵在燕星的头上，“有你什么事，给我闭嘴！小心擦枪走火，我第一个要了你的命！”
要说刚刚燕星还是怕的，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还有存活的可能，可是现在，他已经完全明白，季盛堂根本没有打算放过任何一个人。
他能做的，就是把死伤减至最低。
燕星有些害怕地看着下面，消防气垫此刻显得只有小小一点，能不能接住人都不知道。
燕星大喘着气，突然回头看向燕折，唇瓣张了张，露出视死如归凄厉的笑。
伴侣的默契，燕折瞬时明白燕星想要做什么，“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