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川礼也知道自己当初逼迫他喝下那杯酒的性质有多恶劣，可真的能让他恨五年吗？
“燕星，别犟，公司现在的状况，不是考虑私人恩怨的时候，那窟窿再不补上，燕氏就又要面临五年前的下场。”
“这一次，可就不关我的事，也不是我说收手就能收手的。”
一提到五年前，燕星那副冷淡的神态才终于有些松动。
呼吸都重了几分，看得出来的激动，看来是气得狠了。
燕星突然地把钢笔用力地拍在桌子上。
“关你什么事！燕氏破不破产！跟你有什么关系！”
“给我滚出去！我宁可破产！也不要跟你有任何交集！滚！”
项听在外面听到不对劲，立马冲了进来，挡在燕星面前，严肃地看着一头黑线的楚川礼。
“楚总，请。”
楚川礼冷冷看了他一眼，这个项听，还真是碍眼啊！
五年了，燕星拒绝了他多少次的好意，可却对这个助理项听十分友好，别人想求都求不到跟燕星相处。
他在这五年之间，居然与他日日相对，真要说他们没什么，他还真就不信了。
转而对燕星威胁到，“燕星，这种时候，你觉得你还能指望谁？这个没什么用的助理？”
“滚！”燕星几乎要喊破音。
这时，燕折刚被前台高高兴兴地领进来。
“总裁，这位季先生……”前台脸上的喜色一下僵住，她来得好像不是时候。
燕折刚进去，正好对上燕星看过来时猩红的眸子。
不似之前见面的冰冷疏离，红着眼的燕星，像是一直无助的小兔子，任人欺负，不管是摸他的背，还是揪他的小尾巴，小耳朵，他都会乖乖的。
可怜又破碎，这还是燕折第一次见燕星这个样子，比起惊艳，更多的是心疼。
哪怕自己不久前刚被对方无情拒绝，可喜欢了三年的人，哪能那么轻易放下。
而对喜欢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愿意看到他哭的模样。
原本还假装严肃的脸，这下算是彻底垮了下去，大步朝燕星走过去，却在最得体的社交距离中站定。
燕星：“你，你怎么来了？”
燕折：“怎么哭了？”
二人几乎是同时开口，燕星愣了愣，哭了吗？这五年他学着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每每遇到这个把折折逼走的罪魁祸首的时候，他总是会激动。
这次更是。
“没有，这阵子太忙了，抱歉，没时间给元宝上课。”
燕折叹了口气，也没有拆穿他。
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亲昵地像是故交。
楚川礼不满地看着燕折，眯了眯眼，“季折？你怎么在这。”
应该是对折折太过思念，在听到季折的折时，燕星的眸子突然瞪大，迷蒙地看着季折。
这还是他第一次知道这位季总的名字。
只不过惊讶一瞬，又落寞下去，他的折折……再也找不见了。
燕折：“楚总这话说的，我怎么就不能在这了？我有意扩展国内项目，想要找燕氏合作，怎么，要跟你汇报一下细节吗？”
没错，作为商业大佬，二人对彼此都有了解。
楚川礼面色不虞，习惯别人阿谀奉承的他，不太能接受有人对他这么不客气地说话。
可对方如果是季折的话，他可就要掂量掂量了。
毕竟，能在病床上躺那么多年，在醒来之后又能在短短三年之内吃掉那么大一个季氏的。
可不是泛泛之辈，只不过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燕星居然会跟这样的人又交集。
季折刚刚看燕星的眼神，说对他没有想法他还真就不信了！
还说什么合作，该不会是上赶着送钱讨欢心吧。
楚川礼轻蔑，“合作？我看未必吧，季总难道不知道先来后到的道理？”
燕星知道他什么意思，恨得牙痒痒，他们把他当什么！商品吗！
燕折：“你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使得出来，还管什么先来后到？而且就算是先来后到，燕星有喜欢的人，你再这样纠缠，就是下贱。”
话说得很开，燕星眨巴眨巴眼，不是，这个季总说话一直是这样的吗？直接骂楚川礼？
清醒时候的燕星是怎么也做不出来的。
燕折虽然不知道楚川礼到底使了什么手段，但是能让燕星哭得，指定就是下三滥！不管了！骂了再说。
而后心里又苦笑，上辈子的涵养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居然也能说出那么粗俗的话。
可一想到燕星通红的眸子，又觉得自己太嘴下留情。
楚川礼笑了，“我下贱！那上赶着来合作的你呢？季氏在海外如日中天，就算要回7市，也是易如反掌，怎么你偏偏要找燕星合作。”
“我跟你不一样，我是舔狗粉丝，”燕折平淡地说着这不得了的话，那风轻云淡的面容。
楚川礼：不是，他这么不要脸的吗？
项听也瞪大了眼，舔狗粉丝？
燕星平静地看着一旁的季总，心底没有太多波澜，他以为上次的他已经跟他说清楚了。
他有爱人，他不需要别人的示好。
妈妈说过，爱人要从一而终，而他……只忠诚于他的折折。
看来打发完楚川礼，要再跟季总划清界限，没必要给他无所谓的期望。
楚川礼：“季折，你确定刚回国就要跟我对着干？”
燕折故作苦恼，而后扯出一抹恶劣的笑，“试试看，硬碰硬呗，总有一个能倒台，楚总，你是知道的，我现在的一切都是抢的，没多大感觉。”
“可楚氏，可是您一手经营的啊，真要破产，你舍得。”
“就算最后落败的是我，楚总觉得，7市这个大染缸，能不能在你重创的时候，把你一举吞灭。”
那神态，那眼神，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倒真像是想要为了燕星，一举除掉他这个祸害。
而除掉他的代价，是什么他并不关心，他关心的，只是除掉他。
楚川礼一直知道燕星的魅力大，不然也不会让他惦记五年，冷脸贴热屁股贴五年。
也不会有那么多前仆后继的苍蝇，妄想与燕星有不一般的关系。
可却没有想到，一个可能没有见过燕星几面的人，居然能对他如此。
刚刚那番话，哪怕是开玩笑，他也是说不出的，更不要说，季折的表情跟本不像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