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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陆非沉被摇醒的时候,差点没把他吓死,一记猛拳杀过去,直接把周叔打得老牙乱飞。

  吸血鬼面具‘啪’掉到地上,欢快的转起圈圈。

  周叔:“……”

  周叔‘哎哟’一声,倒在地上,满嘴飙血,哆哆嗦嗦的都不知道该捡哪颗牙。

  陆非沉这会儿也清醒了,歉意的看着老泪纵横的周叔,双手合十,虔诚之际:“我、我给镶牙,全镶金的!你说你没事儿吓我干什么呀,害得我以为撞鬼了呢,还 他们是个西洋鬼。”

  “……”

  周叔将牙捡起来,说话的时候都漏风的,看的陆非沉不要脸的一个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能副能憋笑了。”

  周叔无奈,说话都秃噜舌头。

  “能……咳能,你说。”

  陆非沉咳了几声,尽量不看他的牙,“你说。”

  他突然这么一问,周叔一下子忘了自己要说什么,想了会儿,才说:“撸总、您睡的大久,该下银吃饭了,我扶银起来。”

  陆非沉大概听懂了,砸了下嘴,心说这管家可真懂事儿,被打成这样还惦记他吃饭呢。

  涨工资。

  必须涨工资。

  陆非沉睡了一天一夜,元气满满。

  周叔被司机送去医院镶牙了,陆非沉让佣人给泡了壶茶,悠哉哉的在小凉亭里赏花吹风,顺便理一理剧情。

  昨晚脑子一团浆糊,又受伤,头一挨着枕头就睡着了,现在脑子清醒,别漏掉什么重要信息,露馅儿就麻烦了。

  这本《渣攻总裁》是在一个叫小武的网站上连载的,剧情虽然已经完结,但是作者好像忘记设置了一样,页面显示还是连载状态。

  原著中,渣攻和岑礼结婚完全就是为了应付家里,渣攻喜欢的是一个叫白凌的小明星,又是因为家族压力,渣攻让岑礼怀了孕,同时在朝夕相处中,渣攻动心了,但他不承认,他深刻认为自己爱的人是白凌,不可能岑礼。

  所以在岑礼怀孕期间,他还是和白凌恩爱不断,甚至不顾影响和父母的压力,出巨资的捧红了十八线小演员的白凌,甚至在岑礼流产后,还在白凌的温柔乡里。

  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在娱乐圈的大染缸里,白凌很快就迷失自我,绿了渣攻,渣攻伤心欲绝,想回归家庭,却被岑礼一纸离婚撵了出去。

  结局 be。

  陆非沉在看到这个结局的时候,不由得拍手叫好,渣攻就该孤独终老!

  那什么白凌,紫凌的,一看心机绿茶,还回归家庭,脸咋那么大呢!

  wuli 岑岑好命苦。

  莫非是老天也不忍岑岑受苦,所以让他来到这个世界救赎的吗。

  啧。

  没想到他的责任这么重。

  救世主大侠的红袍还在风中摇曳,被一道汽笛声打碎。

  “……”

  真煞风景。

  陆非沉皱眉看去,他的表情在完全放松过的时候,又臭又冷,眼神狠戾,那种从商界厮杀出来的杀气虽然只出现了不到半秒,岑礼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

  那种气息不似于他不形于色的威压气势,而是真正在血场上厮杀的狠辣无情,是真正的猛兽。

  只是……

  岑礼看着小凉亭里吐舌摇尾的哈士奇,按了按眉心,一定是错觉。

  就这种连小明星的小伎俩都识不破的顶级恋爱脑,怎么可能会有那种力劈山河的气势。

  陆非沉看着小娇妻扭着屁股离去的背影,直咽吐沫星儿。

  “娇妻、咳,岑礼,你等等,我有话说。”

  陆非沉虽然及时改了呼之而出的爱称,奈何嗓门太大,岑礼显然听到了。

  “你刚刚叫我什么?”

  岑礼侧头,矜冷的眉眼藏着一抹似笑非笑。

  陆非沉敏锐的嗅到了危险,无辜脸:“我叫你岑礼啊,你就听成什么了。”

  说着还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那个十八线小演员的演技,怕不是和他学的?

  太拙劣。

  “什么事。”

  虽是问,但岑礼已经迈不出好几步,远远的把残废渣攻抛在后面。

  “你等等我啊,我腿残啊。”

  岑礼充耳不闻。

  陆非沉啧了一声,双手猛推车轱辘,“岑礼,我有事跟你说。”

  两人进了屋,岑礼在玄关换鞋,随口嗯了一声,“说。”

  陆非沉追在岑礼屁股后面,眼神直勾勾,omega 忽然转身,捉了个正着。

  渣攻纯情的红了耳朵。

  岑礼扬眉。

  这次演的不错,有那么点儿意思了。

  陆非沉被岑礼不明神色看的虚,挠了挠后脑勺说:“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岑礼轻轻莞尔,弧度戏谑。

  陆非沉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这话说的太暧昧,被岑礼的眼神看的他更虚了,好像一眼能把人看穿似的,“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现在腿受伤了,然后又、又不方便, 你是我老婆,是不是应该、适当尽点义务?!”

  岑礼耐性听完,戏谑更甚。

  “可以。”

  “好吧,我知道了……”

  两人异口同声,陆非沉听到岑礼的回答后,愣了愣,反应过来后猛的抬头,眼神闪烁,“你说真的?”

  岑礼耸肩,“真的。”

  陆非沉被幸福砸的有点懵。

  要知道小说里,他和岑礼同一个卧室还要好长一段时间,那这是不是说明,他真的可以改变剧情?他真的可以救赎岑岑?

  啧。

  怎么感觉头顶亮亮的。

  啊。

  原来是他圣父的光环。

  岑礼在洗澡。

  听到卧室里叮叮当当。

  岑礼将花洒关闭,确认外面确实有人。

  “这是在干什么。”

  岑礼从浴室里出来,扬眉看着忙进忙出的陆非沉。

  “搬东西啊。”

  “哦,我还以为你搬房子呢。”

  “……”

  岑礼随意看了眼陆非沉拿过来的东西,“也包括这个?”

  岑礼眉梢上扬,浅褐色的眼眸带着戏谑,指尖在可乐杯上轻点,“还是粉色,陆总少女心挺重啊。”

  “……”

  陆非沉老脸一红,不好意思道:“还行,审美还行。”

  “……”

  真当是夸他呢。

  ‘咚’,飞机杯连盒儿一起被扔到箱子里,险些砸碎下面的雪立方。

  “周叔呢。”

  岑礼见帮陆非沉搬东西的人中没有他的身影。

  想到他下午的电话……

  “哦,他去医院了。”

  陆非沉躺在床上,随口答道。

  他的东西已经全部收拾完,此时的一攻一受,一个在床上,一个在沙发,看似泾渭分明,实际上的也是泾渭分明。

  因为就在刚刚,岑礼已经让人把他房间里的床也搬了过来。

  所以,陆非沉就算和岑礼在一个房间里了,却还是连人家头发丝都摸不着儿。

  “怎么回事。”

  岑礼从书里抬起头,眼神淡淡瞥过来。

  陆非沉耸耸肩,无大所谓的‘啊’了一声,“我打掉了他几颗牙,让司机送去镶牙了。”

  “……?”

  岑礼轻轻拧眉,有些生气,“你下那么重手干什么。”

  周叔是他的人,陆非沉这不是等于在打他的脸一样吗。

  陆非沉没有岑礼那么多想法,他还觉得自己委屈呢。

  “我不是故意的啊,谁让他吓我,条件反射我就给了他一海拳。”

  陆非沉说:“我跟他说了,让他全镶金的!”

  “你还觉得自己挺大方?”

  岑礼按了按眉心,有些头疼。

  “你黑眼圈好重,最近肯定没休息好吧。”

  “嗯,有点失眠。”

  每次发热期之前,他总会睡不着。

  书上的字都有重影,岑礼不打算看了。

  “你吃的什么,安眠药?”

  陆非沉见岑礼倒了几个药片在手里,“那玩意儿吃多了伤身,你别吃了。”

  岑礼充耳不闻,毫不犹豫的吃了下去。

  微微扬起的天鹅颈,轻轻滑动的喉结,以及松垮睡袍滑下来的一截鲜嫩锁骨,陆非沉口干舌燥,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那一块纯白药片,融化在 omega 香嫩的每一寸内腑里。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闻到了 omega 信息素是的味道。

  可他明明贴着印制贴。

  陆非沉一夜都没睡好,一夜都雄姿抖擞。

  第二天看到他的两个大熊猫眼,omega 不着痕迹的弯了下唇角,慢条斯理的切开白滚滚的流心蛋,语气冷淡:“出去?”

  陆非沉点头嗯了一声,他今天穿了身正装,不知为何,总觉得今天的 alpha 比平时还要攻。

  只是攻不过三秒,陆非沉忽然嗷嗷叫了起来,“嘶、烫,烫烫!”

  陆非沉手忙脚乱的,把嘴里的流心蛋叉了出来。

  蛋白咬开,蛋液流的到处。

  “……”

  岑礼闭了闭眼。

  这早餐不吃也罢。

  渣攻一边嗦着手指上沾到的蛋黄,边茫然的看着忽然走了的岑礼,眨了眨眼,“?”

  陆非沉问周叔:“他不吃了吗。”

  周叔尽了最大忍耐,最后还是破功:“对不起呕……”您这样子真的像是在吃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