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沉痛得睁开眼睛,脑子一瞬间清醒过来。

  “你,在,干嘛……”

  他嗓子哑的厉害,说话断断续续的。

  祁墨感受到了宋沉在止不住颤抖,还有他心里说不清的恐惧,安抚性地吻了吻宋沉的脖子:“别怕,痛过就好了……”

  以后就不用承受药物副作用带来的痛苦了。

  祁墨闭上眼,用力咬到宋沉腺体的最深处。

  宋沉痛得失神,整个人麻木地瞪着眼睛,只感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最后沉沉地昏了过去。

  标记成功。

  祁墨眼色一暗,瞳孔又恢复了以往的黑墨色,如幽谭般深不见底。

  他伸手轻抚着宋沉腺体上的伤口,眼神温柔得都快溺出水来。

  宋沉……真的会变成Omega吗?

  假如最后结果都是变成一个Omega,那让他变成自己的专属Omega,也没什么吧?

  祁墨贪婪地想。

  Enigma这辈子只会标记一个人,且易感期时完全受被标记者的影响。

  但被标记者在易感期或者发情期时,会需要标记自己的Enigma的信息素。

  祁墨已经做好了准备,因为知道宋沉醒来会恨他,所以只做了临时标记。

  三个月的临时标记,如果宋沉忍过来,体内的药物就会彻底清除。

  到时候,宋沉就能好好的活下去了。

  祁墨看了眼熟睡中的宋沉,打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快一周没开机的手机。

  不出所料,屏幕刚一亮,于慕行的未接电话就占了满屏。

  他发了条消息给于慕行,随后拨了个电话号码给助理。

  电话刚一接通,祁墨冷冷的声音响起:“垄断宋氏所有的合作商,我要让宋氏破产。”

  助理隔着电话屏幕都感受到了祁墨话里的冷意,他哆哆嗦嗦地拿着手机,回道:“好,好的,祁总。”

  *

  宋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就看到床前跪着的宋霄。

  宋霄没了上次穿戴高雅的气质,鼻青脸肿地垂着头,像被抽了魂。

  宋沉皱了下眉,莫名觉得宋霄身上有一股腐烂味。

  他忍住恶心往身后挪,接着就撞到了一个带着凉意的怀里。

  不用猜,他都知道是祁墨。

  只有祁墨,浑身才会冷的像冰块。

  “这样的处理方式,还满意吗?”祁墨慵懒惬意的声音,带着几分凉意在头顶响起。

  宋沉身子一颤,转头看向祁墨,被他浑身的吻痕和抓痕刺到了眼睛。

  破碎的记忆片段在脑子里缝合,一股脑冲入宋沉的脑中,狠狠撞击着他的灵魂深处……

  他和祁墨做了。

  还做了很多天。

  “……”宋沉有一丝羞恼,张口准备说话,才发现嗓子哑得发不了声。

  一想到自己在易感期时,叫得那么……浪,耳尖立即红得滴血。

  祁墨像是知道他的状况,从床头边拿了两颗润喉糖喂进了他的嘴里。

  “含化。”他说。

  宋沉没有反抗,乖乖地把糖含在了嘴里。

  清凉的感觉让嗓子舒服了不少,宋沉这才把视线重新放在了宋霄身上,满眼厌恶。

  他怎么会在这?

  像是知道宋沉在想什么似的,祁墨从背后搂住他的腰,冰冷的唇瓣暧昧地吻着宋沉的耳尖,嗓音低沉道:“这是他欺负你的代价。”

  祁墨向旁边的保镖伸手,保镖立刻递过来一份厚厚的文件。

  宋沉看着那叠文件落进自己怀里,更疑惑了。

  他诧异出声:“这,是?咳……”

  祁墨伸出食指抵住他的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嘘,嗓子疼就不要说话了,乖乖听我说。”

  宋沉紧闭着嘴,内心狂跳,一种不可言喻的感觉像是要从胸间喷涌而出。

  祁墨把文件按在他的手里:“这是宋氏所有的财产,以后你想怎么处置都可以,还有地上那个人,也随你处置。”

  宋沉不敢乱动,疑惑的同时心里有几分恐惧。

  祁墨到底想干嘛?

  “你以前还想用自己当筹码,来换取宋氏,我今天是想用行动告诉你,宋沉,就算你什么都不做,只要你开口,我命都可以给你。”祁墨说完,眼睛泛了红。

  宋沉背对着他,也毫无察觉。

  他不想给祁墨回应,因为现在,他心里比什么都乱。

  祁墨抱着他,继续说:“宋沉,以后,离开我了要好好生活。”

  宋沉感到自己腰间的手越来越紧,祁墨的胸膛贴着他的后背,也越来越紧。

  就在宋沉忍不住要呵斥时,身上的力道突然一松,祁墨把他重新按回床上,盖好了被子。

  一股暖意袭来,祁墨的手却慢慢离去。

  那股凉意带着宋沉剧烈的心跳声,慢慢离开这个房间。

  宋霄也被保镖带走,整个房间就剩下他一个人。

  一股悲伤猛然窜上心尖,宋沉捂着胸口,难受得想哭……

  这里怎么这么痛?

  两滴泪顺着眼角滑落,染湿了枕巾,宋沉眨了眨眼,才发现自己哭了。

  这一定是梦,宋沉这么想着,重新闭上了眼睛。

  睡一觉过来就好了……

  *

  他再次醒来时,已是傍晚时分。

  天边还有一点落日余晖。

  他看着熟悉的病房,松了口气。

  看来真的是在做梦。

  不过梦到和祁墨做那些事,宋沉还是觉得有些离谱。

  他视线一转,眼神落到了旁边圆形茶几上的洛天川身上。

  洛天川看他醒来,把饭端到他的面前,拿着勺子准备喂他。

  “你……”他一张口,发现自己能出声了,还有些惊喜。

  像是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先吃饭。”洛天川面无表情地拿着勺子喂他。

  宋沉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全身上下的力量感又回来了。

  他起身接过洛天川手里的饭,端着坐到了沙发上,大口吃了起来。

  洛天川看他吃的有些狼吞虎咽,倒了杯水递给他:“祁墨又虐待你,没给你饭吃?”

  听到“祁墨”两个字,宋沉吃饭的动作一顿:“什么意思?”

  洛天川平时带着笑意的狐狸眼此刻看着有几分落寞,他忧郁的眼神缓缓落到宋沉的腺体上,摇了摇头:“没事……”

  记忆混乱果然是药物最大的副作用。

  “没事,以后都不会有副作用了。”洛天川又自我安慰地补充了一句。

  宋沉没有信他,吃完最后一口饭后,拿过洛天川手里的水杯喝了一口,问他:“你这副表情不像没事的样子,他怎么了,为什么要说他虐待我?”

  “……”洛天川没敢看他的眼睛,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把那份股份协议交给宋沉:“这是他留给你的。”

  宋沉看了一眼没有接:“这是什么?”

  “宋氏的财产和祁氏的一些股份,祁墨说你拿着这些东西,后半辈子无忧了。”

  洛天川说到这里,眼睛还是没敢直视宋沉,他怕宋沉看出自己眼里的心虚。

  明明没做背叛宋沉的事,但是心里还是止不住的心虚。

  宋沉当然看出了洛天川的反常,他捏着洛天川的下巴,逼他看着自己的眼睛:“为什么不看着我说话?”

  洛天川被他这动作吓得大脑短路,他眼睛一红,把文件扔在茶几上,破罐子破摔道:“我跟林绪上床了!”

  “喔。”宋沉表情淡淡,又喝了口水:“很正常。”

  “你不怪我?”洛天川抓着他的肩膀晃了晃。

  宋沉放下水杯:“我怪你干嘛?”

  “因为林绪比起喜欢我,好像更喜欢你。”

  洛天川垂头,语气沮丧。

  “我不喜欢他,他做什么事,无需我的同意……”

  “啪——”宋沉话还没说完,一袋水果掉落在地,一个苹果咕噜咕噜地滚到了宋沉的脚边。

  宋沉一抬头,就看到离自己几步之遥的林绪。

  洛天川也回头,和林绪对视了一秒后,放开宋沉,重新坐回了沙发上。

  林绪怔愣良久,才捡起地上的水果,泰然自若地走到桌边,把苹果放在上面,对宋沉道:“哥,多吃点水果,对身体好。”

  说完他瞟了洛天川一眼,说了句:“那哥我就走了,你好好休息。”

  洛天川眼睛看着地面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林绪走出病房,洛天川才敢抬头。

  “怎么?刚才害羞?”宋沉拿了个苹果,边吃边问他。

  “看来你精神状态不错,”洛天川把那份文件递在他眼前:“这些东西是你的,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我为什么要拿?”宋沉一脸不在乎,也没伸手要去接。

  洛天川抬眼看他,表情难有的严肃:“你身上的药物已经被彻底清除了,后面身体有不适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说着他把文件重重拍在茶几上,单手撑着茶几道:“还有,如果还想在江市待的话,就好好打理宋氏。”

  “为什……”

  “想知道原因的话,自己上网看看就知道了。”

  洛天川说完就起身朝门口走去,出门的时候还不忘提醒一句:“手机在床头柜里。”

  宋沉不明所以地打开柜子拿出手机。

  手机是开机的,宋沉按了下电源键,各大媒体的新闻都在发一个报道。

  “宋氏前总裁宋霄入狱,宋氏唯一继承人疑是当代顶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