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孤辰今天心情不错。
脸色不冷着了。
和李寒寂聊了几句后,便责令去准备回宫的大婚仪式了。
李寒寂见他离开,顿时松了口气。
火速松开了手。
此时。
小猫已经被捂得双眼翻白了。
李寒寂捏住它身子晃了晃,那脑袋左摇右摆,貌似真的昏过去了.......
来不及怜惜这个小东西。
李寒寂赶忙将猫脖子上的红绳和竹筒解了下来。
纸筒中果然有一纸条,上面是他熟悉的字体:
“阿寂,我平安无恙,今日夜半子时,哨笛轻响,我再去救你。”
哨笛?
李寒寂缓了半天,双眼瞬间睁大,原来这小竹筒就是!
还是黑土豆牛逼。
一筒两用!
李寒寂笑得嘴巴快要咧到后脑勺,纸条怕被夜孤辰发现,直接烧掉了。
“咚咚。”
门声传来。
秋月在门外:“小主,您穿好了吗?我们准备出发了。”
“稍等片刻,马上就好。”
现在这些宫女都不允许私自进他房间了,这也让他方便不少。
李寒寂拿起了摆在托盘中熟悉的白裘衣,穿好,又将哨子收进了怀里。
收拾完毕,正要推门出去,李寒寂瞥到了昏死在一旁的小猫。
...之后说不定会用得上...
李寒寂便将它抱进了怀里,从容不迫的下了楼梯。
夜孤辰此时已经站在马车前等他了。
又是深秋时节,天气转冷。
夜孤辰今日也换了衣装。
一身墨蓝色裘袍衬得他身姿越发修长挺拔,与前几日见到他时的散漫颓惫大有不同。
如今他双目有神、神采奕奕。
李寒寂自从被他那啥啥了之后,心里一直过不去那道坎儿,当夜孤辰凑过来主动扶他,他下意识就想躲,但很快忍住了。
今晚就可以走了,还是不要打草惊蛇。
夜孤辰看着他没有抵触,心中又是一喜。
李寒寂似乎不那么讨厌他了。
再过些日子,待他们大婚完毕,昭告天下,李寒寂早晚有一天会接受他。
待夜孤辰将李寒寂温柔地扶上了马车,安置在了车内软椅之上。
没过一会儿,夜孤辰就试探着,像从前那般蹲下身子,半跪着握住了他的手。
李寒寂身体瞬间一僵。
夜孤辰见他没有反抗,柔声道:“丞相大人,你看多好,我们又回到从前了。还记得从前,我们也是这样。秋冬时节。我为你暖手,夏日炎炎,你为我驱热降暑。小辰终于找回你了。”
李寒寂只觉得他眼中的真挚热烈的情愫实在刺眼,连忙避开了目光。
夜孤辰敛去眼中失落,倒也没有生气:“丞相大人,只要你从今往后,能陪在我身边。过往你与卫剑的种种,我都不再计较了,今日起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李寒寂被他握得手麻。
反正今晚也要跑了,就暂时忽悠着他。
思及此,便点了点头。
夜孤辰看着他点头,眼眶红了,将李寒寂的手贴上了脸颊。
他闭上眼,去感受着那掌心熟悉的温度:“丞相大人,你可以对我说句话么?”
“说什么?”
“你就说,你回来了。”
“好。我回来了。”但也快走了。
李寒寂惋惜地叹了口气,像从前那样摸了摸夜孤辰的脑袋。
要是这孩子没弯该多好,做饭好吃,长得又养眼,脸蛋儿还暖和。
可惜了。
走上歧路了。
*
燕京城离京城有两日的路程。
夜孤辰担心李寒寂身体虚弱,不宜舟车劳顿,眼看着天色已黑,找了一处驿站中途休息。
等他安排好随行军队原地驻扎,带着李寒寂进了驿站。
驿站老板娘是个二十出头的姑娘。
只见从夜色中走进来两个长相极其俊美的男子。
那白衣公子,浑身没有一点烟火气,仿佛仙尊下凡,俊雅至极。
那墨衣男子,神情冷厉却贵气十足,俊美至极。
一看都不是凡夫俗子。
想必来这两位是一对知己好友。
头一次见这么俊俏的,姑娘脸红了大半:
“二位...二位客官,是要住店吗?”
夜孤辰扫视了一圈店内的环境,看着虽然小,但打理的还算干净,点了点头。
“那需要几间上房?”
李寒寂:“两间。”今晚还得跟卫剑跑路,怎么可能和他睡一块。
夜孤辰:“一间。”今晚还想继续昨日温存,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姑娘打量着他俩,试探着问:“到底是一间...还是两间?”
夜孤辰看了眼李寒寂,笑了:“今晚我们睡一间,我一定不碰你。”
姑娘:???
李寒寂的瞬间脸红到了脖梗:“滚。”
这他妈的还有人呢。
说辣么大声?!
果不其然。
姑娘像是三观已经被震碎了。
李寒寂实在受不了这个氛围,直接将头上的玉簪拍到了案台上:“两间,不用找了。”
李寒寂赶忙上了楼,找了间屋子就进去了,把门反锁了。
夜孤辰笑了,从怀里摸出一个玉珠子,把簪子换了回来。
“他是我内人,不花他的。这个给你,不用找了。”
姑娘呆滞点头。
“两位公子皆是人中龙凤,定能白头偕老.........”
夜孤辰一高兴又赏了一颗,跟着李寒寂,上了楼。
“丞相大人,你怎么这么不禁逗,这就害臊了?”
李寒寂咬牙切齿。
无数绿色植物差点从嘴边喷薄而出。
“我睡了,有事明日再说。”李寒寂吹了烛火。
半天。
门没什么动静。
隔壁房间的关门声响起。
李寒寂长出了一口气。
总算忽悠走了。
正准备上床躺着,静候着午夜到来。
忽然,窗边一个人影出现,缓步朝他走来。
李寒寂一惊。
莫非是夜孤辰从窗户爬进来了?!
李寒寂愤愤将枕头扔了过去:
“夜孤辰!你他妈不是说了,今晚不碰我,现在又来做什么?”
人影身形一顿,停在了原地。
“阿寂...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