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解药拿到了!”

  赵启龙扯着大嗓门,眼看就要冲进去。

  “丞相大人不便见人,你把东西交给我就行了。”

  赵启龙犹犹豫豫,莫名有点不放心这小子。

  夜孤辰一把将药从他手中抢了过来,惊得赵启龙双眼睁大,没想到这娃娃力气这么大。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内力深厚呢。

  夜孤辰砰的一声关上门,将解药紧紧攥在了手里,他站在床前,俯视着眼前之人。

  神色晦暗不明。

  丞相大人这张红红的嘴巴真迷人,真想把...放进去...冰一冰。

  伫立半晌,他终是给李寒寂喂了解药,盖好被子,转身就去了隔壁寝房。

  关上房门。

  他回忆着刚刚李寒寂的动作,学着...

  脑海中,那每一声喘息,每一声低吟都是那样清晰......

  在空荡荡的房间中,传来一阵喘息和哑声低语:

  “李寒寂,李寒寂......”

  *

  等到李寒寂缓过些力气,出了房门正巧碰到夜孤辰脸色通红,拿着被褥从隔壁寝房出来。

  李寒寂以为是他昨晚的病没好利索,便叫住了他。

  “四皇子,等等。”

  夜孤辰身形一怔,身体僵在了原地,将被子藏在了身后。

  李寒寂几步走了过来,伸手,摸上了他额头,眉头皱起。

  这也没发烧啊,那这小脸儿为什么这般红?

  夜孤辰被这冰凉顺滑的触感,弄得心头一阵荡漾。

  又想起了那张红红的嘴,不知道是不是也如此舒服......

  越是这样想,夜孤辰的脸蛋儿,更红了。

  李寒寂适才收回了手:“四皇子,你,这是要去洗被子吗?”

  夜孤辰有点显得呆呆愣愣:“啊,嗯。”

  怎么发烧生了个病,反派大佬的脑子像是傻了。

  李寒寂看他的目光,不免多了些心疼和惋惜:

  “既然要洗不如交给下人去吧,你毕竟是皇子,不该干这些事。”

  夜孤辰露出了一个明媚若小太阳,纯洁无瑕的笑容:“娘亲教过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用下人帮忙。”

  “那...四皇子去吧。”

  望着夜孤辰远去的背影,李寒寂感慨万千。

  多好的孩子啊!

  自立自强!

  勤劳能干!

  这样的好娃娃,长大之后怎么可能会杀了那么多人呢?

  李寒寂反正是一百个不相信。

  几天后,上朝,李寒寂就听说高大人暴毙身亡的消息。

  那高相国在大殿上向皇帝哭诉。

  李寒寂听说,其死状极其恐怖,手脚都被人砍掉了,舌头也被生生挖去,尸首在护城河里找到的时候,被河水都泡烂了,肠子都飘出来了。

  虽说罪有应得,但李寒寂听得也是一阵阵犯呕。

  目前搜寻了整个京城,找了无数验尸官,却连凶手的一点线索也查到。

  都传言是高大人得罪了什么人物,便派了如此绝顶高手,下了死手。

  李寒寂下了早朝,便将这事同夜孤辰说了。

  夜孤辰也是越听越害怕,眼睛湿漉漉地抱着他的腰不放,一整天都死死粘着他。

  到了下午,又是李寒寂教他读书写字的时间。

  凭借着原主的记忆,李寒寂信手拈来,写出的字行云流水,落笔若烟云,看似任性随意,却是自成一格,道骨仙风。

  长桌之上,夜孤辰单手支着下巴,歪着小脑袋,看着李寒寂专注的神情,白皙如玉的脖颈,痴痴笑着。

  “你可看会了?”

  夜孤辰一怔,脸上顿时若墨水般晕红了:“没...没看清。”

  “怎会如此?”李寒寂难以置信地问。

  当然是你实在太好看,比这字不知好看一千倍一万倍。

  夜孤辰心里答着,面上却小声嗫嚅着:“是我没学会。”

  李寒寂皱眉,心道,难道真是烧傻了,小说里明明写的,他过目不忘、聪慧至极啊。

  “那我再教你一遍,你这次可要看仔细了。”

  夜孤辰郑重点头,满眼诚挚:“好,这次孤辰一定能学会!”

  long times later......

  李寒寂扔掉了写到手软的狼毫毛笔,一巴掌敲上了夜孤辰的脑袋瓜子:

  “来,再写一遍!”

  夜孤辰捂着已经被敲红的额头,双眼通红,可怜巴巴地说:“丞相大人,可是我...还没学会。”

  李寒寂终于体会到了当老师遇上蠢学生的痛苦。

  恨啊!

  好恨啊!

  真是恨不得干爆他的脑瓜子,看看里面都是什么!

  这脑袋里装的是一坨shi吗?

  看着夜孤辰不稳的拿笔姿势,李寒寂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再一次握住了那只颤颤巍巍的小手。

  “你这里要用些力。”

  夜孤辰坐在他怀里,闻着萦绕着的竹草香气,享受的半眯起了眼。

  “你的这一撇,要到此处收住。”

  眼前白皙的脖颈,像是最诱人的糕点,不知道咬上去,是不是清甜可口,回味无穷...

  “这次你可听懂了?若是再不会,以后就找其他先生教你吧,我尽力了!”

  夜孤辰神情一怔,这才回过神,立马执笔写了起来。

  李寒寂看着纸上端端正正的几个字,长舒了口气。

  从此以后,李寒寂每次教他写字,都是在几近临崩溃的边缘,夜孤辰才学会的。

  多一刻不多,少一刻不少。

  为何如此恰到好处,李寒寂也心道奇怪。

  到了夜里,李寒寂刚刚解了外袍,躺到床上。

  门口忽然传来了敲门声:“咚咚。”

  “谁?”

  “丞相大人,是我。”夜孤辰的声音带着颤抖。

  李寒寂无奈扶额,下床,打开了房门。

  只见,月色之下,夜孤辰穿着单衣,光着脚,站在他门口。

  “怎么了?”这个小崽子怎么一天天这么多B事?

  夜孤辰双眼通红,脸上还挂着泪珠子:“丞相大人,我做噩梦了,你白天说的那高大人,太恐怖了,孤辰能和您一起睡吗?”

  “这......”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犹豫,夜孤辰乖巧地擦了擦眼泪,极其懂事地转身就要回去,但却声音哽咽着:

  “丞相大人,对不住,打扰您休息了,孤辰这就回去了。”

  晚风吹来,已经是初冬时节,风中都泛着寒意。

  李寒寂看了一眼他冻得发红的小脚,知道他应该是在门口站了很久,才敲门的。

  心头一软。

  如玉的食指点上了他额头:“进来吧,下不为例。”

  “谢,丞相大人!”

  夜孤辰低下头,在月色下的脸忽明忽暗,敛去了唇角一抹得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