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别拉了!”
简玉酌一脸无言地把袖子扯出来。
容墨竹冷声道:“你不会真想掺和那些破事吧?”
“那怎么能叫破事呢!”简玉酌看男人脸色不好,赶紧话锋一转,“得得得,我暂时不管,行了吧?”
容墨竹的语气这才缓和了一些,“你别给自己揽活。”
“我说你这些三观是从哪来的呢?”简玉酌非常好奇,“话说你之前也不这样啊。”
“我之前是怎样的?”容墨竹冷漠地说,“如果你更喜欢之前的那个,不好意思,回不来了。”
他这样像是真的动了气,简玉酌没有跟他吵架的打算,哄他,“我瞎扯的,你就是你。”
容墨竹这才心情转好了些。
两人暂时在仙都附近的城镇住下了。
这里相对比较稳定,住着的都是修仙之人。自从修仙者和平民闹出纷争后,双方都自觉地划分了地盘,表面井水不犯河水,实际仍旧有不少打斗。
没了平民,修仙者也不愿意洗手作羹汤,大家伙每天都说自己修为高了可以辟谷了,实际各个都还没摆脱作为人进食的本能,几十天不吃不会死,就是会难受,情绪也受到了影响,动不动就有修仙者闹矛盾了、打架了,总之,没一天安宁的。
但比起真正死人的地方,这已经算鸡毛蒜皮的小纷争了。
反正简玉酌和容墨竹待在自己的院子里,不出去主动招惹,什么事也没有。
容墨竹就是不放心简玉酌。
“咚咚咚。”
简玉酌看了眼门,不想吭声。
“喂,你在里面吗?”容墨竹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你挺没礼貌的。”简玉酌放下笔,给门下了道禁制,人从外面推不开。
容墨竹吃了闭门羹,气冲冲地回自己房间,发誓今天绝对不会做饭。
过了二十分钟,简玉酌的门又响了。
男人瓮声瓮气地说:“哥。”
简玉酌打开了门。
他最近在做一些防身用的东西,眼皮底下一片乌青,“做什么?”
“我看你有没有跑出去。”容墨竹不动声色地观察青年的脸色,“你不会晚上趁我修炼的时候溜出去吧?”
“容墨竹,你为什么总觉得我会跑出去?”简玉酌简直无奈了,“我出去干什么呢?唱戏?”
“那你答应我别管仙都那些破事。”容墨竹紧紧按住门框。
“不行。”简玉酌言简意赅,关乎任务的事情他不会有半点含糊,“竹儿,有些事不是我想避就能避的。”
“凭什么不能避??”容墨竹咬紧牙,抵住门不让简玉酌关,“你不管,不去见,什么事能找上你啊?!”
他话音未落,一粒小石子砰的砸在窗户上,力道之大,连窗户的木框都碎了一块。
“嚯,”简玉酌推开男人,凑过去看,“谁说不会找上来的?这不就来了。”
寻仇的来了。
时隔多年,再见到萧禾,还真有种恍然隔世的亲切。
萧禾的容貌跟当年并无所差,只是眼神里多了一些疲惫。
“简玉酌,我终于找到你了。”她撑着马头,从马身上翻下来。
简玉酌看出她不像要追究的样子,便示意容墨竹不用太紧张。
“萧姑娘,好久不见,你身边怎么没有新欢了?”简玉酌笑意吟吟地问。
“我不追究你骗我的事情,但你别在我面前嘴贱。”萧禾指了指能自己腰间配着的红鞭子,语气冷淡,“我找你是有话要问。”
“请进。”
这只是个租的院子,也没有专门谈事的房间。简玉酌随手泡了壶热茶,一边倒,一边散漫道:“虽然不知道你是来问我什么的,但有句话我先说在前头,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还没问,你就说你不知道。你是不是成心的?”萧禾不悦地皱眉。
“你能来问我的无非就那几件事。”简玉酌耸耸肩,把斟满的茶水递给对方,“我先猜一下,你是不是想问我叶绝明的事?”
“……有人问过你?”
果然。
简玉酌从善如流道:“我真不知道藏在叶绝明背后的人是谁。不过,萧姑娘,我奉劝你一句,别去碰气运这种东西。”
萧禾的脸色当即冷了下来,“凭什么他姓叶的能碰,我就不能碰?”
“你还真想走叶绝明的后路?”简玉酌惊讶了,“你听我一句劝吧,你早几千年走没事,你现在走一定会出事的。”
他对萧禾的感观还是挺不错的,虽然脾气暴躁,不过对自己人出手着实阔绰,也从来不虐待手底下的人。
简玉酌真诚道:“还有最后一句劝告,离叶绝明远一点。他惹到不该惹的人了。”
萧禾不知怎么地,满脸的烦躁,“不就是素融那个娘娘腔吗?一个大男人成天穿女装。叶绝明惹了他那么多年,不一直没事?”
“快到出事的时候了。”简玉酌该说的话都说完了,把茶盏往萧禾面前一推,“萧姑娘,我今天愿意跟你说这么多,是因为我之前骗过你,心有不安。话已至此,萧姑娘自己抉择吧。”
萧禾最后茶也没喝就走了。
简玉酌早猜到了,端起茶往自己嘴里送。
“啪!”
茶杯摔碎在地上,简玉酌嘶了一声,抬起手臂看自己的手腕,已经被打红了。
“你又闹什么脾气?”简玉酌心里的火快压不住了。
“你喝的是谁的杯子呢?”容墨竹咬紧牙根,“你跟她很熟吗?共用一个杯子?”
简玉酌满脸的莫名其妙,连带着怒火都下去一些了,“容墨竹,我说你吃醋能不能吃准点?这杯子她连碰都没碰过。”
“但你一开始就是打算给她喝的!”
容墨竹一甩手,愤怒地离开了。
“妈的。”
简玉酌头次骂了句脏话。
“系统,你快点找本能让人平静的心经给我念念,我怕我忍不住抽他。”
[宿主冷静哦,气运之子越在乎,不正代表着他越喜欢宿主了吗?]
“可是他最近敏感得像更年期,”简玉酌满腹无言地靠着椅背,“自从他洗髓过后,我都摸不清他的心思了。”
从黏人小狗变成了暴躁小狗。
这么患得患失……
简玉酌猛地翻身坐起,微微眯起眼睛,唇角也勾起了一丝笑。
他明白了。
这小子,不会是又喜欢上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