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都市情感>恋恋风尘>第42章 中篇-第四十一小

  陶乐下播后跟广播站的同学开了个复盘小会,结束时已是11点。他步履匆匆地往余晓住的公寓走去,快要到楼栋时迫切想要见余晓的心情使他跑了起来。

  余晓的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打进来的,陶乐看着来电显示笑着接起。

  “忙完了吗?”余晓问。

  陶乐慢下步子,呼吸有些快:“忙完了。”

  余晓没想到陶乐已经在来找自己的路上了,只说:“FM100.7我听了。”

  陶乐笑着问:“今晚这期怎么样?”

  听筒处的声音顿了顿,道:“很想见你,能不能来你们宿舍楼下等你?”

  陶乐已然行至余晓公寓的门外,温声道:“开门。”

  “嗯?”

  “我说,开门。”

  陶乐听到门内传来脚步声,接着门开了,握着手机表情愣怔的余晓出现在他眼前。

  因为刚刚走得快,陶乐这会儿呼吸有些重。

  余晓几乎是看到陶乐的瞬间就把他拉进屋内,把门关上后将他抵在了门上。

  陶乐的手机还保持了接通的状态,他正想把电话挂了,但一个极具侵略性的吻覆了上来,他闭眼仰头回应着余晓,手机还捏在手中不得不搂上了余晓的脖颈。

  或许是因为余晓刚洗完澡,他被浓郁的缅桂和雪松的香气围绕。

  余晓的呼吸很烫,一下又一下舔吮着他的唇,他微微张口让余晓的舌探入自己口中。

  这个缠绵的吻又湿又热,陶乐被亲得喘不过气来,只感觉腰际的衣角被拉开,冰凉的手指贴到了腰部的皮肤上,让他禁不住颤抖了一下。

  手机在此刻掉落到玄关的地上,发出的声音打断了这个绵长的吻。

  唇与唇分离,但仍贴得近,陶乐腾出一只手抵在余晓的胸膛微微用力将余晓隔开一些,空气重新充盈肺部,他平复着呼吸说:“余晓,等等,喘不过气了。”

  余晓揉搓着他的腰部,含混道:“你好热啊。”

  陶乐笑笑:“我跑着来的,肯定热啊。”

  余晓的眼神含着情欲的意味,埋在陶乐颈肩落下一个吻,手指欲往陶乐的下身移,柔声问他:“可以吗?”

  陶乐被圈在余晓的怀中,背部挨着门,玄关暖色的灯光晃着他的眼,他微微点了点头,说:“我先洗个澡吧,出了一身汗。”

  余晓应了一声:“好。”

  陶乐快洗完的时候,听到外面传来门锁的响动声,他猜测余晓出去了一趟。

  洗好后,他关停水只穿了一条余晓给他备的运动短裤走出浴室,上半身还挂着些许水珠。

  陶乐擦着头发看到余晓提着一个袋子站在桌前,问他:“你刚去哪了?”

  余晓回头看着陶乐,笑了笑说:“买套啊。”

  陶乐的脸烧起来,内心咒骂自己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他吱唔着“噢”了一声算做回应。

  方才的情动稍微退去,两人躺在床上没急着做爱,而是平躺着十指相扣看着天花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陶乐枕着枕头,发根还带着些潮气。

  余晓在一旁问他:“你准备这个栏目怎么没告诉我?”

  陶乐笑笑:“忘说了,不过今晚念海子的这首诗倒是我故意瞒着你的。”

  余晓牵起嘴角没说话。

  陶乐又说:“其实也是临时换成这首的,这段时间我们在海子的诗集中选了很久,一开始选的是《日记》,但第一期不想太感伤,就换了。”

  余晓侧身看着陶乐,问:“《日记》?”

  陶乐转头与余晓对视,道:“是海子坐火车经过德令哈时写的一首抒情诗。”

  余晓眯着眼回忆:“德令哈……是在青海么?”

  陶乐答:“对啊,怎么了?”

  “我前几天查去敦煌的自驾线路,正好可以路过,到时我们去一趟吧。对了,《日记》这首诗是怎么写的?”

  陶乐笑问:“想听?”

  “当然,你念诗的声音很好听。”余晓侧过身说道。

  陶乐把手枕在头下,转过身看着余晓的眼睛笑着说:“那我背给你听啊,”他清清嗓子,手与余晓的手指握得更紧,继续道:

  “海子在《日记》中写:

  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夜色笼罩

  姐姐,我今夜只有戈壁

  草原尽头我两手空空

  悲痛时握不住一颗泪滴

  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

  这是雨水中一座荒凉的城

  除了那些路过的和居住的

  德令哈……今夜

  ……

  今夜青稞只属于他自己

  一切都在生长

  今夜我只有美丽的戈壁空空

  哥哥,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

  背到最后一句时,陶乐顿了下把“姐姐”二字换成了“哥哥”。

  余晓起身撑起手臂压到陶乐上方,轻声问他:“你确定最后一句是哥哥吗?”

  陶乐望进余晓的眼中,开口说道:“嗯,是哥哥不是姐姐。”他伸手摸着余晓的眉骨,发觉余晓真的特别好看。

  他又重复了一遍最后一句诗:“哥哥,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

  余晓的吻落了下来,轻柔濡湿,他的话音夹杂在细碎的吻中:“陶乐,我想……”

  陶乐用唇与舌回应着他,没再说话。

  余晓的吻落在陶乐的眼睛、鼻梁、面颊,在他的颈部游走,手轻柔地捻着陶乐胸前的乳粒,而后抚摸陶乐的腰部。

  陶乐不自然地绷紧了身体。

  余晓的嘴唇碰了碰他的脸:“别紧张,我会很温柔的。”

  陶乐手朝后撑起上半身靠在床头,笑着揶揄他:“晓哥,我怀疑你本来就是同性恋。”

  余晓用吻封住他的笑:“那是因为遇到了你。”

  陶乐微微推开余晓一些,几乎是贴着余晓的唇说:“你好エロい啊”

  “什么意思?”余晓停下动作笑着问。

  “就是你好色情啊,又色情又性感,让我想。”陶乐话音停顿了一下,贴在余晓耳边把话补充完整:“上你。”

  余晓勾着唇笑笑:“打得过我,就给你上。”

  “说话算话?”

  “什么时候骗过你?”

  话音刚落,余晓直起身拉着衣角把T恤和棉质短裤脱去,嘴唇亲吻陶乐的喉结,又贴上了陶乐的乳粒舔吮亲咬,单手撑着床,用另一只手把陶乐的短裤脱了。

  余晓的手掌包裹着陶乐的性器上下挼动,掌心靠近指根的部分是常年骑自行车掌控车把磨出的薄茧,贴在他的硬挺处使他不得不闭着眼想起余晓骑车的模样,这让他的下身又涨大了一圈,呼吸逐渐紧促。

  他仰头抵着床头沉浸在快感中,手抚上余晓抚慰自己的手,却被余晓牵引着放在了余晓的性器上。

  余晓如他一般坚硬,在陶乐的撸动中余晓靠向陶乐的肩窝,呼吸同样凌乱且急促。

  伴随着愈来愈快的动作,陶乐的额头贴着余晓的肩发出一声谓叹,许久没有纾解过的性器涌出一股股精液,顺着余晓的指缝流淌,还有一些射到了陶乐紧实的小腹上,也有些溅到了浅灰色的床单上。

  余晓凑近吻了吻陶乐,笑笑说:“这么多啊你?”

  陶乐从床头柜扯出几张纸巾帮余晓擦拭手指,梗着音说:“闭嘴。”

  余晓笑了几声,说:“是你闭嘴,我还硬着呢,配合一下,背过身去。”

  陶乐拧着眉还是乖乖背过身,手肘撑着上半身反趴在了床上,余晓的胸膛贴上他的背,在春天十几度的气温中尤其滚烫。

  余晓的体温烫着他的背,让他感觉到真实地被爱着。

  但陶乐从唇缝中挤出了几个字,依旧是调侃的话:“余晓,你真的很エロい。”

  余晓低声笑着,性器探到陶乐腿间,说:“腿分开一点。”然后吻了吻陶乐的后颈,又伸舌舔了一下,鼻息撒在陶乐的颈侧,耳边余晓的声音也更清晰:“我就是很エロい啊。”余晓说日语的时候语调比说中文更轻,听起来更魅惑。

  陶乐将腿分得更开,余晓的手绕到他的前方包裹住两人的性器又撸动起来,才一小会儿,陶乐又硬了起来。

  余晓贴在他身后,下巴挨着他的肩,另一只手扳过陶乐的脸,鼻息交缠急促,陶乐闭着眼感受下身穿来的快感,还有身后那人的体温。

  然后,他与余晓交换了一个湿漉漉的吻。

  唇分之际,唾液勾连。

  两人性器前端都流出一些透明的前列腺液,余晓用食指和无名指的指腹一同揉搓着两个人的马眼,让液体沾湿手指朝陶乐隐秘的那处探去,问道:“陶乐,我要把手指伸进去了,可以吗?”

  这句话让陶乐又羞耻又有些刺激:“你话好多。”

  余晓笑了几声:“好,那我不说了。”他起身从一旁拿了个安全套撕开,套在自己的性器上。

  再将一旁的润滑液倒出一些,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捻了下,对陶乐说:“腰抬高一点,可能会有点凉。”

  陶乐的脸涨红,好在余晓看不见,他皱着眉一边抬高腰部,一边正要发作。

  余晓笑着打断他:“好,我不说话了。”接着余晓用另外一只干燥的手捂住陶乐的眼睛,陶乐的睫毛在他掌心微微颤动,

  余晓伸出食指探进陶乐紧闭的穴口,说:“痛的话你和我说,我轻点。”

  一个指节进入陶乐体内,撕裂般的疼痛迫使他倒抽一口冷气,眉心微蹙顾不上让余晓别说话。

  “疼吗?”

  陶乐声音暗哑:“你来试试?”

  余晓带着笑意不说话了,探入陶乐体内的手动作变得更加轻柔,直到那处适应了一根食指后,又增加了第二根手指。

  余晓松开捂住陶乐的那只手,去抚慰着陶乐的性器,以更快地动作让陶乐沉浸在快感中,缓冲着穴口处的疼痛。

  两人的呼吸都很沉重,余晓尝试着又加了一根手指,在陶乐的体内抽插,慢慢地穴口也变得更加柔软。

  在余晓手指擦过内部某点后,一阵异样的快感冲到陶乐的头顶,他禁不住闷哼出声,这让余晓有些兴奋,用指腹来回按压着那处。

  陶乐的身体开始往下沉,口中流出琐碎的呻吟。

  余晓用手将陶乐捞起扶住了他的腰,手指从他体内退出,取而代之的是自己的性器撑开泛红的褶皱缓缓进入陶乐体内。

  尽管陶乐刚才已经适应了三根手指,换成余晓的性器时,还是疼得两眼一黑,“嘶”了一声。

  陶乐声音微颤:“余晓我这牺牲可是有点大啊,等轮到我的时候,你也要像我一样乖乖配合,懂吗?”

  余晓“嘘”了一声,笑着与陶乐交换湿吻,唾液从陶乐的嘴角溢出,而余晓弯腰从陶乐身后与他接吻时,身下又进入陶乐体内几分。

  他浅浅抽动,舔着陶乐背上的汗,声音里全是情欲:“你里面好紧,放松一些,陶乐。”

  陶乐说:“我已经很放松了,你还要让我怎么放松?”

  余晓略微加快了顶弄速度,感受了陶乐的内壁包裹着自己,挤压着自己。

  陶乐渐渐熟悉了余晓的性器一遍遍进入自己的体内,又退出,某几个时刻以某个角度冲撞时,体内异样的快感就会放大。

  “啊……”陶乐开始迎合部分撞击,试图让余晓能摩擦到那个点。

  余晓也探究到个别时刻陶乐会抬起腰迎合,他寻着那个点研磨挺送:“是这吗?”

  陶乐没有说话,但止不住的沉吟绕在余晓耳畔,余晓的性器经陶乐声音撩拨愈发坚硬,他单手握着陶乐的腰侧,用手撸动着陶乐的性器,以更快的速度撞击着。

  每次退出后又深深进入,身前性器和前列腺被研磨的双重快感,还有跟余晓做爱带来的心理满足感让他沉沦。

  耽溺于这场爱里。

  两人的呼吸越发急促,更快的操弄让陶乐觉得自己也变得淫荡,不再压抑着声音,任喘息从自己口中发出。

  这声音最好是让余晓也变得和他一样更沉溺在快感中才好。

  到某个临界点时,余晓搂紧他,同他一起抵达高潮。

  床单凌乱体液斑驳,陶乐在高潮的余韵中缓缓倒在其中,不知什么时候两处膝盖因跪得太久变得绯红。

  余晓从他体内退出,将避孕套打了个结丢进床边的垃圾桶,而后俯身吻了下陶乐,将陶乐拥入怀中。

  余晓说:“你终于完完全全属于我了。”

  陶乐喉结滚动,平复喘息:“我很久之前就属于你了,不是今天才属于你。”

  余晓将陶乐抱紧:“答应我,别离开我。永远别抛下我。”

  陶乐知道余晓在没有爱的家庭环境中长大,抗拒着亲密关系的形成,但这一刻对他已然毫无保留。

  余晓完全敞开了内心。

  这个在他心里世界第一帅,却又害怕建立亲密关系的,他爱的余晓。

  已经主动从孤独的岛屿中走出。

  陶乐在余晓的额头亲吻:“我答应你,永远不会离开你,永远爱着你。”

  很多年以后,陶乐站在东京湾的彩虹大桥上喝得大醉,那时他和余晓分手六年。他看着异国他乡的城市灯火对站在他身旁的人分享起他和余晓之间的种种,有川藏线和青甘线的旅途,还有余晓给他做的小模型,还有他那不负责任的诺言。

  陶乐说:“我前几天看了一部电影,里面的主角写了首诗,诗里的最后两句是这样的‘没有剃刀就封锁语言,没有了心脏却活了九年。’自从和他分开后我就没了心脏,这或许是上天因我食言而给予我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