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都市情感>高楼之笼>第56章 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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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再回到精品店时,千秋已经买完结账了,他手里提着两大袋,陈维手里也提着两大袋。

  清晨说:“买这么多?”

  千秋笑嘻嘻说道:“也没有很多啦,今年肯定要隆重一点啊!”

  清晨说:“那没有什么要买的了吧,回去了。”

  千秋反对道:“有呀!礼物,礼物!”

  清晨给他使眼色,说:“明天再买也不迟,你着什么急,你想到了吗?”

  千秋接收到他的眼色,才不情不愿地答应:“没有……好吧……那就……先回去吧。”

  陈维没有看懂这一出,莫名其妙地跟着他们回去了,等回到别墅,已经是傍晚了,夕阳正好照进温泉池,金色的水被晚风吹散,形成一层层浅浪,天气逐渐变寒冷,清晨开了室内暖气,又把温泉水热一热。千秋拉着陈维贴圣诞老人,千秋站在桌子上,陈维在下面给他递胶带。

  清晨把那四个袋子倒出来,里面竟然还有一棵小圣诞树,35厘米高,摆在餐桌上刚刚好。

  清晨说:“你买的东西可真全啊,没有圣诞老人?”

  千秋说:“送礼物的人就是圣诞老人啊……说起来你都没有给我送过礼物。”

  清晨反问道:“你也没给我送过礼物啊。”

  千秋停下手中的活,回头说道:“不应该大的给小的吗?你都没有给我送过东西,还想我给你送?”

  清晨说:“我帮你擦了多少次屁股,你也没说过一句感谢的话啊,你上一次对我说谢谢都不知道是几年前的事情了,”

  千秋从桌子上下来,俨然一副要干架的气势,说:“你干什么事了要我说谢谢?你天天窝在家里,买菜丢垃圾都是我来干,你天天睡到八、九点起来就做个早餐,还是给你自己吃的,你说你要留下来管卓业的事情,结果还不是推给别人来做;你说你要照顾哥哥,结果差点就把哥哥饿死了,我都没那么狠心,就只有你,相信那个贸绿洲,他给你什么好处了让你这么相信他,你别以为哥哥是你一个人的,我也有份的。”

  陈维抓着千秋的衣服,小小声又紧张地说:“别、别吵了……”

  清晨说:“当初是谁提出这个计划的?现在又觉得行不通了?你只想到一时,从来都没有想到过后果,哥哥在家里,那就一定要有一个人留下来,我之前还觉得你是个疯子,现在我知道你就是个傻子,你不计后果,还拖累了我,我就活该留下来替你负责吗?我是你哥,不是你保姆!”

  千秋冲上去就要跟清晨打起来,陈维拼命拦着他们,拉着他们的衣服把他们分开,陈维说:“不要打架!”

  清晨指着千秋说:“以后别指望我帮你擦屁股,自己事情自己做,我不会再管你了!”

  千秋也呛回去:“谁要你管我?你什么时候管过我了?你自己多管闲事我又没让你插手。”

  陈维不清楚两人为什么突然吵起来,他没有参与进战场,却被这剑拔弩张的氛围吓到了,直到清晨回房间了,千秋才稍微冷静了些。

  千秋叉着腰沉默了一会,忽然问陈维道:“哥,他不给我送,你会给我送礼物吧。”

  陈维连忙说:“会,我……我明天就送给你。”

  千秋咧嘴一笑,拍着陈维的肩膀说:“那太好了!不管他了,我们继续弄吧。”

  千秋又爬上了桌子继续贴小铃铛,陈维在下面剪胶带,乱七八糟的思绪让他把胶带剪得又歪又乱。

  贴完了装饰,千秋对着自己的杰作咔咔拍照,他好像忘记了刚才的争执,脸上又有了笑容。

  楼梯上传来声音,陈维一看,清晨正穿着白浴袍下楼,兄弟两的视线还没碰上就躲开了,陈维看到清晨拿着浴巾和水杯,径直走进了后院的温泉池里,温泉池在后院黄色的灯光下冒着腾腾热气,热闹又温暖。

  千秋提议道:“我们也去泡温泉吧,别让他一个人独享。”

  其实陈维不想跟他们裸着身体进同一个池子,肯定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但还是被催促着换好了衣服,同一件浴袍,千秋穿着刚好到膝盖,陈维穿着就到了小腿,千秋的眼睛有意无意瞟着陈维浴袍下面露出的两条腿,又细又长,纤瘦又不失脆弱的美感,千秋咽了咽口水,双手很节制地只放在他肩膀上,千秋说:“走吧,大冬天泡温泉最爽了。”

  陈维选了一个低温池,温度刚刚好,他坐在池边把脚伸进去,暖和的水浸到膝盖,非常舒服。

  千秋和清晨隔了老远,清晨躲在假石后面的高温池,千秋贴在陈维旁边,千秋故意扯高了声音说:“泡温泉要脱衣服呀,哥哥!”说着就把陈维的浴袍扯下来,陈维拗不过他,被脱得只剩下内裤,即使后院热雾缭绕,脱掉浴袍时还是冷到发抖,陈维迅速把身体缩进热水里,当水浸到他肩膀时,他惬意地长长吁了一口气。千秋毛手毛脚地跟过来,跟陈维打起了水仗,假山前一片欢声笑语,每一声欢呼都在挑逗着清晨的神经。

  千秋和陈维打了一会水仗,头发都弄湿了,千秋把头发抹到后面,自信地朝陈维笑,千秋说:“哥哥,我想到了一个好东西,你一定会喜欢的!”

  “啊,什么?”

  “不告诉你,后天就送给你,你等着就好了。”

  陈维低下头说好,他低头等了一会儿,发现千秋老老实实地坐在石梯上泡温泉,好像没有要对他动手动脚的意向,陈维吊起的心稍微放松了些。

  一会儿后,清晨从高温池回来,径直走进了陈维的低温池,他沉默着坐到了陈维旁边,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陈维很尴尬,左右两边的人刚刚吵了一架,现在又夹着他泡温泉,陈维宁愿他们做点什么也不要这么安静。

  犹豫了一会儿后,陈维唰地站起来,离开了低温池,跑去泡另一个药池,留两兄弟继续寂静的斗争。

  药池的温度比低温池高,刚下脚时就感觉烫,适应了一会后勉强能降下身子。

  陈维第一次泡温泉,感觉身体要融进这棕色的药水里了,热气无声地往上涌,嘴里却感觉口干舌燥。他正想离开药池去倒点水喝,抬头就看见清晨站在他面前,清晨只穿了一条黑色泳裤,年轻强壮又富有线条的身体正以绝对的气势向他靠近,陈维的眼睛不可避免地扫到他鼓起的泳裤,意识到自己在看哪个地方后,又连忙歪走了视线。

  耳边传来水声,清晨在他旁边下水,陈维感觉腰际冲来一阵热流,清晨的手从后面抱住了他。

  清晨说:“你躲着我?”

  陈维能感觉到他的贴近,屁股和肩膀都感受到了压迫感。陈维说:“不是,没有。”

  热气吹进陈维的耳朵里,他分不清是温泉的热气还是清晨的呼吸,只听见清晨说:“那你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在这里对你做什么。”

  陈维结巴道:“不是,我、我要去喝水。”

  清晨把他的脸掰过来,凑上去就亲在他嘴角,陈维愣住了,就在他发呆的时间里,清晨又凑上去咬住了他的嘴唇。

  不像是在接吻,更像在掠夺,确认,侵占。陈维害怕地闭上了眼睛,反而更清楚地感觉到那两排锋利坚硬的牙齿磨在他嘴唇上,咬着他的嘴唇肉,那灵活的舌头长驱直入,像搅乱书本的狂风,把他静谧、安稳的口腔弄得天翻地覆,乱七八糟。

  这次的吻没有用任何安抚的技巧,只是在故意破坏陈维的安宁。

  陈维的脸红透了,他好像不敢相信清晨会跟他接吻,上一次接吻他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

  清晨垂着眼眸细细品尝着陈维慌张又羞涩的微表情,他的嘴角还有自己啃咬留下来的牙印,红色的牙印深烙在他的皮肤上,就像是奴隶的印记。

  陈维挣脱掉清晨的束缚,急忙忙想爬上水池,清晨在下面抓住他内裤的一角,他一动,大半个白屁股就露出来,屁股一遇冷,他又手忙脚乱地退回热水里,清晨看他拼命保护遮羞布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干脆吸了一口气潜进水里将他的内裤完全脱了下来。

  陈维往后退了几步,清晨顺势把他按在水池边上,清晨的头发湿透了,黑色的发丝遮住了他的表情,流下来的水啪嗒啪嗒淌在陈维脸上,陈维动弹不得,无法分辨的情绪比直白的不满更让他胆战心惊,他甚至想到是不是应该该跪下来寻求清晨的原谅。

  清晨贴了上来,捏着陈维的下巴继续咬嘴唇,正当陈维要喘不过气时,一声巨浪响起,从旁边扇来的水花打在他们身上,陈维睁开眼一看,千秋跳进了药池,推开清晨把陈维扯了过去,千秋大喊:“哥哥是我的!”

  清晨被淋了一身水花,说:“你有病吧,幼不幼稚!”

  千秋赶紧抱住了陈维的肩膀,说:“你才有病,当着我的面咬人,你真是狗啊!”

  清晨推了一下千秋,说:“我就喜欢咬,怎么样?哥哥愿意,你管不着。”

  千秋说:“你就知道他愿意?你强奸他的时候你也说他是愿意的。”

  “强奸”这两个字刺痛了陈维,陈维不可避免地回想起那个晚上他被清晨灌醉,被拉去酒店,那晚的绝望感与无助感让他现在还怕到发抖。

  陈维连忙伸出手捂住千秋的嘴巴,哀求道:“别说了……别说了,不要说这个好不好?”

  清晨抓住他的手腕将他的视线拉回自己身上,清晨说:“你来说,那天你是自愿跟我上床的吗?”

  当然不是,那天……那天自己意识模糊,醉成一滩烂泥,根本没有力气,怎么可能是主动自愿的,那天晚上自己想逃出去,还没摸到门把手就被拖回来打,眼镜都被打掉了,什么都看不清,身体很烫又很冷,清晨扒掉了自己的衣服,然后强硬插了进来。

  “你那天喝醉了,过了宵禁时间,又不肯跟我回家,我就带你去酒店,把你放在床上,是你抓住我衣服叫我不要走的,是你爬到我身上的,现在不承认了吗,你就像刚才那样亲我,咬我的嘴唇,舔我的舌头,然后我留了下来,跟你上床。是你主动的,你不记得了吗?”

  “不……不是啊……”陈维无助地重复着,舌头都在打结。

  “你还坐到我身上,让我掐你的脖子,你说你喜欢这样,喜欢被粗暴地对待,所以我掐了你的脖子,你都爽到翻白眼了,你忘了吗?”

  “没有啊……不是啊……不是这样……”

  “你射了好多,身体爽到发抖,缠着我不让我走,我跟你做了好多次,我都射进去了,你还说好想我,好想再跟我上床,你说过的。”

  “所以我后来才会天天去找你,希望能跟你在一起,要是我强奸了你,怎么还会缠着你呢,你怎么不去报警啊?你没有报警,不就说明你是愿意的吗?不是吗?”

  陈维哑口无言,他确实没有报警。他当初为什么没有报警啊。

  “你是自愿跟我上床的,我没有骗你也没有强奸你,我们陪着你,轮流操你,你不也爽到了,为什么还要装清纯,你看不起我们吗?吃着我们的屌还不想脏了自己的身,你以为你就很干净吗?”

  “明明自己骚,又贱,跟自己弟弟上床,现在就觉得恶心了?不承认了?你一个卖淫的贱货有什么资格说强奸啊,不是给钱就能上吗?我看你小时候就没多干净啊,一根糖就能骗你好几个晚上吧,装了几年清纯大学生,装给谁看呀,还不是见了自己弟弟就张开腿。真厉害啊,哥哥。”

  清晨还想说,但他看到陈维的两只眼睛流下了水,没有哭声也没有喘气,只是安安静静地,睁着眼睛流眼泪。

  陈维被咬红的嘴唇张开又合上,如他们所愿说出:

  “对,我是自愿的。”

  那声音又干又冰冷,像薄冰一样脆弱,又像柳絮一样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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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秋朝清晨使了使眼色,清晨接收到他的眼色,千秋分明是在说:

  看我演得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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