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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在高中的时候参加班级拔河赛，决赛是跟高年级的学长学姐们比赛，最后还是赢了，众人欢呼，千秋在人堆里被一团柔软的东西撞了，一看是班里的女孩，那女孩笑眯眯地抱着他，青春期发育得正酥软的乳房就贴着他的胸口，他愣了一下，左右观察周围的人好像都是彼此抱着庆祝，遂也对她张开手臂拥抱。
千秋以为就这么结束了，回班里后就再也没注意那女孩的视线，直到两天后女孩跟他一起做值日生，班里只剩他们两，女孩拖着扫把过来说：“你怎么最近都不看我了？”
千秋疑惑道：“为什么要看你？”
女孩说：“哎呀！我上课天天看着你，你就没发现吗？我喜欢……我喜欢看你呀！”
千秋傻乎乎地问：“你上课你为什么要看着我？”
女孩不轻不重地打了他的肩膀，娇嗔道：“我下课也看着你啊！我找你问问题，你没理我，我昨天晚上要你陪我吃宵夜，你也不来。你是不是讨厌我呀？”
千秋想了想说：“没有呀……没有讨厌你。”
女孩追问道：“那你喜不喜欢我呀，我都看你好久了，从上个学期就在看你了，你应该没有女朋友吧。”
千秋才明白她的意思，说：“我没谈过恋爱，可我也不想谈。”
女孩有些失落，说：“那、那我们晚上去吃宵夜吧，吃宵夜总可以吧？”
千秋说：“那我得问问清晨 ，他不喜欢跟别人一起吃东西。”
那天晚上女孩还是跟过来跟清晨千秋拼了桌，女孩跟千秋热热闹闹地聊着天，清晨就在旁边沉默着吃着炒面，这局面持续了两个星期，千秋从一开始只会搭茬到主动聊天了，清晨还是买完宵夜放桌上默默地吃，吃完就跟千秋回宿舍了。
到了第三周，女孩又跟千秋表白了，这次是在晚修结束去饭堂的路上，清晨要留下来做值日，要晚一点再走，女孩趁电灯泡还没来，赶紧把他拉到小树林里讲悄悄话，女孩把爱慕他的话藏在其他话里，讲完了把他往墙上一推，又贴了上去，千秋又感觉到了那软软的胸脯，女孩这次不仅抱了他，还要亲他，千秋不知道要躲，老老实实地被她亲在了嘴唇上。
千秋忘了那女孩的名字，也忘了初次接吻的感觉，只记得那柔软的、蕴含无数青春期男孩妄想与欲望的胸脯，像纯洁的棉花一样软，又像冬日的太阳一样暖和，又像妈妈一样包容。
后来，后来千秋和清晨发现她其实没有分清楚哪个是哪个，在她第三次把清晨当成千秋后，在她无数次暗示她两个人都想要后，他们跟她的关系渐渐疏远了，虽然清晨和千秋并不是很介意自己被认错，但心里还是会有芥蒂，于是在高考后，千秋烫了头，这样就能一下子分辨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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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睁开眼睛前感受到的是压在胸口上的沉重，他摸了摸陈维的后背，陈维正躺在他身上睡觉，脑袋枕在他肩膀上。
陈维的呼吸和他的呼吸混淆在一起，他们鼓起又回缩的肚子紧紧贴着，像揣着个有生命的东西。
千秋摸到他的脖子，陈维的脖子很细，一只手就能抓住，向上就是脸蛋，经过一周的修养，已经有了些许肉感。
陈维被他捏醒了，从他身上爬起来，千秋也坐起来，说：“让我看看，都躺了一个星期了。”
千秋朝他张开手臂，抱住了他。陈维的身体比一周前强壮了许多，没有那么弱不禁风了。
陈维抱起来没有什么味道，头发里是洗发水的香味，虽然是冬天了，但天气回暖，他只穿了一条内裤，一件长袖，两条白暂纤瘦的腿就折放在藏青色的床单上，更显得色情诱人。
千秋在他耳边说：“我们过几天出去玩吧。”
陈维小小声地回了一个：“嗯。”
没有问什么时候，也没有问去哪里，可能他也觉得千秋只是说说哄他开心而已。
千秋抚摸着他的后背，用手指数着他的脊椎骨，把手掌卡进他的肋骨间，直到摸到了他的腰际，陈维激动得一跳，拼命压住喉咙里的尖叫，他也抱住千秋的后背，手指拧着千秋的衣服。千秋很快就知道他怕痒，怕痒的人在性事上总是吃亏的那个，操到激烈时掐住他的腰，总会让他又痛又爽到痉挛。千秋被他的大腿夹得心痒痒，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屁股，又把手伸进他内裤里，哥哥的小洞很久没有用了，这段时间谁也没有操过他，想必他也很久没享受了。但洞里面很干，伸不进去，千秋在周围摸了几下后，陈维主动抬起了一点屁股，默许着千秋的手指深入。
不巧的是清晨来了，这是他的房间他当然不会敲门，所以一进来就看见陈维跨坐在千秋腿上，千秋正抓着他的内裤往下扯。
清晨说：“你们别在我床上搞。”
千秋把手指拿出来，说：“说得好像你不会在床上搞一样。”
清晨说：“这是我的床，要搞回你自己床上去。”
千秋说：“可是哥哥睡不习惯我的床啊，你的床又大又软，光线又好。”
清晨把陈维拉下来，陈维跌坐在床上看着他们闹，清晨说：“你不是说圣诞节去外面过吗，已经订好房子了，今天就可以过去。”
千秋惊喜道：“真的呀！这么快，我刚才还跟哥哥说带他出去玩呢，来了来了，这就收拾东西。”千秋跳下床回自己房间去了，只剩下床上的陈维和清晨。
清晨抬起陈维的手臂，仔细揉着上面的肌肉，说：“恢复好了，就出去走走，我们给你买点衣服。”
陈维说：“我不想出去。”
清晨看向他，说：“你没有得选。”
陈维把手收了回来，低头不再语。
清晨租的房子在滢水的一个温泉小镇里，是一套独院别墅，专门租给带员工来度假的老板，一套别墅能住13个人，现在只住三个人未免太浪费，但清晨就是看中这套别墅的私人温泉湾，大大小小足有五个池子。
清晨和千秋都收拾了一行李箱衣服，还有一些玩具，陈维没什么东西，千秋拿自己的衣服给他搭配了一套轻便简单的装扮，还帮他把长头发扎起来，在镜子前一照，赏心悦目。
陈维脖子上的黑色项圈太明显了，清晨把它拿下来放进行李箱，又把自己手上的手表摘下来给他戴上。
清晨把自己车钥匙给千秋让他先下去，千秋高高兴兴地推着两人的行李箱走了，清晨转身跟陈维说：“不要乱跑，不要跑到有监控的地方，你现在没有身份证，是个死人。”
陈维点点头。
清晨牵起他的手，说：“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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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维很久没有离开公寓了，听他们说圣诞节才知道已经过了三个月了。
外面的景色跟三个月前并无太大差别，还更热闹了，临近圣诞节，商家都在为圣诞节促销做准备，店面上都作了雪花和铃铛的装饰，旁边还装了圣诞老人，圣诞树，非常喜庆。
陈维靠在车窗上安静地看了许久，车子离开繁华热闹的市中心，风景逐渐荒芜，上了高速后，外面是一条灰绿色的大河，岸边停靠着无数红色蓝色的泥沙船。
千秋凑过来问：“中午了，饿不饿？”
陈维说：“不饿。”
他转身靠在千秋肩膀上，说：“想睡一会儿。”
哥哥主动靠过来，这可不是常有的事，千秋紧张地坐直了给他靠，陈维枕着他的肩膀睡了一会儿，清晨能从后视镜看到千秋朝他挤眉弄眼炫耀的丑脸。
明天是平安夜，人们大多在家里过，加上天气温暖，也没什么人来泡温泉，清晨可是这段时间温泉酒店的大客人了，一下车就被大堂经理接到了vip贵宾室。
清晨和千秋去做身份证登记，留陈维在车里，他坐着无聊，伸出手看清晨给他戴的手表，这副手表的制作工艺非常精致，表盘侧面刻着一串花哨的英文标志，陈维试着念了一下，想起这是很贵的牌子，纯手工打造，每一副都要八千以上。
放在以前，手上戴着这么昂贵的东西，陈维走路都要小心翼翼，生怕一甩手磕坏碰坏了。现在他只想把手表砸烂，丢进河里。
无论自己弄坏多贵的东西，他们也不会在意吧，他们在意的是自己。
想到这个，陈维的心里又露出一丝得意。
可是这得意又充满了不自信，他们是很在乎自己，但也能下得去手，要是真弄丢了，清晨会用各种方式折磨自己吧。
千秋的衣服肯定也很贵，虽然穿着很舒服，但总感觉不自在。陈维的衣服都被丢掉了，家里没有一样东西是他的，他就像一个幽灵，今天穿清晨的衣服，明天穿千秋的裤子。
那个房子没有任何家的感觉，也没有任何一丝属于他的地方，如果清晨叫他滚，他只能离开，以他现在的身份能到哪里去呢，几个月前还信誓旦旦要报警举报他们，现在都被磨掉了意气，他就是一条寄生虫，人为驯化的玩具，他想有衣服穿，有东西吃，有地方睡觉，就要依附在他们身上讨好他们，在他们保护起来的阴影下苟且生存，虽然这一切就是他们造成的。他原本的生活并不好，只会埋头读书奋力赚钱，所以他拿到父亲的遗嘱时十分兴奋，开心到完全没发现自己的处境变得如此危险，结果就是被弄晕撞在箱子里，被死亡，被社会抛弃，然后被要求下跪，然后噩梦开始了。
陈维不喜欢哭，妈妈也教过他男孩子大丈夫不要轻易掉眼泪，但他为妈妈的死哭了很久，被关在黑暗的房间里害怕地哭了很久，现在是为了讨好弟弟而哭。他好久都没有为自己而哭了，明明自己活得够糟糕了。
眼泪啪嗒啪嗒掉在手背上，陈维忍住了声音，没忍住生理性的泪水，好像心里那复杂的、庞大的、混乱的情绪也顺着眼泪发泄了出来。
前门突然开了，陈维慌张着用衣袖擦眼泪，还是被清晨看到了，清晨看了他一下，坐回到了驾驶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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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圣诞节！圣诞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