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一团浆糊,意识也昏昏沉沉,宋霖霖不知道自己昏过去了多久,太阳穴好似在被针扎一般的刺痛,她努力睁大了眼睛,昏暗的环境让她分不清此时是白天还是黑夜。

  动了动僵硬的脖子,这么稍微一动作,宋霖霖就发现自己浑身都疼,骨头同散架了一般,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从极高的地方摔了下来,把骨架都给摔碎了。

  她勉强动了动手指,想支撑着身体坐起来,尝试了好几次才总算成功,宋霖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小床上,房间内没有点灯,窗户也被关得严严实实,只有少许几缕光线从门窗的缝隙里透出来,照亮了一部分屋内的东西。

  这屋内的家具少得可怜,大白天的也不开窗,寻常人家可不会这样做,宋霖霖总觉得不太对劲。

  宋霖霖努力回想了一会儿自己昏迷前究竟发生了什么,然而不管她怎么想,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她只好把心思放回现实,转头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确定这里面只有自己一个人,房门紧紧关着,也不知道有没有上锁。

  宋霖霖撑着身体往床边挪了挪,她完全不了解自己现在的情况,不能那么被动的在这里躺着,她决定下床去找找外界有没有其他人。

  穿上鞋,宋霖霖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她扶着床才面前稳站在了地面上,浑身上下实在是太疼了,宋霖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骨折伤,她现在就像一台浑身卡壳即将散架的机器,随时都有崩一块零件的可能。

  “虽然很勉强,可好歹是站得起来的,腿骨应该没有断吧……”

  宋霖霖想走出去看看,可是离开床后便没有东西可以供她扶着,自己这个状态,没有支撑物的话很可能根本就走不到房门处。

  但是自己好不容易才站起来,宋霖霖又不愿意就这么又躺回去,只能站在原地僵持着。

  这时,明明没有看到任何人影,宋霖霖却敏锐的听见屋外有一阵脚步声传来,貌似有人正在靠近自己。

  脚步声愈来愈近,站在屋外的女子掏出钥匙打开了门锁,然后再推开房门,屋外明亮的光线一瞬间照进了昏暗的室内,照亮了整个房间。

  女人抬起头,却惊愕的发现原本应该躺在床上的宋霖霖站了起来,现在正站在床沿边与自己对视着。

  这可给她吓了一跳,女人立马外后退了好几步,手里握着门锁不知所措,一脸惊慌的看着宋霖霖。

  宋霖霖却是惊喜的看着对方,自己难得碰见一个可以交流的人,而且看对方那表情就知道她很胆小,一副很好对付的模样。

  她想开口与门外的女人交流,结果女人却一句话都不敢多说,转过身大叫着往后逃跑。

  “哎!你别跑啊!”宋霖霖很想去追,然而她的身体根本跑不起来,自己现在连走到门口都做不到。

  宋霖霖的叫声根本没有叫停对方,那女人反而还跑得更快了,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宋霖霖的视线里,只留下宋霖霖一个人站在原地焦急地看着,却又无可奈何。

  “不是吧?我看起来这么可怕吗?”宋霖霖摸不着头脑。

  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那人的相貌,宋霖霖根本不认识那女人,那人穿着灰扑扑的衣服,胆小谨慎,很像个下人,现在很可能是去叫其他人了。

  宋霖霖只好在房间里继续等待。

  而外界,刚才慌慌张张跑掉的女人穿过一处院子,跑进了另一栋屋子里,此时里面正有着好几个相貌粗犷、凶神恶煞的男人,这几个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几人正饮着酒,就见一个人女人惊慌的跑了进来,其中一人顿时不满的看着她,道:“吵吵闹闹的,出什么事了?”

  “那个……那个捡回来的人她醒了。”

  “现在就醒了?这可不是时候。”

  一个男人放下酒碗,站了起来,道:“我去解决她。”

  宋霖霖并没有等很久,屋外便再次传来了脚步声,这一次来的明显是两个人,其中一人自然就是先前跑掉的女人,而另一个男人却是手持一根粗木棒,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

  那男人走进房间,拎着武器就朝宋霖霖走近,这回就轮到宋霖霖慌张了,她现在是想躲都躲不了,下一刻那人就一木棍砸了上来,直接打在宋霖霖后脑上。

  遭此重击,原本就脑子昏昏沉沉的宋霖霖不出意外地再次晕了过去,身体一软便倒在了床上。

  *

  一盆冰凉的液体被泼在了脸上,头发与部分衣物被打湿,这冰凉的感觉刺激得宋霖霖睁开了眼睛。

  她睁开双眼,下意识想动一动手臂,却发现自己的手被麻绳绑了起来,旁边还有两个人架着自己的身体。

  眼前的人已经不是先前那两个,反而是一个打扮得花里胡哨的中年女人,宋霖霖隔着一段距离都能闻到对方身上的脂粉味。

  宋霖霖刚苏醒还不明白现在是什么状况,她的身体状况实在是太糟糕了,白天还被人强行打晕,打晕自己的男人下手没轻没重的,宋霖霖后脑肿了个包,到现在还有些疼。

  中年女人走近宋霖霖,伸手抬起了宋霖霖的下巴,眼里带着审视,宋霖霖现在脑子发晕,也就那么愣愣的看着对方。

  看着宋霖霖这一副呆呆的样子,中年女人皱起了眉,不满的道:“金济,这怕不是个痴傻的女子吧?你就送这种人来糊弄我?”

  那个叫金济的男人立马道:“怎么可能是个傻子,这肯定是刚醒还没清醒过来!”

  宋霖霖现在也算是清醒了,听见这两人这么评价自己,立马脸都黑了。

  什么鬼?我看起来很呆吗?

  看着眼神恢复灵动的宋霖霖,那中年女人确定了宋霖霖不是脑子有问题,而后就松开了握着宋霖霖下巴的手指,她转头对着金济道:“三十两银子。”

  “三十两?”金济有些不满意,这和他的心里价差得太远,于是他道:“这也太低了,至少要五十两!”

  “不行,最多四十两,不接受那就滚吧。”

  “好!!!”金济一口答应下来,生怕对方会反悔似的。

  中年女人挥挥手,旁边的侍女立马打开了钱箱,从里面取了四十两白银出来,交给金济。

  金济笑呵呵的收下银子,卖掉的女人是他们捡回来的,现在相当于是白捡了四十两。

  一旁围观的宋霖霖现在再怎么不清醒也看懂了,这伙人是把自己给卖了啊!

  而且看那中年女人穿得花枝招展的模样,很明显卖的地方还不是什么好地方……

  宋霖霖忍不了,这群人问过自己的意见吗就把自己用四十两银子给卖了,她零星的记忆里可记得自己好歹是个筑基期的修士。

  现在这里全都是凡人,竟然还敢卖比自己强的修士,这也太嚣张了吧!

  “我说,你们就这么把我卖了,问过我的意见吗?”

  宋霖霖这句话一出,房间里的其他人全都看向了宋霖霖,可明显没有一个人把她当一回事。

  老鸨可见多了这种被卖掉后还誓死不从的姑娘,她现在还能悠闲的坐在软椅上,拿起一根长长的烟斗,平静的吩咐道:“阿牛,给她点苦头吃。”

  这种不服的人,打一顿自然就安分了,要是打一顿不管用,她多得是办法好好调教不懂规矩的姑娘,不怕对方不从。

  “是!”一旁的阿牛立马应声回复,他至少身高两米,光是站在角落都能给寻常人极大的压力,现在主动站出来,那更是像一个小巨人一般的惹眼。

  阿牛缓缓从角落走出,周围的人也已经习以为常,一般这些刚被卖掉的姑娘肯定都会挣扎一番,不过大部分人一见到阿牛的样子便都会立马害怕得妥协。

  宋霖霖虽然也有些慌,但自己可是个修士,练气期的修士还有可能会被武术强大的凡人解决,可一旦完成筑基,修士则杀凡人如杀鸡,一个打一群也不带怕的!

  宋霖霖很轻易的便崩断了捆着自己双手的麻绳,旁边那两个架着自己的下人也被她一用力便挣脱了控制。

  她现在没有剑,使不出自己全部的力量,可就凭赤手空拳,对付这几个小鱼小虾自然是手到擒来。

  宋霖霖在一秒内便完成了崩断麻绳顺便挣脱控制的举动,她活动了一下发麻的手臂,身子依旧有些站不稳。

  可现在阿牛已经主动走到了她的攻击范围之内,宋霖霖一抬手,简简单单的一掌拍出,甚至都没用多少的灵力。

  下一刻,那两米高的小巨人阿牛便立马倒飞了出去,口吐鲜血,沿途撞碎了一片家具,最后倒在地上,明显受了重伤。

  其他人完全没反应过来,就见阿牛已经吐血被打飞了,老鸨拿着烟杆的手一抖,烟杆掉落在地上,金济也被吓了一跳,怀里的银子同样落了一地。

  侍女的反应最夸张,阿牛就躺在她不远处,她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可怕的场面,立马被吓得大声尖叫起来,端着钱箱就想逃跑。

  老鸨也后怕的默默往门口的方向后退,同时在心里大声咒骂金济:

  该死的!金济这个蠢东西,他竟然绑了个修士过来,这是想死吗?!

  金济这会儿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他这种常年混迹在底层的人也是见过几个修士的,就比如黑狗帮的帮主,他远远的看过几眼,那就是个筑基中期的强者,占据着邑水城南街的大部分区域。

  可现在这个女人,比黑狗帮帮主的气势还强一些,他不可置信的出声:“金丹期!你竟然是金丹期的强者!”

  老鸨如今想杀了金济的心都有了,如果这女人是炼气期,那她还可以找来炼气期的高手解决对方,筑基期咬咬牙也能请到一个,可对方竟然是金丹期!

  整个邑水城内,金丹期那可都是大高手了,只有几个城内几个家族的家主是金丹期,并且这些人可不会卖自己一个老鸨面子。

  他们几个竟然胆大包天的把金丹期的修士给抓了起来,还将人家给卖了,现在就算是对方屠了她怜香楼,官府也肯定不会找对方麻烦的!

  宋霖霖同样也有些懵,我是金丹期?我不是筑基期的吗?

  她连忙感受了一下自己的修为,只见丹田内赫然凝聚了一颗浑圆的金丹,这是金丹期的标准,可做不得假。

  卧槽?我怎么到金丹期了?

  宋霖霖震惊!

  现场还活着的人知道宋霖霖乃是金丹期的修士后也都不跑了,纷纷跪倒了地上磕头求饶。

  “上仙您大人有大量,求您饶了我们吧!我一时鬼迷心窍,真不知道原来您是金丹期的修士啊!”金济磕头磕得比谁都积极。

  “上仙这可不关我的事啊!都是金济的事,是他将您绑来的!我是被拖累的,您要杀就杀金济吧!”老鸨也颤颤巍巍的道。

  听到老鸨这么说自己,金济在心里暗骂一句:

  该死的!这是要逼死我啊!

  他也立马不甘示弱,一边求饶一边说起了老鸨的坏话。

  两个人互相推脱责任,吵得宋霖霖实在是头疼,她拉过原先老鸨坐的那把软椅坐下,喘口大气胸口都一阵阵的疼,更别说肚子上还有一道刀伤。

  她对着声音最大的两人皱眉,有些不耐的道:“够了,别吵了。”

  金济和老鸨立马闭上了嘴,生怕惹得宋霖霖一个不高兴,到时候会把他们两人一起杀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宋霖霖靠在柔软的椅背上,她现在依旧有一些不明白的事情,就比如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按照上一次苏醒的情况来看,自己大概是被金济那一伙人给抓住了,而这群人为了钱才选择把自己卖给青楼。

  但关键是,自己现如今是个金丹修士,怎么可能会被几个凡人抓住?而且还受了重伤,宋霖霖估计自己至少得修养一两个月才能把身体给养好。

  宋霖霖怀疑自己的脑袋被先前那个男人一棍子敲坏了,又或者更早的时候受了重击,她现在只记得自己应该是穿书了,和主角下山执行历练任务,宋霖霖刚想逃跑呢,结果一睁眼自己已经这样了。

  至于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导致宋霖霖被人捅了一刀,她完全想不起来。

  宋霖霖只好把视线投向金济,是这个家伙把自己绑到青楼来的,他很有可能知道些什么。

  于是宋霖霖强行装出一副凶狠的样子,对着金济道:“我问,你答,如果你敢说谎,后果你是知道的!”

  “是是是!小人一定把知道的全说出来!”金济是个惜命的家伙,都能跪下来磕头求原谅了,现在也自然立马点头答应。

  “你们是怎么抓住我的?”宋霖霖道。

  金济立马摆摆手,惶恐的道:“不不,上仙,我们怎么有那个能耐抓得住您啊!”

  金济生怕对方怀疑身上的伤是自己弄出来的,解释道:“我和其他兄弟四人乘船返回邑水城,是老四眼尖发现湖面上飘着一个人,我们把人捞上来发现您还活着,所以就一起带回了邑水城,后面也是让小莲照顾您。”

  “湖上?”宋霖霖有些懵,她不记得自己靠近过什么湖啊。

  “对!”

  金济点头,补充道:“是云水湖,那是一片大湖,连通了好几个城镇,我们想回到邑水城必须路过那里,就从湖面上发现了您。”

  宋霖霖陷入沉思,自己这是不小心掉湖里了,还是被人捅了之后故意丢湖里抛尸了?

  她想不明白,干脆也就不琢磨了,“最后一个问题,玄云宗离这邑水城有多远?”

  宋霖霖可是宗门的弟子,虽然下山历练的途中跑掉了,这确实不太道德,但想回去还是可以的。

  外界这么危险,自己不明不白的就被捅了一刀,还是等修养好了之后早点回宗门吧。

  她现在受了这么重的伤,想必宗门也肯定不会怪罪自己历练途中突然消失的事情。

  “玄云宗?”

  金济一惊,这可是个修仙的大宗门啊,还是最出名的那几个,他很快就想明白了,对面的女人那么年轻就已经是金丹期,像他们这种地方金丹期都能成为一方家主了,她很可能就是玄云宗的弟子。

  知道自己惹了这么大背景的人,金济更是害怕了,低头谦卑的道:“玄云宗离邑水城大约要一月的路程,走水路顺风的话可能会快些。”

  “这么远啊……”

  宋霖霖现在连站都站不稳的身体,肯定遭不住这么长时间的路程颠簸,这要是途中再遇到敌人怎么办?

  自己连站都站不住,这不是任人拿捏了吗?

  宋霖霖叹了口气,看来现在只能先把身体养好,然后再回宗门了。

  而且还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宋霖霖没钱!

  她浑身上下的衣服甚至都还是那个小莲的衣服,连半个铜板都摸不出来,而想要回玄云宗,包一辆马车或者船可都是需要钱的。

  自己现在身无分文,先不说认不认识路了,光是这幅身体状况,想徒步回去也是痴心妄想,宋霖霖又忍不住深深的叹了口气。

  总之,自己还是先养好伤吧!

  “给我安排一个干净的房间,要安静没人的那种。”宋霖霖对着老鸨吩咐道。

  既然要养伤,首先当然要找个地方住,金济那里宋霖霖已经见过了,那屋子环境太差,阴森森的连个家具都没有,肯定没有青楼这边的房间舒服啊。

  这要怎么选已经很明显了,无非是说出去不好听一些,可这种地方又没人认识自己,宋霖霖根本不用担心,等自己伤好了就可以离开了。

  “啊?”老鸨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不确定这是不是对自己说的。

  宋霖霖看着她,凶巴巴的道:“愣着做什么?说得就是你!”

  “是是!后院那边还有处空的屋子,平时没有人会过去,很安静,我现在就让人过去收拾!”老鸨没法子,只能点头答应下来。

  老鸨很快就安排好了一切,她最开始还很慌,一个金丹期的高手要住在她们这里,这压力也太大了。

  可她转念一想,又觉得这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她们怜香楼里可没有任何修士,现在有个金丹期的住进来,如果有人敢闹事,吵到了这位高手,说不定人家还会帮忙摆平呢。

  这事有利有弊,再加上老鸨根本没那个实力拒绝,只能乖乖的让宋霖霖住进后院的屋子内。

  当然,那老鸨给金济的四十两银子也被宋霖霖给没收了,这帮人竟然四十两银子就把自己给卖了,实在可恶。

  *

  魔界,问心教。

  血液,尸体,入目所及之处,世界都是一片的红色。

  染了厚厚一层血污的剑掉落在地上,谈海满身的鲜血,他拖着不堪负重的身体走到了一个白衣女子的身前几米,眼里爬满了红色的血丝,精神几近奔溃。

  “我杀了他们,可以放我走了吧?”

  这位便是问心教的教主,平日里可谓是风头无两,可如今却是狼狈不堪,快要让人认不出来这便是谈海。

  谈海浑身沾满了鲜血,几乎成了一个血人,不过他身上的血可不是他自己的鲜血,大部分都是他的那些手下、儿女、妻妾的血液。

  他看着眼前的女人,就在刚才,谈海杀死了自己最后一个孩子,先是那些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手下,接下来是他的妻妾,最后是那些孩子,全都死在了谈海手里。

  谈海杀光了此时问心教内的所有人,因为他若是不杀死这些人,他就会死。

  他无法形容此时自己的心情,那双几近被血丝占满的眼球盯着眼前人,眼神里满是畏惧,没表露出一丝的愤怒,可内心深处却抑制不住的被仇恨充满。

  他恨眼前的这个人,自己的一生基业全被这个女人给毁了,所有与自己有关的人也全被自己杀死,谈海在心底发誓:

  以后他一定要将这个女人碎尸万段!

  哪怕是这样也无法解除他的心头之恨。

  可对方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谈海不知所措。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放你走了?”

  谈海瞪大了双眼,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愤怒,“什么意思?红夜这明明是你亲口承诺我的!你要不守信用?!”

  “是么?”池千凝冷笑,看着谈海犹如在看一个死人,“可惜,我从不讲信用。”

  “为什么?!”

  谈海咆哮着发泄自己的怨恨,“我们无冤无仇,你甚至还杀了我一个女儿,我都没有去找你的麻烦,你却要灭我问心教满门?!”

  “你女儿太过聒噪,死有余辜。”

  池千凝拎着剑,一步步向谈海走去,“而灭你满门,则是因为你问心教的弟子杀了一批玄云宗的弟子。”

  下一刻,利剑刺入心脏,谈海根本躲避不过,甚至到死也没想明白对方为什么因为这点小事灭掉自己的问心教。

  作者有话说:

  晚上尽量再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