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皇宫大殿内。
一人身着厚重盔甲,身上杀意未消,正端正地朝龙椅之上的人行军礼。
那人单膝跪地,眼神犀利,似乎早已被战场之上的场景麻木,眼中没有丝毫情感。
“夏将军卫国有功,且是战场上难得一遇的女将领,如今走到这地步,全靠武艺高超。爱卿可有什么想要的?”
被唤夏将军那女子莞尔一笑,殷红披风垂落在地,更衬地她英姿挺拔,脊背挺直,如傲松。
“臣不求其他。”
宽阔的大殿之上,清越的女声显得格外刺耳。
夏竹不尊不卑,铿锵有力的声音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如雷贯耳,深深撼动着一颗颗跳动的心。
她道:“臣不要金银财宝,也不要官职,臣只求朝堂之上有襦裙,弃婴塔里无女婴。”
一语既出,满堂哗然。
“陛下,不可。”一位大臣上前,将夏竹这个想法扼杀。他字字句句诛心:“古往今来,女子当官闻所未闻,且女子不同于男子般,夏将军身为女子定是知道这不可行。”
他话毕,原本还在两侧的大臣们也纷纷请柬。
都是不同意夏竹的观点。
夏竹紧抿着唇,袖腕处的手早已攥得紧紧的,像是无声的抗议。
突然,一道不同于其他抗议的声音传来:
“陛下,臣认为夏将军的提议未尝不可。”
夏竹面露震惊,下意识朝声音处看去。
李清昀一身青衣,两袖清风,墨发之上没有过多装饰,只是用一根白色发带绑着。
他上前一步,声音仿佛带有力量,一字一句将原本质疑的声音堵了去:“古往今来虽没有女子入朝当官一说,可战场之上就有么?夏将军既然能在战场当先行者,那朝堂之上就不能有襦裙吗?”
李清昀顿了顿,又开口:“若说女子不如男,可夏将军现如今的地位,是多数男子所达不到的,这样,还不能将这千古以来对男女之间的偏见去除吗?!”
他话音刚落,朝堂上寂静了一瞬,随即又爆发出一阵接一阵的反对声。
秦均舒坐在龙椅上,满脸疲倦地看着大殿上争论不休的众人。
“够了,众爱卿不必多说,这件事朕会去考虑。”威严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朵里,即使还有万分不满,此刻也只能安静下来,听从秦均舒发落。
“夏将军这件事还欠考虑,日后定会提上日程。除去这件事,你可还有什么需求?”
听秦均舒这么说,夏竹也知道这件事不可能了,她垂头思索片刻,回答道:“听闻北荒水患近来严重,还请陛下将我派遣至此,为百姓撑起一片天。”
秦均舒闻言,在心底冷嗤一声。
谁人不值得她夏竹和秦江淮关系匪浅,怕是听闻自己将他那好弟弟派往北荒,想为他出分力罢了。
不过…就算她去了,又能如何?北荒并不仅仅只有水患一事,罢了,且看看他们二人要耍什么把戏。
毕竟…北荒那里,可有他一颗忠心耿耿的好棋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