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五,是沈瑜同沈莫约定每月一见的日子。
至于原由,还得从替嫁当时说起。
沈瑜替沈戚嫁入秦王府时,自己的母亲,江忆倾又染了风寒。
正值寒冬腊月,江忆倾没有什么保暖的,身上的衣服也单薄的很,加上长期的劳累,她的身子骨弱,自然而然便染上了风寒。
江忆倾生得好看,却是个青楼女子,所以很不受沈家人待见,加上当时生沈瑜的时候,又因为沈夫人的百般刁难,生完孩子还没好好歇息一番,便又开始马不停蹄的干活,便得了一次大病。
大病痊愈之后,她的身子骨便越来越弱。
之后,只要天气有异变,又或者劳累过多,江忆倾便会动不动患上大大小小的病。
沈瑜从小便只有江忆倾的陪伴,关于沈老爷子沈莫的亲情少之又少,至于见面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所以对于拉扯自己长大的江忆倾来说,自然是难舍难分。
为了替嫁到秦王府后,仍然能知道自己娘亲的身体状况、生活现状,他便向沈莫提出:每月初五都要见一面,说说江忆倾的状况如何。
而沈莫,为了得到关于秦江淮有用的信息,并与秦均舒交代,便也同意了这回事。
近日繁忙,沈瑜竟也忘了这回事,他伸出手搭在那只浑身雪白的鸽子上,安抚般顺了顺毛,将书信绑好后,便示意它回去。
鸽子也是通人性,见他示意,便朝窗外飞去,十分配合的回去交差。
屋外白茫茫一片,鸽子瞬间与天地融为一体,不仔细看,甚至看不出来有鸽子在飞。
沈瑜将竹筒细细收好,又将那张字迹工整的信折叠放进屋内洗漱用的水盆之中。
见纸上的字迹已被晕染开来,直至看不出什么为止,他才挥挥手,让一直在身边静静看着的芍药端下去。
“娘亲吗?不知大半月未见她,她现在状况如何……”
沈瑜轻轻叹了口气,精致的眉眼间多了几分忧愁。
……
一个犄角旮旯处。
“嘭——”
随着一个重物落地,地面上赫然多了一只带着雪的鸽子,鸽子上面的雪还在流动着,仿佛在宣告着它方才的活力。
不多时,一位身披淡青色披风的俊美男子男子缓缓从不远处走来。
他随意地将手上的弓箭丢在地上,接着笼了笼身上的披风。
“秦王府的?没想到居然是这号人物。不过…可惜他们惹的是我。”
男子说完这话,便走上前去,将正中鸽子胸口的利箭取出。
“啧,白瞎了这么好的箭,只射了只鸽子。”
说这话时,一尺寒光从箭头显现出来。
他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微眯,似乎真是在惋惜这只箭。
男子似是嫌恶的踢了踢地上那只早已死透的鸽子,却在鸽子的背部看到了一道朱红的标记。
那标记…竟同那竹筒上的无二!
“沈府?”
他桃花眼有了几分笑意,薄唇也微微上扬:“看来,这只箭…也不是完全没用。”
起码,那小傻子的行踪,他是知道得差不多了。
假若昨日在会场的人路过,他定会发现,此人竟和昨日挑事的人神情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