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点风。”
格润很酷地说了这句话,然后就继续沉默了下去——听到老大发话的少年匆匆忙忙准备撤掉屏障,立刻就被房营长立刻暴击了。
“你找死吗。”
房营长一脸冷漠:“找死别带着别人。”
唐麒一脸问号:“这不是已经完事儿了吗?”
“完个屁,你撤了屏障才是真完了。”格润忍不住说:“现在外头高温还没散呢,你一撤了屏障营地里那么多易燃易爆物品全炸起来你连灰都剩不下。高中上完没?”
“……哦。”唐麒委委屈屈地说:“我以为让我给风是因为……”
“因为什么?”
“再不补充空气她就憋死了。”房营长继续冷漠脸:“具体物理现象说了你也不懂,给风,现在。”
“……哦。”
由于知识水平的原因,此次就算是掌握了大局的少年也依旧被打击得不行,直到坐上飞机的时候也依旧落落寡欢——格润根本不想理他,又由于特别的原因,成为了押解队伍中的实力担当。
她扛着一把95,一言不发地坐在被蒙住了眼堵住了嘴的男人面前,低着头。
“卧槽太可怕了。”
茶茶刚刚去送了瓶水:“房间里跟冷库一样,房长官跟没事儿人一样——他们班的那个在押的小战士都要哭了。”
“大将之风。”
唐麒嬉皮笑脸,过了一会儿捅捅茶茶:“哎你知道不,这人差点就被格总给干掉。”
“?”
“我趴在门缝上亲耳听到的,好像跟格总家里有关系。”
“那你还是闭嘴吧。”茶茶很想听,但最后她理智地堵住了耳朵:“你去找老项。”
老项睁着眼睛在看书,听了这话眼睛都没动一下:“我睡着了。”
唐麒:“……”
押运的队伍从南苏丹横跨过乌干达,直接降落到了坦桑尼亚某沿海军事基地内——当地驻军在驻地内对他们表达了热烈的欢迎,直接拎出了一箱又一箱的酒。
“这都什么玩意儿……等下我看到茅台了?!”
刚被直升飞机颠得要吐的唐麒看到酒简直精神一振:“老项我没看错吧?!”
“没有,还有别大呼小叫。”
房长官从押解队伍中脱离了一阵:“格润让我给你带个话,茶茶。”
小少女眼睛眨巴眨巴:“昂?”
“这边国情不同,女性的接待宴会在偏厅。”他顿了顿:“格润就不出席了。”
“那头头呢?”茶茶看房承戎要走,伸手就要抓他的袖子。
“在落到昌平之前,她一步都不会离开标的物的。”房承戎说:“老项,晚上喝酒你帮我挡挡。”
老项眼皮一跳,点了点头。
而尽管不太高兴,茶茶在晚上的时候还是代替格润成为了女性接待宴会的代表。这个萌萝不知道做什么好,只能在己方人员的挤眉弄眼下临场发挥,装不了稳重大方,但脸一拉作出些吓唬人的样子倒还是效果拔群的——负责接待的对方成员一刻不敢怠慢,要多少可乐就搬了多少可乐来。
而唐麒则在宴会上被房承戎教训了一番,顺便科普了一下该国军队与本国军队之间深厚的交情——比如东非解放军的名号是怎么来的。唐麒听得内心惊涛骇浪,到最后激情澎湃,恨不得跟在场的非洲兄弟挨个结拜一遍。
“不过灌酒这个风气也学了,”老项干了一盅茅台,回头低声对房承戎说:“还他妈有点青出于蓝的架势。”
房承戎怼了他一下,笑笑。
“你今天不意思下了?”
房承戎喝了半口茶:“我一会儿去看看格润,换她休息一会儿。”
“用不着你。”
格润像门神一样站在关押李姓教主的门口,就像她刚刚站在那里那样,完全不接纳长官的好意:“一身酒气。”
“……”
房承戎倒也没生气,靠在门另一边的墙上:“我出来醒酒。”
格润翻了个白眼。
“我刚刚给国内打过电话了,给叶栗。”
房承戎闭着眼睛说:“我猜得到人是谁。”
能出入格润家不受怀疑、知晓格润家给孩子过生日,甚至能在最有可能一家都在的时间里引发爆炸的——
还有跳转到了新行业的。
“叶栗去抓人了?”
格润问得轻飘飘的:“他们打算抓几个?”
这话说得像是应该满门抄斩一样。
“叶栗没跟我说,她说要你回国再商量。”房承戎深深吸了口气,眼神清亮,然后重重地呼气:“之后还有很多个小时呢,你得把精神养足了。这边交给我,你回去休息。”
格润很久都没出声,无声地拒绝执行命令。
“格润。”
房承戎打算直接上去缴械了:“听到我说话没。”
“我没听到你说话,我只听到了有人把我当傻子耍。”
格润目不斜视:“叶栗有什么事儿都是直接跟我说的,好事儿坏事儿从小到大一次都没瞒过我。有不方便当别人面说的,也不会找人代劳转达。”
她问:“你的话像是国内那边出了点……不对,是出了大问题。叔叔没让叶栗知道,也不想让我立刻知道的意思?”
格润眼睛一瞥,看到了看起来依旧笃定的房长官。
“人跑了?”
“小王八蛋。”
房长官转身就走:“爱站就站着,下次管你算我犯……”
“那替我站会儿,我去个厕所。”格润把95往他手里一塞:“茶茶那瓶水我一口气全喝了,一会儿看到她我非打死她不可。”
茶茶打了个喷嚏。
格润如愿以偿地释放了自己,顺便在东非解放军的营地里逛了一圈。徒弟阵营不少黑叔叔对她还是敬了礼,她连着回了好多次。
手举得都有点累。
最后格润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坐着,深深地呼吸着。她的确浑身僵硬得不行——虽然说硬撑撑也能过得去,但是房承戎来替她这一会儿,的确让她舒缓了不少。
我是不是老了。
格润觉得有点累,看着自己的手,想起了自己还在学校的时候——半个月的野外拉练说来就来,武装泅渡眼睛都不眨直接下水,冷飕飕的夜风里自己缩在老乡的稻草丛里躲开对方的搜索。
那时候一场拉练下来她都不会累,可现在她都没怎么动过,却疲倦得不行。
没过多久,她站起来回到了原处,途径了四五层防御后,她打远就看到了房承戎招牌的冷漠脸。
“这位兵哥哥,你好吓人啊。”
她像是个小流氓一样蹦跶到他身边:“你这样找不到女朋友的呀。”
“站好。”
“哦。”
格润乖乖站好,伸手:“交班了领导。”
“回去睡吧。”
这次目不斜视地换成了房承戎:“明天出发前交接。”
格润歪歪脑袋,靠墙往下一滑,抱着膝盖,头顶着腿。
“我哪儿也不去。”
第二天早上交接的时候,唐麒捂着脑袋,觉得自己要炸了。与此同时他发现,老项一点事儿都没有。
茶茶可乐喝得多,一夜之间好像胖了一圈,但难得浑身上下都很清爽。
“我爸爸平时都不让我吃甜食的。”她嘟囔了一句:“什么家长哦。”
格润被房承戎一脚踹到了队伍里,自己带着压接对象上去了。格润小声说了句什么,转身归队。
“茶茶,这瓶水你马上给我喝光。”
格润扔了一瓶水上去:“今天一天也不许上厕所。”
茶茶嗷地一声,蹲在地上。
“我什么都听不到昂!”
坐上飞机,格润闭上眼睛靠着座位,一路上好像都在睡。19小时的航程过得很快,唐麒睡一睡就到了,可格润却一直在数着每一秒。
她这时候已经开始在想,她为什么要考军校了。
为什么穿上了这身衣服。
她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想到格瑞问为什么自己想做一个富婆的场景。
“因为这样爸爸妈妈就可以天天在家陪我了,哥哥也是。”她一边挥舞着炸鸡一边说:“我养你们!统统都养!都在家陪我!”
舱内一片黑,大家都睡着了。
而她伸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泪。
“……格总你没睡啊?怎么都是红血丝?”
唐麒伸了个懒腰,为自己一会儿的光荣归国做准备。他一抬头就看到格润双眼泛红,忙不迭掏出了自己的眼药水,献宝一样递给格润:“来来来,这是上次我妈去日本旅游的时候买的眼药水,专治红血丝,试试不?”
格润用了下,过了两秒转转眼睛:“淘宝买得到吗?”
“现在都下架了,不过我那儿还有新的呢。”唐麒极其谄媚:“我给你快递过去啊格总?”
“我自己买就行。”
格润伸了个懒腰,把身上衣服拍拍干净:“一会儿有人来录像,赶紧去洗洗脸精神一下,否则以后可别嫌弃上新闻联播或者纪录片的自己不好看。”
唐麒一跃而起,占了厕所。
茶茶:“……我以为我才是个女生。”
“或许他是个基佬呢。”
格润打了个哈欠:“我一会儿负责押运,你们听指挥先去集合。到时候人多跟大部队走,听到了吧?”
剩下的两个人记住了,并且也告知了唐麒。这三个人跟着领路的一起集合,等到了之后,房承戎押着人来了。
他看到这帮人,眉毛一皱。
“格润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昨天更新完之后回到家,突然间就多了一个“我已经替换完了”的记忆
然后我就去睡觉了
结果刚刚一看评论,发现我没有替换
我是不是有老年痴呆的征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