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怎么会,只是做个假设。”席白秋颤了颤眼睫,低声笑道,却并没有抬头看他。
“是么?”荆炀的眼神看起来捉摸不透, 只是用手指轻轻按着他的腕间脉搏。
“是的。”席白秋对上他的眼神, 弯了下唇。
荆炀笑而不语, 点了下头, 并没有再继续说什么, 似乎真的信了他的话。
但席白秋却不知怎么的有点心慌, 莫名有种自己搓了条捻子,只差一点点的火星就可以将其点燃,随后爆.炸的危险预感。
“很晚了,回去吧。”荆炀拉着人站起来,眉眼温柔的用手指拨弄了下席白秋额前散落的碎发, 之后又顺势亲昵的抚过他的眉骨,脸颊,下颚……似乎是在用手指丈量他轮廓。
席白秋点了点头, 心神却被他的手指搞得紧绷起来, 他想不明白明明是很温柔的触碰,却为什么会莫名给人一丝压抑阴郁之感。
五分钟后, 他们回到了庄园别墅。
荆炀端了杯温热的牛奶打开席白秋卧室的房门, 温声道:“喝完就睡吧, 牛奶安神, 做个好梦。”
席白秋点了点头,心不在焉的喝完了那杯温热的甜牛奶, 脑中还在不断盘旋那一丝微妙的压抑和阴郁。
直到夜半三分,席白秋陷进了一场黑红色的梦魇。
「哗啦——」
昏暗的地下室里传来铁链被牵动的声响, 一名身形高大的Alpha赤着上身将自己桎梏于角落,他的身形虽然看起来瘦削,但腹.肌的线条和胸.肌的轮廓却十分明显,依稀可见上面浸出的汗水和……血水。
离得近了才发现,Alpha的身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一道又一道的伤口,它们像是被人拿着锋利的刀片对皮肉进行缓慢切割,没有割的太深,也没有割的太浅,像是在确保血液不会凝固,一直在缓慢的流。
站在不远处的席白秋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牵引着,一步一步的赤脚向前走去。
直到他在那名Alpha面前站定,脚掌踩进半凝固的血液里,接着,一种诡异的粘稠触感混杂着绝望、悲伤、无力等诸多浓烈的阴暗情感,摧枯拉朽般灌满了他的四肢百骸。
就在这时,本垂着头看不清楚面容的Alpha突然伸出手近乎凶狠的抓扣住了他的脚踝,力度大的直接让他一个不稳跪坐了下去。
随后,席白秋又被对方掐着脖子拉进怀里,这下,他终于看清了Alpha的面容,下意识启唇唤了一声:「哥……?」
隐匿于黑暗中的荆炀并没有回应,只是用沾血的手指温柔的触碰他的眉眼,鼻梁,脸颊,下颚,咽喉……用自己的血来描摹他的轮廓。
席白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下意识扭过头想躲,但荆炀直接用虎口钳住他的下颌,强行掰正了他的脸。
他这才发现,荆炀那双本漂亮的异瞳在此时此刻布满了阴鸷和暴戾,尽管对方的唇边还带着笑,却不由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哥你怎么了?为什么身上会有这么多伤!?你流了好多的血!」席白秋的嘴唇张张合合,切声询问。
但他的声音却不知怎么的根本传递不出去,只能难受的卡在声带里,一呼一吸间全是浓烈的血腥味。
荆炀垂眸,目光专注的凝视他的面容一言不发,随后,他一边盯着他一边低下头,口允了一口自己腕间的血。
接着,荆炀用另一只手猛的拽住他后脑处的发根,迫使着席白秋的头颅后仰,用唇.凶.狠的覆上了他的.唇。
滚烫的血液被强行推送到了另一人的口中,湿滑的蛇扫过齿间,弓虽石更的卷起另一条瑟缩的蛇肆意戏弄、品尝,最后直抵咽.喉。@无限好文,尽在 5 2 shu
席白秋睁大了眼睛,忍不住开始生理性的干呕,想把抵在扁桃体处的东西推出去。
然而无济于事。
他眼角含泪,被.迫口因着对方口甫过来的热血,喉结滚动着将其尽数送入胃中,一次,又一次……
对方疯狂的,像是要将自身经过心脏的血液全部输送到他的身体里。
「……不,够了……」
「……够了!」
……
……
夜晚的皇庭花海随风摇曳起一股又一股的花浪,冷白的月光携卷着花香四溢的晚风拂起层层叠叠的纱织窗帘,悄无声息的蹿入室内。
躺在床上的青年虽紧闭着双眼,但眼皮下的眼珠一直在动,额头更是出现了一层薄薄的冷汗,显然是被梦魇住了。
“……不……够了、唔……”席白秋微启的唇边溢出几句细碎的梦呓,令一直在观察他的荆炀再度垂首,用唇压上了他的唇。
第五十八个吻。
或许……
还可以再.渗.入一点。
荆炀用双手捧起席白秋熟睡的脸,眼中不在克制的涌现出令人战栗的痴.缠与爱.意,他近乎沉.醉的用蛇撬开对方的口,口允对方的蛇,食对方的气息……
睡梦中的席白秋眉头紧皱,因长时间被.迫.张.开的下颌变得酸涩不堪,但他动不了,醒不来,只能任人宰割。
渐渐的,席白秋感觉自己的呼吸变得愈发困难,像是有什么湿滑的东西不停的在堵他的咽喉。
但每当在他真的快要窒息的时候,又会吝啬的渡给他一点点氧气,故意引着他主动去索取。
荆炀像是被取悦到了,不由低笑出声,但接下来的动作却变得更加狠厉,让多年压抑着情感终在此时此刻释放出了零星半点。
因为荆炀知道他不会醒来。
毕竟牛奶,可是安神的。
-
翌日清晨。
“咳……咳咳咳……!”席白秋双手撑在洗手台前忍不住低咳,也不知是昨天着凉了还是怎么,一大早醒来嗓子又干又疼,一吸凉风就发痒咳嗽。
而且他的下颌骨也酸的不行,嘴唇更像是吃了什么过敏的东西,又红又肿的。
席白秋掬起清水扑了扑脸,感觉大脑还是昏昏沉沉的。
只是他虽知道自己做了一晚上的噩梦,但醒来后只有很模糊很模糊的印象——只知道自己大概梦见是和荆炀在一起,至于其他的什么走向什么细节根本想不起来。
而除此之外,便是残留在心头战栗与癫狂,久久挥之不去。
洗漱完毕后,席白秋神情恹恹的下楼吃早餐。
只是在看见坐在餐桌前正端着咖啡查阅公文的Alpha时,不由一怔。
今天的荆炀穿了一身马术服。
马术服为了方便骑马动作,设计的都是修身款,因此格外能凸显出人的身体曲线又或者说是肌肉线条。
而荆炀是个实打实的衣架子,拥有着完美的倒三角身材和笔直修长的腿。@无限好文,尽在 5 2 shu
但见他白色的衬衣外搭着件纯黑色的马甲,过长的衬衣下摆被收束于黑色修身马术裤中,脚上则套着双及膝的黑色马靴。
“今天天气很好,吃完早餐我带你去骑骑马,散散心如何?”荆炀抬眸,目光温和的看向向他走来的席白秋,笑意吟吟。
“好啊……”席白秋回答的慢了半拍,显然被荆炀的这身A到爆的装扮攥住了所有注意力。
他似乎从来没见过这样打扮的荆炀,这个人一年四季穿的要么是西装,要么是军装礼服。
实在是……很有魅力。
坐下来的席白秋不禁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左胸口,只感觉心脏跳动的声音似乎越来越响,越来越重,迸发出的血液热烈的近乎要沸腾起来。
“怎么了?哪里难受?”荆炀放下手中的咖啡,躬身凑近了席白秋,眉头紧蹙的低声询问。
席白秋深呼吸一口气摇了下头,但就在这时,几丝细微却尖锐的刺痛猛的从后颈传来,像是被几根细针扎到了敏.感的腺体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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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等他伸手摸向后颈时,无论怎么按压也没有感到任何异样,仿佛是他产生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