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出来席枫直奔“暗室”,今天事有蹊跷,那蓝色药液他看的清清楚楚,跟之前时恪拿着的一模一样。能让普通人拥有接近C级哨兵战斗力的药,这要是说出去,绝对是世界级的重大突破。

  时恪刚开门不久就被席枫截胡到密室,言简意赅叙述了今天的经过。

  “之前的药我早整没了,你说的要是真的,这回咱就摊上大事儿了。”时恪捏着眉间陷入沉思,侧颜深刻精致,可以媲美思考者雕塑,偏又是一口东北口音,将整体画面破坏得淋漓尽致。

  “先不说药,你操心自个儿吧。”时恪恨铁不成钢地指着席枫的脑门,“中国有句话叫言多必失,让你少搞见义勇为的事儿,你非整这一出,这么机密的事儿你也卷进去,过两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没听过另一句话吗?”席枫也不是没想过这层,只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多着急也没意义,况且他也是个注册哨兵,只要遵守保密条约,最多再被关一段时间,不见得有生命危险,所以他这会儿反而老神在在地抿了口酒。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咚!

  时恪终于是一个脑瓜崩敲在席枫头上,他看席枫这幅装逼的样子不爽很久了,今天能得偿所愿,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

  “妈的智障!”

  “艹,你打老子!”

  “老子就打你个憨批!”

  两人有来有往进行了半小时热烈的讨论,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席枫明天还有班,整了整衣领给时恪比个亲切的中指,回家睡觉去了。

  接下来几天都是朝九晚五地上班,席枫向来自由惯了,这回家里要多一口人,一时还真有些不知所措,他这几天看了不少贴吧论坛的养猫心得,大有自学成猫咪饲养家的气势。

  当务之急还是房子,韩静给了席枫不少房源,他一一去看过,却都不太满意,要么不让养猫,要么离医院太远,要么房子太旧,总之要脱离精致生活回去住二十年高龄的老商品房,席枫是打死都不愿意的。

  由奢入俭难啊……

  有一套房子到是不错,12楼,130平,两居室,朝南,自带停车位,楼下步行三分钟是地铁站,到医院只要两站,客厅180°落地窗,充分满足了席枫装逼的爱好,家具齐全,拎包入住。

  美中不足的是,租金太贵,这个逼,席枫装不起。

  “一个人租不起就两个。”韩静对席枫的诉苦不予理会,她坚持觉得席枫是心有所属,欣慰混小子开窍的同时,也更坚定地为不存在的弟媳创造机会。

  这话到是点醒了席枫,先把房租下来再找个室友,租金可以四六分,他四。

  死缠烂打求了时恪大半个晚上,只得到一句“滚,老子家里有老婆和热炕头”的答复,席枫彻底死了心。

  趁着放假,席枫卖了自己那辆靓丽银灰保时捷,入手一辆八成新的路虎,豪爽付掉两年租金,卡里没捂热的七位数存款瞬间掉到五位数。

  那辆保时捷他倒是不心疼,纯粹是手欠才买的,当时为了庆祝存款破七位数,他在时恪那儿喝个烂醉,醒来的时候人在车里,车停在4S店里,他手上捏着购车合同,发现自己的存款只剩两百五十块。

  还挺吉利……

  一夜回到解放前,若不是医院食堂管饭,席枫怕是要吃一个月的馒头咸菜——时恪那犊子除了笑话他之外,只会给他放高利贷。

  席枫美滋滋开着新车,搬家公司已经把一切都办妥了,保洁也打扫过,只等接上奇迹,他们父女俩的新生活就彻底拉开序幕。

  哦对了,希望新室友赶紧出现,昂贵的租金亟待分享。

  奇迹身上的伤口大多痊愈,眼睛也已拆线,只剩伊丽莎白圈还套着,回家静养十天半个月才能摘掉。

  席枫为了签合同的正式感穿了一身靛蓝休闲西装,一手抄着奇迹的小肚子走进宠物店,午时没什么生意,几个导购小姑娘百无聊赖扎堆闲聊,正对上席枫推门而入。

  席枫背后一凉,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盯上了。

  下一秒,五六个人蜂拥而上。

  “这位先生,你的猫真可爱。”

  你良心不痛吗?

  “先生很爱猫咪啊,真是善良的人。”

  从哪看出来的?

  “先生……先生……”

  席枫头都大了一圈,他把奇迹往怀里护两分,不动声色的溜出包围圈,熟练挂上距离适当的社交笑容。

  “不好意思,我心里有数。”

  幼猫粮、猫砂、猫砂盆、猫窝、营养膏、化毛膏……按照之前准备好的清单一一选择产品放入购物车,席枫的手停在猫抓板上,各种款式和材质琳琅满目一时还真不知道选哪个。

  “来吧,这个你自己选。”

  席枫把奇迹放到样品堆里让她自己挑,奇迹东嗅嗅西蹭蹭,被伊丽莎白圈绊得跌跌撞撞,最后回到席枫手边努力地伸头蹭他掌心,细细软软地撒娇。

  “喵……”

  “看来是没有喜欢的。”

  席枫配合地避开项圈把掌心贴到绒耳上揉搓两下,得到奇迹满意的呼噜声。他把奇迹捞回来,暂时放弃了猫抓板。

  林林总总拎了一大堆东西上车,席枫驱车回家,开出两条街却敏锐察觉身后有车跟踪。

  这点技能还是当年在哨兵学校上课时学的,为了确定,席枫放出肥啾侦查的同时刻意绕路围着社区开了三圈。

  那是一辆黑色大众,有些年头了,扔在车流里根本找不到,席枫指挥肥啾从车窗查看,却发现整辆车被精神力包围,他通过肥啾的视线,只看到一团模糊的黑影。

  “艹,点子硬啊。”

  绕了七八条小路才凭借俯瞰视界甩掉跟车,席枫转念一想,掉个头回到医院宿舍。

  当他背着猫包,提溜大袋小袋推开家门,有个人已经在空荡荡的客厅等他了。

  看似是一位衣着朴素的妇女,粗劣的棉麻织物却阻挡不住她曼妙的身材。

  席枫做好了看到几位西装墨镜壮汉的场面,却没想到只有一个农村大妈,他一时气急,语气颇为不善。

  “这位大妈,您这动作怎么比我还快啊?”

  “大妈?”对方的声音出人意料的性感,那不是一种惹人遐想的勾引的性感,而是纯粹对声音的褒奖,席枫在诧异的同时,心理却升起一股似曾相识的不安。

  此地不宜久留。

  既然对方不是善茬,也就不在乎性别了,席枫上前两步,看似不疾不徐,实则动作迅速拉近距离伸手欲推肩膀开出一条道来。

  只一眨眼,那妇女就不见了,眼前空荡一片,席枫下意识转身,后腰处却传来剧烈刺痛。

  靠,这个肾亏的感觉……

  席枫疼得一趔趄,顺势单膝跪地不顾地板灰尘往前打个滚拉开距离,双手高举垂头耷脑,做个了标准的投降姿势,嘴里半真半假的哀嚎,“教官手下留情!”

  等了半天没什么动静,席枫偷摸着抬头看一眼,面前古道西装整齐,双手插兜抿唇憋笑,他身后站着一位身着黑色紧身衣的女子,发长及肩,身材曼妙,她的虹膜是极其深沉的紫色,黑色斑点隐约沉淀其中。

  那是她的哨兵能力“蝎毒”。

  “起来,这么多年没见还是一副怂蛋的样子。”

  席枫的脑子对眼前的场景死机一秒,但七年的威压练就的本能下顺从起身,以标准军姿贴墙站到一边。

  红蝎,曾经响彻世界的A级哨兵,与其A级向导伴侣黑毒组成的“红与黑”行动小队名声赫赫,是当时家喻户晓的哨向官方代表人物。

  可惜二十年前一场未公开任务中,黑毒牺牲,红蝎因精神链接断裂陷入狂躁症,自此失去音讯,再未出现在民众眼前。

  “呵呵呵…”

  一直沉默的古道像是终于没忍住似的低声轻笑,他摆了摆手示意红蝎去门外等着。

  “实在是事态紧急才出此下策,让席先生受惊了,十分抱歉。”

  “咳……”等红蝎的身影消失,席枫挺直的背才缓缓弯下来,他仍心有余悸,语气不免带上几分冷淡,刻意学着古道的说话方式。

  “古先生每次出现,都这么让人猝不及防,见笑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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