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假的最后一天,席枫起了大早,随便吃了些就往宠物医院跑。内疚感骚扰得他整夜没睡踏实,虽说他不是什么悲天悯人的圣母,但好歹是他不顾奇迹的选择,一意孤行将它交到洛丹手里的,他必须负起责任。
清晨宠物医院还未交班,医护人员都昏昏欲睡,席枫没理会擦口水的值班护士,他凑到奇迹的笼子前,点滴已经挂完了,小爪子上还绑着留置针,后腿依旧肿的厉害,但小家伙蜷在角落呼吸平稳,睡得正香。
“她很坚强,麻药醒了之后疼了半宿,快天亮的时候才睡过去。”
席枫又在旁边坐了会,把小家伙的所有报告仔细看了。
五个月大,算起来生日大概跟自己是同一天,也算有缘分。
嚯,还是个小姑娘。
确定小家伙一时半会不会醒,席枫去交完剩余的费用还预存了一些,嘱咐护士有什么需要的直接用,不需要过问他的意见。
席枫估摸着自己留下意义不大,索性回家收拾屋子,把日常生活以外的东西打包成箱,堆在客厅角落里。
彻底的大扫除耗去不少时间,吃完午饭的时候宠物医院打电话来说奇迹已经醒了,状态不错,暂时算是度过危险期了。席枫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在困意的席卷下补个回笼觉。
放下心来的回笼觉格外好睡,席枫一觉睡到日暮西垂才缓过劲儿来,稍作收拾出门打的到暗室去,他的车还停在那。
这会才刚是下班的晚高峰,暗室还没开始营业,几个服务员在打扫,看到席枫来了纷纷笑着打招呼。席枫点头应着,到吧台才发现不对劲,往常这个时间,时恪都在这里擦他的宝贝杯子,那杯子对他意义非凡,说是定情信物也不为过,能让他这会抽身去忙的事情,绝对不简单。
绕道吧台后面,在台面上打开一个暗格按下指纹,身后的酒柜缓缓分开显出一个密室,第不知道多少次吐槽这种中二设计,席枫缓缓进入,酒柜在他身后自动合上。
还没走到最里面就听到破空声和利器没入肉体的沉闷声响,还有隐约可闻的闷声哀嚎。席枫眉梢一挑,觉得有些新鲜。
时恪的身份他是知道的,A级哨兵,S级雇佣兵,以他的手段,开店之前应该打点好了,不会有不长眼的敢到这里来闹。
走到最底拐弯,几根生锈栏杆后的场景一览无余。
时恪坐在沙发上翘着腿,指尖夹着一根电子烟,席枫鼻尖嗅嗅,闻出来里面的烟弹是价比黄金的哨兵安慰剂——不能代替向导素,但能产生拟精神抚慰作用,有一定成瘾性,算是灰色地带的商品。
地上的男人瑟瑟发抖地蜷缩着,身上没有束缚却好像动弹不得,除了插着四支飞镖和一身灰尘,甚至连一点血迹都看不到。席枫上前仔细看了两眼,瞳孔散大,呼吸急促,肌肉紧绷,典型的极度惊惧症状。
“东西哪来的。”
温厚低沉的声线染上冷冽的杀意,时恪没有看席枫,垂眸把玩着手里的飞镖,一只狞猫窝在沙发上慵懒地舔着爪子。席枫毫不怀疑,下一支飞镖出去就要带走这条命。
“我我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啊啊啊啊!!!!”
地上的人哆嗦了两句突然尖声大叫,然后又像是被什么扼住了脖子一般戛然而止,竟然昏过去了。
淡淡的骚臭味升起,席枫嫌弃地把视线从地上的污秽物上移开,抬腿踢踢身边人的小腿。
“说说吧,怎么回事儿啊,动这么大肝火。”
时恪按下沙发扶手上的一个按钮,立刻有两个黑衣人进来无声而迅速地把现场收拾干净。
……
席枫一直觉得时恪应该少看点日漫,真的。
“瞅瞅。”
时恪没理他的内心吐槽,丢过去一个圆柱形小瓶,里面湛蓝的液体晃动着折射灯光,颜色漂亮地像是为小姑娘们特调的苏打水。
“什么东西,毒品?”
席枫打开木质瓶塞,手掌扇动问了下气味,是一种清爽的果木香,闻起来没有丝毫危险。
“别闻太多,这是最新型,我以前见过。”
时恪说的见过,不是在路上或者哪个酒吧里随便看一眼的见过,而是在执行某一场雇佣任务的时候,曾经见过,更有可能不只是“见过”。
“这玩意有什么特别的?”
“不算很清楚,不过应该跟哨兵有关,沾上了很麻烦,也不知道怎么混进来的。”
席枫对时恪的手段清楚得很,刚才那人,就算脱光了也看不出伤口,但要是拉去拍个片子,就能看出来离领便当也不远了。
“走吧,开门了,你都问不出来,估计是个毛头混混。”
“希望吧。”
时恪起身,狞猫伸个懒腰踏着步子跟上去,在即将触碰到他脚跟时消失在空气里。
事实证明席枫想得过于天真了,他在吧台喝着时恪新调的酒,舞池里突然起了骚乱,尖叫和叫骂一时压过震耳的音响。
人群散开,显出两个高大男人扭打的身影,时恪慢悠悠擦着杯子,仿佛无事发生。
席枫喝完最后一口,起身解下袖扣放在桌面,心里把时恪拿自己当打手的行为唾弃了十遍,还是不情不愿地上前。
没办法,时恪下手太狠,大庭广众弄出人命不好交代。
随手抄张凳子把其中一人打倒在地,侧身避开后方的直拳,矮身一记肘击正中身后人胸骨角附近的胃部。前后不过几分钟,方才还气势汹汹的两人就一个抱头一个抱肚子倒地哀嚎。席枫上前尽职尽责地查看了两人的情况,诧异地发觉这两人的身体表面有一定量的精神力包裹,以头部为甚。
这种情况席枫还是第一次见,他只是治疗普通人的医生,在这方面并没有知识储备,索性随意挥手叫来两个服务生把人带下去关着,其他人动作迅速地收拾残局。
场面一时突兀得安静,席枫拍拍衬衫折痕,不知从哪顺来一支麦克风单手翻上舞台,“一点小插曲,大家该吃吃该喝喝,今天全场六折,我先干了!”说罢从身边侍者托盘上拿过一杯深水炸弹一饮而尽,些许酒液顺着纤长脖颈淌入领口打湿衬衫,音乐在最后一口适时响起,席枫将杯口朝外展示半圈,丢个飞吻就把舞台让给舞女了。
“不用谢我。”
“一晚上亏了好几万,搁那跟谁客气呢?”
……席枫毫不顾忌形象地比个中指,半趴在吧台有点发懵。虽说他常泡吧,其实酒量相当一般,慢慢喝还好,像刚才这么灌水似的,喝不了两杯就头重脚轻找不着北,今晚为了救场也是下了本钱。
“刚才那两个怎么处理,报警?”
时恪没说话,半晌揉揉眉心,“你先回去吧,我来处理。”
席枫一脸不放心地反问:“你……哪种处理?”
“……合法那种。”
时恪忍着没给他一拳,随手叫人开席枫的车把他送回家了。
作者有话说:
单机更新(6/6)
如果有人看的话,可以给点评论吗……
手头存稿不多了,如果没人看会适当放缓更新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