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手上动作微微一愣,抬头冷漠地盯着他染上情欲、眼神涣散迷惘的脸。
风尘相胸腔仿佛窒息,得了空隙急促的喘着气,抬眸撞进男人毫无波澜的双眸,心中不由一凛还来不及说话,脸庞骤然一紧。
薛鹤狠狠撕磨着他的唇,风尘相挣扎了两下,被人扣住后脑勺,不顾他意愿,加重了这个带有侵占的吻。感受到他浑身一震,薛鹤不屑勾唇,眼里划过一抹讥讽。
他脑子昏昏沉沉的,彻底没了抵抗,抬眼细细看着脸上满是报复的男人,喉咙哽咽着抽搐了下,身体夹杂着一阵痛楚的酸涨骤然从某处传开,他下意识屏住呼吸。
“这是你欺骗本宫的代价。”薛鹤冷嗤以鼻,目光扫过他微微泛红的眼角,不带任何感情,蛮横霸道地侵占着他。
“阿鹤……疼……”
“那也是你该受的。”
“好……好疼……”他倒抽一口凉气,脸色惨白,话音未尽,嗓音哽咽着想要试图蜷缩身体,背脊的酸麻瞬间涌遍全身,脑中空白一片。
薛鹤愣了下,感受着他抖如筛糠的身体,脚尖紧紧蜷着。他将人揽进怀里,两人身体紧紧贴合,风尘相身体忍不住的轻颤,后背是男人胸膛滚烫的体温。
“从没有人敢利用本宫。”男人俯身靠近他耳边,霸道捏紧他下颌,强迫他扭头对上自己眼睛,“可你却三番两次欺骗本宫,风尘相,本宫耐心是有限的。”
风尘相苦笑,眼里泛起的情欲还未完全消退,才从刚才那快要昏厥过去的剧烈喘息里回过神。
“刚才真的好难受,阿鹤真是一点都不懂得疼人。”他一脸羞窘,仿佛本能地迎上薛鹤的唇,被人猝不及防一掌推开。
“南烛草在哪?”男人眼神如炬,一瞥之间仿佛看透人心,冷漠地觑了他眼。
“怎么突然提这个了。”风尘相嬉笑着缓缓坐起身,凝眸认真道:“那天晚上我确实去过玄关洞,可我到时,那南烛草就已经不见了,伤你的人也不是我。”
薛鹤冷眸,“不要跟我装疯卖傻,本宫没耐心陪你玩。”
“这怎么能叫玩。”
他眼神温柔如风,性感的嘴唇微抿了抿,环绕在他周围的空气宁静而安逸,无一不散发着高雅温儒。
他不紧不慢地说道:“阿鹤刚才明明也很舒服,怎么现在弄得好像就我一个人爽过一样。”
“你……”薛鹤结舌,削薄的唇隐隐透出几分薄凉,“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张嘴。”
“是吗?”他敛眸轻笑,不以为然道:“那阿鹤是想像刚才那样逼我就范,或者说,还想看看我到底能不能扛得住你刚才那样的酷刑。”
薛鹤冷冷睨了他眼,深邃幽暗的眸子愈发冰冷,冷“哼”一声转身拂袖而去。
风尘相独自坐床榻边,听着外面逐渐远去的脚步声,缓缓低头望着自己身上惹眼清晰、乱七八糟的痕迹,嘴角微微翘起,勾起一抹自嘲。
折木折身返回,看见他这模样脸色大变。
“公子你这是……”
“我没事。”他嘴角微咧,唇角带着几分浅淡笑意,轻轻念道:“这是我应得的。”
折木愣住。
“那药,公子没用?”
那是让习武之人沾上一点,内力在短时间内便再无法凝聚的东西。
风尘相苦笑一声,静静敛眸没说话。
折木顿悟,别过头看向一边。
听帐幔里的人突然问起那烈阳花。
折木回道:“烈阳花,我记得当年南将军府被诛九族时,就有人提起过这烈阳花。可后来派去南家搜查的人也只收了一些破铜烂铁回来,南家穷得那叫一个家徒四壁。”
满门名将,一时风光无限的南家,却因勾结外邦欲图谋反,证据确凿最后落得个被诛九族的下场,至今提起还是令人唏嘘。
风尘相沉思良久,圆润指尖轻轻地摩挲着,意味深长道:“烈阳花和南家肯定脱不了干系。”
只是这其中原由,他目前还不清楚。
“当初派去南家收拾后事的人是谁?”
“好像是都察院左都御史屈常,屈留青的父亲。”
风尘相微微皱眉,“是他!”
“屈留青此刻正在扬州,是否需要属下亲自前往一趟。”
风尘相摇了摇头,“不必,你留下来跟在我身边就行。”
“那公子接下来打算去哪?”
“回京。”
折木看了看他反应,犹豫再三问,“那薛鹤……”
风尘相眸光微闪,长长的睫毛微微轻颤,俊美的容颜让看得人不禁失神。他阖眼迟疑片刻,缓缓睁开眼,“不必理会,你去备好马匹,再过半炷香就启程。”
折木见他心意已决,便不好再多说什么。
马车缓缓使出冀州城,昨日种种仿佛昙花一现。南烛草丢了,冀州城内此时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乱成一团,自然是没人会留意他。
“风二公子不辞而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做贼心虚。”薛逢的声音从马车上空传来。
折木拔出剑鞘,警惕看着来人。
风尘相闻言轻轻一笑,“让他进来。”
薛逢飞身停在马车前,折木为他让开路,只见那人一步跳上马车弯腰钻了进去。
风尘相看着来人不徐不慢道:“不知薛小公子这是准备去哪,若是顺路,我便让他先送你回去。”
“顺路啊。”薛逢漫不经心说,“你去哪我就去哪。”
“……”
没去看他什么反应,薛逢问,“对啦,怎么没见薛鹤。”
他记得这两人之前还走一起来着。
“你说他啊。”风尘相摸了摸鼻子,面不改色道:“他有自己的事需要去做,我们不顺路。”
而他口中那不顺路的人,此刻已经气冲冲回了云栖宫。
“宫主怎么一个人回来了?”石花妖见人独自回来,连忙迎上前左右环顾一番,不可思议地惊叹道:“没想到始乱终弃的事,居然会发生在我身边。”
守在一旁的影卫满脸懵逼。
“宫主真把风二公子给抛弃了。”
石花妖追上前围在他身边问。
被某人抛弃的薛大宫主黑着冷酷的脸一言不发:“……”
想杀人,不只是想。
那人最好祈祷不要掉他手里,否则下次他非得……
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跑偏,他眼底神色愈发的冷。
风尘相几人马不停蹄赶了两天路,在荒郊野外好不容易寻到一处酒肆,薛逢起身先他一步跳下车。
折木拴好马匹,推着轮椅上的男人进去。
“老板娘在哪?给我来壶酒。”
酒肆不大,厨房帘布撩起,一个肌肉健硕,体型高大健壮的男人皮肤黝黑,肌肉发达的手臂,蓄满力量的拳头,仿佛一拳就能将人送走。
薛逢看了一眼那人,俯身上前闻了闻封盖的酒桶。
“就这个吧,给我把壶装满。”他指了指轮椅上的人,“要钱找他。”
风尘相愣了下,遇人不淑啊,都是些穷鬼。
他无奈笑了笑,“麻烦来壶茶。”
“这是酒馆,没有茶。”那人不耐烦地说。
风尘相冷静如竹,谦逊一笑道:“凉水也可。”
“没有水,只有酒。”
男人眼球凸起,一脸狰狞之相。
折木步影婆娑,那男人还没来得及张口说话,一把泛着寒光,冰冷的剑刃直直抵在他脖子上。
“建议你想好再说,毕竟命也只有一条。”
“……”
那人怒目横眉,冷眼不甘地扫过几人的脸,最后冷“哼”一声转身进了厨房。
薛逢眯了眯眼凑上前,围着折木上下打量了个遍,“这位兄弟武功不错啊,要不我俩切磋切磋。”
“不用。”
折木瞥过视线没去看他。
薛逢不甘心,“别呀,像我这样能打通你任督二脉,督促你武功精进的对手可不多了。你要不考虑考虑,毕竟我也不是什么轻易出手的人。”
折木冷漠说,“不必。”
“你真不想和我切磋切磋。”
薛逢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折木低头睨了他眼,语气毫无波动地说道:“不想。”
“……”
风尘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