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穿越重生>魔尊追夫:师尊你跑不掉了>第55章 莫等悔恨缠余生

  顾景的心魔到底是何物又是谁,段渊没问,他也懒得解释,倒是去庖房要给那“比自己好不了多少的病秧子”做饭时,经过老伯种的一颗已经枯死败坏的残树边上。

  脚步没来由地停住。

  在树荫斑驳的缝隙间望见那片叶子的颜色与寻常叶子略有区别。微黄的碎光洒落在他的肩头,落得不多,只依稀几许模糊的影子。

  顾景皱起眉头,想要仔细分辨。

  他从未接触过这样的树木。

  而就在此刻,身后传来一声低喝:“你看什么?”

  一回头,那个身上还缠着绑带,穿着宽松的白袍的段渊就走了出来,他的身子应当是挨了先前柳文挥来的剑气,怕五脏六腑给打得移了位,却在那会儿,就开始隐瞒。

  视线下移,他腰带上绣着几株青竹,手执一把拂尘。那扇子是被顾景摧毁,重新粘粘起来的,若是拿进了细瞧,能发现明显的碎裂痕迹。

  轻抬起眼帘,掀起阵不易察觉的轻风,打量对方。

  他发现这个人很奇怪。

  明明是一个活了万把年岁的老妖精,脸上却浮现出只有二十多岁毛头小子的激动神情,满眼带光,宛若万般星辰,又似深邃不见底的深海,一眼望不到头。

  可曾想过

  这双眼

  也有过苍老而颓废,眼眶深陷,双唇干裂,仿佛许久没睡觉似的。是那会顾景刚咬舌自缢离开人世,段渊拼死拼活求了太多的医者,也就捞回他的一缕神识,剩下两缕多半给飘到了阴曹地府。

  想找

  太难了

  然而,段渊的目光重新落在他脸上,过多复杂的情绪一扫而空,他的疯批是真,不让他卷入世俗的烦乱亦是真,想给他最好的,只求得来回应,别拒绝满腔爱意,即可。

  若不是还有未完成的一大滩烂事,他现在应该是把顾景给拿下了,他扯动嘴角,一丝无奈的苦笑,情何以愁,愁何以恨,恨何以消逝?让他又爱又恨的家伙,就在面前,纤细脆弱的脖颈,一捏就碎。

  有了这种想法,连看向段渊的眼神,添了几许让顾景为之一颤的占有欲,正想开口间,他的手指却将他的衣领挑开,露出一截白皙的皮肤来。

  惯来凉薄却在顾景面前时常温柔的眼底浮现出几分笑意,二人发丝没完全扎起,披散着,到腰间。段渊把头一低,轻而易举,叼着顾景的耳尖,时重重地磨几牙。温热的耳巍巍的,像是只怯怯、生生的小猫,蜷着身。

  顾景咬着春,不作声。

  段渊眯着眼睛,装作刚睡醒的模样,掐住他的腰身。

  “你要去哪?”

  身后就是那枯死的大树,顾景被他抵在树上,一步步的贴近,气息沉沉压着他,专属于他的冷香覆盖在顾景全身,令人产生一丝插翅难逃的恐惧。

  沉闷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悦:“你是不是又想丢下我?第几回了?嗯?真想在你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刻满我的名字,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这样就不会丢了吧?”

  撩人于无形之中,燥得顾景脸庞发热。

  “别闹!给你做饭呢,为师哪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

  比他高一个头的段渊,此刻微垂着头,凝视着顾景略带有一丝慌乱的眸子,这该死的压迫感!

  像是无声在说:师尊不就是那样的人?嘴上一套行动一套,永远编制没完没了的谎话,让人在醉生梦死之际,残忍接受事实带来的残酷。

  豁出去了!

  踮起脚尖,半阖着眸,微凉的薄唇轻贴在段渊的侧容上,形似落下的花瓣,快得不容反应,唯有鼻尖存有那人发丝的清香,恍惚意识到,他在干什么。

  搭在他腰部的手,猛然间按住他的肩,微微俯身瓣贴近他耳畔,他甚至能感到段渊明显给出的身子反应,事实说明,他真的精力旺盛!

  错愕间听到段渊低低笑了声,“师尊,反正都是要合籍的道侣了,能不能再满足下小小的需求?"

  你那是小小的需求吗?

  是老子的腰!腰没了!

  “吱呀”一声,不远处的木门让人从里头拉开,暖阳洒在老伯的身上,他不自然地眯了眯眼,少有的灰尘在空气中晃动,他的手在半空中挥了挥,像是想强颜欢笑。

  可他失败了。

  瞳仁深处都是难以掩藏的落寞。

  “咳咳……小两口,情调玩得蛮好的?稍微注意点,我这可是个孤寡老人呢。”

  年迈的嗓音听在耳里,轻如阵微风,待顾景听清讲的内容,瞬间结巴了下,咽了咽口水,冒出小半个脑袋。

  “老……老伯?此话怎讲?不是还有老太太陪着您吗?”

  “你说那老婆子?她啊刚走不久,在你们来得前一夜,就咽气了。”老伯摇摇头,叹口气,“唉,老婆子命不长久啊。”

  时光匆匆流逝,岁月好比杀猪刀在老伯的脸上划过多少痕迹,他的修为不高,否然,怎能只活了区区百年就快不入坟墓?

  只是萱琦姑娘同他说这家人户是一对老夫妇时,应该是人还没去。

  下意识询问:“老人家怎么走的?如果,如果不方便说的话,也不用跟我们说的,毕竟是萍水相逢的人。”

  他们之间的对话,段渊听进去多少,不知,顾景的余光瞄到他神色淡淡地,似乎是听进去了,但就一副无关紧要的样。感觉到顾景在看自己,他一脸懒散地微眯着眼,探究的目光对上了他的眼睛。

  “怎了?”

  他声音寡淡,带着一点点鼻音,,这显得他更加地松散。

  顾景尴尬地摸了摸鼻翼,摇头。

  凉风吹动湛蓝天边的一朵白云,老伯望了少顷,收回视线,缓缓道:“谁晓得呢。那天我早上去菜园摘了些蔬果回来放着,晚上就听见老婆子咳嗽嗽,赶紧过去探探,才知已经咽气多日了。”

  顿了顿,“唉,这人呐,说不准哪天就死了。”

  这话,顾景赞同,甚至感同身受,以至于听到这话,思绪跟着一并游走,见老伯背着双手慢吞吞地往厨房走,声音里透着几丝伤怀。

  “吃了这顿饭再走吧,老婆子这辈子也不容易啊,早年嫁给我,吃尽苦楚,我总是照顾不周。现在比我先走一步,也不知在底下会不会又受委屈。”

  顾景心思一动。

  等到老伯进了庖房,他回眸,就见对方随意又深情地望着自己脸色没什么变化,看起来无波无澜。

  过于平淡的反应让他不是滋味。

  张了张唇,愣是一字也发不出。

  “师尊,煮饭烧菜也要些时间不是?”段渊突然轻笑了声,语气轻佻,“师尊,我俩内息都有些混乱,何不再采用元神交融的法子?”

  他抬手抚上顾景的脸颊,拇指滑动,最终停在他的喉结处,轻轻用指腹摩挲着最薄弱的地方。

  “不可白日宣淫。”

  “晚上就行了?”

  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原著小说可没说过段渊这方面……特能干啊?至少,所谓的车子貌似根本就不存在好吗!怎到了他这儿,几乎是一天来个多次,还很正常?

  内心戏超丰富的顾景,面上尽力地保持淡然,天知道,裹在袍子底下的脊梁骨已然有了丝丝冷汗。

  在气氛僵持之下。

  段渊挑眉,“这不是师尊教我的么?”

  “……”

  “好了,不逗师尊了,师尊不喜欢白日宣淫?那换成晚上可好?”他低下头靠向顾景的耳朵,呼吸喷洒,暧昧又勾人。

  “晚上,你想怎样?”

  顾景皱了皱眉。

  虽然是在这样一件极其私密的事,但是这个场景,莫名的熟悉。前世在魔宫殿堂中,当时……段渊的举止确实很轻浮,尤其是在床榻之上,每回把人折腾得泪眼婆娑,嗓子给喊哑,也不愿停下。

  不由地打了个激灵。

  “师尊……”段渊抬头,细心地为他理了理额前零散的发丝,是黑色的,昨夜见到满头华发,他的心跟着一瞬在抽痛。

  “师尊,您在想什么呢?”

  顾景敛下思绪,转身朝外走,离去时留下这么一句话:“为师还在努力接受你,你要是胆敢又过激的行为,我会将你逐出师门,此话不假!”

  “晚上我来找你。”

  “师尊?”

  顾景是进了庖房,帮老伯办事,逃得比兔子还快,要不是刚才二人距离过近,见到他的耳朵泛着红晕,真就以为这人是个疏离淡然的仙尊。

  终究是把神明拉下神坛。

  亲眼目睹了,沉浸在欲望中痛苦呢喃无法自拔,与在深渊黑暗的他,融为了一体。

  段渊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望向院墙外垂进来的几缕枝条,眸中闪过一抹吃痛,不多时又恢复慵懒的模样。

  他的手掌摊开,一团黑雾在手掌中翻腾,渐渐汇聚成形。猛地狠狠击向,缠着绑带的一处,霎那间,鲜血冒出,弄湿了白袍,铺天盖地的疼痛刺激着大脑,受不住般倒向枯死的树。

  猩红温热的血从垂落的指尖滴在地上,被泥土吸收。

  咬着牙,全程没发出一个字音。

  段渊撩开衣襟,去查看伤势,嘴角勾起近乎疯狂的笑意:师尊对谁都有怜悯之心,何时能可怜可怜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