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穿越重生>魔尊追夫:师尊你跑不掉了>第44章 无山宗惨遭灭门

  段渊离开了。

  准确来讲,把顾景用完后,完美诠释了何为穿裤子走人翻脸不认人。

  单人间房,空地儿不是很多,而那刚被摇晃吱呀作响的木床板,赫然已经成了一堆碎木。

  是段渊走后,顾景终于得来操控身子的权利,气得头顶冒烟,用来发泄的出口。他身上的袍子,松松垮垮,领口大敞,有斑驳红印淤青,可想而知,适才,段渊有多凶猛。

  简直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顾景扶着胀痛的脑仁瓜,缓慢挪了挪位,一头墨发跟着衣摆随风而晃动,他眉目间尽显烦躁,发鬓处的几缕发丝抓得微乱,俊美无铸的脸上,笼罩着淡淡的阴郁。

  “段渊我祝你不举!”

  仰头,顾景望向空荡荡甚至有蜘蛛网存在的天花板,愤恨不满,觉得不举不够意思,微歪着头,故作沉思,又自言自语。

  “断子绝孙会不会更好?”

  屋里除了他,便无再能开口的生灵,谭死水的屋里充斥这格外压抑的气氛,窗外的闷雷哄隆隆直响,他烦躁地在破烂木渣子里踱步。

  外边的孤月怕是藏匿在了云层后边,使得整个天黑气森森,宛若被世间抛弃般孤寂。

  而后,反应慢半拍的顾景似想到了件很重要的事,原还撑在窗上栏杆的手猛然松开,转身就要往门外走去。

  怎料,刚一动身。

  “咔哒——”

  貌似这道声儿还是从他下半身传来的,紧接着一股撕心般巨疼从后腰处传来,疼得双腿一软,就差直接跌坐在冷冰冰的木地板上。

  顾景眉凝纠结,语气里透漏了一丝炸毛,“我的腰啊……!不行还得去看看那臭小子三更半夜跑出去干什么,不会真玩好后,把我丢这不管了?”

  在原地小息片刻,将体内残存的情欢毒彻底排出体外。因为双修过的缘故,顾景的修为有了突飞猛进的提升,但即便如此,讲真心话,他没感觉到太大的变化。

  无非眼目比以往看得清楚,听得更远罢了。

  腰上的伤实打实,并没完全消失。

  只能说,减了大半。

  意识到这些,顾景身心仿佛通电似的发麻,好比头脑里蒙上一层油纸。

  连哄带骗,威逼利诱,这貌似是第三回被上了?

  仍记得

  在红帐暖榻上,段渊玩得比谁都花,把顾景含泪的凤眸用布头一遮,红润薄唇总爱一张一翕,吞吐间念不出完整的句子。

  偏偏,恶趣味的段落又特爱在这种事情上讲荤话,弄得顾景整张脸臊得红扑扑。

  比方说刚才

  顾景选择自动忽略段渊的声音,贴在耳边的热气就好比雨点似的渗不进。

  以为能相安无事?那想的太好了,他到现在为止,后脑里仍然像棉花裹的鼓槌在打布蒙的鼓,模糊地沉重,一下一下的跳痛,想不出满意的遮羞方式。

  连空气中弥散出的味儿,糟糕至极。

  叫小二拿了换洗的衣裳和热水,顾景草草了事洗漱完,默默拿起摔在角落里的一块木牌子。它还散着微弱的光芒,乍一眼看去,生出几分委屈感。

  牌子多半是段渊留着放在床的枕头上,奈何顾景气得不行,抽飞差点没找着。

  上边写着一行字

  [被段渊喂下心头血]

  看得顾景两眼发黑,呼吸急促不少,索性没心脏病,否然,立刻犯病而亡!

  此书的设定中有魔族的一个古老传说,流传千古,也算是个佳话。一对恩爱的两位魔修,在送入洞房和交杯酒时,会往对方酒杯里,滴入自己的心头血并要求饮下。

  血喝下去,能起一定的c情作用,可以理解情侣间调情的小把戏。

  可……

  顾景捂脸:“这什么羞耻剧情啊!”

  但木牌子发布的任务是一定要做的,倘若十万个不情愿,待上边的字成了触目惊心的血红,等到强制执行。

  不禁打了个哆嗦。

  能够猜到个画面:阴暗潮湿的地牢,自己浑身是血,四肢打上镣铐缩,眼神涣散中有个人影走来。然后段渊对他嘲讽耻笑、深情的同时还不忘羞辱一番。最后,美滋滋地给灌下心头血,再来催动情欲。

  让他欲.仙.欲.死……

  身边无人欺负,顾景自个儿倒先把眼眶惹红了,睫毛簌簌打着轻颤。憋屈的找店主要了把纸伞,废了点钱财,依旧白衣着身,撑伞出了客栈。

  站在门口处,顾景才觉这天不是一星半点的黑,在下着雨,片片乌云仿佛要压下来一样,黑压压的。还不时有震耳欲聋的雷声和刺眼的闪电,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

  出事儿了?

  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倒听到不远处的拐角冲出个浑身是血的男子,他满面狰狞,痛苦地将五官拧成一坨,还有断胳膊,要不是左手拖住,完全是要掉下来的样子。

  狼狈地一瘸一拐,扯着嗓子用最大的力在嘶喊。

  “跑啊,快跑啊,别在这待着了,那,那有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啊!好像自称李非燃的!杀了,死了好多人,血流成河!全是鲜血和残骸!”

  此时已是半夜

  留在街巷的人寥寥无几,旁侧的店大门关上,就连玩命赚钱的商贩子也陆陆续续收拾铺子打烊了。

  听到边上传出这么大的动静,纷纷抬头去看,一看惊恐万分,活见鬼。有个人还好笑,摊位上的东西干脆不整理了,抓起今日忙活完的钱袋子,拔腿就跑。

  雨下得来势汹汹,砸在地面上,如跳动碎珠,本就没多少人的一条路,被这受伤的男子一嚷嚷,跑得没了影。

  血,顺着他的躯干留下,落在地上却无痕迹,全让雨水给冲刷干净。

  如个落水鬼,最终停在顾景所在的跟前,他费劲地用手把挡住视线的头发弄开,张嘴满口血牙:“咳,咳咳,这位仙君,你怎么还……”

  没有风来凑戏,依旧血腥味扑鼻,顾景最是闻不惯,但他耐着性子把手贴在他的心脏处,传输些许灵力,帮他调整絮乱毫无章法的内息。

  片刻

  那人喘过气来,想说些什么,顾景先把话一问:“是谁遭遇不测了?告诉我,没事的。”

  “无山宗灭门!屠杀门派的就一个人,他穿得一身血红一把折扇,从各种特征来瞧,就是李非燃,可他现在不准备筹划如何扳倒魔尊张白吗?无山宗同他无冤无仇,难道就因今日柳文长老想收一人为弟子不惜与修真界为敌?”

  听到后半句,顾景豁然开朗,眉头一松。

  那不是李非燃也说得过去了,段渊假冒他,好把干的一桩好事嫁祸于人。

  仅仅一个收徒,至于杀人发泄还灭满门?

  “他本就为魔,姑且还有心魔,整个人形似疯癫,干些寻常人想不通的事,不很正常?”顾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关键还讲得有那么几分道理,忽悠人的把戏做的很到位,哥俩好地冲他一笑,继续道,“兄弟,无山宗在哪?”

  “那,看到那冒烟的地儿了没,就在那,我是无山宗的弟子,想暗中搞偷袭,哪晓得,李狗像是背后长了眼,回过头给我来了一刀。”

  “就成这样了?”

  看他的眼神多了几许不对劲。

  那人把眼给瞪圆不说,气得无意间揭开盖住伤口的衣物,丑陋滚烫到瞳底:“我能捡着一条命逃走,已经是上辈子积德行善没当场见阎王。”

  顾景语塞,把放着的钥匙塞到他手里:“好好好,你是病人你最大,别动怒,这客栈的房间我还没退,钥匙您拿好进去休息,我去无山宗看看。”

  “注意安全啊,仙君。”

  纸伞撑开,边缘坠着几枚圆润透亮的珠子,显得有股子女儿家的秀气,但又不失风度,整体看上去,自然脱俗。

  顾景冲进雨里,手一挥设了个挡雨挡风的结界,便快步如飞地赶往冒着浓浓黑烟之地。

  如那人所言,离得不远。

  仓促走了段路,赶到无山宗外,眼下,哪有门派的风范?用黑金雕刻的好木所制成的牌匾让人一折为二丢在地上,旁侧的柱子有被烧毁的痕迹。往里头一瞧,虽没了熊熊烈火,烟未曾散去,留在此处搞得乌烟瘴气。

  大抵是天太凉了,加上逢雨天,顾景不禁拢了拢衣袍,他迈开腿,避开地上的杂碎,走了进去。

  满地的鲜血,上百上万的尸体染红了整个大地。

  是连瓢泼大雨也无法清洗干净。

  顾景惊骇地无力收缩拿捏伞的手指,心有余悸,段渊发起疯病,太可怕了,不由想起前几世他血洗修真界的惨案。

  不自在地走动,顾景轻轻踢了踢离得最近的一具尸体,左右望去,看到个双臂砍断苟延残喘,可人还活着,不熟练地用牙齿去咬兵器,脸极度扭曲,嘴角甚至流出血来。

  “救救……救救掌门,救救无山宗。”

  人,伤成这般田地,即便神医降世,依旧无法医治,顾景临走前听到他喃喃自语,不由一愣。

  再往门派里走去,顾景进了大堂,这会歪倒在地上的人少了大半,只有几个直至死还紧拿枪戳利器的暗卫。堂内无人,是顾景走了一大圈,在一个不起眼的旮旯角,见到个奄奄一息的女子。

  他走去时,随着脚步不断的接近,一把飞刀朝他射来。

  该庆幸,顾景已是全盛期,轻而易举甩个袖的功夫,瓦解夺命的飞刀,他一步走到她面前,蹲下身。

  “大姐,我救你,你却要杀我?这世界还有没有理了?”

  接着透露近乎晦暗的光亮,顾景费了老大心神看清面前人是无山宗掌门萱琦姑娘。

  她摇晃着纤细的身子,不喜顾景这般无礼大胆地直视她。

  “不需你怜悯。”

  “如此美人就此玉损,怕有不妥吧?”

  萱琦美眸一抬,带着凛冽的寒意,伤痕累累的脸上已无半点血色,她身上的衣物让鲜血染红,好似黄泉路旁盛开的彼岸,抬手拭去嘴角的血迹。

  “妥与不妥与你何干?无山宗创立千年有余,而今要彻底在世上消失了。阁下可知灭我门派之人,捎的是什么话?”

  “不知。”

  “他说……蝼蚁妄想收谪仙为徒,不杀,难以平民愤。”

  凄凉的声在大堂空灵很多,萱琦见到顾景的茫然无措,像是自嘲了下,接着迈着沉重的脚步移动着,伤口再一次被撕裂,鲜红色的液体从她的手臂流淌下来,滴在光滑反照出月色的瓷砖面。

  好比有了生机,凝成片片花瓣。

  而失血过多的萱琦就像离水的鱼,根本经不起折腾,缓缓地倒在地上,晕死过去。

  四周开满了红色的妖姬。

  美得怵目惊心,四周发生的悲剧宛若大梦一场。唯有她鼻下微弱的气息证明活着,顾景整个人麻了,想着人还有得救,悬着的心有个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