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穿越重生>魔尊追夫:师尊你跑不掉了>第24章 闻风丧胆张白

  一个陌生又熟悉,令人浑身战栗的字词入了顾景的耳,前世今生,似是要把一切的噩梦再在眼前重滔覆辙一遍。

  他怔住保持拿茶杯的手,像受到电击一般,精神处于半痴半呆的状态之中。

  乌朝见他这番模样,话到于此没继续往下说。

  二人又坐少顷,白瓷杯里的茶水自是没喝光,留了些,给放凉了。顾景来时稀里糊涂,走时晕得更是离谱,那一步一停的架势,让乌朝看得心惊胆战,询问了三遍要不要亲自送他回长白山,听到他中气十足,只不过夹杂了几许懊恼之意,便也由着去了。

  倒是把人送到门口处,顾景顿住身形,扭过头来把想了一段路的不安,吞吞吐吐说出:“乌掌门,我走前再问一声,那张白现目前还是个不好惹的角儿?你我加上明云和阿冷都不成?”

  乌朝从不说百分百的话,话中自带玄机奥妙:“张白他虽不是魔尊,但已胜似,近乎所有的魔修都是他的人。你可以理解成人魔一战,只需他的一个命令。倘若人界全力以赴,未必会落到个败北的下场。”

  魔界

  算是顾景第二个家,那儿的环境,一时期间难以形容,随处皆是红,天空呈暗红,大地流火,整个大地似乎都在流淌着恶心的血液,惊心动魄,使人昏眩。跟他以往翻越的玄幻修仙小说多少有些出入。

  处处可见猩红的山岩,古铜色的魔兽在此中出没,时不时从天空中掠过,闪着锐金色泽的利爪。

  前世在被段渊囚禁成脔宠的那几年,顾景总在想,若是没那个混账东西罩着,依照他没灵力的可怜娃,离开魔宫殿堂,还不等走出个十来米远的距离,就让长相凶残骇人个头巨大无比的猛兽给祸害没了。

  还是南桐好啊。

  先师留给他的长白山也好,就是太冷了点,气候凉得飘雪,寂静的凉意冻伤了心窝子。

  顾景头一回上长白山,被这酷似云雾缭绕的皑皑白雪给迷了眼,以为这就是天庭之处,给人以虚感觉。

  杨任还在那会,他住的地,始终雾相隔,有人要找他,得等上段时间,渐渐地,朦胧的雾退去后,显露出几根百丈巨柱耸立,柱刻有金色的盘龙图案就如活物蠢蠢欲动,在柱子上向上盘绕,仿佛随时都会冲出来仰天长啸一般。

  简单粗俗点来讲:奢华有钱。

  他是乌朝拜把子的兄弟。

  可惜天人已逝,什么灵丹妙药也没把他老人家从阎王殿里救回来。

  而今

  杨任生前居住的殿堂已让顾景设了结界封存起来,老远处可以依稀瞧见大致的模样,入眼一片数十根柱子尽头,有一座若隐若现的巨殿,可惜再也不能从那巨殿金光流转,在云雾中散发着金光中,望见形似嫡仙般的人。

  顾景多少在杨任的熏陶下,小节上有些像他。

  在杨任逝世一年内,有不少南桐宗弟子错把顾景认成杨长老。因为都穿着白衣,从远处踱步而来,气质恍然如出一辙,身姿飘渺,墨发三千,流泻在肩头,微微闪着光泽。

  便会有人不禁感慨。

  “顾仙尊好像一夜之间变得成熟了,当初杨长老还在时,顽劣不堪跟京城富贵人家那纨绔地痞有的一拼。”

  “人,不可能一直不变的。”

  “日后的重担,仙尊也要帮忙扛起了……”

  一晃几十载,生疏到熟练,顾景麻木了半辈子,也就只有当他遇到段渊,人生过得稍微有些兴致。奈何想要维持高冷形象的顾景,结果老在段渊面前频繁失误。

  久而久之,想着顺其自然就行,强求,求不来。

  饮了大半杯梨花酒,酒劲儿不大,甜得很,顾景罕见地没用灵力强制把酒气推出体外,摇头晃脑,模仿一出酒后赏景的姿态。

  整了整衣裳,上了长白山。

  段渊没走,在庭院里吹冷风,听到门外边有传来脚步的动静,抬起头来,便见着顾景一袭白衣的身影。他面如冠玉,总一副疏离的凤眸多了些妩媚,可即便如此,仍觉惊为天人,即便是默不作声站在一处,依然能生出清高孤傲。

  多看一眼,没能收回眼神的段渊让顾景抓了个正着。

  哟呵,没走,还算这兔崽子有点良心。

  面上啥话不讲啥事不提,淡然地扫了眼段渊,径直往主屋走去。段渊愣神,显然在他的意料之外,黑眸深邃如一汪池水的眼,紧紧盯着他离去的背影,没来由地胸口添堵,像是周身无力,想站起身,有点儿多此一举,便没了把人喊住的冲动。

  或许这就是人与人的区别。

  即使美貌倾城也不敢生出亵玩之心,只能卑微的仰视,如同仰视那轮明月般。

  毕竟

  人与魔生出来的孩子,能有多高贵?人人鄙夷,人人唾弃,走到哪都会被骂一句杂种。

  顾景回了屋,拿火折子点亮烛火,光亮自是比不得电灯泡,勉强照亮一隅地,才发现台面上有一封未拆开的信。

  怀揣着好奇的心,将它打开。

  纸摊开,白纸黑字,上边的字迹龙飞凤舞,有些难认,顾景废了点心神,看清一行字时,瞳孔地震。

  由于恐怖他心中一股血直冲到头上,脑袋嗡嗡地响起来,修长的手指发狠般捏着信纸一角,起了褶皱,隐约有要撕碎的意。

  [几日不见如隔三秋,我的美人儿,可有想我?我可是日日思君不见君,相思到头成了病呐。]

  “我他娘的惹谁了!怎么又是那变态?”

  无限的恐惧,加上黑暗、静寂和乍醒过来的幻觉,使顾景的心冰凉了。

  恰逢此时,有一阵笛音悠然的传来,伴着朦胧的夜色,伴着清凉的夜风,幽幽掠过心头,顾景失态地抬起头,陷入片刻沉思:大晚上不睡觉跑来吹笛子?

  忍着想立马去刀给他写信的人,起身披了件大衣在肩头,想找段渊谈话,缓和下内心的恐惧。他的左眼皮一直在跳,分明知道南桐宗是有声望的门派,哪怕张白再有能耐,绝非鲁莽行事,做出大半夜将人掳走。

  但顾景就是害怕。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清冷光辉洒在白雪上,虽天上无星辰点缀,月亮独自照亮了一片地。

  夜来,风大。

  顾景拢了拢衣袍,闻着笛音走去。等他到了那,发现段渊跟一个黑衣人在谈话。他发誓绝对没有听墙角的癖好,只是事关男主,知道的越多对自己越有利益,慢下步子放轻力道,又往前挪了几米,躲藏在一棵粗壮得需十人环抱的古树后。

  “主上,您真要如此?那帮子人不是吃素的,要逼急了,许是要拼个鱼死网破。”

  段渊不曾抬眸,光听口气不难听出刻在骨子里的不屑:“没事啊,他们头破血流同我有什么关系?这位置说白了,爱要不要,他们无权无势,为了个空头衔没了命,不值。”

  黑衣人显然不理解话中意,顿了顿嗓音:“主上的意思是……”

  段渊招了招手,把唇凑到他耳边,声音压得更低,以至于顾景成功错过重要内容,气得鼓着腮帮子成个呆萌仓鼠一枚。

  正这当

  高过腰部的一堆杂草忽地没任何征兆地扒开,一双宽大温热的手环上顾景的细腰,得寸进尺地下巴枕在他的颈窝处,撒着娇:“行啦,师尊想听,正大光明来问,弟子哪有不讲的理。”

  段渊是喝过酒的,吐息间有着淡淡酒气,混着他的幽香,顾景只觉头脑有点发热,同时他的心在胸脯跳得就像大杆子使劲撞城门一样,不但不均,而且一次紧似一次。

  呼吸一凝,顾景运转灵力,将留在体内躁动发热的酒气逼出体外,面上的酡红也跟着一并消散。

  再抬头,哪还有什么黑衣人?

  顾景不客气地把人推开且拉到面前,掀起眼皮睨他,一只手还搭在他的肩膀处,整个人懒洋洋的。

  “那黑衣人是谁?”

  段渊微微欠身,毕恭毕敬:“回师尊的话,他是我安排在魔族的一个眼线,弟子知晓师尊和掌门近几年来在关心魔族的事,想帮个忙,为师尊分忧。”

  说得比唱得还好听。

  顾景收回手,静静的站在那里,凭空就生出一股清冷卓然,连月光都不好意思惊扰到他似的,依稀落了几块斑驳的碎影子,把白衣弄花。

  “当真如此?如有半句假话……”

  话说到一半,段渊嘴角上扬,抢先一步把话借着往下说道:“弟子遭天打五雷轰。”

  少年,毒誓随便发,日后不怕真遭雷劈?劈坏了劈傻了,您日后的后宫佳丽三千怎办!

  许是顾景一瞬间的迟疑没马上答话,让段渊成功曲解。

  他全然无了之前同黑衣人讲话的气势,褪去那阴冷淡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老实巴交商量着:“师尊是不相信弟子所言?那这样好了把秋歌拿出来,一弹一问,如有假话,宛如刀割皮肉疼得冷汗直冒,您不会看不出异样。”

  “没这必要,为师信你。”

  他又不可能真把段渊打出什么好歹,这小子最是能记仇,要早起苛刻他,后边的日子定会让他知晓花儿为何会这般红的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