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穿越重生>魔尊追夫:师尊你跑不掉了>第17章 趁人之危

  虽说是秋分时季,可寒意不请自来,尤其是极寒之处,四周尽是白雪覆盖,飕飕凉风直窜脑门心,从里到外,来了个透心凉。

  悔山不同于正常的雪山。

  踏入悔山的领域,宛如进了个平行世界,丧失所有修为,跟凡人别无区别。加上气温过低,顾景即便穿了再多的衣裳,依旧手脚冰冷。

  段渊没食言,再顾景上山后的半时辰,果真去拿了衣物和厚重的被褥过来。

  看样子生怕给冻出什么三长两短。

  刚上山时,恰逢初下雪,往往雪片并不大,也不太密,如柳絮随风轻飘,随着风越吹越猛,雪越下越密,雪花也越来越大,像织成了一面白网,丈把远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若说这雪落在肩头,冷点便罢了,还带有略微的刺痛感,躲在屋檐下去看泛痛的地儿,才知那块肌肤有明显被冻伤的痕迹。

  以及旁侧刮来萧瑟寒风,都夹杂着极为不善之意。

  前三日

  顾景穿上段渊送来的貂皮大衣,夜间裹着暖和被褥入睡,算得上惬意二字。

  但,到了第四日。

  丝丝凉意宛如无数毒蛇攀附在身躯,甩不开躲不掉,望着面前常年不化的积雪与崖畔悬挂的冰川千姿百态,一缕阳光缓缓照清他眸中流露的情感。

  挂在腰上的木牌子少有地发出热量,顾景稀奇古怪地拿起,瞧见上边的红字内容转变成墨色的字。

  写着:让男主莫再心怀愧疚。

  顾景捏牌子的手不由加重了力,要不是这玩意是类似系统的存在,他早就火起来要把它给折成两段丢桶里扔了。

  除了闹心,一无是处。

  这山给人第一印象,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着一个冷字,除此之外,有一层威压笼罩在这一片范围之中,也就是说要忍受精神上的折磨。

  段渊算是有良心,顾景关在悔山一月时日,他来回在山脚候着便有八次十次,总想见师尊一面,奈何只能听其因没法见人。

  为此,每日特地抽出两个时辰的时间专门蹲在悔山结界跟前,不管里面的人愿不愿意听他啰嗦,反正就得把今儿所发生的事觉得有趣,讲给他听。

  顾景时而给予回复,时而如同石子坠入湖面当中,没起多少涟漪,连个声儿都没吭。

  这般

  一个月,说长不长,晃眼间时日已到,顾景竟觉得有段渊陪着,比前世进这儿要舒坦些许,至少,偷塞进来起到作弊用的暖炉子,不知用何等法子能让它的温度一直保持滚烫的状态。

  “为师这么多年没白疼你,懂得照顾人了。”

  顾景一出悔山,霎那间自身就在恢复修为,再加上段渊着急担忧一股脑将灵力涌入,隐约有种撑满的错觉。

  却是适得其反。

  没走多少距离,他只觉得浑身无力,双腿发软,脚步虚浮难行,头部眩晕,眼前一片昏黑,周身冒出虚汗来,身不由己地踉跄了下,只觉得沉重的身体变得轻飘飘的。

  可以理解为一下受不了冷暖气温差,还有灵力从无到有过程太快的缘故导致。

  人,毫无征兆地脱力栽倒在段渊的怀中,他的一双手在半空举着,搂也不是抱也不是。

  压制住心里头的紧张:“师尊?师尊你怎么了!”

  顾景在意识全无前,有过一些挣扎。他微微翕动的嘴唇显得苍白而无血,却仍然在艰难地喘息着,滚动的喉咙间发出一丝嘶哑的声音。

  “没事,就突然觉得有点累,可能是悔山呆久了,给伤到灵根了。”

  修行人讲究很多,灵根灵脉金丹等等,稍有些创伤是会留下病根很难医治,往往这种地方非一朝一夕能够损坏的,通常于作息习惯有关。

  比方说

  顾景欢喜熬夜,又在大冷天穿着亵衣在长白山东逛西跑,分明是住了上万多年的地,仍如初来乍到般,片刻不舍消停。

  自从今世中了情欢毒,碍于找不到人进行双修解毒,一拖再拖,已是五年过去。病怏怏的身子似乎和他过了磨合期,成功接纳彼此,谁也不嫌弃谁,大有种你随意能让我安稳活着就行的架势,成功摆烂。

  段渊半抱着人,身子略显僵硬,没说任何话,倒是两汪清水似的桃花眼,在平日看人总不爱多些神情,眼下,隐忍的意味很明还掺合了点想把人往死里疼得劲儿。

  顾景头一次希望自己眼花了。

  叹道:“为师有些乏先睡会,你带为师先回长白山就好,还有多盖点被子,冷。”

  他吐出的字眼微弱而混乱,令人难以辨别,这使得他愈发地焦灼,神色黯然些许,俊美的面孔透露着倦意。

  顾景很快就失去了知觉,华丽丽地当场昏厥。

  本是虚搭在他肩上的手,猛然间像是发了神经直接把人打横抱起。段渊黑眸深沉,俊美的五官自带一股冷的气场。

  过往岁月浮现在眼前,斥责痛恨的话语至今为止记忆犹新,好比把生冷的钝刀来回切着身上的血肉,化不开口子没流出血,却比挖了块肉还疼。

  当初顾景崩溃地要与他决裂:[我们存在,是为了互相折磨而存在的么?互相折磨!]

  段渊的眼未抬起:[折磨到死亡来临的那天。]

  [你喜欢这样的生活吗?我不喜欢,从来都不。你懂么?你能懂吗?]

  那会

  段渊眉睫一颤,再多的情绪表达没了,他像是木讷惯了,天塌下来,都不会露出惊慌失措的样。可这也仅仅只是顾景的认为,否然,怎会在咬舌自尽瞧见他惊恐万分苦苦哀求的可怜样。

  穿着长靴的脚无情踩碎地上的碎叶,风自飘拂,吹动袍角,划过弧度。

  “师尊觉得冷便对了,雪山上嘛当然冷,没汤婆子,冷麻木也就那样了。可一旦脑中认知要有东西来暖和,等到这会再把那暖和的玩意儿拿走,敢问师尊会是怎样一番情形?”

  他的嗓音深沉而低哑,沉闷的声音还拖着慵懒的尾音,听起来就像是来自黑暗最深处的诱惑。近乎平淡的声线从男人薄唇中吐出,玩味的声调性感清冽,狭长的眼底尽是阴郁。

  落日晚霞枯树,凉风残屋,静谧的夜。

  长白山的主屋里,燃着烛火烧着火炭盆,外加被褥里塞了两个汤婆子,可晕过去的顾景仍觉冷。消瘦的身子不自在地蜷缩在一起,毫无血色的唇瓣在轻微打着颤。

  段渊没走,就在床榻边坐着。顾景怕冷,他知,正因如此,没敢停下输入灵力的动作,在维持段时间后,他明显有些脱力,只是灵力变少了些,对方的指尖便开始微微泛凉。

  伤在里面,外界灵力哪怕灌入地再多皆是治标不治本。

  段渊起身拿出黑匣子,里面放着吃了半粒的丹药。

  浑然不知的顾景感到有冰凉的硬物抵在唇珠上,淡淡苦味萦绕鼻尖,使得他不由微抿着唇。段渊怕力道大了,把人给弄疼,反复折腾几回,药非但没喂下,差点还掉在地上。

  烛火燃得正旺,噼啪发出声响。

  那些陌生又迟疑的目光,只是在顾景的脸上匆匆扫.过,淡然的瞥他一眼之后,又迅速掠过。只留下段渊在原地呆呆的望着前方,目光空洞而遥远,犯愁滋味尝了个遍。

  匀称呼吸声若有似无地发出。

  “冒犯了。”

  见终是拗不过他,段渊垂头含住那粒丹药,俯身贴近他的唇边。

  温热湿润的舌尖轻而易举撬开顾景的唇齿,将丹药渡过去,在确保吞咽,熟络强占了把便宜,才美滋滋地抽身离开。

  夜间的月儿不偏不倚洒下清辉,一隅地的面积,只能够照清彼此面容,也够了。

  床上美人的眉头缓缓松开,薄唇微红,上边沾了点水渍,诱惑太大。视线再移,瞄到那一头乌黑的长发散落在白枕之上,垂落衣间,领子大敞,露出圆润的肩头和锁骨。

  惊得段渊忙把人藏在被子下。

  外边还飘着小雪,压在枝头将坠未坠,可段渊却像被蒸笼蒸了似的,哧溜溜直冒热浪。自说自话拿起送给他的扇子,撑开就扇,风是吹在面庞上,没法解热,许是认定屋中温度过高的理。

  推门便走

  后知后觉的段渊反应过来没熄灯,折回吹灭。

  良宵苦短,趁人之危也怕被发现的段渊没敢继续放肆,偷了点甜头见好就收,可当他回了偏屋,在床出现转辗反侧精力旺盛,压根睡不着的情况。

  满脑子的顾景。

  他挺拔妖娆的身躯,不禁一握的小腰,尤其是动情时含愠怒的凤眸,使人恨不得拽着他沉浸在池水之中,享受一叶扁舟起伏的快感。

  折腾到半夜三更,勉强睡去。

  破天荒

  次日,向来早起的段渊起了个晚,还是听到断断续续的琴音被吓醒的。毕竟,顾景的主修神武便是玉琴秋歌,不会轻易拿出,他总共加起来,使用秋歌的次数不超过五回。

  只听琴音从不远处袅袅升起,似湉湉流水,如细语呢喃,婉转缠绵,在空气里荡漾出细小的波纹。轻掠下尾音,伴着音韵的流逝而轻轻扬起,再优雅落下,应当是闲的无趣,想弹奏一曲解解闷。

  披衣闻声走去,段渊在池水岸边的凉亭中找见顾景。

  顾景此时病态全无,他衣袂飘飘,背对着段渊,那清冷的身影仿佛与天地相融。摆在面前石桌子上的是秋歌神武,修长的手指拨弄琴弦,似已把自己的心肺、身心,都缝入茫茫苍穹,唯有寒风朔朔攀附着天际流入更深远的世界。

  他一身高冷的白衣,坐在那里眉目低垂,仍有种俯瞰众生的架势,使天地都为之失色。

  白肤胜霜雪,褐发似妖精。

  双目朗日月,二眉聚风云。

  泉仙不若此,月神应无形。

  一日插翅去,凤翱于三清。

  段渊难得地在后面听了一会,肺腑道:不愧是灵丹妙药,恢复得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