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穿越重生>渣了反派战神后[穿书]>第37章 ◇

  书房人多, 众官员里还有人在偷看这位貌美的随从。于是程放鹤不敢和纪柳多说,言语间遮遮掩掩。

  纪柳则主动告知:“奴家住在后院的正房,夜里侯爷过来吧?”

  程放鹤笑了笑表示听见了, 没回话。

  大庭广众商量房事, 这白月光怎么有点发黄。

  这时外面又来了人, 打头的是副将云佐。听说朝廷派人协助程放鹤, 中军也打算做做样子。

  云佐带了慰问茶点,见众人已在吃喝,笑道:“晚到一步, 做不着人情了。”

  “军营里的手艺?本侯喜欢啊。”程放鹤立即接过食盒。这些天中军没少送吃的,可比府上厨子做得好多了。

  云佐掀开多层食盒,翻找半晌从下头挑出一盘,摆在程放鹤面前, “侯爷尝尝这红豆米糕。”

  小巧精致的糕点看着有点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吃过。程放鹤拈起一个放入口中, 果然合他口味。

  ——而且似乎只合他一人的口味。旁边官员尝了一个, 就再没吃第二口。

  还真是神奇的缘分呢。

  屋里众人彼此寒暄起来,文官武将难得同堂, 这可是拉关系的好机会。

  程放鹤朝云佐挑眉,状似无意地试探:“这些天军务挺忙的?也没见季将军回府上住。”

  “……是挺忙的。”云佐略显尴尬, “季将军才到夏国不久, 诸事都不熟悉,多少双眼睛盯着中军呢。至于建立军制的事,还得劳侯爷多费心,若有需要, 您吩咐府上的人就是。”

  “本侯的确有需要, 比如——出府。”

  云佐面露难色, “您别为难我们下头的人。”

  这就是季允不让他多说了。程放鹤只好和他闲聊起来,偶尔向门口一看,纪柳早消失得无影无踪。

  二人几月前见过面,但这等隐秘之事不能拿出来说,便聊些夏国行军打仗的过程。云佐见他对夏人并无仇恨,也愿意同他多说,甚至讲了当初他如何把季允从牢里捞出来。

  “季将军回去后,可曾提到过我?”程放鹤貌似随口道。

  “……这我们可不敢问。”

  云佐凑近,低声道:“我好奇问过一次,季将军当即变了脸色,说不许多嘴。后来也有那不知死活的提起临川侯,季将军不但什么也没说,隔两日还寻个由头把人发落走了。”

  “中军都在传,说前几年季将军在侯府过得不好,不愿提起往事。侯爷,当真如此吗?”

  “嗯,当真如此。”

  程放鹤听后愈发不解,看季允这表现,似乎的确恨他,也没有道理不恨他。结果回来既不杀他也不欺负他,只是关着他躲着他。

  他又问:“再跟你打听个人,我府上侍卫长公孙猛,城破时被夏人所擒,他可还活着?”

  其实程放鹤觉得公孙猛已死在夏人刀下,只想问问怎么死的。毕竟主仆一场,公孙猛对他也算忠心。

  没想到云佐听见这个名字,立即后退两步,摇头道:“这个人您别打听,只当他不是临川侯府出来的吧。”

  “他……还活着?”

  “在前锋军呢。”云佐低低道了句,然后就转身,拉着徐朴聊天去了。

  “徐典簿,上次听闻令姐病情反复,现下如何了?”

  “积年的伤,反复也是寻常事。先前在军中时就延医问药,如今按旧方子服药,也无什么大不适。”

  “诶,那可不行。军医都是治糙汉子的,就知道下猛药,令姐身子瘦小,哪禁得住?这样吧,我前些天随季将军入宫,结识了为宫里娘娘们调理的太医,哪天让他到徐主簿府上,给令姐也开一副方子?”

  “这……这怎么好意思?”

  “顺路去一趟,不麻烦。我已同那太医提过令姐的情形,能否请徐主簿多说一些她从前的事?还有,可否告知她的闺名?”

  “唔……”

  程放鹤本在思考公孙猛的情况,听了一耳朵他们的对话。他抬眼看去,见徐朴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她叫徐朴。”

  “徐……什么?”这下轮到云佐一愣,“与越国从前那位锐坚营将军同名?”

  徐朴摸了摸下巴,“徐溥,‘瞻彼溥原’的‘溥’。同音而已。”

  “原来如此。徐家竟为女儿起了这么个大气点名字,读书人就是不一样。”

  程放鹤听着心里好笑,徐朴用了姐姐的名字,却忘记给人家起名,被问起就差点露馅。

  不过,云副将对徐家的事关心得有点过分了吧?徐朴现下无钱无权,有什么可巴结的?

  程放鹤开始胡思乱想,总负责人摆烂,自然没人抢着干活。就这么一整日,屋里的文武官员都在喝茶聊天。

  程放鹤一边品尝红豆米糕,一边从众人对话中获取信息。关于夏国朝廷,关于中军和前锋军,关于京城状况……

  好像都是没用的信息,没一条能帮他被季允捅死。

  晚上回到无心阁,他躺到床上,突然惊觉:再不去后院找纪柳,程放鹤的痴情人设就要崩了。

  他并不想和突然冒出的“白月光”有什么交集,可在季允的眼里,临川侯多年思念之人出现,他却躲着不见,容易露馅。

  ——那就试探一下对面的计划。

  程放鹤将衣襟扯松,腰身则紧紧勒着,散开满头微卷的青丝,唤人取来一坛酒,抱着往后院走去。

  这副媚态自然是给季允的眼线看的,他先在园子里转了一圈,确保足够多的人看见他,才慢悠悠朝后院走去。

  自打程放鹤遣散后院,这里便无人把守,两旁的草木却像是修剪过。

  远远听见宛转陶笛声,程放鹤推开院门,见廊下点了一盏灯,微光映出靠着廊柱吹笛的纪柳。

  ——南风馆出来的公子姿态翩翩,比寻常男子瘦小一些,一看就是权贵人家喜欢养来玩弄的类型。

  远望那身形,程放鹤心底那股喜欢美人的风流瘾又被勾起。他缓步上前,纪柳没有停止吹奏,而是用眼风点了点身边的木盒。

  程放鹤打开木盒,里头装着一个埙。

  他不是不愿意给美人伴奏,但是——刚才还在吹悠扬的古曲,为什么他一来就开始一闪一闪亮晶晶?!

  《小星星》和埙真的不搭!那只是他教季允吹陶笛的入门曲!

  程放鹤没办法,只好强行给儿歌伴奏,难为这埙了。

  一曲终了,纪柳竟忽然红了眼眶,“这首曲子奴家向来独自吹奏,已很多年无人相和了……”

  程放鹤嘴角一抽,“外头凉,进屋说话吧。”

  后院的屋子不似无心阁那般敞亮,而是曲折幽狭,倒有种别样的情趣。

  入了正门,前厅还算正常,可再进到内室,满室氤氲着甜腻香气,本就不大的屋子被一张大床占去一半,柜子上摆着各种精巧的玩意:铁夹,麻绳,装着谜之液体的瓷瓶,形状逼真的木雕……

  程放鹤由衷感叹:这才是专业人士。

  怀里的酒坛被抢走,纪柳斟一杯酒喂到他唇边,顺势靠在他身上,“这些年……奴家一直在想念侯爷。”

  美人在怀,程放鹤却一点也不觉得享受:纪柳这张脸,实在太像季允了。若不是锁骨上有颗明显的痣,他简直以为这人是季允假扮的。

  他没推那杯酒,却不着痕迹地撇开人,坐到一旁,“当初为何不告而别?”

  “当初……奴家发现自己脸皮溃烂,自认无颜面见侯爷,怕侯爷为难,只好独自去了夏国。”

  “所以这些年,你都在夏国么?”

  纪柳眼珠一转,垂目答道:“后来在夏国换了脸,奴家回到越国,听闻侯爷在搜罗美人,就通过南风馆进入侯府,想与侯爷再续前缘。”

  “可惜入府数月,您都不曾召幸。奴家已非从前模样,不敢贸然见您,后来您进后院,还是为了季公子……奴家以为您有了新欢,便未曾与您相认。”

  程放鹤一边喝酒,一边饶有兴味地听着。嗯,说了一部分实话,还不算太蠢。

  “回夏国后,听闻季公子在到处找奴家,这才……只想亲口问问您,纪垂碧换了一张脸孔,您可还会喜欢?”

  纪柳握着他的手,鼻尖和唇瓣发红,眼波盈盈。

  好看是好看,但程放鹤被那张肖似季允的脸弄得脚底发凉。

  他不好直接推拒,便摇晃着站起身,“唔,本侯有些醉了……”

  纪柳直把人往床上扶,程放鹤却不肯听他摆布,在屋里乱闯乱撞,碰倒了梳妆台的抽屉,东西撒翻一地。

  这才几杯,程放鹤当然没真醉。他故意跌倒在地,快速瞟了眼身边的字纸,看见“中军”“甲胄”“秦城”等字样。

  而散落的梳妆用具中,有一个眉笔尤为显眼。

  纪柳现在没有画眉,见心上人都不画,留这眉笔有什么用?况且他那双柳叶眉本就生得漂亮,用这么粗的眉笔往上涂,不是直接毁了吗?

  难道,是用来画别处的?

  程放鹤抱起酒坛往嘴里灌,刻意从唇边漏了些酒渍,用手心一抹,再拿湿润的手掌抚上纪柳脸颊,沿着他下巴脖颈,直至锁骨。

  纪柳表现出抗拒,推开不安分的手,整个人扑进程放鹤怀里。

  程放鹤顺势抱住他,在他背后展开手心一看,果然黑了一块。

  怀中传来娇怯的话音:“侯爷,让纪郎再服侍您一次……可好?”

  美人香混着甜腻的熏香钻入鼻孔,温软在怀,酒意上头,程放鹤有点把持不住,结果一低头,看见那张与季允相似的脸含羞带怯,满眼柔情地望着他。

  程放鹤:……对不起,萎了。

  他现在很想逃跑,可心心念念多年的白月光就在眼前,这会儿逃跑找什么理由?让外人知道,还不得说他不行?

  外人或许会信,但季允绝对不信。他行不行,季允可太清楚了。

  程放鹤往榻上一歪,一勾手指,“你想如何服侍本侯?”

  纪柳看了一眼装满奇形怪状道具的柜子,轻声道:“奴家这些年一直为侯爷守身,许久没碰过人,恐怕禁不住花样。侯爷怜惜奴家,慢一些可好?”

  他从柜子上取来个镶棠梨花瓣的扁盒,跪在程放鹤身前,捧起盒子,“奴家才沐浴过,身上干净,侯爷替奴家抹上再进吧?”

  程放鹤本作慵懒模样,听见这话差点没笑场——季允跟这位假白月光沟通了临川侯的喜好,告知了画像上纪垂碧的模样,甚至精确到痣,却没跟他聊过体位?

  他程放鹤要是在白月光面前是1,干吗给自己找个1当替身?!

  他差点一激动直接揭穿这位假白月光,不过仔细一想,要是季允知道纪柳是假扮的,岂不会觉得真正的纪垂碧已死,临川侯总归能把人忘了,最后心里只剩下他?

  不行,那就更不想捅死程放鹤这个渣男了。

  “纪郎的喜好何时改变的?”程放鹤收敛眼角媚态,兴致索然,“本侯想你,是想给你,不是想要你。你变了,无法服侍本侯了。”

  他说完就推开人,起身出门。纪柳追上来,反复说着“侯爷要奴家怎样服侍都可以”,哭着求他留下,他却在外间的坐榻上安置。

  “纪郎居然想躺在人身下,本侯接受不了。”

  这个理由不错。纪柳似乎被他伤到,默默回屋去了。

  ……

  深夜,中军驻扎在城外,大大小小的营帐大多熄了烛火,只有主帐还亮着。

  镇国将军季允蹙眉坐在正座上,他眼眶隐隐发黑,似乎睡眠不好。下头将官还在禀报,他却望向别处,眸光沉郁。

  “朝廷送来的八百副甲胄,本该由您分配,可前锋军不说一声就拿走一半。他们才多少人,只给您剩下四百副,咱们这几千人该怎么分呀!”

  这将官一脸焦急,季允却没看他。下头侍坐的云佐问:“谁允许他们拿走一半的?”

  “是……范军师。先前云将军在时,军备之事都是范军师管,属下也不好插话……”

  帐里陷入寂静,他们在等季将军发话:对待前锋军的试探挑衅,应报以什么态度?

  而他们的季将军似乎从刚才起就心不在焉,这会儿终于说:“你们不问为何朝廷只送八百副甲胄,反倒先问前锋军的罪?”

  云佐恍然大悟,“京城附近并无可以铸造甲胄的工厂,这才是要事!”

  “是、是属下愚钝,那这四百甲胄……”

  “前锋军想要,就都给他们。”季允淡淡道,“中军作战,没那么多耗损。”

  打发了手下,云佐关切道:“今日属下回府上看过,临川侯从早到晚在书房和众人闲谈,不怎么正经做事。侯爷一切都好,将军不必过虑,早些歇下吧。”

  季允小口抿茶,张了张嘴,似乎欲言又止。

  这时,帐外亲兵禀报:“将军,府上传来的消息,临川侯今夜宿在后院了。”

  季允手腕猛然一歪,洒出半盏茶水。

  “后院……”

  “是,纪公子的院里。”

  季允紧咬下唇,勉强维持面上的平静,眼底阴郁渐渐堆积。

  砰的一声,茶盏砸在桌上,“明日本官回府一趟。”

  那将官被吓了一跳,匆忙下去准备。

  “将军这是……气着了?”云佐小心试探。

  “我气什么?”季允唇角勾起一抹嘲讽,不是轻蔑,而是略显凄然,“我看他们好,我高兴。”

  “我只是……想看看他。”

  ……

  往常都要睡到中午的程放鹤,在后院根本睡不踏实,天一亮就匆匆收拾好出门。

  结果下床动静太大,吵醒了里屋的人,纪柳只着亵衣就跑出来,在程放鹤走时往门口一跪,哭道:“奴家从未在人身下,奴家可以满足侯爷……”

  程放鹤嘴角一抽。

  院里这么多下人,你说什么呢!

  他根本不搭理这人,黑着脸离开后院,径直去了书房。

  朝廷派来帮忙的官员陆续到场,今天的菜谱是百花糕点,伙房摘了园子里新开的花瓣揉进点心里,给大家佐酒佐茶,图个雅致。

  众人在面前摆一本文书,然后边吃边聊,品花论酒。

  程放鹤想起昨夜纪柳的话,又抓来徐朴打听:“季将军在夏国时,可曾公开寻人?”

  “确有此事。”徐朴对临川侯一向问啥说啥,“季将军挂出一幅画像,说画中人名叫纪垂碧,现下身患重病,只有他有解法,故而要找到此人。”

  “那幅画我见过,画中人面目竟与季将军十分相似,只气度相去甚远。听说,纪垂碧也是从临川侯府出去的。”

  程放鹤沉下眸光思索,想不通季允此举用意。

  如果他信了自己的说法嫉恨纪垂碧,直接当做不知道,纪垂碧自然会病死。就算真找到此人,季允要一个快病死的临川侯白月光有什么用?

  更令人费解的是,现在活的白月光出现了,他居然还给自己送回来?!

  程放鹤穿了这么多本书,就没见过这么骚的操作。

  官员们吃吃喝喝,本以为又是摸鱼的一天,门口却突然传来一声:“季将军到——”

  程放鹤才咬下一口桃花饼,饼屑就卡在嗓眼,他猛咳两声,抬眼正好看见季允高大的身形走进书房。

  二人视线相对,程放鹤立刻别过眼。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季允似乎憔悴了不少。

  “进展如何?”

  季允似乎只是寻常一问,程放鹤也当他在寒暄,答道:“回季将军,属下与诸位大人正在整理前朝文书。”

  “整理出了什么?本官看看。”

  还真看啊?程放鹤从桌上抽出一本小册子,上头有越国军备供应链,他凭被关在书房内室时的记忆画的——一共一页半。

  季允看后拧眉,“还有呢?”

  “没了。”

  “十几日过去,十几人一共整理了两页?”

  他的语气略带愠怒。众人皆知,能让冷酷无情杀人不眨眼的季将军“略带”愠怒,实则内心的怒气远甚于此。

  几名官员纷纷给程放鹤使眼色。程放鹤自己也纳闷,季允来找他竟是为了谈公务?

  他可从来没听说,只会打仗的季将军何时对军备后勤之事上过心。

  程放鹤索性来到季允面前,直直往地上一跪,“是属下怠惰,请将军责罚。”

  虽然是请罪,语气又毫无诚意。然而程放鹤跪下去的瞬间,却见季允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慌乱和窘迫。

  季允身体发僵,机械地抬手,示意对方起身。

  他清清嗓子,“临川侯第一次为夏人做事,本官督察不严,怠惰也属常事。本官在此警示,若再不肯出力,必严惩不贷。”

  官员们顿感讶异,都说季将军心狠手辣、军纪严明,现在他们偷懒被当场抓包,别说罚俸挨板子,按军法流放杀头都不亏,居然只是警示么?

  是季将军何时转了性?还是因为临川侯……

  这些事程放鹤浑然不知,他随口应了一声“属下谨记”,便没好气地坐回去。

  云佐上前打破尴尬:“季将军此番前来,是有一件事与诸位商讨。两日前朝廷为营中送了八百副甲胄,均由故都城运来,然而三军上万名军士,根本不够分。”

  “诸位研读越国军备之事,可有提过铁甲来源?”

  这事程放鹤被关在内室时刚好读过,“越国铸铁大多在京郊工厂,地方上的铁厂产量有限。可那工厂已被炸毁,真要缺铁甲,就得重建铸铁厂。”

  “重建的费用……”

  程放鹤挑眉,“都快炸成荒地了,重建费用自不会少。”

  季允撩袍端坐在主座上,沉声道:“甲胄是营中刚需,若军费不足,本官便上书朝廷,请陛下拨专款重建工厂。”

  听听这语气,分明是只要他请求拨款,朝廷就一定会答应的意思。不过,如今的季将军确实有这个底气。

  “那好,”程放鹤若无其事道,“京郊工厂本侯时常去视察,季将军说要重修,那我便亲自去一趟,瞧瞧厂里现在的情形,拟个方案出来。”

  季允坐直了些,目光也稍显锐利,“本官与你同去。”

  众人心知肚明,季将军这是要看住临川侯,怕人逃跑啊!

  程放鹤唇角一勾,“有季将军同去,本侯就不必担心自己的安危。不过路上同车伺候的随从,本侯要挑自己用着顺手的。”

  官员们替临川侯捏一把汗,以奴仆之身自称“本侯”也就罢了,还好意思挑随从,这得多大脸?

  然而季将军竟毫不介意,淡淡应了声:“随你。”

  “诸位继续做事吧,本官隔些日子再来查问进展。”季允看了看桌上茶点和酒茶,用警告的眼神扫过众人,起身向外走去,“临川侯,你出来。”

  程放鹤早憋了一肚子疑问,听说能和季允单独相处,立即跟过去。

  谁料一出门,他就被季允抓住手腕,一路拉到廊下僻静处。那只手顺着手腕爬到他肩膀,突然发力,将他整个人按在廊柱上。

  “侯爷想带哪个随从?后院的纪柳,对吗?”

  不安分的指腹抚过脖颈,轻轻摩挲精致小巧的锁骨,呼吸交缠,灼热气息扑在耳垂上,程放鹤如过电一般,阵阵发麻。

  他咬了咬唇,别过目光昂起头,故作镇定,“怎么,不可以吗?”

  季允捏住他下巴,硬生生拽过他的头,迫使他与自己对视。

  “当然可以。”

  大将军阴沉眸光里,翻涌着慑人的凶戾。

  遖峯作者有话说:

  攻:带是可以带,但你们要敢在路上干点什么,我可就黑化了ov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