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古代言情>香脂刀>第十五章 畜类

  山中不知岁月,更遑论这不见天日的溶洞密室之中。

  图罗遮因着被李殷抽肿了穴,又兼穿了三个该死的孔,急火攻心,夜里发起烧来,成日只是睡,很快就日夜颠倒,分不出时辰来。李殷寸步不离守在他身边,喂米喂水,全不肯假手他人。

  也对,他这伪君子的行径,怎么有脸叫人知道?图罗遮心中冷笑,很快又睡过去。

  图罗遮病愈那日,胃口大开,连吃了三碗饭还打不住。填了肚子,还觉得腹内空空,犹未饱足一样,叫他心生烦躁,第二日醒过来,见李殷还在他旁边,累得在牙床上睡着,当即便要用手上的铁索就地把人勒死。

  李殷叫他弄醒来,脸上只是冷笑,笑得倒瘆人,劈手给了他一个嘴巴,震得自己的手心阵阵发抖,直疼进心房里头,火燎针扎一般。

  “师兄桀骜不驯,我自然省得,自然省得……”

  他在原处念了几遍,声音越来越低,把掌心红热的那只手背到身后去,再抬起脸来时,已再不见方才那似哭似笑样子,仿佛给一只手抹去了一切表情,不动声色得叫图罗遮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师兄不愿做我的妻子,也有别的给师兄做。”

  他喃喃了一句,便转身朝外走去——在图罗遮瞧来,却仿佛有几分落荒而逃的萧瑟意味。

  由是图罗遮病愈后的第二日,便给整个人塞进了一个半人高的铁笼子里——密室狭窄,这铁笼便放在水池旁,与牙床一射之距,就分成了两个世界一般。

  “既然师兄不愿做我的妻子,也可做我养的畜类。”

  图罗遮身上一件衣裳也无,腰背直不起来,只得蜷缩在笼内;鬈发凌乱,胡乱铺散开来,真如一头捉来的野兽。仰目望去,只见李殷的面目在夜明珠的盲角,十分的看不真切。他矮下身来,一只玉手往笼门前放了一只宽口大碗——原是铁笼笼门上又有一个小门,方便他把头探出来舔食碗中的饭和水。

  图罗遮暴怒已极,挣扎起来,把重逾五十斤的铁笼撞得铛铛作响,李殷照旧高高在上地望着,等他撞累了,张口喘气时,才慢悠悠道:

  “师兄饿了,可在碗中吃饭。每日可方便三次。”

  说罢,便照旧背着手离去。

  李殷说到做到。

  每日早中晚饭时,他都过来,把图罗遮不肯舔食的粮食和水端走,下一次来再带着新的。图罗遮滴米未进,自然不需放水。便乐得清闲一般,李殷如是反复了六日。

  图罗遮大病初愈,又兼内力全失,前两日还能强撑,六日就饿得头晕眼花,渴得口角干裂,因为直不起身子,身上每根骨头都痛得厉害;李殷再来时,甚至没气力痛骂他。

  又是那只手,将一只瓷碗放在铁笼跟前。

  昏花的视野之中,那只手反而白得惊人,散发着淡淡的辉光,从黑暗之中端来一碗清水,水波荡漾,倏尔一滴水珠溅出来,顺着碗沿和削葱根般的指尖流下来。

  他舔了舔嘴唇。

  那双湛黄的眼瞳已经疲惫得几乎有些恍惚,眼珠颤动,看不清来人,被淹没在层层叠叠的凌乱鬈发之中。

  “喝吧,师兄。”

  一个声音,温柔似水,低低地劝哄他。

  他眼前开了一扇小门,在面前那扇铁栅的正中,位置刚好,高度适中,恰好够他将头伸出去。

  他没有说话。

  这间密室之中已经很久没有过人走动的声响,铁链拖动的声音了——甚至也有几日没有图罗遮中气十足的喝骂声了。现在终于有了一点声音。

  是舌头舔在水面啜吸的声音。

  铁笼中探出一颗头颅,他喝得太急太快,想要再低一低头的时候,那铁栅便勒住他的咽喉,叫他只能伸长了舌头去吸,找不对方法,就屡屡徒劳地舔过碗沿。

  “别急,师兄,还有。”

  那只方才端来碗的手抚过凌乱的发顶,如同爱抚一只受了罪的他的爱犬,似乎还带着一点无奈的笑意。笼中虚弱的野兽并未理会他,他也自得其乐地揉弄他的后颈,摸到一点潮湿的汗意。

  他终于吃饱喝足,有了些力气,露着头颅在外喘气,省着力气,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骂。

  “终于肯吃饭了,师兄,我来给师兄整理整理身上罢。”

  图罗遮由人动作,被李殷从笼中抱出来——他这样文弱的样子,没想到很有一把力气——刚刚一出来,身上便痛得抽搐。太久没展开过身体,他的每一颗骨头,每一块肌肉都不听使唤。李殷只好把他抱回床上,一处一处地为他揉按,舒筋活血,把每一声哀叫都听进耳朵里。

  “好了,好了,不痛不痛。”宛如哄一个跌伤了膝盖的孩子,他一面哄,一面止住了图罗遮的痉挛,又亲自将他抱进浴桶,为他洗澡,哪一处都洗得仔仔细细,干干净净的,而后取了刀片来刮图罗遮下巴上这几日长出来的胡茬。

  李殷凑得很近,近到两个人呼吸相闻。他却没有看图罗遮的眼睛,只是全神贯注地扫清他线条紧绷的下巴。

  这些都做完,不知道过了有多久,图罗遮只觉身上还阵阵地抽痛,腹内又因为吃下的东西喝下的水有了尿意。李殷带他去放水,他往后半倚着李殷,站在尿桶前,半晌都没有动静。

  图罗遮的喘息渐渐急促起来,几乎用着力气捏手中那受了虐待似的蔫头耷脑的肉茎,却一滴也流不出来,干涸得像这几日的他本人。

  “别着急。”

  李殷在他耳边叹息了一声,伸手覆在图罗遮的手上,安抚似的按了一按,便接手过来为他把尿。

  瓷白的手,本是用来握着世上最柔情似水的一把剑,此刻却熟稔地握着一个男人的阴茎。

  他在手中将那颤抖的肉茎搓了一搓,搓得立时就发起热来,一面对着那只红透的耳朵低低哄劝放松,一面用指尖去拨弄深红色圆头的小眼儿,好使它快快张开。

  李殷的拇指捋着柱身虬结的青色脉络,微微使了力气,从根部捋到龟头,反复了数十次,终于有一滴淡黄的尿液从张开的小口流下来——尔后随着一阵忍痛的吸气声,一道尿柱从马眼中断断续续飞射出来,落入尿桶之中。

  之后的事,也被李殷做主了。他照旧温和细心,还拿着那东西抖了抖,用软布仔仔细细地擦干净了。

  收拾停当,他抱着图罗遮坐在新换的波斯绒毯上,夜明珠低垂,照亮他温和的眉眼和那颗小小的泪痣。

  “师兄,现在要做我的妻子么?”

  没有回音。

  仿若无知无觉,他对着寂静的空气,重复了一遍。

  “好的。我知道了。”

  似乎叹息了一声,他随手拨弄了一下怀中那人乳珠上缀着的金环,又将他抱起来。怀中的躯体猛然绷紧,甚至因为猛然的绷紧牵累了阵痛的骨骼和筋络,又一次隐忍地痉挛起来。

  “那师兄,还是做畜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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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李:开始较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