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古代言情>美强惨王爷攻略指南>第38章 继任国师

  颜玉书看着眼前两个头的姬幕弦,忍不住伸手捧住了姬幕弦的头“外祖是个为国为民的忠义之士,他看中的不会差。当初,他就看不上我父亲……”

  姬幕弦任由颜玉书捧着自己的脸,低低的笑了起来“你是有多埋汰你父亲。”

  “没有。”颜玉书否认,又认真道“我相信外祖,也信我自己看到的。”

  酒意上头,颜玉书眼尾都泛了红,一双眸子朦胧得仿若月下清澈的泉,飘着一层朦朦的雾。

  又似下了一场缠绵悱恻的临安细雨淋在了初绽的桃花之上,神色不解的看着姬幕弦问“你怎么有两个头?”

  姬幕弦笑着将他捧住自己脸颊的手拉下来,轻声道“你醉了。”

  “没有。”颜玉书否认,晃了晃头,始终没有发现两人的距离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姬幕弦用鼻尖蹭了一下颜玉书的鼻尖“你担心吗?担心大盛。”

  颜玉书这会儿脑子乱成一团浆糊,迷迷茫茫的看着姬幕弦的脸“担心?”

  “担心孤,担心孤不能成功剿匪,担心你兄长守不住边关。”

  “尽力了,若实在无能为力,便是天意。”颜玉书动了下脑袋,离得更近了。

  似乎只要他稍低下头,就能吻到颜玉书的唇,姬幕弦眸子沉沉的看着他淡色的唇瓣,喉结滚动“是啊,天意不可违……”

  颜玉书的唇,唇珠明显,唇形精致,泛着绯色,当真不点而朱,适合被人缠着吻着用力吮着,让唇上的颜色变得更艳。

  “困了……”

  天还没有彻底黑下去,留着太阳落下后淡淡的余温,姬幕弦到底是侧开了唇瓣,呼吸落在颜玉书的耳边“天还没黑呢。”

  “嗯……”颜玉书抬手揉揉太阳穴,转过头看着姬幕弦,像是突然发现两人距离太近,伸手去推姬幕弦“你好热。”

  “有吗?”姬幕弦比颜玉书壮了足足一倍,颜玉书现在醉着,软绵绵的,使不上力,姬幕弦撑在他身上不动分毫“你有什么愿望?”

  他问得毫无预兆,颜玉书认真的想了下“我想,去做很多没有做过的事。”

  “还有什么没做的。”大盛太乱了,他能不能成功剿匪,保持海港畅通?

  颜玉绒能不能守住边关,能不能驱逐契丹人,他们都没有足够的把握,大盛能不能在这个飘摇的时候保住,大盛子民,会不会做亡国奴,一切都没有到最后,也没有定数。

  姬幕弦鬼使神差的想,如果能完成颜玉书一个愿望,也是好的。

  “我不知道,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没有做过……”颜玉书眼皮沉得厉害,看着姬幕弦的两个头,伸手拍了一下“把头缩回去,我困了……”

  他说完,当真闭上了眸子,姬幕弦笑笑,翻身躺在他身旁“你可真是寻了个好地方睡觉。”

  颜玉书闭着眼,脸颊酡红,呼吸均匀,姬幕弦笑了一声,拿过玉色的酒瓶,再次喝了起来。

  上等女儿红,味道不错,但姬幕弦一直以为颜玉书是爱喝温润的酒的。没想到,爱的居然会是女儿红。

  天渐渐黑了下来,姬幕弦将瓶里的酒喝完,瓶子放到了一旁,凑近颜玉书的脸“你真应该感谢孤不是一个乘人之危的人,否则……”

  拇指碾着颜玉书的唇摩擦,姬幕看着颜玉书的眸子仿若能将人吸进去的深渊。

  卷翘的睫毛在白瓷一般的肌理上投下脆弱的影子,被他扰得烦了,颜玉书偏过了头,错开了姬幕弦的手。

  姬幕弦缩回手,叹了口气,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会想要吻下去?

  爱?是没有的,颜玉书此时在他心中还没有曲灼华重要,但为什么几次想要不管不顾的吻下去,又顾及着颜玉书尚且醉着,不该乘人之危。

  莫非是不忍。

  不忍伤害一个会在夜里无人之处给难民食物的人,不忍伤害在乎边关百姓性命的人,不忍伤害一个三年时间,暗中查那十万大军冤屈的人。

  更不想,让长安皎洁的月染了其他颜色。

  不应该,纵使颜玉书颜色再好,也不应该对他有欲。

  有了欲,再难纯粹。

  合作伙伴不该有欲,便是日后天子和国师,也不该有欲。

  姬幕弦翻身,伸手,搂住颜玉书,抱着颜玉书站起身。

  天已黑了,月亮升起,光华温柔,晚风扬起两人的衣袍,姬幕弦低头,看着靠在自己肩头的颜玉书“颜玉书,孤一直以为这朝中所有人在乎的都是自己权益,但有你,让孤觉得,我外祖,舅父他们的努力没有错,孤将要做的事,是值得努力,这大盛,还没有烂到低,还有人眼里装着将士百姓,这就够了。”

  有人目标一致,有人同路的感觉太好,好到姬幕弦觉得,夜风的极尽温柔。

  姬幕弦运起轻功,抱着颜玉书从塔顶飘然落下,因为怀中抱着抱着颜玉书,姬幕弦落地的时候放轻了步伐,轻飘飘的落到地上,第一件事就是低头去看颜玉书,见颜玉书靠在他肩头,睡得正好,这才抬头。

  楼衍携着南枝,迎着月色从塔上落了下来,落地后,两人一齐跪下向姬幕弦跪下行礼“祟王殿下。”

  “起来吧……”

  楼衍起身后,站到姬幕弦面前伸出手“殿下,请将公子交给属下。”

  颜玉书没什么重量,抱在怀中轻飘飘的,姬幕弦看了一眼他的脸,问楼衍“带了车架来?”

  “未曾。”楼衍如实回答“但属下可以送公子回府。”

  姬幕弦瞟了南枝一眼“你要将他留在后面?”

  “呃……”空气中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南枝急忙道“我认识相府的路的,可以自己回去的。”

  “走吧。”姬幕弦抱着颜玉书,运起轻功离开,楼衍的确不想将南枝留在后面,见姬幕弦将颜玉书抱走,立即搂住南枝腰身,运起轻功追了出去。

  姬幕弦没有走正门,他让曲灼华查过颜玉书,知道他住在何处,颜玉书房里都去过了两次,抱着人就直奔颜玉书的院子而去。

  一落在颜玉书院中的梨花树下,颜絮就瞧见了,几步奔了过来“公子!”

  姬幕弦抱着人往屋里走“去煮醒酒汤,他喝醉了,明日还要接国师位置,仪式必不可少。”

  颜絮看着在姬幕弦怀里睡得安稳的颜玉书,忙转身奔着厨房去了。

  姬幕弦到颜玉书床边将人放到床上,颜玉书身子一挨着床铺,立即翻了个身,抱住被子睡得香甜,姬幕弦正要伸手拉被子为他盖好,手还未碰到被子,一把剑柄就攻了过来。

  姬幕弦抬手躲过,一掌攻了过去,那人还没来得及还手,就被赶来的楼衍抓住了手“楼冲,这是祟王殿下,你不要命了?”

  楼冲被楼衍抓住,看着姬幕弦的眼神带着冷意“将军留下我们,便是让我们保护好公子不让人靠近公子,他刚才对公子出手。”

  这话吓了南枝一跳,忙跑到床边去看颜玉书,见他呼吸均匀,才落下心来“冲哥,你是不是误会了。”

  “我亲眼看到的。”

  姬幕弦倒是颇为冤枉“为他盖个被子也有错了?”

  “呃……”楼冲挣开楼衍的手,转身出去了,南枝拉过颜玉书抱着的被子,轻轻给人盖上了。

  “楼冲不是有意冒犯,还请祟王殿下恕罪。”

  “本王还不至于如此小气。”姬幕弦看了颜玉书一眼,转身出了门。

  门外的梨树落了一地的花,有些已经结了小小的果实,姬幕弦想起颜玉书说的话,多看了一眼。

  颜玉腾,颜玉书的弟弟种的。

  倒是个好念想。

  太华殿中,颜玉书正坐在梳妆柜前,由着侍女为他梳头。

  他身上已经穿好了国师云纹衣袍,婢子为他梳了头,戴上银色流云冠。

  今日是他接任国师的日子,从今以后,这太华殿就是他的地方。

  太华殿中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银色的柱基上挂着云雾一般纱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帘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

  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夜明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

  内嵌金珠,四周雕为莲状,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围绕在那颗巨大的夜明珠周身。

  地上以玉铺就而成,赤足踏上也只觉温润,是以蓝田暖玉凿成,颜玉书赤足踩在上面等着,宫人为他在腰间佩戴上玉佩,收拾完了领头的丫头才急急道“眼看时辰就到了,这靴怎么还不到。”

  时间太赶,织造坊要赶出一身衣裳并不简单,颜玉书没有说话,他已经让春雨冬梅去催促了。

  正等着,春玉冬梅端着鞋跑了进来“公子,好了,他们才将上头的流云绣好,奴婢赶着送来了。”

  “辛苦了。”颜玉书转身在台上坐下,春雨冬梅过来,给他穿上鞋子。

  刚穿好,颜絮急冲冲跑了进来“公子,开始了,你快请出去吧。”

  “嗯。”颜玉书起身,春玉冬梅为他穿上外袍。长袍拖地三尺,颜玉书领着人出了门。

  门外的仪仗队已经在侯着,见他出来,张开六扇跟在颜玉书身后。

  太华殿到祭祀台不远,颜玉书一步一步走得沉稳。

  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从今往后,也不容许他后退半步。

  颜玉书到祭祀台时,太子,明王,祟王,各皇子,诸朝臣已经到了。

  祭祀台上已经焚香点蜡,慕成歌站在台上。

  颜玉书沿着中间的红毯一步步走到祭祀台下,身后的仪仗队停下,退了下去,颜玉书抬脚,踏上了阶梯。

  一身白色锦衣绣有流云,银冠高约四寸,前后皆饰有锤珠,长跑曳地,姬幕弦看着颜玉书一步步踏上了高台,忽的想,颜玉书这一上去。

  从今以后,都要为大盛尽心尽力,他想要的自由,恐是不能有了。

  国师继任,需焚香禀报上天,祭祀仪式繁琐,颜玉书回到太华殿的时候,太阳已经落了山。

  “公子,累坏了吧。”颜玉书坐在梳妆柜前,任由冬梅等人为他除掉冠服,换上平日穿的衣裳。

  “明日便会有人陆续到太华殿祝贺,送的什么都一一收下,记录清楚。”

  “是,公子。”颜絮凑上去“公子,你平日不是不喜欢收礼的吗?”

  颜玉书一天脚不沾地,实在是累了,懒懒道“不喜欢也不是不收。”

  “嘿嘿。”颜絮巴巴说“不是公子你平日里别人送来都不要吗?”

  “今日这是你公子人生中的大事,前来祝贺的人必然不少,当然要收。”

  “玉书……”

  颜玉书回头,见慕成歌走了进来,忙起身行礼“师尊。”

  慕成歌看着他,伸手摸摸他脑袋“为师第一次见你,你还是稚儿。如今,也要挑起一国国运了。”

  颜玉书抬手,让殿中侯着的丫头小斯都出去了,才回道“师尊知道,我向来不信这些的。”

  “为师知道,你啊,不信鬼神,但天象之术,你已学了,会有用处的。”

  颜玉书伸手扶住慕成歌去坐下“师尊,你便陪着徒儿住在这太华殿如何?”

  这语气都带上了撒娇的味道,慕成歌摇头“为师为大盛国师一生,洁身自好,没有为过自己。如今,该去寻那个等着为师的人了,不让他再等着为师。”

  自己师尊的缘,颜玉书是知道的,自然是不能阻止,坐下来抱住慕成歌胳膊嘟囔“师尊还说过,徒儿最重要呢,这会儿,把担子扔给徒儿,就要走了……”

  慕成歌任他抱着,伸手捏捏他鼻头“玉书可不要偷换概念,为师说的,是重要的人,何时说过最重要?”

  这颜玉书可不依“好么,师尊原是哄着玉书接你的担子,这会儿说过的话就改口了。”

  慕成歌失笑“就该让旁人看看你这不讲理的模样。”

  “玉书何时不讲理了?”

  “你哪有讲理的样子?”慕成歌抽出被颜玉书抱着的胳膊,伸手去为他把脉“如今你身子好多了,切记,不可再受凉水受寒,剧烈运动,受颠簸。”

  “玉书谨记。”颜玉书对慕成歌的依赖多过颜子垣太多“师尊在陛下登基之初,就在相助陛下除掉王家为首的世家大族,为大盛操心了半辈子,没有为过自己,玉书只是想要师尊留下,让玉书尽孝。”

  “玉书的心意为师知道,但那人等了为师一辈子。”慕成歌看向窗外远处的天,声音悠远“为师,该去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