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怎么好好地哭了?”

  魏沧行绷不住,在众人面前哭了起来:“师兄,我被人甩了!”

  姜霖忙是接过那信,看了片刻,忙是安慰道:“那是她的损失,我们沧行这么俊朗,以后有的是好姑娘!”

  刘三花也道:“就是,不是我地域黑啊,那昆仑雪宫就盛产渣男渣女!看着洁白高高在上,其实啊……啧啧啧!”

  众人也是应着,魏沧行被这群人逗笑了,片刻后也只叹息了一声。

  “终是无缘无份……唉……”

  魏沧行拿回信纸,将其投入火盆中,看着它燃尽后,便别过他师兄与嫂嫂,带着燕嵘走了。

  他从营里拿了辆车子,让小穷奇在前面拉着,车上摆满了生活必需物。师徒二人白日便匿于山林,夜间才上路往太白山去,兜兜转转半个月,终是到了太白山中的一处农院旁。

  农院有正房、侧房还有间带烟囱的厨房,这屋子由良才散人所建,只因其结构精巧,这么多年的风吹雨打,竟还是如老树般,稳稳当当地立着。

  推开屋门,屋内陈设竟丝毫未变,酸枝木桌椅、橱柜和土炕等家具用物,虽都积了厚厚的灰,但是都完好无损!

  这倒让魏沧行十分意外,看来只需擦洗一番,再把带来的东西搬进来,师徒二人便可直接在这住下了。

  可能只是因为这小屋着实隐蔽吧,立于密林间一处空地中,邻居又是些丑巨怪石,正好挡住了这些屋子。

  魏沧行出了屋子,看了看车上缩着的燕嵘,不免叹了口气,只自己一人将车上东西搬下,又在屋里收拾着。擦灰洗地,除草劈柴,忙活了一天才歇下。

  魏沧行在厨房中生了火,小屋有了烟火气息,他又烧了满满一盆的热水,将燕嵘从车上抱下来洗了个澡。

  看着坐在热水中依然发着抖的燕嵘,魏沧行从心底叹出一口气。

  自天问台受审后,这人身子便虚的很,脖子上那道深深勒痕依在,看得直叫人瘆得慌。

  “徒儿,水温如何?”

  燕嵘只舀起一瓢水,淋在了自己头上。

  “……”

  体内困着二魂,怎么会好受呢,他承受着的分裂感,每日每夜做的那些噩梦,合上眼后会看到的世界,都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是夜,燕嵘坐在炕上,呆呆看着窗外,空中乌漆麻黑的,什么也没有。魏沧行只坐于烛下,翻着《驱鬼逐邪录》。

  现在要做的,是要让燕嵘压住封于其体内的恶魄,所以魏沧行在找醒魂之法。所谓醒魂,亦可称为壮魂,便是驱除那人心中杂恶念想,让善面压住恶面,此法用在体内有善恶二魂的人身上极为有效。

  “嗷!在这里!”

  魏沧行认真读了起来。

  “每日戍时,运调灵力周转其身,亥时要要要……”

  魏沧行将书合上,看向自己的徒弟。

  定是翻错了!这不是培养炉鼎的方法吗?!!

  魏沧行不敢相信,又看了一遍,发现一行小字:不行周公之礼亦可,只效用减半……

  “减半就减半!怎么能对徒弟下手!我虽然是个色批,但是是有原则的!”魏沧行心里咆哮着,吹熄了蜡烛。

  再说燕嵘,现在这人每天晚上都要贴着魏沧行睡才能入眠,就像现在,魏沧行不上床,他便会坐着不睡觉。

  若是魏沧行起夜离开一小会,燕嵘便会做噩梦,然后惊醒,等魏沧行回来时便能看到这人坐在那里闷闷地哭着。

  “……”此时魏沧行爬上土炕,对燕嵘说道,“徒儿,转……转过去。”

  燕嵘倒是听话,乖乖转过身子,魏沧行运起灵力抚上燕嵘干瘦背脊,燕嵘竟轻喘一声,吓得魏沧行把手一缩。

  “你……你没事吧?!”

  燕嵘摇了摇头。

  魏沧行又道:“今天是第一次,可能会有些难受,且忍忍吧,过会便舒服了!”

  可能刚刚力度把持不到位,他又稍稍运起一股灵流,令其在燕嵘体中流转开来,魏沧行看着自己的灵流纹路在燕嵘体表蔓延,又顺着这人的脉络走遍全身,最终聚于其天灵处。

  燕嵘长舒一口气,魏沧行倒是累得不行,他收了功后,眼前人身子也软了下去,其体温不如先前那般冰凉,有些温度了。

  “天天如此……不得累死我?”

  虽是这么说,但醒燕嵘善魂之事,是万万怠慢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