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诺谦眼眶泛红:“你每次都是这种说辞,我23岁的时候你说我年纪小,我现在都25了,你还嫌我年轻。”
突然,他伸手握住季树的胳膊:“你,你不会是喜欢那个一直缠着你的家伙吧?”
“想什么呢,”季树知道他说的是方洄,往时诺谦后脑勺拍了一下,“他可以算得上是我第二讨厌的人。”
时诺谦很少见季树这么鲜明的表达自己的感情,愣了一下,追问道:“那你第一讨厌是谁?”
“再问就把你列为第一讨厌。”
季树只是开个玩笑,却听见时诺谦在认真地谋划着:“他是第二讨厌,可以到你家楼下死皮赖脸等你,那我第一讨厌,可以进你家。没错……”长腿]>老¬]阿⟨姨⟯追]更整°理‸>
?季树有时候真的感觉是两年前那场雨把孩子淋傻了。
反正横竖说不通,索性直接转移话题:“晚上和我一起去和画展投资方吃饭吗?”
“好!”丧气狗狗顿时眉开眼笑。
“我也没多大把握,带着你去主要是想让你认识认识人,”这次画展突然更换投资方,季树心里没底,“你还不准备和家那边和解吗?”
时诺谦挠头:“再等两年吧,我……”
他似乎有点难以启齿,季树眯着眼睛看他,许是又闯祸了。
最终还是在季树的视线中败下阵来,时诺谦小声说:“我今年年初准备回去的,但是,但是我出柜了。所以就,再等两年。”
说着,连头都不敢抬起来,直愣愣地盯着地面。
季树气得不想搭理他,背着手直接走远。
时诺谦巴巴地跟上挨训。
——
傍晚六点多正值晚高峰,路上有点堵车,向来求稳的时诺谦好几段路都是压着超速线过的,才勉强在六点四十五时赶到了和投资人约好的盛华酒店。
季树感觉有点奇怪,对方发过来的包厢,好像是vip小间,最多容得下四个人,他不放心,又叮嘱一句:“待会你跟着我,不要乱说话,”季树看看时诺谦那一张青春洋溢得快要透出傻气的脸,“有人占你便宜就告诉我。”
“放心吧季老师,我不会被人占便宜的。”
包厢需要有服务员领着去,季树到前台把对方发给自己的预订信息验证后才上了电梯。
“您好,包厢777到了。”服务生在他面前推开门,“祝您用餐愉快。”
“谢谢。”季树微微躬身,时诺谦替他撑着门,两人前后进了包厢。
映入眼帘的先是一扇屏风,包厢里冷气给的很足,水晶灯折射出不同角度的光倾洒下来。
季树的手心渗出了汗,慢慢走过屏风。
是一张四人桌,只有一个正低着头看菜单的男人。
男人身着衬衫,领口随意地解开两颗扣子,乌发也如衣领般被抓乱搭在鬓角,低垂着翻阅菜单的眼眸看不出情绪,明明靠在椅背上的姿势很慵懒,却给出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桀骜,凌冽。
只是衬衫的白色和这包厢里略显繁复的装修有点不搭。
“您好,我是季树,是这次画展的承办人,很高兴……”见到您……
季树的话没能说完,男人抬起头,在他面前的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