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还在做梦……我心安理得地继续闭上眼,段璟的声音却不休不止:“季树,醒醒。”
我皱着眉哼了两声:“烦不烦啊……”
被我说烦的人却给我身上盖了件衣服,一手揽过我的肩膀另一只手穿过膝盖弯将我抱进怀里。
有了失重的实感后我才清醒几分,在段璟怀中近距离看着他毫无瑕疵的脸,我的心跳又漏掉几拍。
“不回家在这和他喝酒?”段璟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但我就是能感受到他在斥责我让方洄喝酒。
不想理他。
还抱着我呢,这算什么事啊都。
刚喝酒太猛,现在胃里翻江倒海的,头也胀的难受。长腿老阿姨后*续]追更⁅
偏偏方洄又不知好歹地在旁边煽风点火:“不是季树拉着我喝的,我自愿的,你别怪他。”
你听听,多浓的茶味儿。
我能感受到段璟身子一僵,但说出口的语气却缓和了不少:“嗯,知道了。”
他温柔说话的时候声音其实很好听,我高中就是这样一点点沦陷进去的。
可是后来我再也不会妄想着什么时候能听见他再次温柔地对我说些什么,而是很怕他生气,很怕他无缘无故不理我。
“我先带他回去。”
我在段璟怀里随着他走路的动作一颠一颠,贪婪地靠近他汲取他身上所有味道。
他今天竟然也用了那瓶香水。
我又有点嫌恶地偏过头。
察觉到我的小动作,段璟把我往怀里紧了紧,开口却仍是那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语气:“你和我虽然是联姻,但也是合法夫夫,有什么需求都可以来找我,犯不着来酒吧这寻欢作乐。”
我刚想冷笑,却听见他下一句便说:“如果我提出终止联姻,季家的资金链就会马上断掉。”
我不吭声了。
我竟然忘了自己身后还有季家这个烂摊子。
当初联姻是怎么说来着?
嗯,是高中毕业后我死缠烂打一直追着段璟到国外,又偶然探听到方洄交了男朋友,趁着段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酒吧买醉,把我们俩的关系给坐实了。
那是我们第一次。
好痛,痛的不想回忆第二遍。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段璟竟然没走,眼底满是不解。
我先发制人:“你昨天拉着我不愿意让我走。”
“那我们……”
“没什么,只不过我想提个要求作为补偿。”我开口打断他。
段璟一听到提要求脸色就暗了几分,我知道他会很烦我但我还是接着说:“我家资金链有点问题,需要融资补上,直接问你要钱太不厚道了,我想和你联姻,补上资金空缺后把我的那份股份转让给你。”
他沉默许久,应了下来。
于是我们结婚了。
现在听到他用这个理由来威胁我要对婚姻忠诚,我就觉得可笑,我很想指着他的胸口问他忠诚了吗。
算了,在摆脱掉季家这个烂摊子前,我还是先别挑明了吧。
段璟把我放在后座上关好门,转身去了驾驶座。
他竟然没让司机来接我。
回到家后段璟把我扔在床上,解了扣子就要压上来。
换作平时他好不容易回一次家我倒是很乐意这样的,可今天我生理和心理上都本能抗拒他的接触。
他都不爱我,怎么做的下去。
之前还总想着多点花样能勾住他,今天的我跳出来看,才发现原来我都不曾爱过自己,下意识地把自己放在一个低贱卑微的位置。
我用尽全身力气推开段璟,双目失神地盯着顶灯,直到那光刺得眼睛生疼流泪。
“不想做。”
“那你去酒吧干什么?”段璟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还拉上方洄。”
方洄方洄方洄!又他妈是方洄!
我烦躁地翻了个身,跌跌撞撞地下床。
段璟握住我的胳膊:“你干什么?”
“我洗洗,满身都是酒味。”
最终还是在浴室做了。
我颤抖着在他怀里,眼神迷蒙地看向浴室的冷光灯,从未得到过回应的感情此时化作刻入骨髓的疼痛。
之前的我竟然要靠和他做,来寻求一点可怜的安全感。
只有躺在床上和他负距离接触的时候,他才会伸出手抱着我,把我满腔的爱意撞成只言片语。
太不体面了。
我贴在墙上,背对着他,有咸湿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