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笑着看着那边的善子和式神一起消失在走廊尽头。
属于爱恋的短暂晕眩很快被压到最下面,他眯着眼睛,脸沉了下来。
五条悟的手伸进兜里一手攥着那张白色的手帕,另外一手则是摸出了手机:“喂,伊地知吗?是我。”几乎不需要睡觉的最强脚步飞快,一手握着手机,“之前那堆搜查文件你放在哪里了?诶~你的PPT材料还没整理完和我有什麽关系。”他语气轻松,表情冷漠,视线扫向走廊边上一盏一盏的油灯,
那头好像是抱怨了什麽。
“明天我来找你,做不好?……我也只睡三个小时而已啊。”但白发特级话毫不讲理,要求得理直气壮,短暂的甜味之後这个男人又恢复了那副外热内冷的模样,他单方面的决定了死线。
然後五条悟换了个号码:“嗯,不回来,帮我找找加茂家的,啊?不是要对付……”然後他又改变了说辞,“取决于情况吧。”
一米九的高大男人把手机换了一边,夹在了一侧的肩膀和脸旁边,“帮我找找加茂家大概……三十丶不,四十代的男性术师记录,最可能出现家传术式的那几支,按加茂家的情况的话……我没有一周的时间,啊?死线?”
他低下头,语气里面有些不耐烦,五条悟将手伸进的自己的发丛,高大的男人往走廊的另外一个方向大迈步往前走。
“我只有两天。”昏暗的逼仄走廊里只能看见他往一边歪着的後脖颈和肩膀,焦躁的感觉直接爬上了他的背脊,“啊——要紧的事情?”他砸了咂嘴,“我想救一个人。”
杰那个家夥真的没有看出来吗?还是说他想要的就是坠落?
那家夥……
那分明是站在悬崖边的神情,即便表情无法流露真正的感情,那种微妙的低落与不快简直像是现在还在淋雨一样。
就差哭出来了。
而不管是作为最强丶教师还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他都无法无视这点。
怎麽偏偏是个不会向人求救的家夥……
他想把她拉进伞下。
善子换上了睡衣,她侧躺在床上,瞧着坐在椅子上的恶鬼:“……你好像很期待,夏油特级。”
“可能是善子妹妹终于要看到我眼中的风景了的关系?”室内没有开灯,一半身体坐在阴影里,可能事实上也是存于善子心里的那份阴影里的高大怨灵歪着脑袋瞧着睡不着的巫女,他满意地看着属于自己的那份怨恨与罪孽像是蟒蛇一样缠在她的身上,狐狸眼微微眯起。
“怎麽了?”夏油杰柔声细语,抓起了她的右手,“还在犹豫吗?”
要破坏吗?破坏到什麽程度?把一切都破坏还是守着那种没必要的底线?
——要变成和我一样的恶鬼吗。
把脑袋半埋在被子里,侧抱着枕头的猫眼巫女没有回答他,看上去仍在思考。
而夏油杰笑了出来,他弯下腰,微微拍了拍善子的脑袋:“没有关系,我会接住你的,善子妹妹。”
所以不要犹豫,来到我所在的地狱吧?
“扭曲的家夥。”善子闭上了眼睛,“我会自己做出选择的,夏油特级。”
即便教职工这边发生了这样那样的事情,存在着各种忧虑……但年轻人的青春永远都是最宝贵的东西,在等待团体战分数结算的同时,即便大部分术师都被安排出去执行各种安保工作和搜集情报。
第二天,学生的日程仍旧雷打不变地变成了棒球赛。
可能是前一天的合作起到了不小的作用,两校的年轻术师虽然谈不上是其乐融融,但多少都培养出了一些临时友谊和默契。
场内负责打球的学生视线交换,但这样的默契和棒球毫无关系。
——你倒是说说,这球要怎麽打下去啊!?
场内的一票高专生此刻全副武装的站在棒球场地里,有人挥棍有人投球,但所有人的视线都忍不住看向了场边的那个方向。
“……那是什麽情况?”三轮霞一边跑垒一边低声问通讯器里的其它学生,路过的时候跟真依互相拍手示意。
那边已经恢复的与幸吉倒是对这种战斗结束之後还把他当成通讯中转站的行为有些不满,他喂了一声,然後也忍不住瞟了一眼靠着墙壁,稍微被阴影遮盖了小半的辅助监督。
树荫下是拿着站着的猫眼巫女前辈,脱掉西装制服外套,上半身穿着短袖衬衫的她身上只缠着一条像是蟒蛇似的黑雾,前辈手里拿着一台卡片相机,注意到几人的视线,只是对着他们举起了大拇哥,按下了快门然後低头整理照片。
这其实并没有什麽问题。
问题在于——她旁边的人口密度已经超过了球场中心,窄窄的一片树荫地下竟聚满了咒术界的大半卧龙凤雏。
那是一棵被咒灵催生丶反季开出了满树鲜花的紫藤花树,而在细碎花瓣铺就的树荫里……
一个兴高采烈的最强还在善子旁边站着,挥舞着手里卷起的教练布防A4纸(空白)这边催促学生赶紧打出全垒打。
一个时不时就因为工作骑着咒灵飞进飞出,恶名昭彰的特级诅咒师,据说是黑沼前辈结婚对象的奇怪眯眯眼每隔一段时间就固定刷新在树下。
而旁边竟然还站着一个满脸不虞,推着眼镜,大热天被拉来看学生棒球赛的混血一级术师。
然後……就是一个手里捏着黑色毛线帽,明显有很多话要说的年轻术师。
是椅子太烫吗?是休息区的风扇不够凉快吗?是两位校长那边的饮料柜不够诱人吗?
干嘛全呆在那里!
一干高专生已经完全没法集中在正在进行中的棒球赛上,满脑子都是对那边情况的关注。
“五条老师还好,他本来就是干什麽都会凑上去的类型——娜娜明和猪野到底是怎麽回事啊?”虎杖悠仁不太灵光的脑子已经跑出了考试时候的转速,“啊,不过构成的式神和善子姐一样无神呢,是因为她是根据自己来构成的?”他直接热得重点偏斜。
“多半是什麽束缚吧。”伏黑惠懒洋洋地搭腔。
而狗卷则是有些担心地用手里的棒球手套直接给虎杖脑袋扇风降温:“明太子!”
我好好奇!
场内的高专生几乎全是这种想法。
一道惊雷击中了思维跑偏惯犯·熊猫的脑袋——天啓!
咒骸二年生颤颤巍巍地比出小手指(爪):“难道是……”
恋爱方面的?
已经错过一次的京都校全员打了个哆嗦。
“我觉得丶唔,善子的话,额丶应该就是工作……?”自己恋爱的事情都没搞清楚的与幸吉结结巴巴,“上次不就猜错了吗。”
老实人的一句话仿佛给全场学生强制塞了一张禁言卡,熊猫有些悻悻地收起了手,高专生们有些尴尬的该打球打球,该跑垒跑垒。
坐在扫帚上的西宫桃倒是有别的想法:“但是有一点是能确定的吧,那个眯眯眼和黑沼前辈……嗯。”她语气里带着一丝微妙的嫌弃,咬着牙不愿意把结婚那两个字说出口。
和那些满心疑虑的大人不同,对这些高专生来说,这两天的经历是犹如情绪过山车一般的奇妙体验。
本来普通的交流会突然变成特级咒灵的对战模拟。
不见人的机械丸突然本人驾驶着那个超大的机械人出现。
然後就是特级咒灵入侵。
好不容易终于闹清楚前段时间对于前辈和东堂——想到这里女子会的几人都瞪视了一眼那个菊花脑袋大高个——的‘误会’,刚正经起来没多久突然又传出了前辈‘结婚’的喜讯。
好不容易打算等事情暂告一段落的时候问一下前辈。
在宿舍开着卧谈会等到大半夜都没人回来。
第二天好不容易见到对方,还没来得及问话,校内的教师和工作人员就全被派了出去,紧接着个人战突然变成了棒球赛,想要问问前辈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那边却突然已经变成了这副菜市场一样的模样。
被剥夺什麽的不快让女子会的几人都咬起了牙。
“……”几个女生像集群的细尾獴[1]一样统一转头,看向了那头带着饮料冰棒回来的怪刘海将钱包和银行卡还给了善子。
“啧,小白脸。”野蔷薇砸了咂嘴。
真依将手砸进了棒球手套里,对着自己的双胞胎姐姐使了个眼色:“真希,你说……”她笑容有些阴森,“棒球的时速可以到达200公里的话,能把人的脑袋打爆吗?”
真希的回答倒是完全没有跳出学术讨论范畴,她摸着下巴:“应该可以吧,你们附上咒力看看?”
“那是违规吧。”听得有滋有味,但是就喜欢在这种时候出来假正经,充纪律委员的加茂宪纪直接插入了对话。
三轮霞脸上已经露出了冷汗:“那个,不至于吧……”
“试试看不就知道了?”野蔷薇已经跟小混混一样地笑了,她像是拿锤子一样抡起了棒球棍,“总不会比特级咒灵的脑袋还硬吧。”
与幸吉当然无条件站在暗恋女生的一边:“说真的要是这次也搞错的话善子会生气的吧。”
“她才不会跟学妹生气。”真依对男生翻了个白眼,反正带个妹字的善子都无条件优待。
某位钦定最终受害者·御三家嫡子·被讨厌的学弟·加茂宪纪倒是举起了手:“但我肯定会被迁怒的。”
最後肯定会变成是他的错,然後被恶整吧。
而打手真希已经失去了耐心。
“发球,机械丸。”已经是完全体的天予咒缚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你不是机器人吗,机器人就要有机器人的样子——”
“喂,我本人肉|身在这噢。”
几个女生杀气腾腾地看向了他。
发球机器人认命地站上了发球位。
然後作为替换人员的伏黑惠终于戴上棒球帽,慢悠悠地跑上了赛场,臭脸海胆头闻言看了一眼几人视线的方向,然後,对这种花边新闻一点好奇都没有的家夥轻巧地丢下了最重磅的炸弹。
“啊,那是猪野前辈,估计是跟着七海前辈一起来的。”他拿起手套,调整了一下姿势,“自称是黑沼前辈恋爱线的家夥。”
频道里静默了两秒。
发球歪了,挥棒错位,西宫桃差点摔下来。
“——这种事情你怎麽不早说啊!?”
可恶!那边到底在说什麽——我好好奇!
卧龙凤雏这边起先什麽也没说。
倒是善子从相机里擡起脑袋看着第五次砸中旁边树干的棒球,眨了眨眼:“球总往您脸上飞,夏油特级,有什麽头绪吗?”
该不会这人太讨人厌了吧,就连葵也没有这种待遇呢。
白毛大猫直接露出了小夫嘴,他毫无良心地摊开双手:“不过说起来护卫工作这麽简单吗?这样来回跑没关系吗,几分钟真的能——”然後直接被挚友直接用冰棍堵住了嘴。
夏油杰笑着拿着冰棍直接往最强的嗓子眼一刺:“来,这是善子和我的请客。”
“喝介个。”那头的白毛已经以最强的牙齿咬住了冰棍,然後才抓住雪糕棒,一手从塑料袋里把夏油杰用善子钱买的冰镇柠檬汽水摸了出来,反过来送给了善子,根本不在乎那边同级生假得要命的表态。
“啊,七海,你也想要一份吗?”狐狸眼怨灵笑眯眯地举起了手里的塑料袋。
而五条悟也把视线移了过来。
两个特级扭头看向了旁边已经倒退了四五步,眼看就要直接逃离这个‘只有善子在漠不关心’的怪圈里的七海建人。
後者板着脸推了一下眼镜:“不,我不需要。”他说话倒是相当干脆,“不管是饮料还是你们玩的奇怪游戏,我来这里只是帮人壮胆而已。”
说着,他推了一把那边已经把毛线帽揉成了一团黑色梅干菜的猪野琢真。
善子从相机里擡头,猫眼对上了那边有些不好意思的猪野。
“那个,善子小姐……”猪野脸上的表情混杂着微妙的悲壮与羞怯,“我能和你单独说说吗?”
面无表情的巫女思考了片刻。
她点了点头:“等休息时间可以吗?”她举起了手里的相机,“我想多拍点照片。”
即便已经知道他可能要说什麽。
远离棒球场的角落,穿着白衬衫制服的少女和黑色练功服的年轻人站在教学楼的一角,风微微吹过,翠绿色的背景里只有两点小小的黑色。
猪野挠着头:“就是……因为各个地方都需要安保,所以我就申请过来这边了。”他语气有些尴尬,不敢看善子的眼睛,“那个……”
比善子只大两岁的二级术师深吸了两口气,然後他猛地站直,看向了巫女木楞的猫眼:“我听说了!善子小姐是已经结婚了是吗!?”
“只是为了术式采取的手段……”善子的话没有说完。
那边的猪野琢真已经像是背稿一样闭着眼将问题一个接一个的甩出。
“——有离婚的打算吗?”
“那个,丧偶的话,我也丶”
猫眼巫女轻轻叹了口气,打断了他的话:“很谢谢你,猪野……”她语气顿了顿,然後才改了称呼,“琢真前辈。”
猪野看向了她,其实这事情也许原本和她也不需要有什麽关系,低着脑袋的式神使像是写日记一般:“我很喜欢善子小姐,我知道我这个人看上去有些不太认真,但……我是真心这麽想的。”他手里抓着自己的毛线帽,“从一开始就是,不管是那种藏在捉弄下的温柔,直到最後一刻为止都绝对不会放弃的专注,还是无条件理解丶协助术师的心意。”
明明我才是来的最早的那个。
善子说不出话。
“本来以为善子小……黑沼小姐不会和任何人在一起,所以我也没有很认真地表达过。”这个比任何人都要更有勇气的二级术师脸上扯出一个有些尴尬的笑容,“好後悔,我该在有机会的时候全力以赴的。”
然後他恢复了精神,摆了摆手:“我其实没有别的意思!之前被黑沼小姐拒绝那次其实已经很明白了,就是……想完整的表达一次吧。”
在放下之前。
嬉笑中随口说出的喜欢丶表现得像是流于表面的好感全都融在夏日升腾的水蒸气里汇成了一句告别。
式神使选了自己最正式的模样,将毛线帽套在了自己的脑袋上:“我很喜欢黑沼小姐,是那种想成为恋人的喜欢。”即便这个时候他也忘不了耍宝,“就是,如果黑沼小姐丧偶的时候请随时联系我。”
“但可能要很久噢,没关系吗?琢真前辈。”木木的猫眼巫女语气里带上了玩笑似的捉弄。
“当然——”
“你才不会等,会直接往前看,对吧。”善子明白他的意思,“抱歉,琢真前辈。”
猪野哈哈了两声,最後还是瘪起了嘴:“啊,失恋好难受啊。”他没摘下那毛线帽,只是语气有些发酸,“我可能得过段时间才能好了。”
“那到时候我让娜娜明推荐你怎麽样?”
“我才不要这种弥补。”他松了口气,“我会以人和人之间的善意继续喜欢黑沼小姐的,如果有什麽需要帮助的地方。”他长长地吐出了一口苦涩的气息,“到时候……”
“你到时候有了喜欢的人肯定会後悔的,别说这种一时冲动的话,琢真前辈,偶尔我也是会看眼色的噢。”
善子将手背在了身後,语气里是微不可见的温柔:“我认为琢真前辈是很优秀的人,所以……”
好在意。
那边的高专生看着远去的身影忍不住抖起了脚,几人趴在远远的墙根上,毕竟附近还有老师,一干学生实在不好意思凑得太近。
“听不清楚啊!”因为身高被垫在最底下的西宫桃抱怨道。
真依倒是提出了部分猜测:“感觉肯定是拒绝吧。”她躲在真希撑开的空间里,“再说相处时间也不是很长。”
“哎,偏偏黑沼前辈已婚了。”
“是他也好啊。”虎杖悠仁凑在後面,被某个白毛开了两个月小竈但什麽咒术都没学会,只学会他那个吊儿郎当的站姿,他双手插兜,“感觉好认真啊,这家夥。”
“刚才乐岩寺校长不都解释了说是术式借用了形式而已吗?”基本上只有捉弄吃的加茂宪纪站得远远的:“不过未婚也没有机会吧,黑沼前辈好像对异性根本都没有兴趣。”
然後几人这才想起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说到底。
黑沼前辈/善子她到底喜欢什麽类型的人啊?
凑过来的学生集体扭头看向了那边被拉来参加集体活动——虽然更大概率是跟着虎杖悠仁过来的两校XP警察·和善子有发小之情的东堂葵突然被衆人的视线盯上了。
“喂。”野蔷薇擡了擡下巴,“那个问题,你也问过善子前辈吗?”
菊花头肌肉男挠了挠自己的下巴:“哈——?”他犹自沉浸在没能和乙骨忧太打上一场的不爽中,“那个问题又是什麽奇怪的问话。”
不,你是最没资格说这话的。
京都校的几人脸上都写着这样的字眼。
“应该是那个问题吧——你喜欢什麽类型的人,那个。”虎杖悠仁会意地啊了一声,然後才反应过来,“对啊,说起来东堂你是和善子姐一起长大的吧,那你应该早就问过她……等等。”因为密码正确被强制升格成为挚友的粉毛老虎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被东堂问过那个问题却又没有被东堂评为乏味……”他嘴里嘟嘟囔囔。
而旁边的学生们都反应了过来。
被问了那个问题,还一直很好地相处到了现在——甚至是东堂葵唯一能够好好相处的人。
就连旁边的几个大人也好奇地走了过来,本来听着那边动静的一黑一白两位特级笑眯眯地靠近。
“诶——在说什麽青春话题呀?让老师也参与一下吧~”白毛扫把头无视了学生满脸的不乐意,一手搭一个肩膀单方面包围了几个凑一起说话的学生。
夏油杰识趣地站得远远的,但注意力明显也转移了过来。
而真依已经皱着眉头,根据东堂葵的取向性转了一番:“那就是,个子很高,胸和屁|股都很大的……男人?”
两只体术大猩猩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被捉弄也不会生气的那种……”三轮霞摸着下巴,“或者是可以一起玩的类型?”
白毛笑了起来。
然後才是加茂宪纪:“搞不好是那种抖S的——离开她就活不下去的那种男人。”
狐狸眼眯起了眼睛。
然後这些答案马上就被东堂葵否认了。
“才不是那种东西。”某位现役幼驯染双手抱胸,“西斯塔可是纯爱那派的——是就连我也提不出异议的回答。”
他张开了嘴巴。
有些消瘦,只有初中生年龄的猫眼巫女才打工回来,拎着店里拿回来的临期便当给等待的自己打开了门,她接过递过去的教科书,听见东堂葵的问题,只是思考了片刻。
“喜欢的类型?”师姐微微歪着脑袋,身上的黑雾尚且没能完全遮掩住她的表情,“唔……我对爱情没什麽兴趣诶,毕竟巫女的恋情全都是那种等一个不回来的人等个十几年丶几十年的类型……这种诅咒到我这里结束就好了吧。”
……啊,难道她也是那种无趣的人吗?
就在自己如此思考的时候。
“不过,如果非要说取向的话。”穿着便利店打工制服的师姐想到了答案,“应该……是爱我的人吧,我喜欢爱我,会觉得我很宝贵的人。”
所以。
“比起什麽样的特征……能让我感受到爱就好了。”
具有爱的语言与行动,让人能感受到爱的人。
她歪着脑袋:“我好像对这种人完全没有办法。”
“我要诅咒琢真前辈。”那巫女思考了片刻,想到了对这个人最好的丶属于巫女的祝福,“不过这也是我的一个前辈说过的话……因为是巫女的诅咒,我想应该会有效力的。”
“你去死吧,琢真前辈。”她微微歪着脑袋,“……健康的活到七老八十,直到幸福到不耐烦为止的那天然後老死吧[2]。”
辅助监督已经知道该远离哪些丶破坏哪些丶守护哪些了。
善子握紧了手上的卡片照相机。
好像……是没有遗憾的青春。
两天後,她站在总监部例行集|会的会议室结界前,和契约过的同伴交换了一个眼神。
时间到了。
[1]细尾獴,就是彭彭和丁满那个丁满的原型,会集群一起转头站石头上望向远方的,不过说这个会不会是时代的眼泪啊……狮子王什麽的
[2]濡鸦之巫女白菊的台词,对最後愿意和她一起进入箱笼死去的主角,让他慢慢地丶活够了再去死。
是我很喜欢的青春洋溢的内容,一部分也解释善子的心态,因为一直在写夏油和wtw的想法,但是毕竟最重要的还是善子的想法——毕竟爱情是两个当事人之间的角力(?)
我感觉傲慢的特级的风格就是,我看到,我得到,只要自己很强丶帅丶厉害,别人基本上都很容易喜欢他们,所以其实……
我感觉他们更偏向于成年人那种,计算利弊丶功利丶得失,除非万无一失不然不会迈出一步,相对缺乏勇气的一种体现(虽然并不是故意的),就和之前wtw的说法一样,成年之後好像就失去了很多瞎嚷嚷的勇气。
所以虽然是修罗场,但基本上是花孔雀在打来打去,竞争心态在抢东西,不过两个人比起爱情也有很多别的很重要的东西,总之没有人表现出真正的喜欢也没有人问过善子的意见。
但是再花哨……嗯……善子想要的是可以抱住的毛绒小熊。
那种感觉吧,比起天时地利,身份关系捆绑,最重要的是去爱别人然後被别人所爱,心灵上没有成长的丶察觉不到的那个人可能才会成为败犬。
也是我的女性主义恋爱观(?)又不会因为他们是最强就喜欢谁,而是喜欢自己喜欢的人。
虽然是修罗场乐子,我还是想寻找一下纯爱(躺平)好像在青春这里费了很长时间,有些担心拖沓了hhhh
某种程度上来说猪野才是最勇敢的家夥,当然也有我很喜欢这种青春的私心吧,想要写阳间感动系的故事。
猪野:怎麽喜欢别人,哥只教你们一次!
噢,还有,三周之期已到,我将重生拿回我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