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伴随着无序与野蛮,而善子的脑袋随着持续不断的计算正在逐渐走向卡壳。
但还没到停手的时候。
灰蓝发的咒灵直接被踢到了墙上然後跌落。
真人一败涂地。
而夏油杰根本就没有要放过它的意图,他对敌人的惨状毫无兴趣,只是不停地破坏掉真人的手臂,直接抓着它的胳膊扯开,眼看着咒灵无法反抗。特级术师直接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长舒了一口气。
“多亏你,最近累积的压力减少了不少。”夏油杰一手摸着自己後脖颈,活动的时候关节传来了咔咔两声。
真人试图往外爬。
夏油直接踩住了它的背,任由缝合脸咒灵的脑袋磕在地上的污水坑里。
它想要分裂。
那边的巫女忍着头疼直接补上了一个结界。
瓮中的臭虫在地上无力地爬行,还没能完全恢复的嘴里喃喃着什麽,但没人想听它的话——
说实话,好像这边更像反派一些。
但善子面无表情,只是一次又一次恢复着自己的右手和间接踩踏在咒灵身上的脚。
怨灵手里没停,他伸出右手,缝合脸的咒灵的身姿直接扭曲了起来,从一侧肢体开始变成一缕浓黑色的烟雾,然後逐渐汇聚在了夏油杰的手里。
总算能够停止高强度的计算,巫女也松了口气。
“……”然後,那个穿着五条袈裟的怨灵偏了偏脑袋,回头看向了沉默的巫女,他伸手将咒灵球递了过来,“要祓除封印还是收服都看你,善子妹妹。”
夏油杰的手并不好看。
和其它的术师一样,长年使用体术的话——人的骨节就会变得粗大,掌骨也会反复骨折,手心全是各种老茧,而此刻这样的手中正躺着一个黑中泛着黄色辉光的咒灵球。
善子有些不太确定:“今天损失的咒灵不少吧。”因为用脑过度,她这会儿语速也很慢。
“但是你想的是另外一件事吧?我认为这件事的‘意义’就在这里噢。”追逐意义的狐狸眼教主如此说到。
一个人的名字闪过猫眼巫女迟钝的脑海。
幸。
然後是另一个人的名字。
与幸吉。
不,不止有与幸吉——还有真依丶真希丶所泽光丶清源正美丶九十九由基丶理子丶黑田兵卫……好多的名字。
“收服吧。”她的手摸上了那个咒灵球,“……幸不需要这种东西。”
死者的时间已经停止,这个时候……更要关注活着的同伴。
她语速慢慢的:“而且,我们也还需要知道那个诅咒师的目的,虽然不知道这个咒灵所知的情报到底有哪些……”
她拿真人的术式也有用。
善子话没说完。
一高一矮的两个人都扭头看向下水道的另一个方向。
——有人进入了帐。
帐作为天元结界的‘分身’之一,一般用于对普通人産生认知干扰,隔绝术师的祓除场地,所以来者肯定不是普通人。
巫女先是有些警戒,然後这警戒就变成了疑惑,接着变成了慌乱,最後变成了卡壳,因为朝这边快速跑来的是一个眼熟的粉发身影。
虎杖悠仁!?
在他的身影後面是缓慢踱步的七海建人还有猪野琢真,两名资深的术师显然是已经察觉咒灵已被祓除,所以行动并不慌乱。
但是。
他们来这里是做什麽?
眼中无光的巫女首先是下意识和夏油杰交换了一个眼神,用脑过度让她脑子一度有混乱,善子如同掩耳盗铃一般找起了能把夏油杰藏进去的瓦砾堆。
“善……”被往头上堆砖块的夏油杰张着嘴巴。
对,这里藏不下。
“善子妹……”
“夏油特级先不要说话——”善子又摸出那张A4纸直接贴在了夏油杰的脸上,然後她才发现这完全是个笨蛋主意。
遮住脸怎麽会有用!明明那个衣服才是重点!
木木猫猫眼直接看向了式神,她压低声音:“把衣服脱下来!”
“把我收回去不就行了,善子妹妹。”A4纸特级叹了口气,给了善子一个头槌。
“还有,不要借着运算过度装傻,你故意的吧?”
最後夏油杰还是在他们赶过来之前被巫女收了回去,休息了一阵之後,善子总算恢复了正常。
“啊!善子姐!”粉毛老虎直接跑了过来,“诅咒已经全部祓除了吗?”他左右打量着完全是一片狼藉(虽然大部分都是被真人亲自撞出来的)的现场。
“……姑且是吧。”
姑且算是被收服了吧。
她将还没来及吞下的咒灵球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唉。
还以为可以顺利一次,差点就猝死了——善子摸着自己咚咚一阵乱跳的心脏。
男人真是靠不住。
[……我怎麽感觉被骂了?]
善子这才收拢了杂念,看向那边赶来的七海建人和猪野琢真,猪野看上去还有些茫然,在虎杖悠仁叫了她的名字之後才结结巴巴地开口。
“善丶善善善子小姐!?”他反复将毛线帽拉下又盖上,“等等,我没有搞错吧。”
七海推了推眼镜,倒是没有表现出特别明显的吃惊。
而巫女面无表情:“除了名字不是六个字之外,嗯,应该是我。”她双手拢在身前,轻轻鞠了一躬,虽然平时作为黑球的时候也会这麽做,但这会儿巫女的姿态却让两个人(主要是猪野)有些不自在了起来,“好久不见,七海一级,猪野二级。”
“不是,这个样子到底是……”
“啊。”木着脸的猫眼巫女才察觉了猪野的意思,“是式神的副作用。”她避重就轻,倒是没有说谎,索性咒术师大多都不是追根究底的性格,于是这件事也就这麽被略过去了。
而那边负责带队的七海这才说明了情况,在知道这边的咒胎也已经被祓除之後,他推了推眼镜。
“没想到两件工作居然是一件……”一级术师的重点明显和猪野不一样,他说话的时候还有些咬牙,“五条那家夥每次都是这样,因为自己强就喜欢无视事前调查惹出乱子。”被五条悟强行叫来带孩子结果扑了一场空的一级术师啧了一声。
倒是猪野琢真一脸震惊:“特级?善子小姐吗?”
“……不,关于那个是个误会,我以为会是搜查目标,没想到是具有形态变化的咒胎。”巫女在身前摆了摆双手,睁着眼睛说瞎话。
“那不也是很厉害嘛!”猪野独自兴高采烈。
虎杖悠仁则是半懂不懂:“所以说,这里应该没有宿傩的手指,是这个意思吧?”
“嗯?宿傩的手指吗?”善子摇了摇头,“那个咒胎应该和这关系不大。”
而七海打量着周围的战斗痕迹,没点头也没摇头,应该是在五条悟那里也听说过什麽,他看向了一边的吉野顺平,转移了话题:“这是诅咒师还是受害者?”
这麽说着的同时七海看着下水道里四散的残秽,有些疑惑地皱起了眉头,又问,“这是那个咒胎的痕……”他似乎是看出了什麽端倪,有些迟疑,随即闭上了嘴巴。
“——不是噢。”善子直接打断了他的思索,但这实质上也是将两个问题一并回答了,“那是我的式神的残秽。”她首先赶紧将七海糊弄了过去,“这边的情况我会在报告里列出的,本来後续处理就是我的工作。”
然後她才想起之前被搁置许久的问题,巫女蹲下身,弯腰平视着吉野顺平,她轻轻叹了口气,“而这个……虽然谈不上是受害者,但也不是诅咒师。”
他没有那个杀人的胆量。
虽然粗暴了点,但善子姑且还是确认了一番。
“既然你对之後的应对已经有了计划,那我就先跟伊地知确认取消这次的工作,结算方面也会联系财务转给你的账户。”七海点点头,直接就打算离开——因为下水道里没有信号,金发一级直接拉着还想说什麽的猪野就打算回头,“那麽,一会儿在外面见吧。。”
他指了指自己的撤离方向。
“看他是需要系统性协助的样子。”金发男人的目光掠过倒在地上的高中生,推了推眼镜,“既然是你的工作,就由你来收尾吧,黑沼监督。”
这麽说着金发混血的一级术师已经一手抓着一个闹腾的幼儿园大班学生给善子腾出了空间。
这既是前辈睁一只眼丶闭一只眼的信号,也是他微妙的对年轻人的体贴——想必吉野顺平也不想被一群术师围着追问吧。
巫女点了点头。
确实,现在这个情况确实需要一些後续处理。
跌坐在地上的少年双手仍在发抖,像是只开过那失败一枪的後坐力到现在还未消失一般,巫女伸出了双手,摸上了他的手,将手枪从他的手心里抽出,拿了回来——短短的接触已经足矣让她‘看取’到那青少年的怨恨。
她伸手。
吉野顺平往後瑟缩着躲避了一下,善子的手没停,少年人的视线避开了善子的目光,但却没再躲避——巫女掀开了他的刘海,只见刘海之下是几个烟头烫出来的痕迹。
人在疗伤的时候会对自身充满了保护欲,变得自私丶功利且充满攻击性,因而很容易伤害别人。
即便姿态不太好看,但人的软弱与迷茫不是她能责备的事情。
“但是要跑去和咒灵交朋友完全是不可取的。”巫女叹着气示意把这家夥扶了起来,“……你的本质好像非常冷漠,但还没到那种程度。”
比起问他要站哪边。
某种程度上来说能够明白——明白,而非理解——他的脑回路的巫女换了个说法。
“所以,你并不讨厌他们的卑劣,也不讨厌欺凌,只是单纯地讨厌欺凌的对象是自己吧?”她刁钻地发问。
吉野顺平生气了:“当然不是这麽回事!你知道那几个家夥做了什麽吗?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那点优越感就——”
“可那个咒灵也不是为了你而动手吧,它只是碰巧在那里对那三个高中生下手。”
以那个杂碎对社会边缘人下手的德行,很难确定现在吉野顺平的迷茫也是否也是真人‘实验’的一部分,但有一点是明确的——它绝对不是因为路见不平而出手,多半只是根据对人的观察出于趣味行动,而他们碰巧是欺凌吉野顺平的家夥而已。
这麽想着的巫女歪着脑袋:“假如不是咒灵,而是一辆泥头车把你的仇敌送去二次元的话,你也要和泥头车交朋友吗?”
[善子妹妹,泥头车没法交流吧。]已经回归彼岸的某位怨灵适时的插嘴,然後他就受到了沉默的猫猫眼注视,闭上了嘴巴。
“不可能吧。”吉野顺平撇开了脑袋,“那只是意外。”
“那假如泥头车司机下车对你说,你的一切我都理解,我这都是为了你呢?”
吉野顺平被这种荒谬的举例惹恼了:“怎麽可能啊!他只是发现目击者想要把我——”他突然说不下去了。
巫女眨了眨眼,脸往高中生的方向凑了凑:“你这不是知道吗?”
但还是因为那是更简单丶不需要思考,让自己觉得很特别的选项而偏向了那边。
“那就记住这种感觉。”善子打断了他的话,“同伴被欺凌时候无法坐视不管的那种冲动,无法对改造人下手的那种迟疑,还有此刻被误会丶冤枉的愤怒……不要忘记这种感觉,不要因为倚靠咒灵是更简单的答案就轻易地去到另外一边,你和他们是不同的。”
这也是她不停告诉自己的事情。
“用简单的堕落解决问题是很轻松的,但那只是一种自我放逐而已,不要忘记一开始愤怒的原因,不要忽视美好,不要放弃自己。”
……变成他们我就输了。
“说那麽多漂亮话,但你也没有办法解决我的问题吧!?”
“我有。”
善子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要依靠力量的话,至少也要依靠信得过的那些吧——不要认为这个世界上会有‘善良’的咒灵,它们本身就代表着人类最恶劣的侧面,不管是欺瞒丶引导丶威逼,对这些家夥来说都是本能,咒术师才……”善子话说到一半突然卡在了喉咙里。
……她怎麽会说出咒术师是不同的那种话?
她看向了一边水中倒映里的夏油杰。
你的记忆在影响我。
而那个怨灵已经看出了善子的明悟。
[发现了?]那边的教主点了点自己的额头,虽然称不上是推波助澜,但他无疑是在坐视这样的情况继续发展,甚至有些乐见其成,[不过善子的也在影响我喔?所以这是扯平吧。]
“……?”旁边的吉野顺平察觉到了巫女的怔愣,擡头看向了她视野偏向的方位。
那儿只有水面。
[如果我是好人的话,应该放手然後警告你快跑才对。]
那坏男人说。
她几乎是半放弃了隐蔽,因为有的话不得不说:“……束缚只包含了不对非犯罪者使用术式,不过以你的实力的话,体术也足以杀人吧。”善子的声音近乎呢喃。
确实,在和夏油杰的约法三章里,其实那条约只规定了不对非犯罪者使用‘术式’,而不是出手,这是个很大的漏洞。
现在想来,那应该就是违背束缚带来的不幸的一部分,察觉到这点的善子一开始没有声张——毕竟夏油不一定察觉到了这点。
但在刚才的战斗中,那分明就是已经察觉到了这个漏洞却没有要利用意思。
……为什麽?
他是什麽时候想明白这个的?
顺平不明所以,只是茫然地看着巫女:“……是在对我说话吗?”
而夏油没有明确地回答。
[不是说了吗,你的记忆也在影响我。]水岸那头的式神只是笑了笑,[……所以偶尔心情好的时候,我也是会遵守约定的。]
不是那种具有强制力的束缚。
而是约定。
一声气音从巫女的喉咙里溢出,她对吉野顺平摇了摇头:“走吧,我先把你送出去。”
当时和乙骨忧太打成那样,我看你才是那种哄骗丶利用女人的渣男吧,夏油特级。
黑毛球最後还是决定不推荐吉野顺平进入咒术界,确切来说,她不推荐吉野顺平成为咒术师——他应当具有窗或者是辅助监督的资质,这点倒是没错。
但是善子想了想,还是打算介绍他去京都高专接受一部分基础的咒术知识普及之後再看该怎麽处理。
“直接作为辅助监督的预备役来推荐入学?去京都校——不去东京吗?那个情况应该是看得到吧。”和她汇合的伊地知在车外交接,一边以馀光看向了坐在轿车里的低头看着自己双手的吉野顺平,“啊……需要心理辅导和校方的协助吗……是因为校园欺凌?”
穿着巫女服的那个辅助监督此刻身上已经恢复了一部分维持式神构成的黑雾,不过之前给夏油杰供能已经烧掉了她身上百分之八十的咒力,这会儿也就只能维持几个身份比较关键的式神活动。
“那也是一部分原因……和那个咒灵的战斗中也涉及了对改造人的抹消,这部分心理阴影就够他先看个一年的心理医生了。”但重点并不完全在这,黑毛球回头看了一眼玻璃里的高中生,“吉野顺平……他是个没法做出选择的人。”
摇摆的人获得了力量反而更危险。
这会儿同样坐在车里的虎杖悠仁已经直接凑到了吉野顺平旁边,两个同龄人倒是聊了起来,吉野顺平的脸上也出现了短暂的笑容。
伊地知推了推眼镜:“可是术师一直很缺人……”
“是我作为辅助监督的判断。”黑毛球摆了摆手,“他想得太多了。”
在善子看来他和夏油特级是差不多的毛病,偏偏却又没有怪刘海的那种一定要达成什麽的意志和为所欲为的实力。属于对大而泛化的概念——什麽人类丶爱憎之类的东西——讨论得太多,但是对眼前的活人和自己想要做什麽却想得太少。
毕竟她对那种看见了真人收集的改造人还无动于衷的反应多少有些警惕——当年的那些高层也是这样的家夥。
“虽然他应该没有什麽坏心?”毕竟最後还是没能下手,杀人的勇气是没有的。
“不过……我认为咒术师的确需要疯狂,但这种疯狂是无视常识和恐惧的劝阻,只专注于自己目标的执着……依我看来,吉野顺平在这方面还有些迷茫,他没有必须要做什麽事情的意志——放东京校的话,就是可能没法通过夜蛾校长面谈的那种类型?”所以她才推荐去京都校,“而且那边今年也有一个监督科的学生,一起上课应该会有帮助的。”
作为前辈的那位看向了在虎杖悠仁的攻势下已经逐渐软化的吉野顺平:“可是让他跟虎杖一起在东京校的话也不错吧?”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即是生源之争。
“可是五条特级只会教天才,不,应该这麽说吧。”只有天才跟得上他的脚步,所以东京校的学生才是那样奇形怪状的构成,自立型咒骸丶咒言术师丶天予咒缚丶十影法丶刍灵咒法丶现在还有宿傩的容器,“不是天才的话,估计会很辛苦……”
然後再被劝退成为辅助监督。
还不如一步到位。
这下伊地知也说不出什麽反驳话了,只是叹着气推了推眼镜:“我倒是希望自己能够否认你呢,黑沼监督。”
黑毛球摊了摊手,虽然这可能也是她的偏见:“而且,比起闹出更大的问题,我认为让他接受教育,并且远离需要时刻做出严苛判断的岗位比较好。”
御三家那种出生即默认加入咒术界的家夥她是管不着。
但吉野顺平成为咒术师的话……
“运气好的话,只是整日纠结于内心的价值观博弈吧。”说白了就是生死爱恨丶社会如何如何那些。
伊地知啊了一声:“那就是最差的情况了啊。”
毕竟想太多的咒术师要麽会成为强得要命的疯子——比如夏油杰。
要麽会死。
而这麽说来有些残酷。
不是天才的话……吉野顺平很可能是後者。
两个辅助监督达成了共识。
“诶——比起蚯蚓人3,果然还是2比较好看吧[1]!”虎杖悠仁笑嘻嘻地凑了过来。
後座另外一边的猪野琢真则是巴在玻璃上,看着那边和伊地知交接中的巫女:“诶,收回去了啊!我还想和善子小姐照相呢……”
“——虎杖同学丶猪野。”坐在副驾驶的七海建人叹了口气,他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都要回程了,你们还是稍微消停一下吧。”本来白白出差一趟就已经累得要死了。
……咒术师都是这种类型的吗?
吉野顺平被这种吵吵嚷嚷却又自得其乐的氛围感染,不知不觉放松了不少,半小时之前所见的血腥与混乱好像都渐渐离他而去。
他有些犯困。
却没能睡着。
因为车子中控屏幕亮了起来。
似乎是伊地知的电话落在的车内,以蓝牙连接上的中控台上赫然亮着[咒术高专]四个大字的来电显示。
作为现场职权最高的一级术师,七海建人直接接起了电话。
“伊地知监督现在不——”
[紧急召集!]那头的语速又快又急,[请位于神奈川丶东京丶静冈县丶山梨县的辅助监督迅速联系担当且空闲的术师。半小时前横须贺与横滨交界出现了管制中的特级咒灵大鲶[2]逃逸引发的地震,由于当地的咒术机关缺失及灾害范围较大,现需要一级术师至少3名丶援救受灾人员的三级以上术师……]
电话那头的播报还在继续。
猪野注意到车外的善子也接起了电话,似乎是同样的紧急召集。
“怎麽了吗?如果有紧急召集的话我们应该怎麽做?”虎杖悠仁有些没搞清楚状况,“我应该不能出现吧?”但似乎是有人受灾,粉发的一年生多少有点在意。
七海皱起了眉毛:“偏偏是五条悟不在的时候有特级咒灵逃逸吗……”
“横须贺和横滨的交界?”而猪野的重点则完全在另一个地方,“不可能吧。”
“诶?”车上的两个高中生都投来了疑惑的眼神,但只有虎杖问出了口,“为什麽不可能啊?”
而那个带着毛线帽的前辈伸出了一根手指:“横须贺是军|警的驻扎地就不说了,横滨可是‘异能力’的地盘啊,不同体系的能力是不会相容的,理论上来说,横滨是绝对不会出现咒灵的,因为横滨那边的本地人无法産生咒力,没有咒力逸散的话,也不会出现咒灵。”
而咒灵也绝对不会去这种缺乏咒力的地方。
“所以说啊……”虎杖悠仁更加迷茫了,“为什麽啊?不能産生咒力什麽的……这不就像是横滨那边是完全不同种族的人类一样了吗?”
而另外一边。
善子也接到了同样的召集电话。
只是她的召集命令稍有不同,除了同样给出的咒灵信息之外没有任何救援相关的内容,不仅如此,她的担当术师已经被京都校方面指定好了——是禅院直哉。
啊……老头子的心选啊。
黑毛球看着手里邮件发来的任务情报。
是她的错觉吗?
善子放大了手里的地图,只见大鲶的逃逸地点位于横须贺驻扎地与横滨的交界的港区,本地居民稀少的同时附近还有许多军用设施丶海运仓储库房丶和研究设施,除此之外因为没有什麽商业居住的价值,那附近荒地和废弃建筑意外地多。
……甚至还有一所精神病院呢。
善子盯着地图上显示已经空置多年,眼熟的旧精神疗养院。
“……巧合吗?”
她倾向于不是。
总监部到底想做什麽?
[1]剧情里他和吉野顺平看的电影
[2]涩谷事件时脑花的持有咒灵
善子:没打过这麽富裕的仗!男人真没用(不是)
身体有点寄,之後再修……我总在剧情节点遇到这种然後越写越多(跪)
之前也是WTW把伊地知劝退到辅助监督的,不过现在当老师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有什麽变化,有种说法感觉他应该是劝退了不少不适合一线工作的去当辅助监了……不然东京真的凑不出那种全员怪才的梦之队hhhh,反而是京都校普通实力/性格的就很多。
顺平的话,我感觉他很摇摆,虽然是性格好/好相处但是底线很模糊的那种……?感觉善子应该是不太会建议他当术师吧……
很多老台词的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