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温贞在烟火大会上表白了封月后,封月一回到民宿里就将自己关到了房间里。
周琼琼对两人之间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看封月飞速躲回了卧室还以为她是累了,于是也就没有打扰过她。
而深知一切的温贞却也只是一言不发地目送着封月回到房间里。
看着封月那几乎可以称之为落荒而逃的背影,她心里还生出了些许愧疚。
她今晚这一举措必定会让封月陷入尴尬和困扰,甚至可能会让封月对她疏远,但她不后悔,再来一次,她还是会选择在那个时刻对封月说出那些话。
封月呆呆地坐在床边,脑子还在嗡嗡地响。她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更不明白为什么温贞会对自己表白。
她单手撑着额头,紧蹙着眉头。完全不知道今后该怎么去面对温贞。
温贞说她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答案,那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还要说出来呢?她们就不能好好当朋友吗?
封月往后一仰躺倒在床上,陷进绵软的被子中。天花板上的白炽灯有些刺目,封月偏开头,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
她只是想交几个朋友,为什么非要和她成为情侣呢?自己花费了十二年精力经营的感情尚且得不到一个善终,更何况她和温贞认识不过才几个月。
她不相信她和温贞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她不是什么月亮,她只是一个曾经妄想追逐月亮的普通人。
封月掀起被子的一角,将自己卷吧卷吧裹在了里面。狭小温暖又安静的空间使她感到安心。
封月深知追逐一段没有可能的感情的痛苦,所以她并不打算钓着温贞,她会找机会把事情说清楚。至于温贞当时提到的夏仰汀,她更会说清楚,她和夏仰汀不过是因为相亲这个机缘认识的普通朋友罢了。
下定了决心的封月也不再纠结,洗漱收拾好之后就陷入了黑甜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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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霖回国后的第一件事不是回公司处理公事,而是拎着她赔礼道歉的礼物去了封月家登门道歉。
她现在已经知道了封月出门旅游的消息,所以她才敢这样光明正大的上门拜访。
封爸爸在公司,所以是封妈妈一个人接待了她。
封妈妈正准备出门和附近的富太太打麻将,看见严霖的时候也惊讶了一把。
“阿霖?”封妈妈看她两手拎着好些东西有些讶异。
严霖拎着东西,“阿姨。”
封妈妈将人迎进门,又问道:“你这是……?”
“我是来道歉的。”严霖说着非常抱歉地朝封妈妈鞠了一躬,“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对,也因为我的原因让阿月又进了一次医院。”
“哎,你这……”封妈妈有些无措,“你要道歉,囡囡也不在家啊,而且你妈妈他们之前已经来过了。”
“我知道。”严霖垂下眼眸,“我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知道阿月不想见我,所以我也是挑了她不在的时间来的。”
封妈妈没有说话,像是对严霖带来的这些东西感到为难。
严霖知道封妈妈不愿意收她的东西,便又继续说道:“我前几天在德国见了温德尔医生一面,他是脑部领域非常权威的专家,我把阿月的病历给他看过了,他也说了就病历来看阿月的病情是没什么大碍的,只要配合治疗是可以痊愈的。”
一说到封月的病情,封妈妈便打起了精神,这位温德尔医生她也知道。之前她们夫妻俩带着封月去熟人医院检查的时候,对方便给她们推荐了这位权威的专家。
她们后续也想过要不要托人联系一下这位温德尔医生,但她们没有这方面的门路,再加上封月的情况还算良好,这件事便搁置了。
这下听见严霖提到了这位医生,封妈妈心里就重视了起来。
严霖说着,又指了指她带来后又放在一旁的东西,“这些保健品都是经过他查看没有任何副作用的,是对阿月有益的东西,还请您一定要收下。”
封妈妈看着那堆保健品上像是鬼画符一般印着的外文,便知道这大概是严霖特意从国外带回来给封月的。
如果今天严霖带来的是一些普通的东西,她一定看都不会看一眼让严霖带走。但严霖带来的东西是对她的囡囡有益的。
封妈妈沉吟片刻,抬手示意旁边的赵阿姨将东西收下,然后才转过头对严霖说道:“阿霖,阿姨就不和你拐弯抹角了。”
“东西阿姨收下了,但是原谅你与否是囡囡的事,我和你叔叔不会干涉她做的任何决定。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囡囡也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们,所以我们没有资格替她原谅你,你想追回她,那只有用诚心打动她,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严霖点了点头,她也确实没有过从封月父母这边下手的想法。她和封月之间的矛盾,并不是这么简单就能解决的。
“谢谢阿姨。”严霖说着站起了身,她今天来只是想要将东西成功送到封月面前,封妈妈既然将东西收下了,那她也该离开了。
“阿姨,公司那边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嗯,我就不送你了,路上小心。”封妈妈站起身说道。
“阿姨再见。”
封妈妈站在门口,看着严霖的车远去,这才回家嘱咐赵阿姨,“今天严霖来过的事情谁都不要告诉。她送来的那些保健品也要让囡囡开始吃,就说是我找人买回来的。”
赵阿姨点头应下。
严霖坐在车上,目光沉沉地看着自己手里的平板。上面显示的是夏仰汀的个人资料,还有封月认识对方的始末。
严霖此刻也了解到了,夏仰汀和封月认识是因为相亲。
而这场相亲,是封月的小姑和对方的妈妈一起促成的。
严霖看着夏仰汀的资料,紧攥着的手指甲深深地嵌进了手心内。
世纵律师事务所……
严霖思忖片刻,拿起手机联系了总裁办的一个秘书。
“告诉法务部的人,今年和启泽的合约到期后不用再续了,让他们直接去联系世纵律师事务所。”
对方闻言,明显有些迟疑,“严总,您的意思是法务部那边的合作方就直接定下是世纵了吗?”
“嗯,直接定下吧。”
“好的。”
挂了电话,严霖这才垂下眼睫。一个温贞已经够她头疼了,她不想再在封月身边看见另一个。
她们公司下一季度的主要业务会全部拓展到海外,法务部和法律顾问会随行出差,她要提前将人支到国外去。
世纵的构成非常简单,除了夏仰汀一个合伙人外,另外两个合伙人都不擅长处理经济上的事宜,所以这个随行海外的人员一定会是这位夏律师。
严霖的算盘打得啪啪响,远在度假村的封月还一点儿不知情。
经历过了温贞的表白事宜后,封月一直想找个机会和她说清楚,但因为周琼琼时刻都在她们旁边呆着,所以这件事便被一拖再拖,一直到她们收拾行李准备返程,封月也没找到机会和温贞独处。
不过也正是因为周琼琼在的原因,她们两之间的相处并没有什么变化,温贞像是也知道封月的尴尬和困扰,没有做出任何让她不适的举动。
回程也是温贞开的车,封月坐副驾驶周琼琼坐在后排。
温贞知道封月一直蠢蠢欲动有话要对自己说,于是就提议现将周琼琼送回家,而深知自家师姐对封月感情的周琼琼对此没有半点抗拒,善解人意地同意了。
所以在将周琼琼送回家后,温贞就将车停在了路边上。
“阿月,有话要对我说吗?”温贞询问。
封月捏着自己背包的肩带,有些纠结不知该如何开口。
温贞也不催促,只是安安静静地等待着她组织好语言。
过了半晌,封月红唇轻启动,“温贞姐,虽然你说过你知道我的答案,但我觉得还是应该认真地回答你。很感谢你对我的喜欢,但我现在没有谈恋爱的心思,抱歉。”
说着,封月垂下了头,不敢去看温贞的眼睛。她知道被自己喜欢的人拒绝有多么难受、也知道自己这番拒绝对温贞来说无意义在她伤口上撒一把盐。
但这些都是封月觉得,自己必须去做的。她不能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将这件事糊弄过去,以至于给温贞希望。她应该严肃认真地去回应温贞对她释放出的这股爱意。
“所以说,你该叫我怎么不喜欢你呢?”温贞叹了口气,伸出手想拍拍封月的头顶,但最终还是顿住了动作。
她现在在封月心里的位置已经不一样了,不应该在封月没有同意时对她动手动脚。
“啊?”封月不明所以地抬起头。
温贞笑了笑,然后扭动车钥匙启动车子,目光定定地看着前方的路段,“你这么为别人着想,有没有替自己想过呢?”
“你希望我的表白能有一个认真严肃的回应,又不希望我太过伤心。我明明已经告诉过你可以不用回答我的,偶尔选择逃避不是很好吗?”
“不好。”封月抬起头认真地看向她,“我知道被忽略被无视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很不好受。我不希望自己变成自己讨厌的人。每一份感情都值得一个认真的回应。”
“你能喜欢我,我真的很高兴。至少能说明,我身上是有值得让人去喜欢的地方的。”
“我是个普通人,但我也希望成为一个讨人喜欢的普通人。”
落日的余晖透过车前的挡风玻璃尽数洒进封月那双茶色的眼眸中,像是在这双眼里洒下了一把金粉,星星点点让人无法忽视。
温贞尽力移开视线,努力让自己专注开车。但她还是止不住心尖颤栗。
这样的封月,怎么能叫人不喜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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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不是月亮,我们只是普通人,但大家一定要选择那个把你当做月亮对待的人。
希望大家都能遇见像温姐这样的追求者!
顺便推一下我基友的文《坠星》by懒癌患者叶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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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素素是帝都小有名气的海王,性向女,人美钱多,出手阔气,桃花不断。
可最近却奇迹般地转了性子,修身养性,只钟情一人。
那个人叫韩璇。
笑不露齿,温和有礼,安静内敛,完全就是褚素素最爱的那一款乖巧小绵羊。
就连害羞时脸颊上浮现的红晕,都长在她的审美上。
两人之间的关系持续升温,直到褚素素第一次来韩璇家过夜。
那是个天幕上垂挂着无数星子的的夜晚,褚素素在等韩璇洗澡,却不小心踏进了她的画室。
只见千百张色彩明快的人像画占满了整个屋子,画上——
全都是褚素素。
引起她注意的,是高高挂在墙上的那张,落款日期在几年前。
可她们明明才刚认识几个月。
“素素?”
身后脚步声传来,韩璇湿着头发,站在门口。
她依旧笑容羞涩,只是眼里闪着意味不明的光,天上的星子都没有这双眸子亮。
浓烈,危险,令人望而生畏。
“你不该乱跑的。”
那天晚上,褚素素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披着羊皮的狼。
原来笑不露齿,是因为藏着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