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卿白转过头看过去, 只见一名身着青色衣裙的女子显现出来。
容貌昳丽，比起曲寻欢的冷峻更多了几分妖异之感，妖而不媚。
对上她那一双红色的眼眸, 柳卿白大致能确定这是个妖族。
“这么多年不见, 什么时候居然有了心上人了？”庾雪调侃地问曲寻欢，目光落在曲寻欢紧紧搂着柳卿白腰肢的手上。
方才感觉到一阵魔气, 曲寻欢是本能地护住柳卿白, 将原本刚刚从她怀里离开的柳卿白又扣在了怀里。
曲寻欢松开柳卿白, 冷冷地看向庾雪：“连这些都看不出来，你也是白活了那么多年。”
“啧, 这有什么看不出来的，你是她的鬼使, 可你这人，你要是真不想做她的鬼使，凭借你的神识也能摧毁她的识海逆转契约。”
庾雪揶揄的目光落在柳卿白身上：“何况你这本能地保护的动作可不像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这话倒是听得柳卿白怪不好意思的，她看向曲寻欢：“欢欢，你熟人啊？”
曲寻欢见柳卿白在熟人面前这么叫她, 顿时脸又黑了：“闭嘴。”
“哦。”柳卿白老老实实地闭嘴了。
曲寻欢顿了下还是别扭地给她说道：“庾雪。”
“哦, 您就是庾雪魔君啊。”柳卿白好奇地看向面前的人, 确实怪好看的。
庾雪点了点头：“是啊, 我是。”
“曲寻欢，怎么我死了, 你也死了？”庾雪好奇地问道。
柳卿白却忍不住笑了声：“两位真是好友？怎么都不知道彼此已经死了？”
“我先死, 我哪知道她死了？”曲寻欢无语地说道。
柳卿白跟着点头：“有道理。”
“我不小心进入这秘境两百年了怎么知道你死没死。”庾雪无语地说道。
柳卿白想了想也有道理：“算了算了, 这个也不重要, 庾雪前辈这里到底怎么回事？”
此时这个梦境世界已经完全崩塌, 只有天幕之上一道黑色的裂缝存在。
三人此时已经站在了一片虚空之中了, 庾雪抬手指了指那一条黑色的裂缝：“知道那是什么吗？”
“空间裂缝。”柳卿白实力不强，但她对曾见过的空间裂缝所透露出来的气息还是熟悉的。
庾雪有些惊讶，没想柳卿白会知道这些。
曲寻欢冷声道：“别废话，说正事。”
庾雪看向昔日的好友，轻声道：“催什么，这也就是我的一缕残魂了，要不是为了给后来人交代一些事，我连这一缕残魂也不会留下。”
“是关于湮？”柳卿白直白地问道。
庾雪饶有兴致地看向柳卿白：“挺聪明啊。”
柳卿白轻笑了声：“不然没有什么值得您留下来的。”
“也是。”庾雪对此到时不否认。
她往前走了一步：“你们要是想出去，首先得领悟了空间之力，能感悟空间规则，才有可能从那一道空间裂缝出去，这是司峙神君留给闯入者的第一道考验，前面只是单纯地让闯入者了解一下曾经的大陆和那些过往。”
“我进入这秘境也是一次偶然的机会进入秘境传入神殿的，估计你们也吃了那冉遗鱼才进入这梦境的吧？”庾雪问道。
柳卿白点头：“对啊，庾雪前辈也是？”
庾雪笑着应下：“是啊。”
柳卿白一脸欢喜地转头看向曲寻欢：“欢欢，我就说能吃是福。”
曲寻欢指了指那空间缝隙：“福？”
柳卿白摸了摸鼻子：“好吧，福祸相依。”
庾雪看到两人的相处，忍不住笑了声：“你也有今天。”
说完她到时不再调侃曲寻欢了，认真了许多：“我没什么时间了还是先和你们说说湮的事吧。”
“两百年前因为一次意外我进入了一处空间裂缝，通过裂缝进入了这个秘境之中，一开始我以为这里只是一处普通的秘境，直到我遇到了湮，这种东西我在外界从未见过，而且它们还有着堪比高阶魔兽的身体坚硬度，寻常办法根本对付不了他们，且繁殖能力极强，只是智慧程度似乎比寻常妖兽还低，但随着我遇到的湮越来越多，也发现很多湮似乎会像妖兽一样随着修为提升而拥有智慧，只是他们的智慧来自吞噬其他有灵智的生灵。”
“这个文鳐和我们说过。”柳卿白点点头，庾雪却笑了声继续道：“还有些她不知道的，没来得及告诉她就死了。”
“既然见过文鳐那你们应该知道这些东西即便是拥有智慧也没有用，他们的智慧是服务于杀戮，我和他们的首领接触过，算是最聪明的了吧，他称我们是下等种族，说总有一天会被完全消灭的，称他们才是更上位面的神。”庾雪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说了出来。
“世人皆知九幽、通幽、渡劫强者皆会渡劫飞升上界，但你们仔细想想，当真有人飞升成功过吗？”庾雪不知道从何处拿出了一瓶酒喝了起来。
“墨荼你往日说曾在雷鸣之地找到了一个外界史书没有记载的宗门，堕魔谷，还说堕魔谷谷主曾一剑开天门，当时我不是还不信么，现在我信了，在这秘境之中我确实找到了关于堕魔谷的记载。”
“那时候不仅仅有堕魔谷，还有玄鬼门，天问宗，并列三大宗门，鬼修占据鬼界鼎盛一时。”庾雪唏嘘地说道：“但秘境的记载没有关于为什么后面这些宗门都消失了，甚至我们根本都不知道。”
“我搜过几个湮头领的魂魄记忆，只知道他们从上界而来，别的就不清楚了，估计也就是一群小喽啰，知道的不多。”庾雪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外界还有没有这些怪物。”
柳卿白摇了摇头：“暂时还没听到过吧。”
“那就好，至少还能有转圜的余地。”
“这秘境之中有关于玄鬼门和天问宗还有堕魔谷的记载？”柳卿白忽然问道。
“有啊，不过你们也得拿得到这秘境的传承才行，凭你的实力恐怕不行吧？”倒不是庾雪瞧不起她，而是聚魂巅峰的实力想要领悟空间规则恐怕确实很难。
柳卿白嘴角微微上扬：“我不行，欢欢可以啊。”
“你让她拿上神留下的传承？”庾雪错愕地问道：“你不怕她得到传承反噬契约？”
鬼使契约并非不可逆的。
柳卿白摇了摇头：“没所谓。”
曲寻欢对上她的眼眸，她笑着看着曲寻欢的，眼神中透露的也是信任，可曲寻欢目光落在她的右手上，柳卿白在不经意的捻了下手指。
移开眼，曲寻欢目光落在那空间裂缝上：“不会。”
“死了都堵不上你那张破嘴。”曲寻欢冷声对庾雪说道。
庾雪笑了声，饶有趣味地看着曲寻欢走向那一道空间裂缝。
她到时向柳卿白走了过去：“怎么会想着契约她的？她可不好相处。”
柳卿白看着曲寻欢的背影，轻笑了声：“不管为什么，事实证明，我的选择没有错。”
庾雪看向柳卿白：“你喜欢她？”
“你说的是那种喜欢？”她有些好笑地看着庾雪。
“好歹当年的墨荼尊主也是名震大陆，喜欢她有什么不敢说的？”庾雪调侃她道。
柳卿白摇了摇头：“我才两百岁，墨荼尊主死了都五百年了，她当年如何名震大陆我也没见过啊。”
“那你为何会想着契约她？”庾雪有些好奇，既然和曲寻欢并无交集怎么会想契约她。
柳卿白伸了个懒腰，方才那一丝丝的不安消失殆尽，重新变回了那慵懒又淡漠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此时她身上的侍女服褪去，变回了自己那一身黑色的衣衫。
庾雪看着她：“行啊，这小模样看着倒是有几分...”
“和她一样的欠打的气质。”
“那还挺荣幸的。”柳卿白挠了挠头，随后撑着下巴道：“契约她也不为什么，听说她很强啊，就试了试，这不就成了，主动才有故事是吧。”
柳卿白这会放松了，她说话也开始变回了之前的那样子。
“主动才有故事，会说话啊。”庾雪看向旁边盘腿而坐的曲寻欢，身边阴气缭绕。
“其实，我是玄鬼门的人，因为听说墨荼尊主生前一直想毁掉魔界至宝，所以，你懂的。”柳卿白耸了耸肩。
“哦，虽然反正也快死了，不如说说当年玄鬼门、天问宗和堕魔谷为什么会忽然消失了？”庾雪觉得自己反正也只是一缕残魂了，不如满足一下好奇心。
柳卿白却忽然想了想道，然后对庾雪道：“不对啊，让我想想。”
庾雪突然就被柳卿白晾在了一旁，只见她突然闭着眼好像在想什么。
庾雪等地觉得自己都要消失了，柳卿白又睁开了眼睛：“哦，我好像有办法了，应该不用死，但我一个人可能做不到，需要欢欢借我点力量才行。”
远处的曲寻欢睁开眼，微冷的声音传入了柳卿白的脑海：“想做什么？”
“欢欢你不是在领悟规则吗？”
“哪有那么快，你能救庾雪？”曲寻欢问道。
“能。”
曲寻欢起身向二人走了过来，对于柳卿白的话，庾雪还存了几分怀疑，曲寻欢却对柳卿白的话格外信任，只是问她要怎么做。
作者有话说：
欢欢其实不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