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谁是谁?姜聿越不说,何禾越想知道,人类八卦的灵魂在蠢蠢欲动。
“姜聿,你不对劲,有情况啊。”
懒得理她?竟然不否认,不解释?这绝对是有情况,她太了解姜聿了。
以理服人,列出可疑之处,“你说说你好不容易去度个假,你倒好第二天就回来了。”
“千里迢迢打个飞的去遛弯的?”
何禾继续细数她的反常行为,“我去机场接你,就瞧着你不正常,眼神闪躲,大夏天的把自己捂得那么严实。”
明显状态不对。
姜聿受不了她的唠叨,“打住。”
“再废话,朋友没得做。”还搁这跟她玩起了推理。
何禾:行行行,算你狠,她不问了行吧?她能忍,不问了,她忍着。
论闺蜜有了小秘密不肯说怎么办?结论:忍着呗,还能绝交咋滴。
回到家,姜聿打开微信通讯录在新的好友申请里点了接受。
唐白刚洗完澡出来听见微信提示音,解锁看到姜不吃姜已添加你为好友,你们可以进行聊天了。
刚洗完澡的人头发湿漉漉的拿着手机立在那等了半天,也没见有消息进来。
唐白只好先放下手机转身去吹头发。
姜聿弄了半天可算行了,给对方转了账,发了条消息,语气不咋滴:“收款。”
刚添加的好友转个账真费劲,官方一直在提醒她谨防诈骗,不要进行大额转账。
来来回回好几次都在验证是不是她本人操作,费了老大劲才成功把钱转出去。
唐白吹完头躺在床上就看到屏幕上的未读消息,姜不吃姜向你转账:2200
姜聿等了好一会儿,那边也没声。
好不容易屏亮了,打开一看还是何禾发来的,她实在好奇的睡不着。
有啥好说的?她总不能说:啊,我度假遇着一人,完了喝多了,睡一起去了。对方是个女的,现在还是我主治牙医。
不用想说完何禾肯定直接奔她家来听故事了,保不准还能带一串朋友一起来听。听完再给她点评点评。
唐白编辑好回她:【你是不是打算等我收款后再拉黑我?】
姜聿傻眼,她怎么会预判到她的想法?唐白是在她家装摄像头了还是监听她手机了?脑子里上演了一场大制作的现代谍战片。
【你有病,我才没那么无聊。】姜聿抵死不认。
唐白:【我有病,你有药吗?】
【你一个医生问我要药?】
唐白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我是牙医,我的病这些药治不了。】
姜聿:【什么病?】
【对姜律师的肌肤饥渴症。】
刚发出去唐白就想撤回,这么说姜聿会不会觉得她是BT啊,是不是太涩了?
不要b脸,姜聿用力戳着屏幕,【你有病,神经病。】有那个啥大病。
【姜律师你这样算不算是对我进行人身攻击啊?诽谤?还是名誉损坏?】唐白以前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幼稚。
姜聿紧急撤销刚刚的消息,【你没有证据。】
谁说的,【我截屏了。】
姜聿掐着抱枕嘴上骂骂咧咧,活该她单身没对象,就她这样的谁愿意跟她处对象,一般人根本受不了,二般人也扛不住。
连着几个高温天燥的人直上火,“我要找唐白。”
姜聿一头微卷飘逸的栗色长发穿着淡绿色的雪纺衫一条白色的阔腿裤踩着细高跟,踏着热浪进来。
前台:“唐主任正在给患者做手术。”
姜聿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麻烦你帮我转交给她。”正好她也不想见。
“不好意思,我们有规定不能收患者东西。”小护士朝她摆手,让她赶紧拿走。
姜聿耐心解释,是帮忙转交不是赠送,怎么不明白她的意思呢?小护士还是不收。
吴尧见她来了上前招呼道:“漂亮姐姐你来啦。”正好冲洗室有空位,带着人就去了。
“唐医生很忙吗?”
吴尧:“嗯,特别忙。”
得了,这钱一时半会儿还给不出去了。
回了公司姜聿坐在椅子上尽情享受着空调风的凉爽,这种冷风从头顶吹下来的感觉太好了。
外面热的人都快冒烟了,马路都在喘着热浪,还是室内凉快,就这个feel倍爽。
见杨宇从欧阳旌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一脸的小人得意,姜聿就猜到他这是又接到大案子了。
杨宇这个人来律所比她早,实力是有的就是人品不太行,典型的有才无德。有时候为了抢案子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就是个六亲不认的主。
他这种人最可恨为了钱可以不择手段,一点良知底线都没有。利用自己擅长的东西去钻法律的空子,可恨,可气,可恶。
他想抢也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姜聿可不是律所里的小白任由他欺负,傻乎乎的不会反抗。
姜聿坐在办公室,打开微信约人,确定了时间。
G酒吧是个人气潮吧,一到晚上热闹非凡,DJ摇着脑袋搓着碟劲歌热舞嗨的人停不下来。
姜聿径直上楼去了302包间,里面全是一群年轻的男男女女,拼酒摇骰子玩的正上头。
要不是为了案子不被抢走她才不来这鬼地方呢,乌烟瘴气的。
纵然心里千万个不爽面上还得笑意盈盈,“来啊,坐下一起玩。”坐在中间的卷毛向她招手。
“小宁总,几天不见更帅了,这小胡子留的太爷们了。”实际上看着跟个二流子似的,姜聿违心的奉承他。
那人推开了旁边坐着的女人,往这边挪了挪,“还是姜律师有眼光。”不像他爸非骂他像个混子。
聊了会闲天,姜聿入了正题,“小宁总,都说好的把案子交给我负责,这怎么又换人了?”做的不地道啊。
宁寅也很抱歉,“没办法啊,杨律师向我保证他有办法不让我坐牢。”姜聿笑出了声,“你听他忽悠,他以为他是法官啊,小宁总你得擦亮眼睛不能被他给骗了。”
“就他,敢骗我?”宁寅借他两个胆子他杨宇都不敢。
姜聿见他上钩了,拱起了火,“不信,你给他打个电话问他是不是有十成的把握。”
“好啊。”宁寅拿出手机拨了号。
那头很快接通电话里的人谄媚道:“小宁总,晚上好!”宁寅开着免提,直接问:“我那个案子你有几成把握?”
那边顿了顿,“这个?把握还是很大的。”宁寅听他这么说来气道,“你之前不是保证说绝对不用刑拘的吗?”
“凡是都可能有意外,但是胜诉的几率很大,您不用担心。”杨宇听出他生气了尽可能往回找补,“您放心我肯定尽全力去……”话还没说完那头就挂断了。
宁寅灌了一口烈酒扭头问姜聿,“你有几成把握?”
姜聿正低头在手机上搜索之前的新闻,递了过去,视频里播放着当时事故发生时的画面。
“醉驾的事已经闹得很大了,事件的社会关注度很高,也已经直接影响到了贵司的股价。”姜聿从另一个角度切入。
“如果不谨慎处理,那就不仅仅是股价断崖式下跌的事了。”
“假设杨律帮你逃脱了刑拘,那公众会怎么看待这件事?贵司又该怎么给外界一个合理的交代?恐怕连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都很难编出来,大众不是傻子,可以随便忽悠。”
姜聿抛开案件本身直接切入利益要害,商人重利。孰重孰轻她相信宁寅自有判断。
“姜律师看问题的角度很刁钻。”他爸的意见也是让他进去待一段时间好平息一下舆论风波,这些点击量破百万的视频他也看过不少,下面的评论清一色都在指责他,对公司的风评很不好。
宁寅直接给杨宇发了个消息:【算了,我的案子不劳杨律费心了。】
“满意了吧?”他举着手机,姜聿喜形不露于色,这本来就是她的案子,要不是杨宇贪婪要抢,她何必跑这一趟。
姜聿来都来了也不好谈完立马就走,拿起话筒唱了首歌聊表谢意,毕竟是一大笔律师费。
唱完借口身体不适准备走,却被人给叫住了。
宁寅的一个朋友拉住了她,“这位姐姐都不喝两杯就走了,太不给面子了。”
一群纨绔子弟,“宁寅你怎么回事?有漂亮姐姐都不介绍,姐姐你叫什么?”
姜聿扒拉开了对方搭在她身上的手,就听见宁寅说:“姜大律师,我兄弟都生气了,你不陪一个?”
姜聿打开手机把医院的付款信息给他看,“刚拔完牙,真喝不了酒。”
“是吗?”反正都要坐牢案子给谁不行,“酒精消毒的。”宁寅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这么多人都看着呢姜聿要是驳了他面子,他的脸往哪放?
这帮混蛋玩意,没一个好东西,早晚有一天得把牢底坐穿。
四点多钟天刚蒙蒙亮,大多数人睡得正香,姜聿趴在床上艰难地拨着号码,还好对方很快就接了,“喂,我是姜聿。”
“我知道,你怎么了?”听着声音不太对。
姜聿捂着脑袋疼的浑身出汗,“唐白,我可能要死了。”
一大清早的胡说什么?
姜聿会主动给她打电话八成是出大事了。
“我牙痛,剧痛。”
“头也疼抽抽地疼,半边身子都疼,疼的受不了。”
“我是不是要死了?”姜聿蜷缩在床上窝成了球疼的直冒汗,声音带着哭腔。
唐白听她这样,恨不得立马飞过去。
“电话不要挂。”睡衣都没换裹了件长衫就出门了,“我马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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