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楚南风心里也是同样的两个字——要命。

  这可是真要命,他好好的洗个澡,没招谁没惹谁就差点儿被埋了,现在面前有一头准备吃了他的狼(楼迦夜),身后还有只看热闹的假仙鹤(佛生莲)。

  他鞋都没穿的站在地上,心里暗骂乔掌柜属乌龟的,走的比爬都慢。

  刚走到门口准备敲门的乔掌柜打了个喷嚏,伸出去准备敲门的手顺势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蕲凝帮他敲了敲门,乔掌柜及时放下了自己的手:“衡公子,小的进来了?”

  楚南风:衡个屁公子,他这会儿没戴面具,脸都让楼迦夜看全了,还衡公子,天杀的乔飞!

  他心里头把乔掌柜骂了个底朝天,却口不对心的带笑道:“进进进,快进。”

  一旁的佛生莲用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看着他,只觉得这人今天真是格外的掉节操。

  乔掌柜推门进来了,他顺着光亮抬起头,看着自家屋顶多出来的一个洞:“……公子不应该跟小的解释解释这个………?”

  他颇觉一言难尽的看看那个洞,又用诡异的目光看了眼楚南风和手里提着剑的楼迦夜,凭着自己最近听到的一些个关于楚国太子的风言风语,脑补出了一出年度大戏。

  “乔飞,把你脑子里的那些个龌龊思想给……给本宫打住!”介于楼迦夜在场,楚南风愣是把自己到嘴的“本座”二字吞了回去,改成了本宫。

  这么多年下来,楚南风和“聚和春”里头长年不换的那些人早就混熟了,光看乔掌柜那眼神,他就知道这人脑子里没想什么正经东西。

  楚南风一嗓子打断了乔掌柜奔着下三路去的猥琐思想之后,伸手一指楼迦夜,道:“乔飞你看好这个人,你客栈的屋顶是他砸的,找他赔去,另外,给本宫换个屋子,这儿可是没法住了。”

  乔飞顺着他的手指头看向宁王殿下。

  后者甩了甩自己剑上的血珠,无辜道:“这个……我可以解释。”

  乔飞:在下不想要解释,在下想要银子。

  大概是他表现的太明白了,明白到简直把“要钱”两个字挂在了脸上。

  思维能力迟钝的宁王殿下终于想起打坏东西要赔钱这回事来:“掌柜的,损失我会赔给你。”

  那感情好!乔飞从衣服袖子里掏出了个巴掌大的白玉算盘,噼里啪啦地一顿拨弄之后,他给了宁王殿下一个准确的数字:“八百二十九两一钱。”

  这人钻进了钱眼儿里,报个赔偿都要精确到铜板,跟宁王殿下要完了钱,银票票揣到了怀里之后他才看见楚南风那一双光着的脚丫子。

  大概愧疚了一息时间吧,他轻推了下蕲凝:“去,给这位公子找双鞋来,要对街玉衣楼的。”

  他交代了之后看向楚南风:“关于客房,这个……今儿是真的客满了,这层倒是还有两间,但您也知道,那个我是没资格做主的。”

  楼迦夜见缝插针地开口:“不嫌弃的话,我那间倒是还有个侧室。”

  楚南风:我嫌弃,谢谢!

  他果断道:“不麻烦了,我这里人多,皇叔您那侧室怕是装不下我们。”

  楚南风一刻都不想和自己这皇叔多待,他向乔飞暂借了一间屋子,换了师叔给的衣服,整理好了自己的仪容之后,带着佛生莲就往外走。

  路过乔飞的时候轻声道:“我那两个朋友回来后让他们去贰佰肆十捌号巷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