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吧,许是有什么事。只要不是秦朗的,都能应承。”
萧千俞应着,朝着白青回使了个眼色,白青回颔首示意接着便让秦香悦入门。
今日秦香悦穿得规矩,衣衫也很得体,颇有大家闺秀的气质。
入屋后朝姬白钦瞄了一眼,随即先朝萧千俞福了福身子,“二哥。”
萧千俞应着,目光落在秦香悦身上打量,须臾转头看向姬白钦,眼神中透出是否是你让他这么穿的?
姬白钦摇了摇头,还微微耸了耸肩。
秦香悦又朝着姬白钦福了福身子道:“王爷吉祥。”
“憋着什么屁赶紧放。”
萧千俞一个眼神过去,姬白钦顿时收敛了些动作。
“有什么话,快说。”
“悦儿想来辞行。”
萧千俞蹙眉,“辞行?你要辞行去何处?”
“我想去秦朗镇守的边关看看。”
姬白钦道:“不准。”
秦香悦委屈的看向萧千俞,萧千俞低眸,“这事儿你瞧我也没用,你入来时姬白钦就说了,关于秦朗的一律不允。”
“那我想去边关看看呢?”
“有什么区别吗?让本王放你去睹物思人?还是触景生情?你想都别想。”
“二哥——”
“悦儿,沉溺在过去并不好事情,你还年轻,该往前看,往前走。秦朗用他的爱意护着你,你不能用一辈子去毁了他给你的希望。”
“二哥,我没有要睹物思人,也没有想去触景生情,我只是想去看看他遇害的地方,我想替他报仇。”
“藏于那么多人,你说谎也说靠谱些。”
“王爷,我说得是真的。你就让我去吧,我听闻边关的村子经常会有藏于的人偷袭,若我能杀一些,也算是给秦朗报仇了。”
“你就一辈子活在仇恨中不许人家了?那你跟守活寡有什么区别?本王不允。”
“二哥,你帮我求求王爷。”
“我与王爷都如此想。更何况你本就出尘,倒是小心被藏于狡诈之徒瞧上。”
“二哥——王爷——那……那三年为期,算是我这个妹妹给秦朗守孝,三年之后若我还不反省,你们便将我抓回来,随意许个人嫁了,如何?”
萧千俞看向姬白钦,姬白钦叹了口气道:“你此言当真?”
“当真,千真万确,一言九鼎,驷马难追。”
萧千俞低眸笑,姬白钦一脸不快的盯着秦香悦,秦香悦双手合十,祈求的拜托拜托。
姬白钦寻思将人困在身侧也不是个事,秦香悦总归要自己走出来才行,最终他妥协了道:“那便放你出去三年,三年你若没有回来,本王便派人将你抓回来关禁闭。”
秦香悦喜上眉梢,顿时叩首道:“谢王爷。”
然谢过之后,她看向萧千俞和姬白钦又露出好些不舍,“此去,怕是许久不能见二哥和王爷了,二哥和王爷一定要珍重,若来日有难,也大可着人来寻我,我一定在最快的时间赶回来。”
“本王这儿就不用你操心了,索性乐籍已经交给了户部,不用你在其中周旋了。”
“王爷您这话说得真像是过河拆桥。”
“本王就是这个意思,你不在,本王还省了饭钱。”
秦香悦撇了撇嘴,萧千俞道:“此去路上小心,在边关落脚之后,时常报平安。”
“是,二哥,我定经常写信回来。我就不跟你们回都城了,从此处去,更近一些。”
萧千俞应着道好。
秦香悦再福了福身子便俯首告辞。
秦香悦走后,姬白钦目光朝秦香悦看去,眸子中透出好些不舍。
萧千俞低眸笑,道:“舍不得人家又不说出来,你倒真的是心口不一。”
“这人要是你表现得黏糊一点儿,他立马得扑你身上来,他扑本王身上,你不生妒?”
萧千俞笑着道:“她要是扑你我不生妒,我视她为妹妹,便知晓她的品行,她在你我大婚之时说得那么明白,更何况你还对她有恩,我也看得出来你宠着她是真的,要是她真的对你有别的心思,你也等不到我来。”
姬白钦起身挪到萧千俞身侧,顺着人坐下道:“你就当真一点儿不担心?”
“你对她也没有那个心思,我信你,大过信她。”
姬白钦眼眸顿时多了笑意,“这是捡本王喜欢听的说?”
萧千俞强调道:“我说得是真的,我信你,除非,你亲手毁了它。但若你毁了它,我便不会在要你了。”
萧千俞说完便低眸了,神色还有些不自然。
姬白钦便知说错话了,顿时将萧千俞转成正对自己,他拉紧萧千俞的手道:“本王不会的,本王用性命起誓。”
萧千俞抽出了手,食指抵在姬白钦唇前,“到此打住,不好的便不说了,我说了我信你的。”
姬白钦顺势抓住萧千俞的手吻了一下,道:“本王知晓了。”
“去收拾东西吧,不是说有好多要带走吗?”
“可本王现在只想抱着你。”
“抱了一上午了,还没抱够?”
“不够,一上午不够,一日不够,一年不够,岁岁年年都不够。”
“行了,别贫嘴了。你若现在去,晚些能早些回来,晚上想吃什么我都着人备着。”
“本王昨日吃了两三筷子的菜,再来些。”
萧千俞笑着应下,姬白钦便将人揽入怀中狠狠的抱了一下,随即起身朝外走去。
萧千俞目送姬白钦走远,才起身将手中的书放回书架,随即换了另外一本。
三日后姬白钦带着萧千俞折回守备军,将从别院带走的东西悉数交给了纪辰,让他寻思将东西运出去。随后便带着萧千俞直奔都城。
姬白钦一路上选的驿站都与往常不同,为了让萧千俞住得舒服一些,皆于城池中,然驻足城池,就得遵着城门开闭得时辰,所以回都城的时间拖得长了一些,直到第六日,他们才入都城。
二人入府差不多午时,用完膳,姬白钦便被近卫寻走了。萧千俞无聊,便寻了虞山桥几人比试。
自从姬白钦成了陪练,虞山桥和白青回几个就没见过萧千俞动手,然这次比试,让他们都惊诧了。
萧千俞竟然能将虞山桥击退,还能同时当下鹿闻和白青回的进攻,唯一有些吃力的就是他们四人合力进攻。也就是说,萧千俞已经能以一人之力抵挡三个训练有速的近卫。
待萧千俞收了刀与他们拱手相和。
几人便开始夸起了萧千俞,还说出了何处长进如何。
萧千俞只道:“当真没有让着我?我怎么总觉着你们手下留情了?”
白言伯道:“当真没让,吃奶的劲儿都使上了,你自己私下里花了多少时辰练习?”
“我也不知晓,每日姬白钦起身便叫我了,他的力道大,我时常招架不住,他都是收了力道与我切磋。”
萧千俞说着微微脸有些脸红,每次姬白钦不仅是收了力道与他切磋,还寻机会与他亲近。而且每次都不正经。
萧千俞将刀递给虞山桥道:“放回去吧,晚些时候顺道擦一擦。”
虞山桥应下,将刀收入刀鞘并未往屋内呈递,他寻思等会儿就弄些东西来擦了再放回去。
萧千俞瞄了一眼都出了薄汗的人道:“先放回去吧,改日擦也行,索性都出了汗,不如去汤池洗一洗吧,姬白钦不知什么时候才回来,等他用膳不想一股子味儿。”
众人应下,他们可是好久没去汤池泡了,在别院待了好几月都只能就着热水冲一冲。
见众人都应下了,萧千俞便让侍女去取衣衫送到汤池,随即带着众人朝着汤池去。
到了汤池,萧千俞便与众人分开了,自己钻入了姬白钦的专用汤池。
冬季池子的雾气比夏日的大,没入水中只能隐约瞧见个头。
须臾侍女在门口禀报,萧千俞将身子沉入水中让人入来,侍女将果品摆上又退了出去。
萧千俞侧头看向果品,须臾便挪近伸手想拿,然果品架子好似比以往远了些,他伸手够不着。
刚撑起身子趴上池子边,姬白钦便掀了帘子入来。
萧千俞手一缩,快速没入了池子中。
姬白钦掩唇笑,靠近了道:“想吃什么,本王给你拿。”
“那个。”
姬白钦顺着萧千俞的手看去,直接将一盘子递上。
“等本王等饿了?”
“你怎么来了?”
“本王回院子,侍女说你来这儿了。”
“与虞山桥他们打了一场,出了些汗,怕熏着你。”
姬白钦笑了笑没说话,随即挪到屏风侧边除衣衫。转眼便跟着没入汤池。
萧千俞转了个身趴在池子边上,道:“怕你生妒,又不能跟虞山桥他们一起,正好你来了,给我搓搓。”
“本王发现,你使唤本王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萧千俞偏头看着姬白钦笑,姬白钦叹了一口气,好似被萧千俞完全拿捏了,转身从长凳子上拿了搓澡布便挪了过去。
萧千俞伸展了腰身,从以往的害羞变得异常享受,须臾他道:“我觉着,你的产业里没有澡堂子这一项当真是一大损失。采耳你也会,你一个王爷,怎得尽学些伺候人的本事?”